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承德殿。
許玄宗一臉嚴肅,剛才上清院老祖宗又來了指令,“十二道金牌連夜出發,召敖烈入京。”
這是怎么回事,以前他們一直維護敖烈,自己想動點手腳,警告一下敖烈都不成,這一次老祖宗怎么主動召他入京了?
雖然這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情,但老祖宗突然轉變態度,也讓許玄宗有些疑惑。
直到皇城司把二皇子拜訪梁凡發生的所有經過,都報告上來以后,許玄宗才隱約有了一些答案。
“來人,把這一年西寧鎮撫軍的奏報全部給朕拿過來。”
等過了一個時辰,許玄宗才長舒一口氣,好你個敖烈,竟然敢隱瞞梁凡的存在。
許玄宗何等人物,心中有了懷疑,再去看敖烈以前的報告,那簡直就是錯漏百出。
以前少了梁凡這一環,雖然看到敖烈的奏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報告也算有頭有尾,讓人找不出任何問題。
“哼,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沒有了老祖宗護著,你拿什么來推辭不入京。”
許玄宗狠狠地寫了十二份圣旨,上面只寫了一件事,那就是十二道金牌連夜出發,加急召敖烈入京。
梁凡,你難道是大宗師嗎?
想到西寧種種,再聯想到皇城司的報告,和上清院三老的反應,許玄宗忍不住笑了,想不到江湖上還有第四位大宗師,這實在有趣!
“曹正淳。”
“老奴在。”
“給太子和二皇子送些地庫的冰去,最近天熱,小心上火,讓他們都冷靜一下。”
“老奴遵旨。”
皇城,景南王府 “子虞,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二皇子一入景南王府,就一臉驚慌,這個梁凡絕對不簡單,不,起碼不止是文學大家那么簡單。
你家能有宗師境的狗子,這是開什么玩笑?
父皇,你這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這樣的人物,我怎么可能招攬,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
子虞現在也有點手足無措,畢竟這種情況根本就沒人遇到過,完全超出常人所料,一只宗師境的狗子,那他的主人的實力又如何?大宗師!?
這個世界是怎么了?還能不能對二皇子好些了,本來就不得不更努力,因為他不是太子。
好不容易等到皇上特許他爭奪皇儲之位,卻又遇到一個疑似武學大宗師的文學大家,氣抖……哦,不,嚇蒙了。
不止是二皇子驚呆了,太子也有些手足無措,還好是二皇子帶頭打頭陣,不然丟臉的可就是自己了。
“蕩云,接下來孤該怎么辦?”
蕩云看著天空,突然想到當年夕陽下的奔跑,自己是不是有些背啊?
我哪知道怎么辦,我也很無奈啊。
不止是太子和二皇子兩人不知道怎么辦,京都各大功勛貴族、豪門世家,現在也是徹底亂套。
這位梁先生恐怕十之八九有可能是位大宗師,不然他家的宗師狗子是怎么一回事?
等到許玄宗連下十二道金牌,召回敖烈入京的消息傳出來,各大家族族長更是確認,這肯定是敖烈隱瞞了這位在西洲的事跡,才有了這道旨意。
不過現在他們都遇到同樣一個問題,這樣一個陸地神仙武學大宗師的文學大家,自己現在該怎么去對待?
當做什么也不知道?那怎么可能?
不聞不問,絕對不行。
舔著臉上去,皇家又還沒有反應,自己不能先出現。
所以必須等皇家有相應的對策,他們才能有所動靜,這很難啊。
不過此時有三個人卻突然成了香餑餑。
禮部尚書秦輝!
內閣翰林殷如令。
太學夫子伊易。
這三位可是唯一和梁先生在京都有來往的官場人物,這是什么好運氣!
禮部尚書秦輝,當晚就被許玄宗宣召入宮。
殷如令因為有江卜在后依靠,而且他還只是小小翰林,并沒有資格單獨面圣,所以呆在江府被江卜禁足,不得外出。
至于伊易,那就更不可能被許玄宗召見,但是有一個人,卻第一時間來到了伊易的家里。
“伊夫子,你的停薪留職的懲罰已經撤除了,明天你就可以繼續來太學教書了。”
要是以前,伊夫子聽到這消息還會開心,可是現在有了秦川這個小可愛,他怎么看得上太學那些讀書人。
況且還有一個萬夫子和自己競爭,要是自己許久不在秦川面前出現,豈不是被他一個人獨占了小秦川?
“多謝山長美意,可惜伊易已經決定辭去太學夫子一職,我已經打算離開太學了。”
“啊?”
山長聽到這有些傻眼,這可怎么辦?
想不到伊易竟然是這種人,因為背靠梁先生,竟然敢反將自己一軍,我太學山長豈是這種受威脅之人?
“伊夫子,我提拔你做副山長如何?”
