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城外,風云際會。
莫相逢和君別離已經出手相互試探了第一回合,兩人都沒有占到便宜,試探結果,旗鼓相當。
莫相逢一臉興奮,自己要的就是這樣,君別離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想不到他突破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就可以擋住自己所有的攻擊。
這不是莫相逢狂妄,刀乃兇兵,殺伐狠厲,刀神李流水,抽刀斷水,講究攻擊狂風暴雨綿綿不絕。
所以莫相逢雖然比君別離突破要晚,可戰力絕對不低,要不然鐵拳無敵穆然云天也不會敗在他手里。
君別離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莫相逢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兇獸,不光對敵人狠,對自己也夠狠。
但他沒有絲毫畏懼,反而躍躍欲試,就算莫相逢殘暴異常,那又如何,自己骨子里果然還是一個武人。
“小心了!”
君別離高喝一聲,只見劍光乍起,天地間所有的光亮都被這一絲劍光所奪,就連這方空間都像是要被一劍分成兩半,四周武林少俠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退后了幾步。
落英神劍,好可怕!
莫相逢卻對此絲毫不在意,劍光而來就是刀光迭起,迎著君別離擎天一劍就是一砍而來,兩人攻擊氣勁瞬間碰撞在一起,這一瞬間天地都像沒有了任何反應,君別離和莫相逢卻各自后退幾步。
接著就是爆鳴聲起,剛才君別離和莫相逢交手之地,瞬間被炸出一個大坑,附近幾十米遠的十幾棵樹更是被余勁波及,瞬間攔腰而斷!
江湖少俠們幸好離戰場夠遠,只是感覺余波勁風襲來,運功行氣,這才勉強沒有出丑。
君別離和莫相逢并沒有因為剛才那一招停下手中招式,等到兩人后退步伐止住,兩人沖天而起如彗星撞地球瞬間交手,以快打快,刀劍碰撞聲不絕于耳。
“不好,公子,速退!”
那些看護者立刻就感知到危險,第一時間帶著這些少俠公子火速后退,直到又退了百米距離才停下來。
有人剛要抱怨,就看到君別離和莫相逢氣勁相撞,猶如真龍碰擊,氣勁飚射而出,方圓十丈之內,瞬間就猶如被狂風肆虐,無數山石崩碎。
“初入宗師境界就如此恐怖?”
有人忍不住喃喃自語,他們家族長輩看護者在一旁沒說話,心里卻暗道:“不是初入宗師境界就如此恐怖,是這兩個人變態!”
“嘭!”
空中一聲巨響,兩人再次分開,這時兩人可沒有了剛才的從容,身上劍痕刀跡無數,又是不分上下!
兩個人相視一眼,同時明白了對方的意圖,最后一招,你贏了就徹底贏了?
原來剛才兩人的交手,讓他們知道,如果不施展最后一擊,就算打兩天兩夜,兩人還是平手!
“劍來!”
“刀破!”
只見兩人氣勁徹底爆發,音爆聲如龍吟,猶如兩個人形炸彈瞬間碰在一起!
一個肉眼可見的氣勁波紋向四周擴散,崩碎的砂石遮天蔽日!
“再退!”
那些看著決斗的江湖少俠,迫不得已再次后退,這怎么可能,這威力,恐怕宗師二境也不過如此吧!
等到場中風沙散去,只看到君別離和莫相逢換了一個身位,靜靜背對背站著。
“誰贏了?”
“君別離吧!那一劍,劍破蒼穹!”
“不,應該是莫相逢,那一刀,鬼神避退!”
冉逸可不管誰輸誰贏,君別離和莫相逢此刻的戰意突然消失,就說明兩人已經分出勝負,不會再繼續斗下去。
冉逸運轉輕功跑到君別離不遠處,眼神透露著擔心。
“好劍法!”
“你刀法也不賴!”
“噗!”
兩人同時噴血,但氣機也瞬間回復!
平手!
就連冉逸也看明白了打斗結果,他看到君別離好像只是消耗過多的樣子,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氣。
“師傅!”
“逸兒,我沒事。”
說完,君別離看向莫相逢,淡淡一笑:“平手如何?”
“本來就是平手!”
說完,莫相逢也不說話,一步一步往西寧城走去!
梁凡又是喝了一大口酒,爽快,這君別離簡直就是影帝,每一次自己看戲都有他的戲份,嗯,看來暫時還得讓他呆在身邊,不然生活沒了調劑品。
嗯,就這么辦!
小白在旁邊翻了一個白眼,自己主人這惡趣味,哎……嫌棄!
西荒云谷。
何洛正皺著眉頭為池蘇念診脈,她傷勢如此嚴重竟然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奇跡。
筋脈寸斷,五臟受損,要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了,怎么可能像池蘇念一樣只是陷入假死昏迷狀態?
何洛把手放下,站起來走了兩圈,眉頭卻一直皺著,看的陳天天一陣緊張。
“圣醫,如何?”
何洛搖了搖頭:“這已經不是藥石可救,她體內的真氣怕是教主所為吧?”
“正是,有問題嗎?”
“沒有,要不是教主功力深厚,恐怕她早就已經死了。
現在她還有生機,一部分是教主真氣維持,一部分是這寒冰玉床把她的生機消耗降到最低。
但這遠遠不夠,不到半年,她必將身體崩潰,回力無天。”
“圣醫,你可是天下第一圣醫,你不可能沒有辦法的!”
