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莫天河雙目圓睜,披風無風自動,雙手上瞬間凝聚出了兩個排球大小的紫黑色光球,光球當中電光閃爍,霹靂卡拉的光芒延伸出去有好幾米的范圍,從玉宛如這邊看過去,莫天河就像是雷神附體一般,那披散著的黑色長發都飄揚了起來,“快閃開!”玉宛如早就忘了她身上還有監視的符文,臉色一急,直接沖著凌風大吼道。(就到)
凌風嘴角噙上了一絲冷笑,眉毛微微一揚,很是不屑的雙臂一用力劈了下去,“啪”的一聲炸響,就像是無數的水晶碎裂了開來,那聲音聽起來既清脆又刺耳,隨后就是“轟隆”一聲巨響,玉宛如只覺得身前一股大力傳來,根本沒有過多的反應就直接倒飛了出去。
莫天河使出的斗技,幾乎可以跟那些傳奇斗技媲美,算得上是修行界最為頂級的斗技,盡管兩個排球大小的紫黑色電光球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實際上這蘊含了莫天河體內近一半的斗之力,這招名叫驅夜斷愁的雷系斗技,其破壞力雖然比不上柳白的天絕劍,但是其殺傷力卻是極為強大的。
驅夜斷愁之所以叫這個名字,那是因為斗技一旦釋放出來,涵蓋將近百里的雷系斗之力將會散發出刺眼的光芒,那光芒之強就算是黑夜也會照的猶如白晝,而凡是這雷光所及之處,不論是人還是動物,亦或花草房屋,都會在瞬間的功夫內被震為齏粉,一切都消失了,萬愁自然也會斷了。
莫天河是徹底被激怒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使出這一招斗技來,驅夜斷愁雖然極為恐怖,但是卻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無差別攻擊,敵我不分,有的時候甚至連施展斗技的本人都會被雷光傷到,所以這項斗技也被戲稱為天罰。
玉宛如還以為自己死了,因為她清楚的看到兩個紫黑色光球撞在了一起,那是驅夜斷愁釋放成功的標志,兩個光球一旦相撞,漫天的雷光將會持續將近十分鐘,堪比天雷一般的電光無孔不入,細若發絲密密麻麻,就算是星河斗圣也無處躲藏,更何況是玉宛如這個剛剛才能修煉斗之力的小菜鳥。
但是玉宛如沒死,周圍的花花草草也沒有變成粉末,甚至處于兩個光球爆炸最中心的凌風都毫發無損,捂著被撞得生疼的胸口,玉宛如咬著牙走了過來,古鈺臉色慘白,雙腿發軟,膝蓋兩邊一分,這位任何男人見了都無法自拔的純潔女神很是不淑女的癱坐了下去,那兩腿往外分開的姿勢,要多粗魯有多粗魯。
但這會子的古鈺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形象,她被嚇慘了,也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凌風居然驅散了漫天的電光,如果不是古鈺即使的釋放出了斗之力護罩,她真的無法看到剛才神乎其神的一幕,兩個光球相撞,那似乎要毀滅天地的雷光都已經爆射了出來,古鈺甚至感覺到了那無法抵抗的酥麻電光。
就在仿佛一切都要結束,這里所有都要化為烏云的時候,凌風突然出手了,古鈺到現在目光都是呆滯的,她真的無法消化凌風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如果說一步邁出劍意凌天讓她刮目相看的話,那凌風單掌一揮散盡雷光就可以稱得上神技了,凌風確實只是揮了揮手,而且是那種長袖一甩,單掌一揮,身姿提拔的揮手,如果不是漫天的電光,如果不是莫天河施展的驅夜斷愁,凌風的這個動作那就是十足的騷包。
但是他面對的是莫天河,面對的是能讓百里范圍化作一片齏粉的超強斗技,那么他這一揮手就是神跡了,就是酷的不能再酷了,古鈺現在已經完全不想把凌風再引入那個巷口了,她的心里充滿了恐懼,她甚至想迫不及待的跑進去通知自己的師傅,取消那個計劃,取消將凌風作為籌碼的計劃。(就到)
這個少年,他根本就不是棋子,或者說他不是符神宗能夠駕馭得了的棋子,莫天河雙眼圓睜,兩只胳膊都還保持著拋出電光球的姿勢,就這么沒了,他的心仿佛猶如突然枯萎了的古井一般,久久的沒有回響,他不顧一切釋放的驅夜斷愁,被一巴掌給揮沒了,這一巴掌就像是狠狠的甩在他臉上一般,莫天河只覺得臉皮火辣辣的,仿佛無數的目光跟嘲諷的聲音正在四面八方里冒出來,這種感覺讓他心里發毛,讓他不知所措。
莫九銘再一次的跌坐在了地上,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不是他爹要讓著凌風,而是他爹根本對不過凌風,莫九銘的心里既怕又恨,怕的是凌風會不會殺了他,恨的是凌風竟然如此的強大。
