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這幾天特別熱鬧。
不只是因為過年后正月氣氛還在,而是那些江湖少俠公子哥們,徹底被莫相逢和君別離的比武點燃了心中熱血。
大丈夫當如是!
而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也開始在他們口中經常出現,那個人就是冉逸。
想想以前,自己竟然還敢嘲笑他自不量力,想拜君別離為師,想啥呢?幾個菜啊?
可現實狠狠打了一把自己的臉,如果冉逸沒有成功還好,那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可現在冉逸成功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叫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自己怎么就沒有這份機遇呢,自己與冉逸相比,可沒有差到哪兒去,此刻他們無不懊惱。
而現在,可沒有人再敢用冉逸萬劍山莊庶子的身份說事,就別說他只是一個庶子,就算他只是一個流浪漢,只要他身上背著君別離徒弟的標簽,那就是人上人。
更何況君別離還年輕,背后又是那位,誰知道幾十年后,他會不會又是一位大宗師?
說來也好笑,聽說萬劍山莊的嫡子聽說冉逸拜師成功的消息以后,已經準備親自到西寧祝賀。
這就是大宗師沾親帶故的威力,一個嫡子向庶子低頭,這你敢想,戲劇都不敢演!
不過被人羨慕的冉逸此刻可沒有那么開心,因為君別離自比武后,除了照顧梁凡,便沒有了其他事情,只剩下調教冉逸這個徒弟。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尷尬的莫過于莫相逢也參插了一腳。
事情還要回到幾天前,莫相逢來拜見梁凡,梁凡因為看了一場好戲,心情大好。
而且莫相逢這人活的也夠純粹,所以梁凡對他的印象還好,竟然出人意料地沒有拒絕莫相逢的拜見,還讓他進去聊了幾句。
如果勾玉堂知道這個消息,恐怕會氣的吐血三升,梁先生,我可是宗師三境高手啊,為何對自己如此區別對待啊!
啊!?
莫相逢并沒有多打擾梁凡,梁凡對此更是滿意,這讓自己心里舒服。
嗯,這孩子也知進退,比勾玉堂那個一臉假笑的偽君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不錯。
莫相逢出了梁凡的院子,接下來就是冉逸的苦日子的開始,因為莫相逢他竟然來找君別離聊天了!
狂刀莫相逢,冷酷真漢子,他竟然會主動找君別離聊天,這兩人性格不搭啊!
當莫相逢看到冉逸筆直地站在院子里,不斷一直出劍收劍,不禁有些好奇。
君別離也沒有藏私,就大致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莫相逢,并且還把五劍理論順帶了一嘴!
“利劍無意,軟劍無常,重劍無鋒,木劍無形,無劍無招!”
莫相逢喃喃自語連續說了幾遍,眼睛也越來越亮,忍不住脫口而出,“先生真乃天人也,謫仙轉世,名不虛傳!”
梁凡本來在隔壁看著小說,心情輕松愜意,突然聽到隔壁莫相逢的吹捧以后,一臉懵逼。
剛才還在夸你懂事務實,怎么才剛到君別離那一會兒,就被傳染叻馬屁屬性?
你可是冷漠刀客,學這些亂七八糟的干嘛?
本先生是那種聽見吹捧就飄飄然的人嗎?搞笑!膚淺!
小白再次翻了一個白眼,可你這揚起的嘴角是怎么回事?不要這么不要臉哈。
哎,也不知道自己這么翻白眼,會不會長出雙眼皮,狗子雙眼皮,不好看啊!
莫相逢卻不知道隔壁梁凡在想什么,他已經深深被這五劍理論所折服,君別離可是說過,梁先生說這些境界的時候,可是沒有動用絲毫內氣,恐怖如斯。
一旦不用內氣達到重劍境界,天下皆可去得,達到木劍境界,便已成大宗師,可敬可怖!
“君別離,你現在到了何等境界?”
莫相逢忍不住問了一句,君別離滿臉苦笑。
“我?我恐怕沒希望了,我的劍道已成風格,最多也就吸取精華,不過我雖然做不到,但是他也許可以。”
說完,君別離看向了角落正在滿臉大汗練習出劍收劍的冉逸,莫相逢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這小子,怕是梁先生唯一的真傳了,只是可惜,沒有任何名分。
魏羨滿臉笑容,招呼著柳青等人進入鎮撫軍別館。
孫乾早在三天以前就下了命令,讓他注意西寧這些學子入城,一定要讓他們沒有任何生活上的顧慮,全心應對春闈掄才大典。
所以柳青他們才會在中府城門口被攔住,只不過是因為城衛要去通知魏羨他們到了而已,而不是他們犯了什么事。
“不知道先生最近可好?這過年了我們也沒去拜見先生,實在是我等抽不出時間,心中有愧啊。”
縣學教習對梁凡并不熟悉,只知道他寫出了《少年說》,還暫代了一段縣學教習,其他得情況他都不知道。
不過看鎮撫軍這態度,他當然立刻明白了梁凡在鎮撫軍心中的地位,這位梁先生絕對是個不能得罪的人物。
柳青見教習不知如何開口,只好接過話頭:“先生一切都安好,我們去拜年的時候,先生都還在這寒冬中,身著單衣,絲毫不顯寒冷,可見先生身體之強壯,都尉你不用掛懷。”
“那就好!走,我帶你們去看看你們在西寧的住處,有什么問題盡管說出來,我們盡快解決。”
就在魏羨要帶著柳青他們進別府的時候,昆城教習吳民走了過來。
“這位都尉大人,不才昆城教習吳民。”
魏羨對柳青他們客氣,可不是說他也會對吳民這些其他城池教習客氣。
“你過來有什么事?”
