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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成事不足 敗事有余

  第二天早晨,在和老爺子聊了一會后,方天旭回到了學校。還好,玉泉山距離海淀區不是很遠。

  時間過的飛快,如同流水一般,眨眼間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時間來到了1990年11月7號,再有一個星期就要開始競選學生會主席。

  這段時間,學校內部的氣氛緊張起來,方天旭每天都要到各個部門不停的亂轉,不時的和五位部門的部長拉家常。

  由于方天旭的刻意結交,大家的關系親近了很多,但依然不肯在競選的事情上表態,老是躲躲閃閃時常將話題岔開。

  在經歷了一次兩次后,方天旭不在競選的事情繼續談下去。因為,方天旭在學校內隱瞞了身份,大部分的人幾乎都不知道他是燕京方家的嫡系。

  整個學院之內,知道方天旭底細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十個,其中當然包括蕭進光。很多人都不知道方天旭的背景,一致認為根本無法撼動蕭進光的主席之位。

  所以,在這件事上,大家都異常默契的閉口不談。這件事,方天旭也隱約察覺到了一點。

  這一天,方天旭如同往常一般來到組織部辦公室,著手處理一些文件。

  大概半個小時候,方天旭放下手中的鋼筆,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準備出去走走,順便去看看自己的舍友。

  突然,嘭的一聲,方天旭辦公室的門,瞬間被撞開,一個組織部的普通干部,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手腳收不住差點摔倒在地上。

  還好,方天旭已經來到大門不遠處,一個健步將其扶住,皺著眉頭問道:“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發生什么事了!”。

  呼呼呼······,學生會干部大口穿著粗氣,一臉焦急的看著方天旭。只是,跑得太急一時間喘不上氣來,喉嚨上下咽動,張著嘴巴就是說不出話來。

  看到這里,方天旭急忙倒了一杯涼開水,端到學生會干部面前道:“給你慢慢喝,有什么事情休息一下再說!”。

  學生會干部是真的渴了,結果涼開水咕咚咕咚幾口就灌了下去,好一會翻過勁來,看著方天旭焦急的說道:“部長不好了,咱們和后勤部的人,讓凱撒賓館給扣了!”。

  “到底怎么回事!”方天旭沒有弄明白,疑惑的看著學生會干部問道。凱撒賓館,方天旭聽說過,是今年八月份才營業的,他還沒有去過。

  不過,雖然沒去過,但是方天旭似乎聽說,這個凱撒賓館有靠山,好像是某個官宦子弟。

  當然,這些事情,方天旭根本沒有在意,凱撒賓館到底是什么人開得,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是這樣的,今天后勤部和咱們組織部,兩個部門招待團委的人。誰知道吃完飯后,一結賬居然要五千塊怎么多。部長,你也知道,學生會根本沒有這么多錢,哪里能拿得出來,這不被人給扣了,放我和李農回來通風報信,說拿錢去贖人!”。

  “什么,你們到底吃了什么,一頓飯要五千!”五千對于方天旭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學生會經費有限,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一下子出去五千,足足干掉十分之一的經費。

  “部長,您又不是不知道,團委的人來咱們學校,一向都是到食堂的特殊餐廳。可是,這次后勤部的部長,不知道發了什么瘋,將原來的地點,改成了凱撒賓館。而且,我們點的菜都不貴,一桌算下來,絕對不會超過五百塊!”。

  學生會干部小心翼翼的看著方天旭說道。

  要知道,以往學生會招待團委的人,在食堂的特殊餐廳,一頓最多也不過兩三百,這次花出去五百,已經是以前的兩倍還多。

  “什么,五百塊的飯菜,要你們五千!”方天旭聽到這里,冷笑一聲,明擺的就是在找茬。

  不過,方天旭沒有沖動,而是皺了皺眉頭,思索了片刻道:“這次,不是后勤部的陳部長和你們一起去,怎么他也沒錢嗎?”。

  學生會每年的經費,可都是掌握在后勤部陳偉的手上。這個權是蕭進光放得,自然后勤部部長陳偉,也是蕭進光的鐵桿。

  “陳部長沒和我們一起去!”學生會干部想了想,饒了饒頭道。

  聽到這里,方天旭算是明白過來了,敢情這位陳部長是在想找麻煩,通過這件事來打擊方天旭在學生會干部中的聲望。

  在這個萬元戶的時代,五千塊可是一筆巨款,哪怕是一些官宦家庭,想要一次拿出怎么多來都有些困難。

  這個后勤部的陳部長看來還不知道方天旭的身份,蕭進光也樂得沒說。不然的話,給陳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針對方天旭。

