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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功德漆,法像落水

  金山江。

  浪潮迭起,無數百姓一臉狂熱地站在江堤旁邊,虔誠地祭拜著那位江神娘娘。

  看到沒有,十丈高的巨浪都進不了金山縣,這是為什么?

  這還用多說嗎?

  這自然是江神娘娘的功勞,不然一介凡人,有能力做到這樣嗎?

  江河邊上,十丈巨浪與江堤涇渭分明,互不干擾,開什么玩笑?

  可現在它就真實地發生在所有人眼前,這就是江神娘娘的功勞。

  海如風此刻作為領頭人在前頭帶路,肩膀上的法神像,讓他感覺到越來越沉,這使他有些吃驚。

  不過其他抬夫可沒有這種感覺,一如之前剛抬起法像的時候,他們絲毫沒有感覺到法像的重量在增加。

  難道因為自己是筑基修士,所以才能感受到這平常人不能感受到的情況?

  不管此刻海如風心里在嘀咕什么,其他情況都一切正常。

  法會之上的情況,和廟祝想的一樣,官宦豪商的千金小姐們,看到健碩英俊的海如風之后,真的差點失去了矜持,這個海如風實在太俊了!

  只見一窩蜂的姑娘,在隊伍行進大道上,對著法像隊伍歡呼雀躍,讓其他抬夫們都忍不住挺起了胸膛。

  廟祝跟在后面,心里門兒清,傻孩子們,你們別自作多情了,這些姑娘不是來看你們的。

  此時,日頭已經漸漸正當空,雖然是進入秋天,可是抬夫們還是忍不住出汗,而海如風也裝作和其他人一樣,額頭上也有不少汗。

  不少姑娘心疼地直接掏出手絹,想給海如風擦汗,其他被擠開的姑娘也不好直接離開,太沒風度。

  被擠開的姑娘也只好當做自己就是來給其他抬夫小伙子擦汗一樣,這讓其他人都笑開了花。

  這次抬法神像真值,下次我還來,不對,有了媳婦就不來,沒媳婦我還來。

  此刻海如風靈機一動,既然這些千金小姐們都擠在這里,只要稍微讓她們出點小事,自己不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讓法像掉入金山江中?

  想到這,海如風暗自估摸著時間,看著當空太陽,應該已經進入午時,此時機會在前,自己怎么能不抓住?

  只見海如風靈氣一轉,旁邊幾位姑娘突然摔倒,海如風裝作不想撞到這些姑娘,一個轉動方向,瞬間就讓法像失去了平衡。

  “快讓開,小心法像!”

  這時候夾道兩邊的人群,也已經反應過來,慌忙之中想要避開法像隊伍。

  海如風則暗自控制著法像的傾斜,等到所有人把位置讓出來,法像就算摔下來也不會壓到人的時候,海如風輕輕用了一個巧勁。

  只見法像隊伍瞬間一個踉蹌,法像更是一頭摔下,眼看著就直接往金山江而去。

  “江神娘娘法像入水了!”

  旁邊百姓不由大聲驚呼,這事發生在千鈞一發之間,那幾個摔倒的千金小姐們,此時也忍不住驚呆了。

  要不是抬夫隊伍應對得當,恐怕這法像就要砸到她們身上了,萬幸就差那么一點。

  所以,此刻沒有人怪罪海如風他們,反而看著隊伍松了一口氣,沒有人出事就好。

  只剩下廟祝一人一臉的氣急敗壞,本來法會一切順利,跟自己預想的情況一模一樣,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梁凡坐在茶攤里面,茶館攤販此刻也是顧不得沏茶,站在邊上遠眺江神娘娘法像落水。

  “遭了遭了,這江神娘娘落水,不會因此就不保佑我金山縣了吧?”

  看著茶館攤販如此焦急的模樣,梁凡忍不住問道:“怎么,金山縣的江神娘娘這么靈驗?”

  茶館攤販知道梁凡不是金山人,所以開口解釋道:“是啊,不然為何每次金山縣江神娘娘法會之時,金山江就會有巨浪出現?

  而且這二十年以來,金山縣風調雨順,就沒有受過什么災害,這都是江神娘娘的功勞。”

  梁凡此刻看著法像落水處,海如風全力想要打撈法像的樣子,忍不住說了一句:“用力過猛,看來演技不過關啊。”

  不過梁凡也沒有動作,他也想知道海如風這么做是為了什么?他不可能憑白無故這么做的。

  就在這時梁凡突然看向吳府,嗯,想不到吳半城竟然還有安排,看來他和海如風在下一盤大棋啊。

  這也就怪不得吳江臨在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會一直昏睡,和他平時表現的跳脫一點都不一樣,看來這都是吳半城他們的安排。

  此刻,金山江底,羅淼五人此刻卻有些驚疑不定,怎么江神娘娘法像突然入水叻?

  此前他們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封印之上,所以他們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江神娘娘法像的隊伍出了問題,直到現在才看到法像入水的情況。

  “師兄,咱們要不要出手讓法像出水?”

  五人中的師兄想了想,搖搖頭說道:“算了,如果我們出手讓法神像自動出水,恐怕江神娘娘存在的言論,就真的要成為事實了。

  這金山江的封印又和金山江勾連,還是不要讓百姓的香火,完全和江神娘娘勾連比較好,誰知道接下來的情況會如何。”

  “師兄說的也有道理,那等下有人下水來打撈法像的時候,我們出手幫一把?”

