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皆是不開口,冷羿照著尹鷲招了招手,尹鷲走上前來,冷羿道:“將這兩個人的畫像三日之內全部在蘇杭一代的城門口張貼出去,然后派人混在人群中發現有可以人員立刻抓了拷問,若是指使者留下送來,若是家人……”冷羿見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嘴角更是露出一絲yin冷的笑容,語言卻比之前聽著要柔和些“先拷問,找出他們同黨……全部絞殺,一個不留!”
“是!”
尹鷲走到那癱坐在地上的人的面前一手將那人拎起來,屠油大師問道:“那這個半路去截信箋的人……”
哪里有什么信箋,不過是放了一個煙霧彈,看有沒有人上當,屠油大師半夜就在必經的官道上等著了,自然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冷羿看了看在場的人,突然心里一動,便輕笑道:“他們那里曉得我們已經被人盯上自然不會從官道上走,他們撲了個空現在自然是來不及了,我看那方秀是真的聰慧呢,我倒是要看看方自清見了那封信會有怎么樣的表情!”說完,揮手,尹鷲等人便帶著人出門去了。..
“王媽媽,你慢著點兒!”
出門的時候王媽媽差點讓門檻給絆住,雨點眼尖一把扶住,王媽媽這才穩住,有些尷尬地朝著雨點苦笑一聲:“到底是老了,秀的身體一天不好,我也不能釋懷啊!”
傍晚的時候,趙淮山派人給冷羿送了一封信來,自己卻沒有出現,信是無眉道長送來的,不用說應該是白虹組織派人送來的,因為信上赫然有一朵白蓮花!!!
早晨的事情無眉道長也已經知道了。如今他站在冷羿的面前,看見冷羿將書信看完之后瞬間凝重的神情,便知此時不好!
“大老爺……早上那兩個人的幕后主使莫非知道您與……所以才故意……”
冷羿冷笑道:“自然是這樣的,以為用了白蓮花便可以將此事完全推給白虹,這一次趙淮山沒有出現,想必也是知道了有人搞鬼,不過現在還不是關心此事的時候……”說完將書信遞給無眉道長,無眉道長將書信接過展開一看,不禁愕然!
“怎么會這樣!這個想要害死方秀的眼真是貧道見過的最是惡毒之人。真是……”無眉道長說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雖然由于身份的原因他一直,沒有見到這個方秀,但是他聽尹鷲和飛逸師太提起過,那可是一個璧人兒。誰這么可惡想出這樣生不如死的法子來對付這個才十三歲的孩子呢?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是嗎?我也算是領教了,大不了找人殺了這個孩子,何必這么破費周張地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冷羿見無眉道長義憤填膺的樣子,自己也是氣急了,只怕這個時候趙淮山也是沒有了辦法,沒臉見自己這個妹妹了,才讓自己出面給方錦顏解釋吧。可是,這哪里是解釋的問題,分明就是拿著一把刀一刀一刀地給對方心上捅啊!
“大老爺……我們派出去的人再快也要等幾天,但是……”無眉道長指了指書信。一臉戚戚然,小聲說道:“只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了,這可如何是好?”
冷羿緊蹙劍眉,身影被房間內的燭光所發出的淡淡的光暈籠罩著。顯得身形更加高大挺拔,身上還有一股看不透的震懾力。他沉下聲。“她怎么樣?”
這一天他就這個自己認識不過才幾天的小丫頭忙的是暈頭轉向,仿佛都忘記自己是來蘇州查看疫情的了,忙了一天他都時間去看看方錦顏。
“聽尹鷲說,方才飛逸師太給她扎了銀針終于算是睡著了,要不她就要用雙手去抓自己的身體,而且……”
冷羿的臉色變得異常暗淡,他揮了揮手,道:“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尹鷲!”
無眉道長一向是知道自己這位大老爺的脾性的,他說什么都自有道理,既然要瞞著尹鷲,大概是和那個云朵姑娘有關系吧。
冷羿說完走出門去,無眉道長身后問道:“大老爺,天都要黑了,您這是……”
“去西邊房間看看!”