  既然是陳偉的陷阱,看來蕭進光應該不知道。否則,以方天旭對蕭進光的了解,絕對不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把戲。

  “不用緊張,五千塊不是一筆小數目,我這個組織部部長可做不了主!”方天旭皺著眉頭說道。

  聽到這句話,學生會干部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過!”方天旭說到這里拉長了聲音,學生會干部猛地抬起頭來急忙問道:“部長,不過什么!”。

  “五千塊數目很大,這樣你和我一起去找蕭主席,讓他想想辦法!”方天旭沒有沖動,直接去凱撒賓館要人。

  如果,方天旭真的去了凱撒賓館,只能說明方天旭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而且,的的確確是組織部和后勤部吃了人家的飯和菜,方天旭怎么去了,純粹是給人把柄。

  方天旭很清楚,凱撒賓館敢獅子大開口要五千塊,絕對不是無稽之談,一定是有著把握。恐怕,之前給組織部和后勤部看得菜單上做了手腳。

  明明應該是一百塊錢價錢,改成了十塊。

  “去找蕭主席!”學生會干部眼前一亮,的確是一個好主意:“那好,部長,咱們快點去找蕭主席吧!”。

  “嗯!”方天旭點了點頭,學生會的辦公室都挨在一起,距離組織部只有十幾米的路程。

  當當當·······,方天旭敲響了學生會主席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蕭進光儒雅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了出來。

  方天旭打開房門,蕭進光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的驚訝和疑惑。要知道,他們兩個已經撕破了臉皮,方天旭除了公事意外,基本上不來蕭進光辦公室。

  蕭進光大腦頓時一動,今天似乎沒有什么事情,方天旭也沒有預約,不由想到:“這個家伙來干什么!”。

  “方學弟,你好,快請坐,真是稀客!”伸手不打笑臉人,蕭進光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

  方天旭看了蕭進光一眼,微微一笑道:“蕭學長,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可能要麻煩您了!”。

  對于方天旭不稱自己為主席,蕭進光心里很不高興,但也拿方天旭無可奈何。

  “哦,方學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可是,今天我真的很忙,不如長話短說如何!”說完,蕭進光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墻上的時鐘。

  蕭進光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是閉門謝客,要趕方天旭走。

  “既然蕭學長怎么忙,那我就長話短說。今天,陳偉部長帶著團委的人去凱撒賓館吃飯,一下子吃了五千塊。這不,錢不夠,將我們組織部和后勤部的人全扣了下來,說什么拿錢去贖人。這個凱撒賓館,真是不像話,和舊社會的黑店有什么區別!”。

  方天旭一臉憤慨的看著蕭進光,惱怒的說道。

  “什么,凱撒賓館!”蕭進光聽完方天旭的話,頓時一愣,皺起眉頭,心中暗道:“這個陳偉搞什么鬼!”。

  “怎么,蕭學長知道凱撒賓館!”方天旭故作意外驚訝的看著蕭進光問道。

  面對方天旭的詢問,蕭進光馬上反應過來,搖著頭否決的說道:“沒聽過!”。說完,蕭進光似乎想要掩飾什么,露出憤怒的表情繼續說道“這個陳偉是怎么搞的,每年學生會的經費不過五萬,一下子用了十分之一,真是可惡!”。

  “蕭學長,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先想想辦法,怎么搞定那五千塊的飯錢!”方天旭看著蕭進光,嘴角微微翹起,浮現出神秘的微笑,一閃即逝。

  蕭進光一時間為難起來,五千塊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對于學生會來說,卻是一個沉重的壓力。

  要是讓人知道,陳偉在吃喝上一次性花掉,學生會整年十分之一的經費,別人會怎么想想。

  想到這里,蕭進光霍然反應過來,看向方天旭,目中閃過一絲惱怒的眼神。

  可是,蕭進光就算知道方天旭真正的目的,卻也是無可奈何。因為,這件事是陳偉引起的,根本不管方天旭的事情。

  再說了,一次性用掉五千塊的經費,作為學生會的主席,蕭進光又怎么能坐視不管,心中不由大罵陳偉:“該死的狗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這件事,蕭進光根本就不知道,還要為陳偉擦屁股,怎么能甘心。

  “方學弟,你先去后勤部的賬上支出五千塊,一切等我從團委回來在說怎么樣!”蕭進光不想讓方天旭看笑話,只能拖一時算一時。

  方天旭目光淡然的看著蕭進光,突然笑了笑道:“沒問題。不過,可能需要蕭學長的條zi才可以!”。

  “沒問題!”說完,蕭進光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張白紙,唰唰唰的寫了一行字遞給方天旭道:“方學弟,條zi寫好了,先把同學書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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