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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勢均力敵,你差我一招

  局勢似乎又回到了幾秒鐘前。

  剛才,君莫笑和陰影跳躍,一個受制于混亂之雨,一個受制于冰線,隔著十來個身位格靜靜站立,無法進攻;而現在,這兩位丟下的陷阱扣,又是一模一樣地坑到了對方。

  不看目的,單看過程,這簡直是一場精妙絕倫,若合符節的邀舞。

  區別在于,杵在原地的陰影跳躍,那是真的沒什么攻擊手段——盜賊刺客的攻擊距離都在兩個身位格之內,忍者的手里劍有點扔不到,要學著術士搓個詛咒之箭、燃燒箭矢啥的……

  “砰砰砰砰!”

  看吧,來了。

  陰影跳躍畢竟沒有加強過吟唱速度,而君莫笑,被陷阱扣逮住的時候就地轉身,想也不想,就是一梭子掃了過來……

  得,也別想著吟唱了,再吟唱也會被打斷的。

  火焰爆彈,冰霜雪球,反坦克炮,氣波彈,各職業的低階遠程技能,君莫笑用起來毫無壓力——他甚至還小小蓄了個力,搓了一發陰影跳躍想要吟唱,卻被打斷的詛咒之箭!

  約翰薩爾:“……”

  他咬牙盯著屏幕,飛快操縱著陰影跳躍下蹲,站起,向左彎腰,向右彎腰,竭力閃避君莫笑的攻擊。在有限的范圍內,把這樣快速而繁復的動作,操作到了頂點。

  鎖足又不是定身,角色一邊腳踝被扣住,人還是能有限度活動的!

  來到世邀賽,踏入決賽,無論選手還是角色的差距都微乎其微,一分一毫的血量也值得珍惜——哪怕,這意味著繁復了數倍的操作。

  三,二,一。

  一邊操作,約翰薩爾一邊在心底默數。

  陷阱扣持續時間長度和技能等級相關,他自己是加到了滿級,對面那個散人不知道點了多少……希望等級能比低點兒吧。無論如何,鎖足效果,已經快結束了——

  槍聲驟緊!

  BBQ,先提膝空撞、再連續射擊,君莫笑早就切出步槍形態、卻一直沒有使用的遠程攻擊技能,在陷阱扣的技能效果即將結束的那一刻,直指陰影跳躍被鎖住的腳踝!

  打不中?

  可以躲掉?

  笑話。

  押槍的創始人,可以在中距離上用步槍子彈準確擊中刀鋒,十來個身位格內射擊被鎖住不能動的腳踝,哪里有打不中的道理。

  急驟的,前后幾乎連成一線的子彈,打得陰影跳躍不斷顫抖,陷入了一個又一個短暫的僵直。

  約翰薩爾一直期盼的陷阱扣結束那一刻,真正到來之后,情況反而更糟:盜賊被打得從地面上微微騰起,一路押槍,直接懟去了石室門口。

  “……他這押槍還帶轉彎的啊!”

  這句話,國家隊大神們不吐槽,看臺上跟來蘇黎世的陪練選手們不吐槽,可是,“蘇黎世觀光團”聊天群里的其他職業選手,那就不能不吐槽了。

  不是押槍帶轉彎,而是君莫笑一邊射擊,腳下一邊不斷挪動,以陰影跳躍的站位為中心繞開一個弧度,順帶完美避過了所有陷阱。

  緊跟著,散人滑鏟向前,BBQ一結束就連上格林機槍,待到步槍中噴吐的彈流告一段落,君莫笑已經沖近,和盜賊相距僅有兩個身位格,步槍槍口縮回,化作戰矛,直刺!

  龍牙、天擊……

  熟極而流的兩招之后,君莫笑獨有的散人快打,再次貼身展開。

  勢均力敵,棋差一招。

  走到世邀賽決賽的舞臺上,選手和選手之間真有很大差距,那是不可能的;就好像韓文清與葉修之間、周澤楷與葉修之間,孰強孰弱,那真的只有打過才知道。

  而,這一戰贏了,下一戰的勝負,仍然需要打過才知道。

  美國榮耀職業聯賽的亞軍隊隊長,上一屆冠軍隊隊長,論個人技戰術實力和角色強度,絕對比方銳那個曾經的第一盜賊要強上不止一籌。哪怕是拼心臟,他也連續兩次,和葉修同時坑到了彼此。

  由此而論,他和葉修之間的勝負,本來也就在一線之間。

  這一線,一則,是美國選手對散人的不熟悉,咳,全世界都沒人說得上對散人熟悉;

  再則,這一場的地圖,是中國隊的主場圖;

  而第三,就是臨敵機變上稍微差了這么點,被對方抓住機會的次數多這么一次了。

  饒是如此,約翰薩爾從頭到尾,也纏得君莫笑脫不了身,騰不出手,除了一個瞬發的圣治愈術,連小回復術都沒能消消停停刷上一發。

  拜這個圣治愈術之賜,陰影跳躍血量歸零時,君莫笑剩余血量,11。

  “美國隊這位盜賊相當之強了。”

  激烈的對抗告一段落,在選手下場、報備、二號位選手上場的間隙當中,潘林和李藝博終于可以喘一口氣,評論一下剛才那場比賽:

  “李指導,我記得在剛剛過去的第十賽季中,和葉修對戰打出這個成績的對手,也沒幾個吧?”

  “是的。”對于葉修第十賽季的單挑成績,李藝博也是記憶猶新,此刻侃侃而談:

  “嚴格來說,單以血量比而言超過這位美國隊盜賊的,第十賽季只有兩位。——半決賽第三場,大漠孤煙對君莫笑,結束時君莫笑剩余血量1;決賽第二場,一槍穿云對君莫笑,打到4。

  除此之外的最高紀錄,孫翔的一葉之秋,也剩了13血量沒有打掉。”

  “當然數字不是萬能的,我們要考慮到選手間相互的熟悉程度,要考慮到主客場,也要考慮到比賽本身的隨機性和不可復制性。但是無論如何,拿這幾場比賽作為標桿,美國隊這位盜賊的水準在哪個檔次,我們已經完全可以估量了。”

  “真想知道,美國隊那位杖法,冠軍隊隊長,對陣君莫笑的話,能打出怎樣的戰果啊……”

  話雖如此,他們都知道,想看到這一幕,至少今天是不可能了。按照美國隊一貫的上場規律,那位杖法今天應該不會出戰個人賽——即使出戰了,單憑一場殘局,也無從論斷雙方的高低。

  鏡頭切向對面選手席。“美國隊去裁判席報備了……下一場,他們上場的選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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