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更)
“這地方你沒看錯把。”凌風蹲在一棵高高的樹木枝椏之上,離地將有二十多米,從這里往下看去,凌風基本上是屬于睜眼瞎的狀態,現在的他就全靠雷豹指引,“絕對沒錯,從深淵去神殿就這一條路,而這里是必經之處,就算想繞道也沒辦法。”雷豹信心滿滿的解釋道。
凌風點了點頭,大致估摸了一下時間,他們離開深淵花了半個時辰,跑到這里又花了大半個時辰,算起來如果雷豹沒有帶錯路的話,過不了多久凌風就應該能碰上前去參加婚禮的獸神。
“神人,您別怪我多嘴,我實在是好奇,您到底是干嗎來的。”雷豹趴在比較細的枝椏那頭,那一身矯健的肌肉呈流線型的分布在黑色的豹身上,如果不是那皮毛過于順滑,幾乎看不到他的存在。
“我來殺人的。”凌風冷酷無比的說道,雷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又好奇的問道:“大人是要殺誰,大神使,還是神殿大祭司。”雷豹口中的這兩個人都是人類,倒也符合凌風說的那句話,眉毛微微揚了揚,凌風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伴隨著林中猛然吹過的一陣冷風,沉聲道:“我殺的是獸神!”
“次啦”一聲脆響,雷豹直接從枝椏上滑了下去,要不是他那鋒利的爪子掛住了枝椏,他這下就要直線下墜到二十多米的地面上了,被嚇到的雷豹顫顫巍巍的翻了上來,眼神中透著驚恐的到:“神人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么。”凌風冷聲問道,雷豹細細的打量了凌風幾眼,緩緩搖頭道:“不像。”“那就是了。”凌風深吸了一口氣,雷豹卻是搖晃著黑色的腦袋,苦惱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說道:“神人,我很是佩服您的膽量跟實力,但這弒神,您不覺得太冒險了么!”
“神不過是強了一些,他終究也是血肉之軀,如何殺不得。”凌風反問道,雷豹咽了一口吐沫,小聲回到:“話是這么說的,可是諸神降臨,那不該是來幫你們人類的么,您為什么要殺了他!”
“他們是不是來幫人類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跟我搶女人,所以他必須得死。”凌風倒也坦誠,對于雷豹沒有過多的隱瞞,因為在他心里,雷豹這樣的人,就算到處去說也沒人相信,跟何況等今天事了,你就是用劍逼他他也不會再說。
雷豹腦子似乎有些短路了,據他所知,天神降臨之后,獸神就直接來了獸神殿,他每天都要接見從各個地方趕來朝拜的魔獸,按理說沒什么時間去人類那里,更何況,獸神怎么能跟凌風這個人類搶女人,雷豹只覺得一腦子漿糊,怎么都想不明白。
“有光。”凌風突然沉聲說道,雷豹急忙直起了身子,只見的很遠的地方冒出了一絲光亮,憑他的視力也是勉強看見,他不禁又高看了凌風一眼,這個明明在夜間猶如睜眼瞎一般的人類,感知卻要比他強了許多許多。
“雷豹,你過來。”凌風半蹲著擺了擺手指,雷豹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凌風接著湊到了他的耳邊,將自己早已想好的計劃說了一遍,雷豹頓時間眼睛瞪得老大,脖子上那一圈軟毛都乍了起來,凌風居然讓他去劫道,而且劫得還是獸神的道。
“神人,你想殺人滅口,也不用這么麻煩吧。”雷豹弱弱的說道,“你怕啥,我給你一道符篆,保管任何人都追不上你。”凌風從自己身后的皮包里摸出了一道風行符,這是當初他在天道山借助火神神力寫出的超級符篆,如今那些符篆已經所剩不多,而這風行符更是唯一的一張借風疾行的加速符。
看著那張黃橙橙,單薄的一張小紙片,雷豹實在是提不起信心來,凌風壓低聲音到:“還記得你之前被禁錮么,用的就是這個。”凌風指了指貼到雷豹左前腳上的符篆,雷豹這才打了個激靈,緩緩的點了點頭。
光亮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的接近,也不知道是獸神太過于相信自己還是太過于相信這魔獸森林,除了他那一人坐著的雕金座駕被一匹身長近三米的青毛獅子拉著之外,左右竟然只有兩名護衛,凌風看著施施然走來的隊伍,一眼就認出了獸神。
這家伙果然跟暮谷說的一般非常好認,那兇惡的狗頭帶著一頂金色的王冠,渾身上下冒著淡淡的光暈,一身金燦燦的鏈子甲就像是燈盞一般照亮了四周,這身打扮,連火把都節省了下來,一看到獸神的模樣,凌風就再次堅定了要弄死他的念頭,這貨好歹也掛著個神的名頭,長得卻如此奇葩,這挨到誰家的姑娘都不是好事,凌風踢了一腳雷豹,戰戰兢兢的黑色豹子一步三回頭的從樹干上爬了下去。
凌風悄悄的捏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那里面就躺著他現在最大的屏障,弒神弓,能不能成功其實全都是看這把弓,假如贏畢有一丁點的估計錯誤,凌風殺不了獸神,其后果將是無比嚴重的,這把弓沒有真的殺過神,但凌風卻沒得選,他必須要賭一把,拿自己的性命跟阿貍的幸福賭一把。
