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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 單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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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比想象中難好多,跳票了,抱歉。o

  小時候在課堂上被老師提問,無法回答是不知道。犯了錯面對質問卻守口如瓶,選擇不回答是不能說。口不能言的情況林蔚然遇到過很多次,從小到大,經驗豐富。到韓國一步步走到今天,這種情況便越來越少,到他成為林會長開始,一直到今天才遇到第一次。

  不知道也不能說,答案就是這么簡單,偏偏口不能言,讓他如何是好?

  慢慢轉身,沒有等待他答案的目光,沉默已經證明了一切,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靠在沙發上,席地而坐的金泰妍盯著附近的一盞燭火愣愣出神,提問出口的那一刻便覆水難收,不知道是沖動使然還是醉酒之后的囈語,時間悄悄流逝,兩人誰都沒動,一個看著燭火,一個看著看著燭火的人。

  往日里積壓的情緒早晚會噴涌出來,金泰妍知道,卻沒想到會如此之快。當金延平要她代替允兒的時候,她不可避免的想象自己或許是允兒的替身,雖然兩人長得不像、性格不同、行為處事談吐上都有明顯差異,但她還是忍不住如此去想。離開bc之后回到宿舍后金延平又來找她談話,把允兒和他的交談一字不漏轉述。金泰妍知道,這是金延平不想她和允兒之間產生隔閡,允兒明言不要替身,如果舞臺無法避免便親自上臺,這的確符合她的性格,但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果位置調換,金泰妍自信會采取同樣的行動,只是如今要面臨那一切的不是她。

  她和允兒的確有相似之處,還出人意料的不少,譬如喜歡的男人也是一個,還真夠諷刺。意識到喜歡不難,即便往日里刻意忽略,在金延平處得知自己可能代替允兒和另一歌手做親密表演而且還是因為林蔚然的時候。金泰妍自然不甘、妒忌,乃至于生出一股對允兒的敵意。

  說不爭,但偶爾也想爭。

  說不愛,但偶爾也想愛。

  不是女人復雜,只是單純的人之常情。如果林蔚然沒在那夜后繼續纏著她。如果林蔚然沒去全州。如果林蔚然沒在這里準備這樣的一面墻,或許金泰妍只會在三十歲之后見到允兒時偶爾回想起這一段年少輕狂。她不會在那轉播間問他能否找回自己,也不會和他一起走遍全州的大街小巷,更不會看到他精心準備的這面墻。

  經過了、看過了、拒絕過了、掙扎過了。更感動過了,說不爭,只是一個美好的期盼罷了。

  想等淡了、散了,然后埋藏在心底,但未來誰都想不到。

  她一直在心底給自己限定的那個時間。恐怕也不能遵守了。

  眨眨眼,有些酸澀,不是想哭,而是有些累了。這輩子能為男人流的眼淚都差不多,都交給一個人多不值?他不開口就證明了一切,自己做的小小努力到此也應該結束了吧?

  深吸一口氣,金泰妍面無表情開口:“我說過,你不會想看到我去爭的。”

  林蔚然回到原位,靠著沙發。也坐在地上,這一次金泰妍沒有把頭靠過來。他伸手去拿酒,金泰妍也沒阻止,自己取了金泰妍的杯子倒滿,完全沒去注意那光設計費用就讓人嘆為觀止的酒瓶。仰頭大口豪飲,牛嚼牡丹。

  辛辣入喉,這大口剛下去人就要暈了。

  “管這個叫爭,你也太兒戲了。”放下酒杯。林蔚然居然笑道。

  金泰妍轉頭看他,皺起眉頭。

  “我雖然沒經歷過。但多少也看過。不說那些史劇宮斗,就說韓劇里的女一女二你也太沒戰斗力了。我雖然不是什么傳統男主角,但除了長相,該有的基本都有。”

  林蔚然說完又舉起杯子,這一次是喝到一滴不剩,然后拿起酒瓶再倒:“你不用擔心我,想做什么做什么。”

  金泰妍怒極反笑,雖然知道這男人有時候無法理解,但這種話都說了,或許也不需要理解了。

  她問:“我爭你,憑什么?”

  他大言不慚的回答:“憑你喜歡我。”

  金泰妍著實被噎了下,想起剛剛那通電話的開場白,真是一時昏了頭才說喜歡他!

