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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兩百四十七 半夜色狼

  夜無殤的話徹底將凌風給震住了,天之柱這可只是傳說中出現過的強大存在,據傳天之柱乃是七系斗之力最強之人,是長生天在人界中的天之行走,最為接近神的人類,也被稱作為人神。

  凌風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跟傳說有瓜葛,而且是最讓人無法想象的那一類傳說,短暫的失神之后,凌風就訕笑道:“前輩,快別開玩笑了,我就是一普通人,跟天之柱沒什么關系。”“你可否是全系之體?”夜無殤怔怔的問道,凌風心里一驚,這可謂是他最大的秘密,夜無殤居然看出來了。

  正在猶豫要不要跟他說的時候,夜無殤突然神色有些慌張得到:“不要講,我不能聽。”“啊?”凌風皺起了眉頭,夜無殤勉強坐了起來,神色復雜的獨自沉吟了有一刻鐘之久,這段時間的沉默凌風也是揪心無比,一方面是因為殺太狼跟夜無殤之間的對立,另一方面就是這莫名其妙的天之體。

  “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黑暗中傳來了幽幽的一聲嘆息,凌風答應了下來,他當然也想當沒發生過,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說出去給別人聽那是腦子抽了,“殺太狼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他在人界雖然實力受限,但是他依舊在一天一天的成長,只要他越強大,他戾狼的氣息就會越明顯,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引起帝國天機樞的注意,到時候就算是你也保不了他。”

  “可有什么辦法能夠隱藏他的氣息?”凌風沉聲問道,“雪靈之尾。”夜無殤本不想給凌風提示,但是既然窺探到了一二,無疑他就要做一些未雨綢繆,以便以后真正有那一天的時候,自己今日所做的事情,能給他留下一些憐憫。

  “多謝前輩。”凌風感激的回到,雖然他不知道夜無殤在自己昏迷的過程中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夜無殤肯放過殺太狼,這對于凌風來說是最好的結果,至于冥界十魔,這在凌風看來根本不重要,殺太狼要是想害他的話,機會實在太多太多,而相反的是,凌風對殺太狼的那種莫名的親切感卻越來越濃。

  這是他與殺太狼之間最大的謎點,但是凌風從來都沒想過去究根追地,即使偶爾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對自己的身世起疑,但是一想到花雨碟的音容笑貌,以及自己這十六年來的生活,他就將這謎下意識的埋藏了起來,因為他等這份親情,足足等了一輩子。

  夜無殤的傷勢在丹藥的治療下很快就恢復了,只不過他損耗掉的念力以及識海的損傷卻沒能這么快恢復,回到自己的房中,凌風再一次的看到了竹青青。

  “主人。”看到凌風歸來,竹青青上前行了個禮,然后又十分熟練的伸手過來了,凌風也不推辭,因為他已經見識到了眼前這個女子的執拗,任憑她把自己的外衣褪去,然后又在她的服侍下洗了臉,梳了頭,換上絲質的內衣之后,一個尷尬的問題出現了。

  神啟大陸上的婢女都是要陪床的,而且拉雅帝國更為嚴厲,法典規定,婢女必須緊隨主人左右,寢同床,走同車,甚至乎,浴同池,要無時無刻的給主人提供最為舒適的服務,而且,作為主人,這是不能夠拒絕的。

  而這正是武安瑞聽到青青是凌風的婢女之后暴走的原因所在,婢女實際上就是侍女跟性奴的重合體,有法律作為基準,而對于將竹青青當做夢中情人的武安瑞來說,這幾乎是要把他的心撕爛了各種踩。

  夜色將深,孤獨的武安瑞手里提著一瓶千年醉,那張滿是傲氣的臉龐此時看來傷感無比,頭頂上的月亮清冷蕭索,連帶著滿院的蘭花都無法芬芳鼻腔,一口冰酒入肚,剎那間火氣翻滾,那絲辛辣帶來的些許暈眩,仿佛使武安瑞的眼前浮現出了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

  “他日我代宗門行走之日,即是娶你之時。”那一年竹青青十四歲,這才幾年的光景?武安瑞的臉頰抽動了一下,走廊里緩緩走來了一個身影,“師兄,你還為那女子傷神那?”這是一個長相白凈的年輕人,身著同樣款式的斗者長袍,武安瑞看了一眼這位二師弟木桑土,嘴角揚了揚道:“你是來看師兄笑話的?”

