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更!)
滿臉胡子的白發老頭一步三回頭的拐進了一個十分僻靜的小道,那背影看上去要多鬼鬼祟祟有多鬼鬼祟祟,隱身跟著的索命鬼沒有任何遲疑的追了進去,此時聞道大會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幾乎所有的斗者都在會場內觀看比斗,蘇夢槐出現在賓客區,怎么看都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
小院處在一個只能一人進入的狹小胡同當中,蘇夢槐相當的小心,不僅念力感知一直都沒聽過,那雙細長的眼睛也在不斷的往四處打量,直到確認沒有任何人跟來,他才在那扇木門上三短兩長的很有節奏的敲了幾下。
木門”吱呀”一聲撇開,蘇夢槐還未等到門開就直接側身擠了進去,“砰”的一聲,后腳追上來的索命鬼直接吃了閉門羹,心里盤算了一會,索命鬼還是決定先前不稟報,反正自己有隱身符文柱,跟進去看看再說。
蘇夢槐不知道屁股后面還綴了個尾巴,眼神十分不規矩的打量著走在前面的女子,那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白衣女子,身段十分誘人,最關鍵的是,這女子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圣潔的氣息,越是純潔就越惹色狼的點擊,此時的蘇夢槐就是典型的一個色中餓狼,女子在前面走著,他在后面一直盯著那長裙下面的曲線,腦子里十分浪蕩的想著一些下流的事情。
“蘇師兄,你越來越臟了!”一聲怒喝從敞開的正廳門里傳出,猶如梵音震頂一般,色迷心竅的蘇夢槐猛然回轉,順著那正廳往里一看,一個帶著面紗的紫裙女子正冷冷的坐在那里,猶如皎月一般的雙眼透著森寒,蘇夢槐心里一顫,這下可壞了,平日里就算怎么想那也沒當著人家師傅的面,這可怎么辦才好。
領著蘇夢槐進來的白衣女子施施然走了進去,然后站在了紫裙女子的背后,“說起來你是長輩,怎的能生出如此淫邪的念頭!”紫裙女子再次訓斥了一句,蘇夢槐臉色尷尬的走了進來,解釋不好,不解釋更不好,要多丟臉有多丟臉。[]
“想來蘇師叔只是一時失態,師傅莫要過于追究。”蘇夢槐沒有想到,他一直覬覦的玉人兒竟然在替他求情,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是一蕩,突然兩股冰冷的似乎能扎偷皮膚的目光投了過來,蘇夢槐立馬穩住了心神,“蘇師兄,你給我們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紫裙女子顯然有更重要的事,順著徒弟的話不再追究。
蘇夢槐抿了抿嘴唇,自顧自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捋了捋下巴的胡子道:“我與師妹同出一脈,那柳白跟玉天道是咱們共同的敵人,我又怎么會給師妹假消息呢?”
“同出一脈不假,但是你們武神宗早已經背離了祖師的大道,你們是叛徒!”紫裙女子眼神如箭,站在她身后的白衣女子急忙嗆聲道:“師傅,分門之事已經過了好幾十年了,現如今我們應該同仇敵愾。”
“對對對,鈺兒說的對嘛,咱么應該同仇敵愾,何必做那無謂的意氣之爭,這些年你我付出的代價還小嗎?”蘇夢槐連忙接過了話頭,一副很痛心的樣子,紫裙女子深吸了一口氣,將傳承了半輩子的仇怨壓了下去,“如果消息做真,我想知道蘇師兄愿意出多大的力?”
“十分力,要是藏著一分,我蘇夢槐不得好死!”白胡子老頭拍著胸脯說道,“只有口頭保證只怕無法讓我們心安,你們撕破臉皮耍賴的功夫,我可是見識的多了。“紫裙女子毫不掩飾的嘲弄道,蘇夢槐臉頰一紅,沉吟了幾秒鐘道:“那就立下契約,有契約為證,師妹該不會懷疑了吧?”
“好,就立契約!”紫裙女子拍桌而起,白衣女子轉身就從后面的桌子上取過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契約,蘇夢槐沒想到她們早有準備,但是轉念又一想,既然是拉著人家干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要不讓這些娘們放了心,她們可就不賣力了。
蘇夢槐爽快的簽了契約,一式兩份,兩家各拿一份,契約簽好之后蘇夢槐就賴著屁股坐在那里喝起了早沒有蓄水的殘茶,趁著喝茶的功夫,眼光還是時不時的偷瞄站在紫裙女子背后的白衣女子。
那往日里對他不屑一顧的玉人兒,今天仿佛對他特別有感覺一般,一雙嬌俏勾魂眼,不時地將目光飄過來,蘇夢槐只覺得腹部一團火熱,怎么也起不了身。
“蘇師兄,你還不回去準備?”紫裙女子蹙著眉頭問了一句,蘇夢槐這才戀戀不舍的站起身,連連應道是是是,然后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隱藏在正廳門口的索命鬼完完全全的聽到了密謀的整個過程,在蘇夢槐走出正廳之后,他干脆跟在了這老色狼后面,十分輕松的離開了小院。
“鈺兒,辛苦你了。”等到蘇夢槐離去,紫裙女子轉過頭來,滿是疼愛跟抱歉的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帶著白色面紗的女子清新脫俗,那眉眼不著一絲粉妝,完全是素顏,但只是露出額頭跟眼睛的素顏就已經誘惑的蘇夢槐幾次失態,這女子的氣質跟美貌,絕對是極為罕見的。
“師傅說的哪里話,鈺兒不辛苦。”白衣女子搖了搖頭,紫群女子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要不是我靈鷲無能,也不會委屈徒兒你去引誘蘇夢槐那個老不修。”
“賊人勢大,師傅也是無奈之舉,徒兒心里明白,只是徒兒有些地方還有點疑惑。”白衣女子安慰了師傅一句,接著問道,“你問,只要是師傅能講的,都不瞞你。”
“劍圣柳白于二十年前劍殺我宗門護法,隨后一連斬殺我符神宗一共十七名二代弟子,從而導致宗門落入武神宗的下風,這筆血債徒兒是十分清楚的,徒兒疑惑的是,玉神怎么也是我們的仇人?”白衣女子微微蹙著眉頭,靈鷲眼中冒出了兩道冷光,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徒兒,你只知道武神宗跟符神宗同出一脈,但是你卻不知道我們為什么會背道而馳?”
