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人想對付我!”
“難道這就是曹前雇來的殺手?”
王越鋒雙眼微微一瞇,臉色依舊,卻謹慎地放緩了腳步,精神力如網狀般無聲無息地放出,警戒著四周。
一步……二步……三步……
第三腳剛剛提起,尚未完全落地,空氣中突然響起輕微的破空之聲,并有三股相當強烈而熟悉的氣流波動。
“果然來了!”
不假思索地一側身,仰頭,收腹,吸氣,如游魚一般,王越鋒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方式,一連做出三次詭異的閃避。
“噗!”
“噗!”
“噗!”
胸間、腹部、脖頸間分別一涼,仰著頭的王越鋒眼角余光已瞥到,一道偏青色的透明風刃打著旋兒險險地從自己的脖頸間劃過!
如果他再晚一點側躲,這道風刃,劃破的就將是他的喉管和腹部!
“風系靈士!”
王越鋒心中方自一凜,右臂突然寒毛直豎,一股逼人的鋒銳已疾沖而來。
“不好,是兩個人前后夾擊!”
那第二名出手者,顯然是算定他如果要躲避這三道風刃的攻擊,必須后退,才會從身后發出無聲無息的一擊。
只是王越鋒的戰斗經驗極為豐富,對身體肌肉各部位的控制也極為精妙,僅是偏了偏身,身形詭異地扭曲了幾下,就全部躲過了三道方向不同的風刃,而這避開的方向便與偷襲者的預料有所出入。
王越鋒那提著湯壺的右手,此刻剛好因為躲避風刃而向左后方轉去,立刻本能地向那股逼人的鋒銳一擋。
“咚!”
“咚!”
精鋼質地的湯壺被一柄寒光閃閃、隱現黑色的匕首一削為二,摔出老遠,硬生生地砸在堅硬的石板地上,發出沉實的響聲。
王越鋒卻借著這股阻擋之力,卸去腰腹間的力量,上身加速往后平仰,兩個膝蓋則是急速一彎,兩腳猛一向后蹬地,整個人借著這股蹬地的力量,直直向前滑出老遠!
對方應是成年人,而他是幼年,身高上的差異較大,王越鋒賭的就是這個差異!
貼地靠鐵板橋!
“噗!”
“噗!”
“噗!
又是三道打著旋的淡青色風刃,從王越鋒剛才站立的地方,分上、中、下三路迅速劃過,將路邊一株拴馬的樁子割去了上半截,更將那不遠處的蠶面綢招牌割破一道口子!
王越鋒的頭發亦被最下面的那道風刃割去了幾縷!
王越鋒心中暗驚,就地一個翻轉,轉身、弓步、預備、警戒地面向數米開外的兩名偷襲者,精神力探向對方。
“一個是靈員,一個是戰員!”
王越鋒心中頓時稍安。
區區員級境界的人,還不足以要他的命!
這兩名作鎮民裝扮的偷襲者卻是又驚又惱。
研究了數日,精心策劃、十拿九穩的一招合擊,居然就這樣被王越鋒險之又險地躲過,而且這小子看起來完好無損!
“我靠!這小子果然難纏!”
王越鋒目光冷冽,瞧見那風系偷襲者的嘴唇又在輕輕地蠕動,立刻沖上前,然后右拳向前虛空直搗。
先前在迷霧森林里,和那名師級蒙面黑衣風系靈士的對戰經驗,讓王越鋒深深地了解,絕不能再讓這名風系靈士發出靈技!
“巨木拳!”
十二成的功力,噴涌而發,純粹而濃郁的青色光芒,在黑夜里驀地綻放,化為一道巨大的耀眼色光柱,沖破了黑暗、撕破了空間的距離,眨眼間,便狠狠地撞上風系偷襲者的腹部。
這等能讓師級的靈士都受到傷害的巨木拳,肯定不是區區一名員級的靈士能夠承受的!