雷豹只覺得自己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他這輩子干過的大事,最值得一提的也就是在魔獸們祭天的時候偷過貢品,除此之外雷豹還真沒干過任何上得了臺面的事情,凌風倒也真看得起他,讓他這么個處處都透著懦弱的人去當誘餌。
“雷豹,你行的,你一定行。”摸索到地面上之后,雷豹在灌木叢里恢復了人形,獸神的車子行駛的很慢,那細長的狗頭閉著眼睛,靠在座駕上似乎打瞌睡,說是座駕,實際上就是一張寶座按了幾個輪子一般,凌風不得不承認,在他所有聽說過的神里面,獸神可謂是最簡樸的一個。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是我···”雷豹一個猛子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直愣愣的擋住了獸神的去路,座駕上的獸神猛地一驚,那雙眼睛瞬間睜開,猩紅嗜血的眸子仿若驚醒了一頭沉睡千年的兇獸,雷豹順價就把凌風給他說的開場白完全給忘了。
“什么人,不想活了。”那左邊的護衛帶著一方斗笠,斗笠下伸出了一只長長的嘴巴,雷豹定睛一看,差點嚇怕下,那居然是一只鱷魚的頭,只是長在了人身子上,昏暗的黃色瞳孔冒著幾絲冷光,雷豹只覺得腿肚子都在打斗。
“啥時候獸族也學會了人類那一套,居然還有攔路搶劫的。”站在另一邊的護衛摘下了斗笠,這是一個短發男子,一頭雪白的短發,面頰也是十分白嫩,最讓人驚異的是,他的眉毛也是白色的。
“趕路。”獸神再次閉上了眼睛,也許是雷豹的氣息太弱小,實在讓他提不起興趣,那一身白的護衛笑了笑,輕聲道:“小朋友,去別的地方玩吧,我家主人你惹不起。”這護衛還算和善,另一旁的鱷魚卻是目露嗜血的光芒,要不是同伴先開口,只怕他早已經沖上來將雷豹撕了了事。
雷豹嚇得腿肚子都軟了,撇去別的不說,獸神可是所有魔獸的精神信仰,盡管這信仰已經好幾千年沒有親自出現過了,咬了咬牙跟,深咽了好幾口吐沫,雷豹想到凌風對自己的種種,終于一跺腳,狠下心來喊道:“什么狗屁獸神,不過就是一狗頭人,長得抽了吧唧的,還稱什么神!”
這是凌風教給雷豹最關鍵的一句話,只要說了這句話,凌風百分之百肯定獸神必然會讓人去追,這樣一來他的防護力量就會大大的減弱,而自己得手的機會也就更高,凌風在想出這個計策之前根本不知道獸神有多少護衛,他只是想著能引走幾個是幾個,但是他沒想到,這自大的獸神就帶了兩個護衛,雷豹幾乎是揪著自己的小心肝罵完那番話的,話說完他轉頭就跑,身子一躍化為了一只黑豹,在凌風的風行符幫助之下,風馳電掣一般的竄到了密林當中。
“可惡。”那鱷魚護衛怒吼一聲,瞬間飛竄了出去,一身白色的護衛沒有動,車上的獸神卻是睜開了眼睛,“你去,把那小貓咪活著帶回來,我要知道,這是誰跟本神玩的巴西。”一身白色的護衛明顯愣了一下,眼神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獸神一聲冷笑:“難道你以為獸族能夠傷害到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這個神不是白當了!”
“屬下不敢。”一身白色的護衛急忙低頭致歉,接著也快速的竄到了林子里。
凌風無比興奮的松開了緊攥著的拳頭,這一招沒想到引走了獸神身邊所有的護衛,凌風深吸了一口氣,悄悄的從戒指里抽出了那把弒神弓,弓身的光芒被凌風選擇的這個地方完全掩蓋住了,茂密的樹葉使得一丁點的光亮都沒有漏出來,坐在座駕上的獸神正襟危坐,那狗頭上也看不到什么表情,凌風輕輕的將手指搭在了弓弦上,手指往后一拉,一枚光箭瞬間刺透了樹葉,驟然間亮了起來。
獸神內瑟斯,位列高位神之中,是諸神中神力十分強大的天神,人類對于天神的理解一直都是長生天之子于長生天之女,實際上天神中不僅僅是長生天的子女,以內瑟斯為例,他是海王的兒子,而在諸多天神中,海王的子嗣也占了相當一大部分,是以雖然海王只是掛著一個王的名頭,但實質上他的神力于長生天也只是稍微遜色,這也是為什么他一蘇醒,長生天就趕忙將所有的天神都派回人界的原因。
單個的天神根本無法同海王抗衡,只有所有的天神聯合在一起,才能制服長生天這個并不禮貌的弟弟,內瑟斯生性狂傲,自大自負是他最鮮明的標簽,天神們無所畏懼,但從來也沒有哪個天神行走在外只帶著兩個護衛,更沒有哪個天神能明目張膽的在危機四伏的地方乘坐者露天的座駕。
而內瑟斯全部都做到了,所以也到了他付出代價的時候,凌風手中的光箭在露出光芒的那一剎那就飛了出來,內瑟斯自大歸自大,但天神天生的超強感知力還是讓他在這一瞬間發現了危險,盡管這偷襲的光箭已經避無可避,但憑借著強大的神力,內瑟斯硬生生的使的時間停頓了一剎那,在這一剎那的時間里,他移開了自己的要害,光箭應聲而入,從他的胸膛正中間射了進去,炸出了一個碗口大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