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把這里改成淋浴是因為你不肯跟我一起洗澡,現在我想把我的浴缸要回來。”
“可別自作多情,我這樣也是因為你做了好事。”
“那好,我先把我的浴缸要回來,然后去做很多很多好事。”
或許是因為環境改變產生的刺激,到達頂點之后的林允兒在一段時間內不能思考任何事,這才剛回過神來不久,男人在她腰間的手便又滑動起來,林允兒當即拍了一下,突兀的響聲在浴室里回蕩,卻還是不能打消男人的興趣。
“剛才太快了。”
林蔚然俯首在允兒頸間低語,林允兒則是立刻偏了頭,看著跌坐在自己懷中的膽小女人,他不得不安撫道:“放心,我不會留下痕跡。”
“我知龗道,只是……只是我們需要休息一下。”她單手撐著墻壁想要起身,卻又被林蔚然拉回懷里。
“我們可以這么休息。”
林蔚然攬住她的腰,把頭靠在透明隔間的玻璃墻上,雙手卻把她抱的更緊:“而且這里需不需要一個超大的雙人浴缸,我需要你的建議。”
林允兒傲嬌的揚起微紅小臉:“這是你家,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喜歡浴缸還是淋浴都是你的事。”
“好,那如果我打算等頭發長好之后去一次你家里,應該算是我們兩個的事情了吧?”
林允兒回頭看向林蔚然,帶著一副驚愕神情。
林蔚然微笑道:“應該是這個時候了,讓你家里人認識我、知龗道我、了解我。而且我還做了準備,你拍的節目里我找到一期。里面你的家人都有出鏡,現在是我認識他們。他們卻不認識我,還有你那現在都不到四歲的侄子很可愛,我很有可能被他喜歡。”
意料之外,林允兒沒有用那雙清澈的眼睛表示出感動的情緒,她湊上來親吻,準確的說應該是濕吻,她好像忘了一個剛剛受到刺激而且絕對處于欲求不滿中的男人有多么危險,而隨后林蔚然也給了她很好龗的證明。
她被拋離起來,和往常一樣在情事上處于絕對的被動地位。但這一次她卻給了林蔚然從未有過的熱烈回應,甚至比剛剛還要熱情。
剛剛很快,這一次也不慢,但這個夜晚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沒有中場休息,而且他們還體會了更多環境變化上的刺激。
最龗后當然是在床上,當她又一次用全身力氣抱緊林蔚然的身軀,她依舊習慣性的去壓抑那無法控制的喘息跟呻吟,在某些方面她和林蔚然一樣是不會用語言去表達的人,她只會用行動去解決她面臨的問題。
現在她很感動。所以她要給林蔚然更多獎勵。
林允兒從未跟林蔚然說過她對家庭的設想,哪怕做為這個男人的女朋友已經有不短時間,在林蔚然的生活中她小心翼翼的留下痕跡,不敢多也不想少。她怕顯得太過在意會讓這個男人煩躁,也怕太過忽視會讓他誤會自己的愛龗情。
出身單親家庭的她哪怕正在經歷全心全意的愛龗情也是有一些理智和冷靜的,因為當年母親的離開。讓她愛龗情是一種多么復雜危險的感情。
他是個聰明的男人,既然他做出了拜訪的決定。那他就一定有把握討得所有人歡心,哪怕僅僅是在有限的幾個家人中。對林允兒來說這也是一件大事,她正經歷一段穩定又美好龗的愛龗情,她想讓所有人都知龗道這件事,她想讓他們八卦她和他的故事,她也想讓每個人都羨慕她有遇上他的幸運。
第二天一早林允兒叫醒了林蔚然,這是在以往約會中她從未做過的事,每次跟林蔚然在一起的時候她都好像小懶蟲一般賴在床上不愿醒來,但今天她還有很多要做的事。
當林蔚然走出臥室門口,他看到昨夜被折騰到一地狼藉的客廳已經煥然一新,廚房方向有香味傳來,而林允兒則帶著圍裙,他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時鐘顯示他面前的女人此時應該還在夢里。
他用手指繞了一圈:“這些都是獎勵?”
林允兒背過雙手仰著頭:“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事。”
林蔚然訥訥點頭,看著廚房的方向問:“就算你做的東西很好吃,你也應該知龗道去你家不代表我要馬上娶你,對吧?”