魏羨頗為冷淡的聲音讓吳民心里咯噔一聲,不過既然已經過來了,自己也不好直接灰溜溜回去。
“都尉,剛才我看到西寧縣學學子可以住進別館,而驛站頗為擁擠,我們昆城學子人也多,不知可否……”
話還沒說完,魏羨就直接打斷,“不行!”
“啊?為何他們可以!?”
“他們?你們能和他們相比嗎?聽過《少年說》嗎?這可是梁先生寄予厚望的西寧十六少年郎,你們是什么東西,在想什么春秋大夢呢?”
說完,魏羨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帶著柳青等人進入鎮撫軍別館,留下吳民猶自在風中凌亂。
《少年說》!?
他當然知道這篇文章,不過他只知道這是一位文學大宗梁凡所作,哪知道這篇文章竟然是因為西寧這些學子所作?
吳民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回驛站,昆城學子連忙圍了過來。
“夫子,怎么樣了?”
吳民想到要不是這些學子慫恿,自己也不會去別館,更不會丟人。
想到這,他不由放大聲音,“什么怎么樣,老老實實住在這里,還別館?那是你們能住的嗎?”
有人還是不服,“為什么西寧那些土包子能住,我們卻不能住?”
“你要是讓一位文學大宗為你們也寫一篇《少年說》,你們也可以!”
“啊?《少年說》!?”
“他們是少年說里面敘述的少年?這怎么可能?”
“他們何德何能讓一位文學大宗為他們作文?那可是文壇最近最出風頭的謫仙梁凡啊!?”
不提昆城學子一臉震驚加懵逼,西寧學子已經住進了別館,等待接下來的春闈掄才大典!
劍門!
勾玉堂在后崖揮舞著一千斤重的重劍,可惜僅憑著肉身力量演練劍招,卻怎么也連貫不起來。
“難道真的要從頭開始,才能習練這五劍至高劍道?”
勾玉堂陷入沉思,他已經不可能從梁凡處得到指點,那么就只能從五劍理論上下手。
重劍無鋒,天下皆可去的,接下來便是木劍無形,那代表著大宗師境界。
這是梁凡的話,勾玉堂根本沒有絲毫懷疑,不過他在專門讓人打造一把重劍以后,卻連平常連貫的劍招都用不好。
每一次他都會不自禁用上內氣,這讓勾玉堂有些煩惱,至于廢除修為重來?
開什么玩笑,自己已經七十了,不可能有時間再重頭再來。
“先找找感覺,自己終將能學會重劍無鋒,到時候一舉突破木劍無形境界,就是自己成為大宗師之時。”
梁凡可不知道不止君別離被他忽悠,勾玉堂這個宗師三境高手也把突破的希望放在了這上面。
不過就算梁凡知道了,恐怕他也只會一句,與我何干?
他們也是沒吃過方便面,沒看到袋子上那一句,圖案僅供參考,與實物無關,這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西荒云谷。
何洛每天都會過來為池蘇念施針,并不是只要有了龍涎香和鳳尾草,就可以保住池蘇念兩年生機。
還必須有相應的輔助手段,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而現在何洛做的就是在試圖讓經脈寸斷的池蘇念,能夠恢復一些外在經脈。
不僅如此,何洛還必須每天都要讓池蘇念的身體保持最佳的活力,這就讓他有了大量的工作去做,嚴重消耗他的體力。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施針了,到時她就能擁有最佳的身體機能,不過時效只有半個月,你們最好快點把鳳尾草找過來。”
“圣醫放心,我們已經派人去取鳳尾草了,六日之內必有消息。”
陳天天這話一出,讓何洛忍不住再次驚訝,“取?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們白蓮教,不過我也不追究你們有什么手段,反正記得把把百草經準備好,不然別怪我撕破臉。”
“圣醫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中,你不用擔心拿不到百草經,畢竟念兒現在只能靠你了。”
陳天天還真的沒有想過食言,畢竟就算池蘇念這次治療成功,也不過是延長兩年生機,誰知道這兩年中間會發生什么,所以何洛還是不能得罪。
而且有過這次良性合作,接下來就算池蘇念再出現什么狀況,自己也能更順利地把他請過來,而不用跟這次一樣,用強硬手段把人抓過來。
何洛得到承諾以后,沒有多說什么,直接轉身離開,現在主藥不到,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耐心等待。
陳天天眼神幽幽,看向天山方向,影子已經帶著墨門令去了天山,想來應該不會有任何意外。
畢竟墨門雖遁世千年,可誰也不敢說它真的消失了,只要還有一絲可能,天山三圣就不敢不接墨門令。
畢竟白蓮并蒂,好歹也是一脈相承,影子,你可得按時間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