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靈巧的蜇海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臂在 控一般,騰挪之間盡顯劍術的奇妙,三名拜倫戰士怒吼連連,他們一面要對付籠罩著獵豹幻影的獸血戰士,一面還要防備這把飛來飛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冒出來刺上一劍的詭異飛劍,端的是有些招架不過來,而之前那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架勢也似乎完全被抑制住了,三名拜倫戰士不僅止步不前,反而漸漸有了往后退的趨勢。
豹形態下的獸血戰士有著無與倫比的敏捷以及強大無比的攻擊力,那不斷跳起的形微微一擺,拜仁戰士的 上就會出現幾道帶血的爪印,初看上去這樣的傷口似乎有點隔靴撓癢的意思,但是隨著時間的一點一點流逝,傷口漸多之后,重重疊疊的血痕整個連起來就顯得異常恐怖了。
前后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三名拜仁戰士就仿佛如同血池中沐浴了一般,整個赤 全部都是血,剛剛凝結的血痂在隨后的傷口流淌之下仿若一層一層不斷刷亮的紅漆,漸漸的血色皮膚代替了那彌漫著的血霧,而隨著血霧的稀釋減少,拜仁戰士的狂勁也開始漸漸的減弱。
吳悅是一點門道都沒看出來,她只覺得眼前的凌風強大無比,而他的三名屬下更是驚世駭俗,那明顯單薄瘦小的 軀不僅能夠硬抗拜仁戰士的攻擊,還能夠快速敏捷的進行反擊,而反擊的力度更是讓人咂舌,但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
先不說這些拜仁戰士先后擊敗了泰坦魔俑跟江月劍客已經耗費了不少的氣力,就是時間上他們也再堅持不了多久,如此強大變態的血脈天賦,本就有著其天生的限制,更何況怒狂斗士的力量是源自燃燒血液,前前后后沸騰的血霧以及凌風跟三名獸血戰士的消耗,已經讓他們達到了臨界點。
凌風提前感知到了拜仁戰士氣血上的減弱,這才宛如救世主一般跳了出來,要不是有著擊敗他們的把握,凌風只怕更樂意就此遁走,反正那洞 里的眾神牌已經被他拿到,留在這里的意義也沒有多大了。
氣血消耗殆盡的拜仁戰士迅速的萎靡了起來,幾乎就是幾秒鐘的時間,之前還兇悍無比的戰士瞬間癱軟在地,那虬結的肌也軟塌塌的松了起來,渾 上下的各種傷口觸目驚心,那瞪著眼睛的臉龐上滿是虛弱,吳悅提著大劍走了過來,握劍的手微微發顫,似乎在進行什么艱難的抉擇。
“都殺了。”
就在吳悅猶豫要不要下手為自己死去的同伴報仇的當口,凌風輕描淡寫的一聲吩咐,隨后那把飛行在空中的蜇海劍就回到了他的手中,吳悅神色一震,就只看到三名獸血戰士揚起了干癟的手掌,而在那手掌外圍,一只鋒利的豹爪閃爍著隱匿的寒光。
“手下留一聲疾呼,林子里飛竄出了一道人影,大紅的布條仿若彩帶一般掛在上,毛發糟亂,定睛一看,這人影居然是那呼倫博,三名獸血戰士可是絲毫不在意呼倫博的這聲呼喊,爪子依舊殺氣凌厲的劈了下來,跑在半路的呼倫博只得咬牙伸出了手臂,空氣中一陣詭異的波動,三名獸血戰士先后被 錮在了原地。
跟之前的納蘭云素一般,凌十一反應過來的時候全 都已經被制住,任憑他怎么使勁都無法脫離這束縛,呼倫博急急的跑了過來,
形看上去異常狼狽,那原本閃亮的大紅長袍不知怎么被撕成了一條條一掌寬的布條,掛在他的上隨著跑動的氣流飄揚起來,就像是頂著一 的彩帶一般滑稽。
凌風眼里寒光閃爍,蜇海神劍微微晃動著冒出了劍尖,呼倫博三步并作兩步飛奔到了拜仁戰士旁,環眼一看,發現自己的手下只剩下了三名,頓時蹙起了眉頭,他這邊眉頭一皺,凌風立馬 直了手中的長劍。
“打不得,打不得。”
呼倫博連連擺手,一面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了幾片 干,挨個往拜仁戰士的嘴中送去,看他那忙碌的樣子,竟然絲毫未將凌風當成敵人。
說起呼倫博,不得不承認一點,要不是他的出現,僅憑吳悅不見得能夠擋得住泰坦跟長生的聯手,凌風也不可能等到自己傷好大半恢復戰斗力,而且自始至終拜仁戰士都沒將凌風當成仇人,人家主事人都擺出了一副不做追究的樣子,凌風再要趕盡殺絕就有些翻臉不認人的架勢了。
“雖然不認得你,但好歹你也算是幫了我的忙,就此放過你們了。”
凌風揚了揚眉毛,將蜇海神劍收到了背后,呼倫博聞言直起了 子,搖著頭看著凌風道:
“什么叫也算幫你的忙,我可是受人所托專程來幫你的。”
“受人所托?是誰?”