“徒兒也曾問過師姐,她們也不甚清楚。”白衣女子如實回到,靈鷲并沒有因為白衣女子違反門規私自詢問這等秘事生氣,而是咬牙切齒的道:“造成咱們兩家分離的,正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人,玉天道!”
“是玉神?”白衣女子臉色驟變,她就是再有想象力也想象不到玉天道為什么要這么做,符神宗跟武神宗分離之前,兩家合起來也不是它天道宗的對手,這是為什么?
“你覺得很驚訝,師傅當年聽你師祖說的時候也很驚訝,要不是他偷襲了閉關的太師祖,咱們的開門祖師也不會跟武神宗的開門祖師大打出手,從而因為修煉理念不同分為兩門,從此永遠的落在它天道宗的身后。”靈鷲聲音陰寒的說道,白衣女子眼神變幻,很顯然短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這近十年的時間玉天道已經極少露面,而每當他出面的時候都是調停各個宗門的矛盾,他還憑著一己之力在修行界立下了龍門陣的規矩,避免了整個修行界的血腥仇殺,這個人在過去的二十年里一直都是白衣女子敬重跟仰望的所在,直到現在師傅清清楚楚的告訴他真想,她才知道,這世間根本不存在神,所謂的玉神,在他那副公正無私的嘴臉背后,是無法掩蓋的幾代血仇。
“你不能理解師傅也不怪你,只是這機會千載難逢,如果錯過了這次,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給太師祖報仇!”靈鷲很是不甘的說道,白衣女子急忙欠身,低聲道:“師門血仇世代難忘,別說他只是玉天道,就算他是天上的神,只要他是我們的仇人,鈺兒也一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了,起來吧,你的忠心為師自然明白。”靈鷲點了點頭,白衣女子站起了身,平復了一下因為提起仇恨而變得有些不理智的思緒,靈鷲轉而問道:“鈺兒,你對玉宛如跟凌風,真的有把握么?”
“師傅放心,我與玉宛如情同姐妹,她生性天真,少于心機,絕對沒有問題。”白衣女子沉聲回到,“那么那個凌風呢?”靈鷲意識到徒弟特意避開了這個人,頓時心里擔憂了起來,“凌風雖然年少,但是他天資卓越,而且他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所以對于他,徒兒并沒有完全的把握。”
“要報仇,這個人才是關鍵!”靈鷲嘆了一口氣,略微的有些失望,“師傅放心,如果萬不得已,徒兒大不了犧牲自己。”白衣女子眼里閃過了兩道冷光,靈鷲清楚她所說的犧牲指的是什么,不禁臉色一暗,恨聲道:“要不是宗師立下萬代不收男弟子的規矩,現如今就不用你來擔當這些。”
“師傅說的哪里的話,鈺兒的命都是師傅給的,這副容顏又算的了什么。”白衣女子攥住了靈鷲顫抖的雙手,情真意切的說道,“我的好徒兒,師傅對不起你。”靈鷲哽咽的說著,白衣女子卻是飄然一笑,眼中滑過了一絲對命運的決絕跟無奈。
聞道大會如火如荼的舉行著,十大宗門卻是有一半已經陷入到了各種各樣的布局當中,在凌風失蹤的這一天里,新仇舊恨,新局舊局,都在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天道峰正式展開了,而這些錯綜復雜看起來毫無相關卻又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所有陰謀詭計,其共同的導火索,卻都在一個人身上。
此時的這個人似乎已經葬身火海了,如果他從此不再出現,也許修行界,還是往常那樣。
凌風的運氣很好,甚至可以用天妒來形容,他落在了火海當中,有那么幾秒鐘的時間凌風自己都以為他要死了,但是當那股藍瑩瑩的能量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凌風在巖漿里差點笑出聲來。
不死之身果然是不死之身!落入這符文大劍都差點熔化的巖漿,他居然毫發未損,凌風正待游出火海十分騷包的在柳慧慧面前顯擺一下,突然火海當中冒出了一只手,那只手十分有力的箍在了他的腳腕之上,接著一股十分強大的拉力就從腳踝處傳了過來,凌風只來及撲騰了一下雙手,就瞬間被扯到了巖漿的最深處。
火紅的巖漿海從四面八方向著凌風擠壓了過來,藍瑩瑩的能量罩跟火紅色覆蓋在一起,使得凌風眼前一片灰暗,他奮力的掙扎著雙手,想要調動起氣海中的斗之力,卻是在紋絲未動的氣海打擊之下,很快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