“啊?山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并沒有要挾你,嫌棄待遇不好。
而是我是真的有自己的事情,只能多謝山長好意了。”
看到伊易的態度如此決絕,山長心里忍不住冷哼一聲,恨不得傲嬌離開。
可惜一想到那位梁先生,行,伊易你是梁先生好友,我惹不起,我忍了。
“那我就暫時尊重伊夫子你的決定,但是太學永遠是你的家,它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說完,山長也沒有多呆,就離開了伊易的家,回去的時候,還特別繞道到梁凡門前路過。
“梁先生看到沒有,我很有誠意的,只是伊易自己不想回太學,和我無關哦。”
這就是山長的小心思,可惜梁凡躺在躺椅上呼呼大睡,那還管得了他這些小心思。
京都此刻暗涌下已然大亂,一個武學大宗師,就是這么恐怖。
何況這還是文圣聲鳴七響的大宗師,古往今來就沒有這種人。
不談各功勛貴族商量著怎么和梁凡打好關系,陳天天和勾玉堂此刻也已經傻了眼。
因為勾玉堂和陳天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后,說三煞歸源秘術必須有皇氣作為中和,才能鎮壓三元,方可歸一。
陳天天為了驗證他的這個猜想,便忍痛拿出了墨門天斗的一絲皇氣,收集皇氣還有漫長的時間,的確每一絲皇氣都彌足尊貴。
但要是真的如勾玉堂所說,皇氣是三煞歸源的中和物質,那自己完全可以拼一把。
大不了最后自己去天山求情,讓天山三圣下山,等他們到了京都之后,看上清院老不死的,給不給自己幾十絲皇氣。
勾玉堂現在武道前路已定,只等一個機會突破瓶頸。
兩人都是殺伐果斷之人,既然有了決定便不再猶豫,陳天天直接拿出一絲皇氣,準備讓勾玉堂實驗三煞歸源。
劍門的火煞,白蓮教的虎煞,加上勾玉堂自身的劍煞,他瞬間盤坐運行功法。
可惜還沒等他運轉一個大周天,皇氣就被消耗一空,根本就來不及讓三煞歸源。
勾玉堂和陳天天見此不由得瞬間傻眼,這是不是浪費了皇氣?
不過他們也不是沒有收獲,有了皇氣中和,三煞歸源的確非常順利。
“看來,我們得找機會獲取更多的皇氣了。”
“好,你盡管施為,我會為你護法。”
“要是被上清院老不死發現,你不怕身敗名裂?”
陳天天看了一眼勾玉堂,勾玉堂一笑,“管他那么多,我這次必成大宗師,看誰敢亂說話。”
陳天天聞言笑了一下,剎那芳華,勾玉堂忍不住愣了一下。
“教主!”
本來有些曖昧的氣氛,突然被影子打斷,勾玉堂和陳天天的眼神連忙躲開。
“什么事?”
“許玄宗下十二道金牌召令敖烈入京,二皇子護衛被梁先生的狗打成重傷,京城所有豪門皆有所動作,可能梁凡他武學大宗師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嗯?”
陳天天有些意外,勾玉堂卻是狐疑:“這位怎么到了京都?他不是在西寧嗎?不過他的狗當然厲害,那可是喝著天才地寶的狗。”
想到這勾玉堂還是有些氣憤,自己當初低聲下氣,竟然還比不上一條狗。
梁凡,你等著。等我成為大宗師,這些屈辱,我一一和你算清楚。
皇城,景南王府。
就在子虞苦惱如何是好的時候,許玄宗派人賜下的冰塊已經送到了。
等到宮中內侍離開,二皇子一臉興奮,“子虞,父皇賜冰,是不是讓我暫時停手,不用再招惹這位梁先生了?”
子虞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失望:“殿下,看來是的,陛下這是要我們冷靜下來,不用為了皇儲之爭,繼續那么狂熱了。”
“這是好事啊,不然得罪了梁先生這位疑似大宗師的人物,那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殿下,你出京入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這樣下去,朝堂那些文官,會讓你盡快離京的。”
二皇子聽到子虞的提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年紀問題,這可怎么辦?
東宮那邊,太子的心情卻完全不一樣。
聽到皇上賜冰這個消息的時候,蕩云和太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就讓這時間拖得越長越好,到時候,等到二皇子離京的時間,朝堂那些御史翰林,是不可能允許二皇子呆在京城的。
“殿下,接下來咱們必須按兵不動,千萬不要讓人抓住什么把柄。”
“孤曉得,蕩云,等到大事一定,你的功勞我是不會忘記的。”
景南王府。
就在二皇子一臉煩惱糾結的時候,突然王府內一陣喧嘩,本就心情不好的二皇子,此刻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怎么回事?”
“殿下,昨日那個撿回來的乞丐醒了。”
“那送他出去就好,干嘛如此喧嘩?”
“可他認為是這里的主人,護衛們都已經被他打死了好幾個了!”
“什么,豈有此理!”
想不到自己好心好意救回他的命,竟然如此恩將仇報,要是平時他還會想著招攬,畢竟能打死護衛,說明本事不錯,但這時候他那還有這心情。
“讓何客卿出手,那乞丐死活不論。”
二皇子一臉頭疼,接下來自己到底該怎么辦啊?自己可不想出京入藩。
還沒等他想到辦法,剛才那個侍從又一臉驚慌地爬了進來,“殿下,何客卿被那個乞丐一巴掌打死了。”
“你確定就是一巴掌?何客卿可是宗師高手啊!”
內侍點點頭,用生命發誓,那乞丐就是一巴掌打死了何客卿。
二皇子徹底懵逼,這個世界怎么了?
剛出一個大宗師梁凡,怎么又來了一個乞丐大宗師?
一巴掌拍死一個二境宗師客卿,這不是大宗師是什么?
老天,你玩我呢?
子虞聽到這卻是眼睛一亮,“殿下,我有辦法了!”
“什么?”
“殿下,你敢不敢賭一把,甚至可能會死!”
“當然,不賭我就輸定了,輸了,和死有什么區別。”
二皇子本就有血性,這時候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他有什么不敢賭的?
“你說那乞丐說他是這的主人,他怎么說的?”
子虞轉過頭看向內侍問道。
“他說這里是雙刀門,他是大門主,還有他弟弟,這里都是他的地方。”
“很好。”
“子虞,哪里好?”
“殿下,你可能要多一個大宗師的哥哥了,雖然是一個瘋子哥哥,但好歹是大宗師啊。”
“你是說那乞丐就是入京的武瘋子大宗師?”
“八九不離十。”
“那我要怎么做?”
“等,現在不是過去的時候,殿下,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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