巨大的疼痛,令這名風系偷襲者的眼珠子猛地向外一鼓,面現駭異,嘴中的吟唱倏地中斷。
王越鋒這一記木系靈技的殺傷力,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
另一名偷襲者趁著王越鋒擊出這一拳的空隙,閃電般沖過來舉匕狠狠一刺,銀亮的光芒在夜色中一閃而滅,隱隱地透著股熏人欲嘔的腥臭味。
“防的就是你!”
王越鋒的嘴角多了一抹冷厲的笑。
側身,他沒有再看那幾乎是被他的巨木拳判了死刑的風系偷襲者,左腳立定站穩,右腿猛一發勁,身體微向前傾,側抬高蹬,力達腳跟,直直地踹向這名偷襲的戰士拿匕首的手腕。
特警的側蹬腿!
“篤!”舉著銀亮的匕首的手腕頓時被這猛地一踹震得嗡嗡發麻。
這名顯然是戰士的偷襲者臉色頓變:“好大的腿力!”
他差點沒握穩這匕首。
但王越鋒不等他回過神來,又緊進一步,才踹出的右腿剛放下,又再度狠狠地朝他的手腕處同樣地一踹。
空中寒光一閃!
這名偷襲的戰士哪想到王越鋒還會再來一次,猝不及防之下,還在發麻的手腕骨再次被這股巨大的踹力蹬得一麻,五指下意識地松了勁,手里的匕首頓時被踢飛。
“你……你不是靈學徒,你是靈員……!”戰士突然醒悟,頓時驚叫。
區區一個靈學徒,近身戰技怎么會如此嫻熟,判斷時機如此精巧,腿力如此強猛?
“嘭!”地一聲,旁邊正痛苦地捂著腹部的風系偷襲者,下半身猛地炸開,血肉四濺!
這名戰士頓時心神一疏。
王越鋒那略往側前方傾的身子,卻是原地一個180的翻轉,順著這匕首的方向眼明手快地往前一撲,在它落地這前,精準地抄住它的柄端,順勢再就地一個翻滾,干脆而麻利地起身,正好地瞧見這名偷襲戰士心慌的樣子,目中一道冷意閃過,也不再藏拙,直直地舉著匕首沖了過去。
“沒錯,但你知道得太遲了!”兩人近身,眼見著對方惱怒地一記微扣的鷹爪朝自己脖子抓來,王越鋒冷冷一笑,頭迅速一低,蓄足了勁的左腿突然向后高高揚起,上半身俯身一個大翻轉,高抬的左腿便借著這股翻轉之力,重重地踢中了對方的左臉和側脖。
特種兵的后高踢腿!
別說是一名戰員,就是王守功那等戰夫子,都受不住他這重重一踹!
這名戰士哪想到王越鋒還有這么一招,右臉和側脖頓時一痛,因為惱怒而顯得猙獰的臉頓時一僵,整個人已應身而倒。
王越鋒卻借著這股踹力,再度原地一個360度的漂亮翻轉,借著這股翻轉的沖勁,緊貼著這名戰士倒下,只是左手謹慎地護住胸口,拿著匕首的右手卻是朝這名后栽的戰士脖頸間猛地一割!
一蓬鮮血飛濺!
“想要老子的命,先留下你的命!”
“你……!”這名戰士只覺得脖頸間一涼,驚懼的眼珠子便立刻向外一鼓,腦海里已閃過無限地懊悔:“早知道他是靈員,我絕不會……。”
他還想說點什么,但是,脖頸間的窒息和無力,很快就讓無邊的黑暗淹沒了他的意識,目中神光迅速熄滅,頹然倒地,死不瞑目!
王越鋒的整個身體也直接壓向了他的胸腹上,左手運勁在他胸口上用力一撐,一個麻利的右翻滾,從此人身上滾下來,然后雙腿再次一個360度的翻轉,借勢起身,原地戒備。
警惕了數息,待心靈中那份對危險的感應確定已隨著兩名偷襲者的死亡而完全消失,王越鋒才俯身撿起不遠處被那淬毒匕首削成兩半的湯壺,然后暗吐木靈力,激活了身上外出時常戴著的傳話器,接通了家里的傳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