凌風登時冒出了一個大問號,這可就奇了怪了,先不說自己在這里遇到危險是隨機發生的,就以拜仁的關系來說,凌風所認識的人里,沒有人是跟他們有交集的,難不成是納蘭云素?凌風扭頭看了一眼,隨后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如果是她的話,當時她就不會做出自殺的舉動來,到底是誰?凌風滿心的疑問。
“沒時間跟你解釋這個了,眾神牌你拿到了沒?”
呼倫博胡亂的攏了攏自己散亂開來的長發,一點都不見外的問道,凌風臉色不變,心里卻是冒出了一絲不爽,難道說這家伙還惦記著眾神牌?也許是看出了凌風的意思,呼倫博翻了個白眼,迅速的拍了拍自己手下的肩膀,然后繼續說道:“
牌子嘛,我沒興趣,如果你還沒拿,盡快去取,如果拿到了,就趕緊走,要不然等一會兒,想走都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
凌風仿佛感覺到了什么,不由得追問道,一旁的吳悅扶著納蘭云素,納蘭云素的表 依舊很是尷尬,根本不敢看凌風,好在凌風也沒注意她,暫時氣氛不用太僵,看到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這里,呼倫博咧了咧嘴角,看傻子一般的戲謔道:
“你們是懵了還是咋了,忘了雷諾那貨了,難道你們看不到我這副模樣?”
說著呼倫博還極為滑稽的拉開了那片片布條,布條下是一件金光閃閃的軟甲,軟甲上分布著好幾道細長的劍痕,劍痕的邊緣似乎有灼燒的痕跡,凌風眼神頓時一變,那劍痕上帶著的那股微弱氣息他再熟悉不過了,天神的氣息,絕不會錯。
“我的牽絲不破甲都被弄成這樣了,你們不會以為請神成功的雷諾你們也能對付把?”
呼倫博反問了一句,然后拉起了地上的拜仁戰士,之前奄奄一息,虛弱無比的拜仁戰士在吃下那 干之后,竟然神奇的恢復了不少氣力,盡管沒有初見之時的彪悍,但要行動一點都不困難。
“快走快走,耽擱不成了。”
沒等凌風再追問什么,呼倫博一把拉住了凌風的衣袖,然后風馳電掣的奔了出去,凌風著實一臉的莫名,這人雖說幫了自己的忙,他的一個手下死在自己手里也沒有追究,但這明顯的拉袖子舉動也太過了吧,至少今天以前凌風可跟他沒什么交集。
被拉著奔了兩步的凌風揚起胳膊奮力一甩,但是這一甩也就是在腦子里實現了一下,
體完全不聽使喚了,眼睛轉了幾下,凌風惱怒的發現,這呼倫博解開了獸血戰士的束縛,卻是把他給困住了。
凌風被呼倫博抓著袖子拉走,吳悅也是一時之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凌風跟著呼倫博已經離開了將近百米的樣子,三名獸血戰士也是隨后跟了過去,“悅悅,你走吧,別帶著我了。”納蘭云素想要掰開吳悅扶著自己的手指,但是她并沒有多大的氣力,手指只是動了動就累的不行。
“說的什么胡話,你忘了你曾救過我的命?”
吳悅很是不高興的瞪了納蘭云素一眼,納蘭云素咬了咬嘴唇,低下了頭去,沉默了幾秒鐘的樣子,納蘭云素繼續開口道:
“那不要跟他們走一起,我們離開把。”
“好吧。”吳悅點了點頭,并未詢問為什么,也許凌風的刻意無視已經表明了他跟納蘭云素之間的芥蒂,吳悅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是納蘭云素刺了凌風那一劍,但她知道,他們之間必定有著短時間無法化解的糾葛。
凌風的超乎尋常在吳悅第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今時隔一年,凌風不僅越發的強大了,他的殺伐果斷也讓吳悅吃驚不小,在沒用弄清楚納蘭云素到底跟凌風有什么誤會之前,吳悅也覺得暫時不要跟凌風再碰到一起的好。
做出決定之后吳悅就帶著納蘭云素向著另一個方向去了,空地上的眾人消失沒多久,也就是不到一刻鐘的樣子,一道金色光柱從天而降,光柱足有丈余長,半透明的光芒當中似乎隱藏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等到光柱漸漸消散,一名高將近兩米五的金發男子流光溢彩的亮銀鎧甲出現在了空地上,鎧甲筑造十分精美,鏤刻的花紋跟翹起的肩甲都表明這 鎧甲不是凡物,而在那半邊面甲遮擋下,意外的卻是雷諾的臉。
“可惡的呼倫博!”金發男子異常惱怒的嘀咕了一聲,在那銀色鎧甲的背后,兩對同樣是銀色的金屬翅膀緩緩舞動,一把跟雷諾手中一模一樣的光明圣劍散發著奪目的光彩,奇特的金發男子來回走動了幾下,似乎在尋找什么,幾秒鐘之后,男子的臉色悠然一變,手中的光明神劍脫手而出,一聲尖嘯之后就向著凌風他們遁走的方向飛馳了過去。
“看你們往哪里跑!”
成功請神,已經化為光明護法神的雷諾恨恨的說了一句,只見的那雙金屬翅翼微微一顫,雷諾高大的 軀頓時騰空而起,直接隨著光明神劍劃出的那道靚麗軌跡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