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此刻鴉雀無聲。
孤寒和孤挽楓有些悲憤,這只狗子出口咬斷自己的手后竟然當做什么也沒發生,竟然還去找飯吃?
孤寒心中的屈辱此刻上升到極點,本來就有些抑郁難平,這下直接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大廳內所有人都忍不住同情地看了一眼孤寒,好一個先天二品高手,竟然被一只狗子給逼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是讓人不勝唏噓。
看來以后行走江湖,不但是遇到老人,女人和小孩遠點,就連狗也要遠離,誰知道會不會成精?
過了一會兒,掌柜的一臉便秘的表情,給狗子送來了吃食,狗子竟然抬腳指了指桌子,所有人都忍不住石化了。
余醉看到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時候掌柜的也正在用眼神向他求助該怎么辦?
“跟平常一樣。”
客棧掌柜接收到余醉的眼神信息以后,只能定了定心,把吃食放到了桌上,狗子竟然直接坐在了桌邊,然后……
然后直接把頭埋進了碗里!
這狗子講究!
這是客棧內所有的人共同的心聲,只是狗子不會說話,不然和人有什么區別?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清風拂過,接著兩個人影就出現在客棧內。
沒有人知道她們是怎么出現的,除了二樓的余醉,斜視看了一眼,他卻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
瞬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去,接著就直接呆楞住,不少人筷子都掉了下來,而尤不自知。
此刻他們的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如果世間真的有仙子,這恐怕就是世間仙子吧。
只見其中一白衣女子,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卻如洛神臨世一般,美艷不可方物。
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
另一個更年輕的女子,雖然沒有那樣傾城傾國之色,但也異常清麗,散發著淡淡出塵的氣質,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少了一分嬌容,卻多了一絲人間煙火,比之前那位更多了一些現實之感。
“春衫!”
突然孤寒驚喜的聲音響起,那年輕的小家碧玉的女子,此刻望向孤寒也多了一絲笑容。
可是她臉上笑意還沒完全定住,就忍不住一臉寒霜,瞬間就到了孤寒和孤挽楓身邊。
“父親,你和大哥發生了什么事,誰把你們的手……”
孤春衫此刻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大哥的斷手,焦急中帶了些慌亂,竟然話都說不出來。
接著,她就滿臉寒霜看向大廳所有人,可謂是怒氣勃發,瞬間整個客棧的溫度都好像降低了幾分。
“到底是誰!?”
孤挽楓這時候卻已經尖叫道:“是那只狗,妹妹,快殺了它,給我報仇!”
孤春衫轉身看向狗子,狗子此刻已經把臉從碗里抬了起來。
不過狗子根本就沒看孤春衫,反而是盯著另外一個女子,不敢動彈。
糟糕,打不過這個女人。
心月真人此刻看到這種情況,忍不住眉頭一皺,瞬時間大廳內的武林人士只感覺自己的心一痛,仙子怎么能傷心呢?
她這次本是為了來火焰山尋找赤金,為孤春衫煉制本命法器,順便了卻塵緣,誰知道是這種情況?
此刻孤挽楓已然瘋狂,不過孤春衫卻還有一絲理智,現在不是找那只狗麻煩得時候,當務之急是幫父親和大哥吧手接回去。
“師傅,您能不能給我一些斷肢重生膏?”
對于修仙之人來說,遇到爭斗斷手斷腳皆是常事,固有斷肢重生膏等良藥,可以接手重生,不到一日余就可恢復如初。
孤春衫此時想著先把孤挽楓和孤寒的斷手接上,以免斷肢分離太久,斷肢重生膏會沒有效果。
至于眼前這只狗,等下再說,它還能在自己眼前逃走不成?
心月真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心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塵緣未斷的壞處。
不過心月真人此時卻沒有說什么,反而從乾坤戒當中拿出斷肢重生膏,交給了孤春衫。
孤春衫拿到膏藥,立刻走到孤寒和孤挽楓身邊,把他們的斷手接上放好位置,瞬間涂上斷肢重生膏。
孤寒和孤挽楓只感覺自己和斷手之間,迅速產生了瘙癢的感覺,他們知道自己的斷手正在重生。
“果然是仙家手段!”
大廳周圍的人看到這情況,心中可謂震驚不已,不愧是仙人,竟然可以斷肢重生,真真厲害!
孤春衫見此也放下心來,自己父親和兄長的斷手已經保了下來,接下來就是算賬了。
這時候她就轉頭看向了小白,眼中有一絲狐疑,這只狗有這么厲害?
“就是你這孽畜傷了我父兄?”
說著,孤春衫劍訣一起,一柄飛劍突然出現在她的頭頂,接著飛劍就向小白一劍而去。
一劍而起,寒光一閃,還沒等人看清楚這是什么,飛劍已經來到了了小白的面前!
小白根本就沒有在意孤春衫,這小妞子也就大宗師的境界而已,按這方大世界境界劃分,不過也就差不多就是練氣七層修為。
自己可是化去喉中橫骨,比絕巔大宗師還強,相當于半步筑基,這小妮子與自己相比,可差了整整兩個小境界。
它心中擔心地是另外一個女人,它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深不可測,自己打不過。
孤春衫飛劍一來,狗子卻輕松躲過,只是瞬時間,狗子呆的地方的桌椅瞬間崩碎!
“停手!我說過我的客棧規矩,客棧內不允許有人出手。”
孤春衫聽后忍不住一愣,這個客棧主人竟然敢阻止自己,沒看到自己是修仙之人嗎?