林允兒當即給了林蔚然胸口一拳:“我才二十一歲,以后要娶我的男人還不一定是誰呢。”
林蔚然后退一步揉著胸口,想要繼續玩笑,卻說不出話來,他看著林允兒那帶著三分稚氣的表情,分辨不出她其他表情中還蘊含著什么情緒。片刻后他抱住她,把她的頭放在自己胸口,鮮有的感受起某一刻的溫暖和溫馨,一直到……
“……糊了。”林允兒下一刻就把他推開,慌慌張張的跑回到廚房離去,沿途大呼小叫,說的都是林蔚然聽不懂的東西。
這時候,林蔚然突然想起了韓唯依,不是對這女人突然動了什么感情,而是想起昨夜他跟韓唯依說過的一件事,他有發誓要讓她得到幸福的女人,而林允兒掛上幸福的表情,只因為他為她做了一件小事,他突然意識到昨天韓唯依對他說的‘幸福’代表了怎樣一種生活,也知龗道了自己和很多人一樣在經歷之前不知龗道幸福是怎樣的一個命題。
林允兒從廚房門口露出頭來,一張小臉完全垮掉,嘴唇高高撅起。
“不能吃了?”林蔚然問。
林允兒點了點頭。
林蔚然微笑出來,向著允兒伸出一只手:“那我們出龗去吃?”
林允兒回頭往廚房里望了一眼,戀戀不舍,林蔚然說了樣飲食。那些不舍便立刻都被丟到了垃圾桶里。
她從廚房門口飛快走到林蔚然身邊,林蔚然牽住她的手。同樣也把幸福牽在了手里。
六月,平淡無奇。沒有夏季的烈日炎炎,也沒有年末那些月份的初雪可以期待,對很多人來說六月就像是一年十二個孩子里最平庸的那一個,沒什么值得深刻的記憶。
但對于新韓來說這個六月卻不平庸,在這個六月它為自身未來十年的發展完成了奠基,在十八日的股東大會上林蔚然正式宣布由新韓跟SK電信合并成立的新公司已經進入組建階段,徹底結束了為期將近半年的談判,為此次合并畫上了成功的句號,也為韓國網絡社交服務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他同時公布了‘虛擬偶像’在亞洲十三個國家上線之后的第一季度運營報告。并引用日本讀賣新聞同期報導的標題,即‘新興傳媒的革新’來確定了‘虛擬偶像’的發展方向,甚至毫不避諱的引用報導中一句‘日本新傳媒工作者應該向新韓致敬’來告知所有人‘虛擬偶像’在亞洲的成功。
在大會持續的三個小時里他還分別提起了韓國文化院尋求合作發來的提議,首爾文化財團以及放送振興財團帶來的諸多合作,在最龗后他還提出組建新韓理事會的動議,獲得全票通過不說,在下臺一刻他還讓全場響起的掌聲如同雷鳴。
這掌聲代表新韓已經徹底度過內亂和脆弱的襁褓期,在林蔚然的操持和經營下成為了壯年男子,這掌聲同樣證明新韓已經進入林蔚然時代。人們相信在林蔚然的帶領下它會越發強大,甚至是在韓國頂尖企業中占據一席之地。
而在更少、也更加富有的一群人眼里,現在的林蔚然才是個成功人士。
股東大會之后的酒會結束后林蔚然回到公司,紅光滿面是因為在酒會上接受了太多的祝賀。一切踏上正軌的感覺沒讓他當即松懈下來,反而是讓他更有動力。
所以他帶著微醺的醉意回到公司,乃至于按錯了電梯樓層。臨進辦公室的時候方才反應過來,第一次厭惡起這每個樓層都相似的格局。
窗外的夜色已經深了。而往日里喧鬧的辦公區此時也寂靜無聲,不知龗道是不是林蔚然的錯覺。他好像聽到了耳鬢廝磨的聲音。
聲音的源頭就在他面前的一扇門內傳了出來,林蔚然的心情跟著有些異樣,微醺的醉意抵擋不住任何刺激,下一刻他就開始變得清醒。
沒錯,從門的那頭他的確聽到了男女發情的聲音,而這不是他的樓層也不是他的會長辦公室,在此之前他從未想象過這種情況,所以他輕輕的按了門把手,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趁著面色紅潤,即便撞破什么他也可以借著酒意退避,他覺得自己這樣的行動有關心有好奇,但卻忽視了混雜在這些情緒中的其他東西。
那些聲音涌了出來,讓人止步不前,林蔚然看到了仰躺在沙發上的韓唯依,同時也對上了她看過來的眼睛。
兩人愣了能有三秒,下一刻韓唯依就關掉了茶幾上的投影儀,那些聲音戛然而止,而剩下的則只有讓人尷尬的靜謐。
“方子傳,六月上映的‘性喜劇’。”韓唯依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天棚,解釋。
林蔚然尷尬的在西服上搓了搓手:“我想說我因為喝多了所以走錯了門,現在看起來可能不行。”
“的確不行。”韓唯依一邊說著一邊轉回頭去,重新看向天棚,也重新啟動了投影儀。
天棚上一片雪白,如果不是看不太清,和私人的家庭影院也應該沒什么差距,韓唯依全然不顧林蔚然這個男人在場,繼續啟動了這十九禁電影,女演員趙汝珍在情色電影領域里相當于戛納影后全度妍,雪白的皮膚和好身材已經是讓男人瘋狂的利器,但讓人無法理智的,卻是她那清純相貌上的大眼睛。
林蔚然進了房間,把門關好之后便走進韓唯依,在和她距離稍遠的沙發上坐下,雖然有些尷尬,但卻還是因為一個請求而呆在這里,他的目光恰好劃過韓唯依的腿部,而為了今天的酒會。她的禮服恰好是仿照旗袍做的設計。
所以,難熬的三分鐘過去。音響里終于不再傳出那些聲音。
“什么事?”看過了‘高潮’部分的韓唯依方才開口,似乎真當林蔚然這只貓不吃魚。
“新韓不大。理事會成員的人數也不多,分公司社長都算上的話大概會有不到十名,再加上戰略企劃組的那些人,我想交給你管理。”林蔚然的聲音還算平靜。
韓唯依看他:“你想讓我當理事長?”