  林蔚然喝了口酒,這次沒喝的太急、太猛。

  “在梨花大見你的時候我就想,這女孩怎么了?不上大學這么大的事兒,就算是為了事業也要忐忑一些、猶豫一些,本應該一個人縮在哪不知所措,卻跑到這來看風景了,說什么上學是為了看到更大的世界,舞臺已經幫你看到了。一開始覺得不理解,后來想想也的確是那么回事兒。明明生活在一個沒學歷就沒未來的地方,放棄的還這么干脆,或許這就是外柔內剛?我不理解,但保持尊重,反正是萍水相逢,我也沒必要去影響你的生活。后來在臺下聽你唱歌,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覺得很好,然后知道,啊,這女孩不上大學原來也是有資本的。”

  林蔚然面露微笑,又喝了口酒,然后繼續。

  “我去現場找你的時候萬念俱灰,一想到堅持了幾年的事業就這么沒了,有不甘、有憤怒,但僅剩下的就是接受。我沾沾自喜,因為有人說在事情無法挽回的時候放下比堅持更難,我放下了,所以無論到哪里我都能繼續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我那么安慰自己來著,自己也真信了,去那找你是想給別人留下點東西,覺得那是我那時候唯一能做的了,現在想想,其實那時候就是堅持不住想跑了,是我把一直堅持的給丟了。”

  他轉頭看向金泰妍:“然后是你,你說我寂寞的時候可以去找你,我被嚇了一跳,想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就看上我了?不至于啊。摸摸臉,也不覺得自己玉樹臨風值得倒貼,但那到底是為什么?我當時沒仔細想,只顧著大男人主義了,覺得剛二十的小丫頭經歷了黑海那種事兒還堅持著把自己的人生搭上,我又多什么?然后我就沖動的告訴你說好,如果我來找你,就一定帶你去首爾最好的酒店。”

  聽林蔚然說起這個,金泰妍的思緒被帶到那個飄散著南瓜粥香味的早晨,說實話,跟這個男人萍水相逢幾次不值得她委身于他,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他撐不住了,她快要撐不住了,昏了頭說出那種安慰話也存了希望他能贏的心思,雖然不知道他面對的是什么,但總覺得而他贏了自己也能贏一樣。

  結果他贏了,金泰妍卻覺得自己贏不了。

  她問:“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也想拒絕的,為什么?”

  他笑著回答:“我被你嚇到了,不知道什么事兒能讓經歷了那么多的你非用這種方式來解決。”

  她又問:“那你還要了我,為什么?”

  他依舊笑著回答:“我也是男人,說過了你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我拒絕不了,也根本沒想拒絕。其實還有個心思就是證明自己,金泰妍這個和我一樣的人,她贏不了的我就幫她贏,把金泰妍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我能看到多大的世界,她就能看到多大的世界,上學、舞臺什么的都不重要,有我就夠了,有這個寂寞的時候可以去找你的人就夠了。”

  ‘呵’,是金泰妍輕笑出聲。

  林蔚然笑著道:“你別笑啊,不相信?等明年年底你就信了,韓國這一畝三分地已經不夠我折騰了。”

  金泰妍問:“你還能去哪?”

  林蔚然回答:“美國不敢說,中國、日本是下一站,我計劃都做好了,想聽么?”

  金泰妍不想笑,想板著臉給這男人難受,想讓她了解并體驗自己此時的復雜心緒,但目前看似乎是又要被打斷了。

  她問:“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讓我爭?”

  他回答:“你為了我連不爭這種話都說的出來,讓你悶著、憋著那還得了?爭,隨便爭,連這個都受不了的男人憑什么帶你去看更大的世界?又憑什么把你留在我這?”

  爭還能有這種解釋?勾心斗角、陰謀詭計,這些不都是女人爭斗的標簽嗎?

  是在舞臺上絆倒允兒還是在宿舍孤立允兒?不如就這次舞臺讓允兒親自上,然后叫林蔚然和允兒自相矛盾去最好。

  爭,說到底不就是這個嗎?

  不顧友情,不顧大家的共同事業,為了一個男人把生命中剩下的時間都放在賭桌上……憑什么?

  金泰妍側頭看著林蔚然,林蔚然也看著金泰妍,兩人對視。

  就憑他嗎?

  還是那句喜歡?

  想想,金泰妍自己都覺得可笑,不過笑的是她自己,哥哥那句‘如果林蔚然在我這的一切不是做戲,他是值得你喜歡的男人。如果他在我這的一切是做戲,那他就是值得你嫁的男人’現在方才有些懂了。

  她深吸一口氣,不想再考慮任何事。今天做了這么多,不就是單純的想表達自己喜歡他嗎?

  誰說這不是爭?

  只是單純的不想傷害允兒罷了。

  拿過林蔚然手上的杯子,金泰妍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難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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