孤春衫剛要出聲,就聽到心月真人的聲音傳來,“春衫,不要在此地出手。”
不是心月真人發現了余醉的真實修為,心月真人只不過是她的道號,她不過才筑基后期修為,怎么可可能識破余醉的偽裝。
不過她卻深知火焰山的背景,能在火焰山開客棧,這背后的情況耐人尋味,小心起見,自己在這里還是不要落下把柄為好。
“師傅!”
孤春衫有些不理解,師傅怎么也向著外人?
狗子聽到心月真人的話,還以為它遇到了一個講道理的女人,不由松了一口氣。
可是還沒等它放下心來,心月真人就聽到心月真人說道:“出去動手!”
孤春衫臉色瞬間陰轉晴,狗子卻忍不住一臉蛋疼,它看著心月真人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們這么不問青紅皂白就想要殺我,不覺得過分嗎?”
狗子這話一出,大廳瞬時間安靜下來。
這狗子竟然說話了!?
孤春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殺機瞬起,“竟然是狗妖!”
心月真人也是眉頭一皺,這頭狗妖自己竟然沒有發覺它身上得妖氣,什么來頭!?
最驚訝的卻莫過于是余醉,自己這兩天竟然沒看透狗子的真實修為,這么想來,細思極恐啊!
現在想想,卻也覺得正常,畢竟如果真的是一個普通人,他怎么可能來火焰山?
余醉想到這忍不住輕笑一聲,余醉啊余醉,你也看走眼了啊!
心月真人此刻看著狗子滿臉狐疑,心下卻在盤算,這狗妖竟然一點妖氣都沒有,怕不會是什么大能的靈寵吧?
如果不是大能的靈寵,不管妖修是清修還是血修,都會有妖氣殘留。
狗子這情況,讓心月真人有些躊躇不安,這難道還能牽連到什么因果?
可是孤春衫修仙沒多久,哪里會考慮這么多,一只沒化形的狗妖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師傅的對手。
既然如此,自己有什么好怕的,自己這時候根本就不用擔心什么,直接打殺狗子就好。
想到這里,孤春衫竟然直接瞬移出客棧外,接著就想出聲讓她師傅把狗子也移到客棧外。
心月真人此時還在糾結,這時候余醉開口了,“這狗可是有主人的。”
這句話瞬間成了壓倒心月真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瞬間就把孤春衫抓進了客棧,“春衫,安靜!”
心月真人瞬間嚴肅的模樣,讓孤春衫嚇了一跳,自己的師傅何曾這么對待過自己?
孤挽楓和孤寒此時也是一愣,心月真人的反應不對,自己難道惹了不該惹得人?
可是,就祝江南旁邊那個讀書人,平平無奇,怎么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孤寒心中拼命安慰自己,不然他們父子的下場,根本不敢想。
狗子看到心月真人的氣勢全無,心里也松了一口氣,能不和這個女人交手最好。
“我可沒招惹你們,是這兩個敗類想吃我,我才反擊的,但如果你們執意蠻不講理,我接著就是。”
看著狗子如此有底氣,心月真人雖然比小白高了一個大境界,此刻卻根本不敢有任何心思,反而看向孤寒和孤挽楓。
“它說的是不是真的,記住不要撒謊,不然我救不了你們!”
心月真人看向孤挽楓和孤寒兩人,雖然心月真人語氣平淡,但他們卻只感覺心中一凜,哪里還敢說謊。
“是有這么回事,但我們只是說了一句,并沒有動手!”
聽到這,心月真人冷哼一聲,不再看兩人,反而看向小白:“此次是我徒弟魯莽了,看在雙方沒事,此事一筆勾銷如何?”
狗子歪了一下腦袋,看了一眼孤春衫,想到她不問青紅皂白就殺向自己的狠厲,嘴角起了一個弧度。
“一筆勾銷而已,當然可以,不過有個條件,把那兩只斷手砍下,我不想讓它們接著。”
“你!”
孤春衫突然暴起,看著小白一臉憤怒,你這只狗妖竟敢如此欺我?
“看來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徒弟不想一筆勾銷啊。”
狗子可不會給孤春衫面子,冷笑了一句,心月真人此刻心里可謂是五味雜瓶,恨不得直接打殺孤挽楓和孤寒。
這兩個人才是讓孤春衫塵緣未斷的根本,要不是他們,自己的徒弟也不會沾染這個因果。
余醉在樓上看著,心里也不由得說了一句,看這狗妖錙銖必較的模樣,他主人怕也是護短啊。
余醉現在對梁凡特別感興趣,既然能瞞過自己,那最少也是和自己一樣,是個金丹真人。
如果他不是借助寶物瞞過自己,那自己就得老實一點,這位怕是元神尊者了。
心月真人此刻可謂心亂如麻,孤春衫現在才是練氣七層,塵緣未斷,如若這時候在他眼前懲治孤寒兩人,怕是會讓孤春衫道心蒙塵。
可是這狗妖身上沒一點妖氣,還化去喉中橫骨,這樣一看,他主人絕對是道家真傳,最少也是筑基修士,更大可能是金丹真人。
不成金丹真人,哪有這么多資源養一條這么厲害沒有妖氣的靈寵!?
心月真人此時恨不得孤春衫不在身旁,自己直接讓孤寒兩人一命嗚呼,這樣孤春衫斷了塵緣,也沒有了現在的麻煩。
看著心月真人此刻的眼神,孤寒心中一片冰冷,這情況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
自己兒子不過只是說了一句想吃狗肉火鍋,怎么酒惹出這么大麻煩了!?
狗子如果聽到孤寒的心里話,怕是會冷笑一聲。
因為不是所有的狗子是狗爺我啊,惹我,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