  師兄無奈地看了一眼出口說話之人,“這時候怎么可能有人下水,這可是浪潮迭起的時候,他們入水,不是找死哪?”

  那人聽到這不由尷尬一笑,自己是不怕這巨浪,不代表凡俗之人也可以安全下水啊,自己果然想當然了。

  “那就先讓它暫時留在江底,等到今天法會結束,我們晚點回山門,就可以幫他們把法像撈起來了。”

  “好的,師兄,一切聽你的安排。”

  五人此刻都沒有意見,接著又看向封印,也沒有出現什么問題,他們自然還是一動不動,以防意外發生。

  吳府。

  此刻吳府的家丁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老爺,法會真的出事了,江神娘娘法像落水了。”

  吳半城聽此眼睛一亮,當即對管家吩咐道:“走,咱們家現在就祭祀江神娘娘。”

  在吳家,吳半城就是天,他說的話自然沒有人反對,雖然不知道老爺為何選在這時候祭祀,但是這恐怕自有他的道理。

  只見吳半城抱著他的密盒,讓家丁們抬著半人高的法像,來到了院中水池旁邊。

  “老爺,咱們可以開始了嗎?”

  “嗯,你們準備好功德香和三牲祭品,我先給江神娘娘整理一下法像。”

  說完,吳半城和管家各自分工,吳半城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密盒,打開后,竟然是一罐功德漆。

  這可是吳半城這二十年來為金山縣修路造橋,各種善心義舉之后,當地各百姓要感謝他之時,取得他們祠堂的百年香垢做成的功德漆。

  簡而言之,這功德漆充滿了香火與人道之力。

  此刻吳半城滿臉嚴肅,一遍又一遍地小心翼翼把功德漆涂滿法像全身,直到他檢查法像全身都沒有遺漏之處,這才小心翼翼地下來。

  “你們準備的怎么樣了?”

  吳半城此刻竟然有些緊張,老管家自然也是神情嚴肅,說道:“老爺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

  “那行,那咱們開始祭祀吧。”

  就此,老管家立刻開始讓家丁們開始按照流程開始祭祀江神娘娘,等到功德香燃起的時候,法神像上的功德漆竟然閃閃發亮。

  但老管家和家丁們就當做什么也沒看到,等到老管家念完祭詞,吳半城這時候說道:“把法神像請入水中。”

  “啊?”

  老管家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吳半城此刻竟然瞪了他一眼,老管家知道自家老爺原來沒有開玩笑。

  當即老管家指揮兩個壯漢家丁,抬著半人高的法像,小心翼翼放入水中。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等下記得都去賬房去支取賞銀。”

  吳半城看著祭祀順利,此刻一切塵埃落定,笑著跟所有人說道。

  “謝老爺。”

  走之前,吳半城又看了一眼老管家,老管家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

  等到吳半城離開,老管家把今天參加祭祀江神娘娘的幾個家丁都叫過來。

  “知道我為什么把你們幾個叫過來一起跟著老爺祭祀江神娘娘嗎?因為你們幾個都是聰明人,今天的事,我不想聽到有人嚼舌根,明白了吧?”

  “啊?管家你在說什么?你不是剛讓人把我們叫過來嗎,說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們嗎?”

  老管家聽到這欣慰地點了點頭,“不錯,叫你們過來,是因為老爺覺得你們幾個很不錯,吩咐賬房給你們支取一些賞銀,你們跟我來吧。”

  “多謝老爺賞賜。”

  等到所有人離開,沉入水池的法像毫無動靜,直接沉入了江底,唯有它身上的功德漆在幽暗的水底,微微閃動些光芒。

  此刻吳半城在祭祀法像后,安靜地坐在自己的書房良久,最后眼神一片堅定。

  管他如何,自己一家付出了二十年,這已經足夠了。

  想到這,吳半城突然站起來,徑直往吳江臨的房間走去,畢竟今天他會昏睡不醒,都是自己和海如風的安排。

  現在自己和海如風的事情已經做完,絲毫都沒有和他扯上關系,也是時候叫醒他了。

  等到了吳江臨的房間,吳半城看著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吳江臨,忍不住笑了一下。

  自己這個兒子實在是赤子之心,自己不管如何,都不能讓外界紛紛擾擾,擾亂他的這份純潔。

  吳半城此刻小心拿出一截香,然后插入香爐中,點燃起來,不過三十個呼吸時間,就看到吳江臨茫然地睜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意識。

  “老爹,你怎么在我房間?”

  本來還慈愛地看著吳江臨的吳半城,此刻突然變了臉色,“說,昨晚去哪里胡鬧了,竟然這時候才醒過來,連祭祀江神娘娘你都能錯過時間。”

  “啊?我昨天早早就睡覺了,沒有胡鬧啊。等等,爹你說祭祀江神娘娘結束了?”

  “不然呢?”

  吳江臨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快速穿好衣服,嘴里嘟囔:“爹,那梁兄呢?”

  “他已經跟著如風去參加法會了。”

  “遭了遭了,我現在馬上過去,我怎么就睡得這么死呢?”

  說完也不理在房間的吳半城,吳江臨直接就沖出房門,這金山縣的法會可千萬不要結束啊。

  吳半城看著慌亂的吳江臨,忍不住微笑,接著就感覺哪里不對勁。

  等等,自己是不是靠著江臨超過六十個呼吸時間了?

  想到這,吳半城臉色一白,接著一個不穩就摔了下去。

  “哎喲,我的老腰!”

  自己得意忘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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