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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二十五 磕頭求饒

  木子皓心里咯噔一下,來之前他就隱隱有些心里不安,此時李瑤開問,木子皓立即搖頭道:“我昨日在城中飲酒,并不知道有此事。”“哦,你不知道。”李瑤點了點頭,繼續拿著一枚玉質的小矬子修著自己長長的指甲,李瑤的手掌薄而少肉,指頭特別長,皮膚白皙嬌嫩,伸展開來十分漂亮,木子皓望了一眼,竟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怎么樣,漂亮把?”李瑤笑著將手伸了出來,木子皓連連點頭,哈喇子差點流出來,“漂亮,漂亮!”“見到本宮不但不下跪,竟然還唐突本宮,木子皓,你膽子不小啊!”李瑤一聲冷喝,抓起一旁的驚堂木就是一拍,“啪”的一聲,木子皓冷汗頓時出了,再看李瑤,哭笑不得,連辯解的詞語都憋不出來了。

  “這個罪名不知道重不重,文書,你說一說。”李瑤看向了立在一旁的中年文書,軍部文書屬于副職,但是卻統管所有文面上的東西,身為文書自然對法典再清楚不過,文書咳了咳,慢條斯理的道:“對皇族不敬,乃是大不敬之罪其三,按照帝國法典三百七十四條。”

  “別這么羅嗦,直接了當的說,我想打他,應該打多少板子?”李瑤止住了文書的官腔,吊兒郎當的問道,木子皓臉色一變,差點哭了,“根據情節輕重處罰不等,最高可以打八十大板,最低二十大板。”文書依舊一板一眼的說道。

  “那就八十,打完了我再問。”李瑤迫不及待的下了命令,木子皓登時就急了,一扯自己的衣服,從里面揪出個吊墜,高聲喊道:“太后是我干外祖母,沒人能打我。”李瑤登時就笑了,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兩個女子侍衛道:“去,把那墜兒給我拿過來。”

  話音一落,兩名面色冰冷的女侍衛就走了上來,不容木子皓反抗,一左一右將他胳膊擰住,十分蠻橫的將吊墜給搶了下來,李瑤結果遞上來的吊墜一看,頓時嘴角揚了起來,“這樣的吊墜,祖母每年不知道送出去多少個,憑這個就想不挨打,你可真好意思。”說著李瑤就將那吊墜隨手給扔了,玉做的吊墜很脆,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正如此時木子皓的心一般。

  他是橫過,整個帝都沒人不知道他木公子的威名,但是他從來都沒這么橫過,橫的能坐在軍部大堂上肆無忌憚的說打就打,一個是天之驕女,一個只是官二代,其中的區別木子皓終于看清了,當板子落在屁股上的時候,發誓要做個真男人的木子皓連一秒鐘都沒忍住,那叫聲凄慘的就像是正被的弱女子一般,聲徹大堂,回音不絕。

  黎木森匆匆忙忙的來了皇宮,雖然軍部一直跟自己不對付,但是他們也不可能如此張狂的出手,現在的局面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深宮中的那位帝王已經發了話,黎木森眼下能做的就是求情,憑著自己這張老臉,先救下兒子再說。

  相爺很風光,相爺公子也很風光,但是風光歸風光,總有那么一些地方碰不得,木子皓私自調動三司,說清了是小孩子玩鬧,說重了那可是謀逆的大罪,一個沒有任何官職的孩子都能調動帝國部門,可想而知他這個相爺權利有多大,黎木森臉色沒有特殊的變化,但是心里卻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他在想,是不是陛下要收拾自己了,如果是這樣,入了宮可就出不來了。

  “回稟相爺,陛下今日閉宮,什么人都不見。”小宮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潑了黎木森一頭一臉,陛下避而不見,外面又是鬧得如此之大,黎木森渾身發涼,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在帝都苦心經營這么多年,頃刻間竟然能落到如此下場,“撲通”一聲,黎木森下跪了,這位掌握朝政近十年的相爺下跪了,玉石地板很硬,黎木森的膝蓋跪在上面猶如跪在砧板上一般,鉆心的疼,但是他毅然決然的跪了下去。

  “相爺,您這是做什么。”小宮人急忙上來攙扶,黎木森卻是狠狠的甩開了他,毅然決然的沖著宮門拜了下去,“砰”的一聲,血絲乍現,小宮人嚇傻了,愣了幾秒鐘之后飛快的向著宮里跑去了,時值晌午,宮門口有不少來往的官員,看熱鬧一般的圍了過來,只是看清楚正在磕頭的是誰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君臨城正在進行著一場轟轟烈烈的清黨之爭,身為軍部部長的相仲充分發揮了自己待在帝都練就的斗爭經驗,借助公主殿下的密令以及他多番打探的消息,相仲駭然發動了對黎木森的政治迫害,整個軍部在一個早上就掃平了黎木森手下近百余名親信,牽涉之廣讓人咂舌,此時優哉游哉正在大堂里修著戒指打著木子皓的李瑤并不知道,她這次一鬧,卻是給帝國留下了永遠的禍根。

  相仲的臉上露出了喜色,斗爭了近十年,他終于占據了上風,看著那一個個平日里就會邀功唱響的奸臣全部被自己抓落馬下,相仲由衷的感覺到了一種榮譽感,這帝都,終于能撇開文人的騷氣了。

  能夠憑借白身扶搖直上,黎木森絕對不是一般人,他有著常人所沒有的隱忍跟狠辣,這種狠辣對敵人,也對自己,短短一刻鐘,黎木森就將整個腦門都磕爛了,圍著看熱鬧的官員們全都驚呆了,他們有勸的,有漠然視之的,也有暗自高興的,黎木森,終于也要倒臺了。

  混混烈烈的倒黎斗爭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時分,在皇宮中一旨調令之后,這一切才落下帷幕,牽扯在殺器坊被封事件的三司懲罰最重,各司指揮使被免職,副指揮使降三級,并且削一年俸祿,而其他的例如內務部以及相府,卻是沒有任何懲罰,板子高高舉起,最后還是輕輕落下,黎木森的感情牌迎來了李宗光的同情,皇帝一開口,這件席卷整個帝都的血色案件,就這么的結束了。

  而處于整個事件核心的凌風,卻只是在通風口里睡了一夜,第二天照常回家,他全然不知,因為他這個導火索,帝都里的兩股勢力已經從暗中提升到了明面,相仲狠狠的打擊了文官一系,同時也為黨派之爭埋下了禍根,總之,下著綿綿細雨的這一天,心里暢快的沒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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