  “師弟怎么會取笑師兄。”木桑土坐了下來,月色下他那白凈的臉龐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天生就瘦削的身姿在這長袍遮掩之下,倒是也有幾分姿態,“那你來做什么?”武安瑞轉過了臉去,有些不耐。

  “孤獨夜色,清杯冷酒,我陪師兄喝酒。”說著,木桑土就從袖子里取出了兩個酒杯,放在了兩人坐著的走廊橫木上,“冷酒穿腸,對身體沒益處的。”輕輕搖了搖頭,木桑土從武安瑞的手中接過了酒瓶,只見的手掌緩緩上下搓動,瓶中竟然緩緩的飄出了霧氣,等重新倒出的時候,酒杯里的酒已經是溫酒了。

  “小杯小酌,一點氣度都沒有。”武安瑞一把將酒瓶搶了回來,咕咚咕咚飲了幾口,心中越發的不爽,干脆站起了身,沖著夜色一陣大吼,木桑土靜靜的看著武安瑞發飆,等他喊累了,才徐徐說道:“粉帳內玉汗橫流,天下女子皆放蕩,師兄,你莫要執拗了!”

  “閉嘴,閉嘴!”一想到那個畫面,武安瑞就瘋狂了,雙手緊緊的捏著木桑土的脖頸,整個人瘋了一般,被他捏住的木桑土既不掙扎也不出聲,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幾秒之后,武安瑞松開了手,然后緩緩的坐倒在了橫木之上,兩行淚水,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武安瑞這一輩子也算是人中翹楚了,能夠在人才濟濟的武神宗混到大師兄之位,他不過用了幾年的時間,回程往事,卻發現,自己最重要的丟在了塵世中。

  “師兄,忘了那女子吧,紅粉骷髏而已,十幾年轉瞬而過,風華不再,你又戀個什么。”木桑土抬手抹去了武安瑞臉上的淚水,這樣的舉動本來應該是十分反感的,但傷心欲絕的武安瑞卻是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絲溫暖,這一夜,注定有很多東西要改變。

  “主人,你睡不著么?”夜已經過了一大半,竹青青幽幽的身影從身旁傳來,不斷翻身的凌風頓時僵硬了,停頓了很久之后才回到:“睡意太淺,不用管我,你先睡吧。”

  “主人,青青從簽訂契約的那天開始就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負擔的。”說這話,一只軟綿綿的小手就從身后摸了過來,凌風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了身,然后速度奇快的掃到了屏風上的衣服,一溜煙的就出門去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好的配方,我去煉丹!”竹青青半倚著身子,門已經關上,人不見了。

  “我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很是挫敗的竹青青睡了回去,眼前好死不活的現出了另一個身影,“安瑞,你我緣分已盡,還望你不要恨我。”良久之后的一聲嘆息,竹青青為武安瑞留下了最后的兩滴淚水,從此刻開始,她的心里,就只有一個人,無論如何都要征服的凌風。

  凌風沒有去煉丹,而是摸到了小狐貍的房間,躡手躡腳的將衣物丟下,凌風伸了個懶腰,別看這屋子擺設一模一樣,但換了個人在里面,就是不一樣,摸摸索索的到了床前,里面是均勻的呼吸聲,凌風也沒想別的,掀開簾子就鉆了上去,滑不溜手的肩膀摸的正興起,突然打了個激靈。

  “阿貍,別鬧。”這聲音····凌風瞬間石化了,這是莫顏的聲音,頭腦充血的凌風艱難的支起了半邊身子,借著月色往里一探,整個人就蒙了,他攬在懷中的不是阿貍,竟然是莫顏,而阿貍,誰在更里邊的位置。

  “咦,少爺,你怎么來了···”而阿貍恰好就被莫顏的這一聲咕噥給弄醒了,睜眼一看,發現凌風趴在外邊,頓時一臉的好奇。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尖叫聲加上道歉聲了,凌風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紅著臉從床上退出來的,一只手都還殘留著莫顏身上的余香,大家雖說很談得來,但是誰都沒有明確表示過有這方面的意圖,如此一來,莫顏就等于被凌風毀了清白了,小狐貍耷拉著腦袋,半睡不醒的毫不理解這么正常的事情,他們兩個為什么會這樣。

  一個滿臉愧疚恨不得以死謝罪,另一個咬著嘴唇,無語淚先流,“少爺,我好困啊,要不你們自己商量吧。”小狐貍打了個哈欠就要睡回去,卻是被莫顏一手拉住,“你不能睡,你睡了我怎么見人。”莫顏帶著哭腔道。

  “這樣,要不你們先休息,咱們明天再說。”凌風趁機就往外溜,沒等莫顏回過神來,他人已經不在了,“阿貍,你騙我來玉蘭城,是不是就為了這?”莫顏一邊哭,一邊質問,阿貍卻是東倒西歪的想睡回去,“少爺同意的,不是阿貍自己叫你來的。”阿貍順利的倒在了枕頭上,美美的睡了去。

  莫顏整個人卻愣在了那里,自己頗有好感的他,竟然是這么一個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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