“我的確沒有救她的辦法,但我可以延長她的生機,但這值得嗎,終究還是無力回天。”
“可以延長多久?”
“兩年!”
“好,那就延長兩年!”
“先等一下做決定,我還沒說這法子需要的主藥,兩味天材地寶是何等難得,我說完你再決定不遲。
第一,我需要龍涎香,必須荒海出產的才可以,這東西當年也就出現過三次。
第二,鳳尾草,在天山之上。
天山雖然沒有大宗師,但天山為何能成為武林三大圣地,就是天山三圣合力可戰大宗師。
你可要想清楚,要不要為了只是延長池蘇念兩年的性命,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龍涎香,鳳尾草!可以!”
“嗯?”
“龍涎香,我教寶庫就有,至于,鳳尾草,半月后給你。”
“好。”
何洛眼神頗為奇怪,想不到白蓮教竟然有如此底蘊,庫藏竟然還有龍涎香,不過鳳尾草,她為何有把握半月拿到?
不過這都不關他的事,他只管出手治療,其余不管,只要百草經最后能順利給到他手上就行。
陳天天派人把何洛送回房間,過了一會兒,她拍了拍手,一個人像影子般就出現在角落。
“帶著墨門令去天山,把鳳尾草帶回來。”
“教主,墨門令現在只剩下三次機會了,這么浪費一次好嗎?”
“人都死了,死物有何用?去吧!”
“喏!”
那人瞬間突然消失,好像陳天天剛才在自言自語。
“念兒,等到護住你的生機,我便親自去皇城,兩年時間應該已經足夠,你一定會沒事的!”
“這就是中府嗎?好氣派!”
看著眼前高大的城樓,柳青等學子忍不住震驚,西寧畢竟只是西洲小城,他們也是第一次到中府,就被中府的氣勢磅礴所震懾。
“哪來的土包子,竟然連中府都沒來過。”
就在此時,另外一個車隊靠近城門,柳青等人當場就皺了一下眉頭。
“別亂說話。”
突然一個夫子模樣的人出聲訓斥,然后對著柳青這一車隊作揖行禮,“在下昆城教習吳民,帶領昆城三十六名學子參加春闈,剛才多有得罪,我代為道歉。”
“這位夫子不用道歉,我乃西寧教習李憲,同樣帶領學子參加春闈。”
“幸會幸會!”
兩人相互寒暄,不過昆城學子卻有點看不上柳青等人,西寧是小城,在他們眼里跟土包子沒什么兩樣。
“教習,咱們趕快進城吧,不然驛站住滿了人,我們還得找客棧。”
昆城教習對著西寧車隊這邊歉然一笑,接著就低聲輕喝:“這里是中府,不是昆城,都低調一點,等春闈放榜了,看你們還能不能嘚瑟!”
他們的車隊沒停,聲音斷斷續續傳到柳青等人耳中,“這有什么怕的,就這些土包子,還能贏得過我們?哪一次春闈不是我昆城獨占鰲頭……”
后面的話已經聽不清,柳青等人卻忍不住握緊拳頭,“大家一定要好好發揮,不要丟了先生的臉!”
這個插曲過后,就在縣學教習帶著車隊準備入城之時,卻被城門護衛攔了下來。
“你們是西寧學子?”
“對!”
“好,那你們先等一下!”
昆城隊伍剛入城,就看到西寧車隊被攔了下來,當場就忍不住嘲笑了一聲:“夫子,你看,連城衛都不讓他們入城,看來這些人絕對有貓膩!”
昆城教習沒說話,只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西寧隊伍,難道他們真的有問題?
等到昆城教習帶著三十六名學子到了驛站,剛好最后一個院落還空著,足夠他們休息住宿。
“夫子,你看,幸好我們沒有搭理西寧那些土鱉,不然我們有可能住不上驛站,只能去客棧露宿了。”
昆城教習只能當做沒聽到,不過心里也在慶幸,還好趕上了驛站最后一個院落可住宿。
“夫子,旁邊是什么地方,我看那里院落很多,也沒什么人,為什么我們不能住過去?”
“那里是鎮撫軍別府,你們別多想,老老實實住在這邊,不要惹麻煩,鎮撫軍可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那學子雖然跋扈,但可不蠢,不然也不可能參加春闈,鎮撫軍當然不是他們能惹的,當即不再言語,開始搬運行李。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夫子,你看,那些人是不是西寧的土鱉?”
昆城教習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鎮撫軍都尉帶著剛才遇到的西寧學子,一片歡聲笑語,走進了鎮撫軍別府。
“這是怎么回事?”
看著對面別府明亮寬敞的院落,昆城這些學子瞬時間落差感涌上心頭,越想越惱火,這些土包子怎么會有這待遇!?
“夫子,是不是別府其實我們也可住,咱們要不要去問問。”
“對啊,就連西寧那些土鱉都能住進去,我們為什么不能?”
“好好好,不要鬧了,我去打聽一下,你們先安靜呆在這里。”
說完,昆城教習便硬著頭皮走向鎮撫軍別府,接下來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么狀況,唉!
不過,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