凌風腳下滿地的晶瑩碎片,紅的綠的黃的紫的,黑的白的,夾雜在一起就像是漂亮的玻璃粉一般,如果此時把這些碎片捧給會場里的其他斗者看,一定沒人相信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南皇九天柱。
這南皇九天柱之所以被稱作為曠世奇寶,其最大的原因就是它能夠使得符陣自由移動,相當于隨身攜帶一般,而且這種制作符文柱的手法現如今已經在修行界徹底失傳,就算是符神宗也再也造不出來,凌風毀掉的不僅是這世間罕見的珍寶,而且是這世間唯一的一件珍寶。
如果換了別人,只怕給他機會他也不會下手,因為這樣的珍寶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強大的助力,所以玉宛如震驚,古鈺震驚,就連躲在巷子里的靈鷲跟蘇夢槐都震驚,這樣的珍寶誰不想據為己有,但是凌風偏偏不想要,他不僅不想要,而且還要當著莫天河的面給打碎了。
他就是要讓莫天河抓狂,砸碎了符文柱不僅僅是削弱了南皇島的實力,更是打擊他們的士氣,尤其用的還是他們另一件至寶,凌風咧嘴冷笑著,這笑容此時在周圍所有人看來都是惡魔一般的笑容,他的手里提著那把一路將莫天河送上宗主寶座,并且伴隨他躋身入十大宗門的破魂刀,古鈺第一次發現,凌風身上的那股稚嫩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來源于強大自信的冷酷跟霸氣。
“這把刀,鋒利是夠鋒利,只是這外觀我不太喜歡。”造成了太多驚訝的凌風提起了手中的那把刀,刀身一橫,雙手捧著,眉毛皺起來點評道,“他要干什么?”躲在巷子里的靈鷲呼吸急促的問了一聲,一臉褶子的白胡子蘇夢槐此時也顧不得靈鷲這樣的大美人就在自己跟前,只是既遺憾又貪婪的盯著凌風手里的那把刀,要是那些符文柱能落在自己手里多好,蘇夢槐如此想著,并沒有回答靈鷲的問話。
“他不會連這把刀也不放過把。”靈鷲突然想到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只是想一想她都覺得渾身上下血液沸騰,那符文柱雖然不在神器之列,但實際上已經相當于神器,而且比神器還要珍貴,跟蘇夢槐有著一樣的念頭,靈鷲也很想得到那九根天柱,但就算得不到,那屬于南皇島的至寶被她親眼看著粉碎,那也是一件很帶勁的事情。
靈鷲已經活了五十多歲了,雖然外表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但是她的心已經老了,她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熱血沸騰了,看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做出只有那個年紀才能做出的瘋狂事,靈鷲感覺自己都有些窒息,她甚至都忘了,眼前這個霸氣無比的少年,正是她苦笑算計的誘餌。
莫天河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能為力,羞愧滿面,他已經猜到凌風要做什么了,他的心在滴血,識海深處仿佛有一只憤怒的兇獸在咆哮,毀了南皇九天柱,還要毀了破魂刀,這個叫凌風的少年,他是要跟自己不死不休么?
“我南皇島與你有何深仇大恨,難道你想要與我不死不休?”莫天河咬著牙根,用一種近乎于掙扎的語氣問道,凌風抿嘴輕笑,雙眼在那奇異的刀身上不斷的掃視著,“深仇大恨談不上,但是你與我,確實不死不休,而且死的那個,只能是你!”凌風嘴角滑過了一絲冷笑,然后莫天河的瞳孔就收緊了。
那看起來皮膚白皙的手指,就在說完這句話之后變作了赤紅色,細細的火光從那手指間冒了出來,然后“咣當”一聲,金白色的破魂刀在凌風手指一劃之下,瞬間被熔化出了一條火線,刀身的斷口不斷的往下滴著火紅的漿水,就像是淬煉中的刀胚一般。
“凌風,我跟你拼了!”莫九銘瘋了一般的跳了出來,但是還未往前走上幾步,一只大手就扳住了他的肩頭,“爹!”莫九銘雙眼中滿是憤怒,扭頭瞪向了莫天河,“你走,回南皇島去,這輩子都不要再出來!”莫天河神情十分平靜,但是語氣幾近冷漠,“爹!”莫九銘凄聲喊道,“走!”莫天河一掌退出,莫九銘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兩名鐵衛在莫天河的注視下點了點頭,然后毫不猶豫的跑了出去。
“想留個種,來個青青野草燒不盡么?”凌風冷冷的冒出了一句,然后身形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莫天河目次欲裂,渾身上下電光閃爍,“幽門余孽,要報仇,沖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