林蔚然聳聳肩,露出微笑認定。
“我們有韓國第三大廣告公司社長,有你從埃爾森那邊挖來的研究員,為龗什么要我做這個理事長?”
“娛樂行業在未來會不僅僅居然于藝人和粉絲這兩個群體,你知龗道,早晚有一天日本、韓國這兩個市場會合二為一。而娛樂圈的發展模式也會向美國那邊靠攏,到時候我們會需要你的經驗,而他們沒有。”
韓唯依轉回頭重新看向天花板:“新韓不是娛樂集團。”
林蔚然問:“你不想做?”
韓唯依倒是回答:“我做可以,但如果真的是我當理事長,我可不會成為你的投票機。”
林蔚然點頭:“我倒是也沒想讓你那樣,如果有計龗劃必須要你同意,我會說服你,一個人再天才也不能統管一家公司,事實上有很多決策我也需要理事會給我建議。”
韓唯依‘嗯’了一聲。同意的方式一點都不正式,林蔚然能看出她好像是在鬧脾氣,但有些事不趁著這個時候開口不行。
他小心翼翼問:“聽說‘開心家族’那邊已經進行過幾次碰頭了?”
“你給我劇本都要過一周了,主創班底到現在還不確定怎么行?”韓唯依轉頭看向林蔚然。一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心。
“關于這個你有事?”她很直接的問,哪怕心里已經猜到林蔚然要說的是什么事。
“女主角。”林蔚然說了三個字。
韓唯依眨了眨眼,然后再次暫停了電影。她坐起身,任由很喜歡的禮服下擺褶皺堆在一邊:“現在跟我說話的是會長還是允兒的男人?”
林蔚然本能的想說‘朋友’。但關于這個問題他和韓唯依經討論過,所以他老實承認:“一個期望允兒能開心的男人。”
韓唯依愣愣的看了他三秒。然后突然笑出聲來,她笑的很不矜持,甚至還彎腰捂住肚子,她笑的當然不好聽,在林蔚然眼中也有些怪異。
“你,你幾乎一周沒再跟我說過工作之外的話題,然后又好像我是工作狂和野心家一樣讓我成為新韓理事長,之后又請求我讓你女朋友成為我手下電影的女主角?”
伴著笑聲的問題很是尖刻,其實把很多事還原成最簡單的等式,表達出來的東西也同樣尖刻、現實到讓人無法直視。
林蔚然存了這個心思,他給了韓唯依一份可以說是僅次于他的職位,并希望她能高興的同意他的邀請,在進門之前,他的原話是想請韓唯依再考慮允兒是她要好妹妹的時候,把他這個要好妹妹的男朋友也考慮進去。
當然,這件事對允兒要保密,他想幫助允兒,卻不想讓這種方式影響她的自信。
“簡單的說就是這樣。”林蔚然只能簡單的、尷尬回應。
“記不記得我以前說你有點大男子主義?”隨著韓唯依的提問,林蔚然點了點頭,而韓唯依卻把臉湊過來,甚至用一根手指指著他。
“我收回這句話,你要么是混蛋男人,要么就是個不懂事的大男孩。”
這句話林蔚然當然不會明白,此刻的他還不知龗道,一個宣稱不會是他朋友的女人,恰恰是在以朋友的身份給他做出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