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你好了沒有?”
梁凡牽著小白,坐在面館里等著老高,可是老高夫婦一直沒有出來,看來他兩還是比較緊張。
梁凡問了一句之后,便沒有再催,畢竟他們要看的是高適,還是去禮部尚書府,這穿著自然會有些糾結,而這肯定會花費一定的時間。
其實本來梁凡也不用帶老高他們過去,可是自從高適開竅以后,萬夫子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部用來教高適,好讓他跟上小秦川的進度。
所以,經過了小高適的同意之后,萬夫子就托人來傳話,這個月,小高適就先暫時不回來看望老高夫婦了,等到他學習進度追上以后再回來。
老高得到這消息的時候,當然不會不同意,畢竟自己的兒子有出息才是大事。
可誰知道梁先生竟然這么好,竟然說要帶他和媳婦去秦府看望兒子。
這下兩人就徹底糾結了,昨晚臨時還抽空去成衣鋪子買了新衣服,畢竟這時候,可不能給自家兒子丟臉。
高瑪一現在想到當時高適拜師的時候,還是感覺有點對不起高適。
畢竟當時自己還是穿的太寒磣了,要不是萬夫子不是勢利眼,不然那次拜師都有可能泡湯。
“先生,你看我這身怎么樣?”
老高順便幫春娘扯了一下衣袖,春娘滿臉通紅,但還是站到了老高旁邊。
衣服都是新衣服,雖然不是綾羅綢緞,但也不再是粗麻布,顏色也樸素大方,梁凡看了不禁點點頭。
“不錯。”
“真的嗎?先生。”
“真的,走吧,再不走,恐怕午時才能到秦府了。”
“好好好,那咱們快走。”
等到高瑪一鎖好面館門窗,帶著春娘急急忙忙上了梁凡的馬車。
梁凡看到春娘頗為拘謹地坐在馬車上,這樣緊張可不行。
“春娘,不用緊張,小高適現在和禮部尚書府的公子是師兄弟,感情很好,萬夫子也一視同仁,秦夫人也是知書達理。
你真的不用擔心你們會給高適丟臉,反而說,高適要為有你們這樣的父母驕傲。”
“啊?先生,這我都知道,只是我只是一個普通農婦,我什么也不懂,就是怕給我家孩子丟臉啊。”
高瑪一拍了拍春娘的手,“放心吧,先生在這呢,什么事都不會有。”
也許是高瑪一的安慰有了效果,也有可能是梁凡的存在給了春娘信心,她坐在馬車上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也沒有了剛才的那些擔憂。
梁凡則是閉目養神,這時候不要多說話,讓春娘自己平靜下來就好。
京都,外城 王五罵罵咧咧上線,昨天極其倒霉地在京兆府大牢呆了一晚上,直到今天早上才被放回家。
“都什么玩意兒。”
因為梁凡已經成了京兆府上下的禁忌,衙役們只是警告了一下王五,并沒有告訴他真相。
等看到王五唯唯諾諾,答應不再鬧事以后,衙役才把他放了出來。
“晦氣!”
王五打開自家的門,還沒進院子就罵了一句,哎,接下來的剩下的賭債自己怎么還啊?
自己昨天為了找高瑪一的麻煩,把獨輪車也扔了,現在也不知道便宜了誰。
至于其他做炊餅的家伙事,那自然也是跟著獨輪車一起失蹤了。
就在王五一臉愁眉苦臉的時候,突然一聲笑聲響起,“兄弟,哥哥回來了!”
王五聞言大喜,“是韓春山大哥嗎?”
說起韓春山,那可是王五最敬佩的人,在京都外城三教九流中,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
不過去年,他說要去闖蕩江湖,自己尋思這花花世界哪都比不上京都,也就沒有跟著他去。
于是就有了他現在落魄的生活,可是突然看到韓春山回來,他感覺自己整個生活都亮堂了起來。
“哥哥,你可想死我了。”
韓春山還是一如當年,可是卻也少了當年的兇煞之氣,初看之下,竟然整個人都和善了很多。
“兄弟,哥哥也想你啊。不過這次出去,哥哥可算是開了眼,這江湖之大,真的是讓人無法形容。
不過這次哥哥回來也不是沒有成果,看到了嗎?”
說著,韓春山突然拿起手中刀,直接一斬而過,看著眼前紋絲不動的桌子,王五尷尬的笑了一下,接著就準備換個話題。
突然,微風一起,剛才還完好無損的桌子,突然一分兩半!
“暗勁!哥哥,你突破暗勁了!?”
韓春山臉上自得一閃而過,接著說道:“都是一般本事,哥哥跟你講,哥哥可是見過大人物的。
知道當今武林最負盛名的年輕高手嗎?我都見過,還交過手!”
“啊,哥哥竟然和君別離莫相逢交手了,這太厲害了!”
韓春山聞言有點尷尬,“那是宗師高人,我怎么可能和他們交手。我說的是君大俠的徒弟,萬千劍君冉逸。
這次在南海之上,冉逸一手紫薇軟劍可謂是大殺四方,迎接各方高手,此等風范讓人膜拜啊。”
“那哥哥你?”
“我,其實就出了一招,就被冉大俠一招敗北,不過卻也機緣巧合之下功力大進,已然是暗勁后期高手了。”
“暗勁后期!?”
王五忍不住大聲驚嘆,這都可以應聘京兆府的捕頭了。
想到這,王五突然想起昨天自己的遭遇,自己被人暗算,還丟了臉,這時候大哥回來,此時不找回面子更待何時。
“大哥,你弟弟我苦啊!”