方錦顏睡得熟了,臉色卻蒼白得厲害,燭火跳躍之下,映著她那張小臉脆弱而透明,來還是大步邁進房門的冷羿,見房間里只有雨點和紫苑守著,火盆里的火星星點點地燃著,外室的窗戶開了一個縫,這是飛逸師太的意思,畢竟這個方錦顏的身體太柔弱,房間里一刻都斷不得暖氣,但是再好的銀碳長時間不透風,也是受不了的。
雨點和紫苑見冷羿走了進來,正要起身,冷羿伸手示意,小心翼翼地走近,想起今日這個小丫頭毒發的時候那恐怕的樣子,自己的背脊也不由有些涼了。
眼前的這個已經被病魔折磨的感覺只剩下一張皮的忻娘昏睡這,像是在做夢,也許是夢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渾身都有些止不住的顫意,幾縷漆黑柔亮的發絲貼在她的蒼白的臉頰上,顯現出幾分不同平日的軟弱與無助來。冷羿怔了一下,忍不住低嘆一聲,這哪里像幾個時辰前和自己拌著嘴的忻娘呢?想著,掏出自己袖管中的素帕輕輕將方錦顏額前的汗水輕輕擦拭掉。
“冷大老爺,聽說我大哥來信了?”雨點見冷羿旁若無人地坐在方錦顏的床前關切地看著躺著的那個可憐的人,自己心里也是難過,但想著如今救命是關鍵,于是小聲詢問道。
冷羿想從袖管中掏出書信交給云朵,想了想,雨點是個直性子,怕是知道了恨壞事情,便輕聲說道:“聽誰說是你大哥來的書信,我與你大哥素不相識,要寄也是寄給你們的啊!”
雨點無語,卻不甘心,正要開口,一旁的紫苑看著冷羿,這個姑娘卻是十分有心的,看見冷羿yu言又止,想必一定有事,便輕輕拍了雨點的手臂,小聲說道:“你去看看給秀熬的藥晴兒倒是熬好了沒有,怎么還不見端來?”
雨點聽了這話,也不多想,點點頭走出門去。紫苑瞅著雨點出了門,這才走到冷羿面前,冷羿抬起頭來,見紫苑的正急切地盯著自己,這個姑娘雖然不算漂亮,看著卻是有幾分清秀在的。
“看我做什么?”
“聽說尹爺在查我們這些人的鄉籍,奴婢所不知有何用,但是想著應該和秀的病有關,有什么需要我幫得上忙的嗎?請冷大老爺看在奴婢是秀的近身丫頭的份兒上千萬不要瞞著奴婢什么,你們去問,興許別人不一定說真話,若是那個要害秀的人有心防備,你們是什么都查不出來的,但是奴婢不一樣,奴婢在方家七年,這些人都是奴婢認得的,雖不說各個都有好的交情,但是從好過你們。”
冷羿聽紫苑這么一說,覺得也是十分在理,之前自己分明有些亂了手腳,面前這個丫頭,分明就堅持不了,還和自己貧嘴,要一個才認識的人答應保全自己的親人,冷羿雖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但是對這樣的親情,卻是多少有些感動的。
紫苑繼續說道:“秀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那秀若是不好了,三夫人也說了,我和玉竹跟著秀,秀生,我們活,秀若是……我們也是活不成的了,所以,請大老爺千萬不要懷疑奴婢的這份用心,退一萬步說,奴婢和玉竹都是簽了死契的,秀萬一……”
冷羿自然是明白紫苑的意思,她就是怕自己不相信她,所以才會這樣表白自己的心意。
“是不好,但是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問一句,你們這些奴才丫頭中間有誰是湘西一帶的?”
紫苑想了想,搖了搖頭,卻突然睜大了雙眼盯著冷羿,一雙眼睛里充滿了驚恐!
冷羿知道紫苑想起來了,正要說話,只見晴兒端著一個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見冷羿在,正在端著碗屈膝施禮,冷羿揮了揮手,道:“不必了。”
冷羿瞧著這個晴兒算是這群丫頭中出挑的了,杏眼,黛眉,小嘴,皮膚白皙,很有幾分姿色。
“晴兒,你到外面去伺候著吧,我來便是。”紫苑接過晴兒手上的藥碗,分明沒有讓她呆著的意思。
紫苑畢竟是方錦顏的一等丫頭,近身伺候的,晴兒只能點點頭,退了三步,走出門去。
“雨點姑娘呢?”紫苑突然問道。
晴兒正要抬腳出門,一只腳跨過了門檻,一只腳懸在空中,聽見紫苑問話,沒有回過神來,一個踉蹌,跌出門去。
“你們這是怎么啦?今天都這樣的失常,罷了,罷了,晚上不用替換我了,早些歇下了便是。”
紫苑的話中帶著責怪,冷羿聽著卻是心里一動。
那晴兒站起身來,躬身站在門口,低垂著頭,輕聲微微顫抖著說道:“雨點姑娘去找云朵姑娘去了,一會兒便來,若是需要……我可以留下來陪著。”
紫苑冷冷看了看晴兒一眼,張了張嘴,卻想了想,說道:“不用了,去吧,有事叫你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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