接著王五添油加醋把事情一說,韓春山當場發怒,一個面館老板而已,竟然也敢這么欺負自己的弟弟?
“走,弟弟前面帶路,我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大膽子,竟然敢惹我韓春山的弟弟。”
等到韓春山和王五趕到了高瑪一的面館,這時候哪還有人在,高瑪一都跟著梁凡去秦府了。
而王五沒看到人,當場就要拿面館泄憤。
這時候京兆府衙役又出來了。
“王五,你真是不識好歹,這時候還來鬧事,還想要再吃牢飯嗎?”
王五有了韓春山做靠山,對面也只是普通的衙役,底氣也足了一些。
韓春山可是可以應聘捕頭的暗勁后期高手,現在他就感覺自己就是兩個字。
不慫!
“張老大,兄弟我可沒找你麻煩,我就想出口氣,這面館老板藏哪去了?”
張老大看了一眼有恃無恐的王五,這才注意到旁邊的韓春山。
暗勁高手!?
張老大本想再勸說一下王五,不要自找麻煩,想不到韓春山竟然說道:“這是我兄弟倆的事,你們這些衙役別插手,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韓春山的確有說這話的底氣,這都是普通衙役,只要不鬧的太過,京兆府也不會太過糾纏,畢竟一個暗勁后期高手,官府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
張老大聽到這心里也有了火氣,本來還想讓你們知難而退,少受點苦,既然這么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你找他干嘛啊?看到前方那個棗樹沒有,就那家,這可是面館后面的東家。”
張老大是親自幫高瑪一搞定面館的衙役,他當然知道高瑪一為何能在這里開面館,說梁凡是面館的東家,也不算說錯。
“楊林街!?”
韓春山看到有些遲疑了,這不會是什么大人物,或者什么清廉翰林吧?
看到韓春山遲疑,張老大又笑了,“這家主人就是一個白丁,我發誓,我絕沒說謊,但你敢去找他的麻煩嗎?”
聽到只是一個白丁,韓春山就有底氣了,就算你日后發達了,到時候我離開京都不就好了。
“走,弟弟,看哥哥怎么給你出氣。”
韓春山到了梁凡門前,看到“內有惡犬,請繞道行”的牌子輕蔑一笑,接著就拍門,可惜無人應答。
王五這時候眼珠子一轉,既然這是面館的東家,那錢財肯定不少,自己的賭債……
“哥哥,既然人不在家,咱們不如直接進去收點利息。”
“有道理。”
說著韓春山就要破門而入,王五連忙拉住他,“哥哥,這破門而入那可是重罪,一定會被京兆府追查的,但是要是咱們翻墻而入盜竊,那可就沒啥事了。”
“還是弟弟想的周到,弟弟你且在外面放風,看哥哥的本事如何。”
說完,韓春山就一個旱地拔蔥,直接跳到院墻之上,剛要跳下去,就看到了院內的棗樹。
“這么大一顆棗樹,而且馬上就要秋闈了,還這么綠意蔥蔥,這有點神異啊。”
“哥哥,你怎么了?”
看到韓春山站在墻頭不動,王五有些急了,難道里面有什么意外?
“沒事,我這就下去。”
院內,老龜在韓春山跳上墻頭的時候,就伸出它的頭看了一眼,這是哪個傻子來找死。
小白雖然不在家,可是家里還有不好惹的啊。
哎,只能為你默哀了。
老龜想到這,也不再看韓春山,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結果如何,何必管那么多?
就在老龜閉眼縮頭的那一刻,突然一聲慘叫聲起。
“啊!”
原來就在韓春山要跳進院子的時候,他突然就看到棗樹的幾根枝丫,向他橫掃了過來。
他還來不及反應,剛伸手摸到刀,就直接就被一枝丫掃起。
是的,你沒有看錯,韓春山不是被打的掉下去,而是被枝丫打飛了起來,掉入棗樹樹冠中。
瞬間就聽到無數慘叫聲起,嚇得楊林街有的人家連忙開門,出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血跡斑斑的人影從樹冠中掉落,落到了王五身邊。
“哥哥!?”
看到身上已經沒有了一塊好肉的韓春山,王五有點崩潰了,就連韓春山背在身上的刀,都已經成了碎屑。
“這到底是什么妖怪啊!?”
王五竟然嚇得屎尿失禁,而楊林街的街坊,早就知道梁凡這個鄰居的神異,雖然沒有料到棗樹也這么猛,但狗都可以是宗師,為什么棗樹不可以這么猛?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這些翰林竟然很快就接受了棗樹威猛的設定,直接關門回家,暗自談論,這梁凡家,咋啥都是這么神異啊。
至于懷疑梁凡不是人,那不可能,京都四方圣靈大陣可不是擺設。
況且大許朝七百年以來就沒有妖,他們作為翰林,雖然不知道內幕,但這些常識還是有的。
而這時京兆府的衙役慢悠悠地走過來,“啊,這不是暗勁高手韓春山嗎?竟然強闖民宅,來人,給我綁了。”
張老大看著衙役綁了王五。并且抬走韓春山以后,想了一下,又對著棗樹行了一個禮,這才離開。
微風中,棗樹輕輕搖曳,老龜搖搖頭,這樹現在也陰啊。
明明就是一枝丫的事,偏偏搞得那么慘。
惹不起,惹不起!
看來跟著主人就沒有不陰的,希望不要再有人來家里搞事,不然這結局難料啊。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對,我老龜堂堂正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