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波府四害被撈上岸時,四人強烈掙扎的力氣都在水中消耗光了。[]所以四人很快就被政良的手下制服,然后都被綁住雙手以及塞住了嘴巴。本來四人還準備掙扎一番,但是被幾個水手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后,就乖乖地配合了。
處理好四人,政良又讓人將岸邊的小船鑿沉。
毀滅掉所有的痕跡后,政良帶著四害開始上路。一共十人沿著樹叢之間的縫隙前行,繞過數處山嶺以及茂密樹林,眾人終于在距離桃花渡三里外的一處群山的小山谷之中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原本一開始就跟隨在政良身邊的三個家丁以及扮作渡船船夫的兩人已經等候在那里多時。在這五人的身邊還站著數人,分別是木下昌直、明峰秀正、吉田重政以及阿骨打。他們都是政良提前讓人通知,并且兩日前就到達寧波城外隱蔽起來的。
“嗯?”在這四人的旁邊,政良還發現了兩個特別是身影,一個是中年人,另一個是小孩。
政良定神一看,什么?竟然是他們兩人?政良有點惱火,當即向兩人走去。
“拜見殿下”、“拜見公子”看到政良前來,這些人看到政良走近,連忙迎了過來。
政良點了點頭,掃視了眾人一遍,然后眼睛定格在眾人身后的劉樂以及石頭的身上,故作威嚴地說道:“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
“殿下,為臣之道。明察成敗,早防而救之,塞其間,絕其源,轉禍以為福,君終已無憂。如此者,智臣也。依文奉法,任官職事,不受贈遺。食飲節儉。如此者,貞臣也。國家昏亂,所為不談。敢犯主之嚴顏,面言主之過失。如此者,直臣也。難道殿下讓樂做那不忠不智之臣?”似乎早就準備好了應對政良的辦法,劉樂連忙引經論據。理直氣壯地言明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政良完全沒有先到對方會來這么一出,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不但氣消了大半,甚至心中暗自覺得好笑。(就到)
與劉樂相處已經一段時間了,政良知道他曾經是一個文人。所以有時候對文人的那一套道德綱范很少執著。比如剛才劉樂所說的那一幾句話,實際上是《長短經》中的為臣之道。
所謂智臣,就是能夠有高深的遠見,成敗禍福,事先看得到,老早防著它的后果而采取適當措施。一個決定下來,只看成功的一面,一旦失敗怎么辦?要早防而救之。塞其間。間就是空隙。處理任何一事都必須顧慮周全,即使有百分之百成功的把握,總難免其中有一個失敗的因素,就要“早防而救之”,先把漏洞堵塞掉,把失敗的因素消滅了。把禍變成福,使家主。沒有煩惱、痛苦、愁悶。這就叫做智臣。劉樂現在要表達的意思是,政良現在正需要他這樣一個智臣在身邊提供建議。
而所謂就是負責任。守紀律,奉公守法,家主交給任務,負責做到,盡自己的力量,不貪污,乃至送禮來都不受,生活清苦簡單,作為家臣,要盡忠職守,這種人是貞臣。在這里,劉樂要表達的意思是,既然政良已經將他收為了家臣,那么就不能夠阻止他履行家臣的職責,那有家主在外面冒危險,家臣卻是躲藏起來的。政良這樣做,是陷他劉樂于不忠。
最后那一句則是說作為家臣,敢犯主之嚴顏,面言主之過失。如此者,直臣也。實際上是劉樂委婉地指出,政良作為家主,卻是屢次身陷危險之中,實為對整個家族的不負責。
明白了這一層意思,政良真的不好怪責劉樂了。放下劉樂不說,政良又看向了一盤局促不安的石頭,若是說劉樂那里有一大堆理由前來這里,那么這個小孩子應該就不會有任何的理由了吧。
“說吧,你為何至此?”政良看向石頭問道。
“大…殿下,我熟悉這里附近的所有地形,可以給你們帶路”石頭鼓足勇氣說道。(就到)石頭成為了孤兒后,為了找到吃的,除了在寧波城中乞討之外,還經常跑到城外的野外漫山遍野地找野果以及野菜充饑,對寧波府附近的山野的確是甚為熟悉。
“好了,我知道了”政良對于這兩個不聽從自己讓他們留守山寨的命令,擅自來到這里的事情感到很無奈,最后不得不擺了擺手,然后看向劉樂問道:“你們的家眷如何安置?”
“殿下,茜妹可以由她原來的院子中的工匠照應,而石頭的妹妹以及其他孤兒則是由茜妹照顧,臨行前,王海兄已經保證會確保他們的安全”劉樂說道。
“嗯”政良點了點頭,想了想,然后轉頭看向明峰秀正其余四人說道,“這樣吧,既然他們已經跟隨過來了。那么你們就留下一人,與王海的船隊一起返回領地吧。”政良思量了一番,覺得不留一個自己的人在那邊的確不保險,首先是無人監視王海的動作,即便王海沒有任何不利于政良的那些移民的想法,也不擔保王海的那些手下沒有,另外,留一個人在那里,到時候船隊到達領地附近時,也好進行交接,畢竟現在的羅氏家是實行封鎖政策的,即便是靠近羅氏家的附近海域也被羅氏家的水軍封鎖起來了。
“啊?”幾人驚呼起來。他們幾人肯定是不愿意再次回到山寨那里的,畢竟這一次前來,他們幾人都是負責保護政良的,現在又要獨自離隊,不但無法盡到保護家主的職責,還要獨自跟隨另外一個隊伍返回領地,他們當然是不愿意了。
政良看了看這幾人。阿骨打沒有參與到爭論中。只見他仍然是逗弄著他肩膀上的兩只海東青,在配上他高大的身材以及那一副表情,仿佛告訴其余的人,我是鐵了心跟隨在家主身邊的,而且我現在很忙,別來打攪我。
其余木下昌直三人也知道阿骨打的性格,也知道跟他商量基本等于白費力氣,所以干脆就自己商議起來了。當政良再次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殿下”說話的是木下昌直,“我們商議由秀正趕回山寨。”
“哦?”政良看了看明峰秀正。后者此刻正一副不忿的表情。
“殿下,我與重政已經在山寨中呆了很長時間了,這一次理當由秀正回去”木下昌直趕緊解析道。
“嗯,也好。秀正,你等會立即趕回山寨,通知那里的王海,最好明日就能將第一批前往領地的人員安排坐船出發”政良說道。這一次政良一下子綁架了四個寧波府大官的兒子,定然會引起轟然大波,為了預防萬一,這些首批移民還是盡早出發的為好,更何況隨行的物品中,還有繳獲而來的火統,可謂重要之極。
“是,殿下”明峰秀正看到家主表情嚴肅,也知道這次負責的任務相當重要,剛才由于無法在家主身邊的不快煙消云散,當即躬身領命。
安排好眾人后,政良才讓人帶來四個被綁著雙手,嘴巴也被破布塞住了寧波府四害。
“呵呵,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是羅氏政良”政良微笑著對著四人說道。
“唔、唔…”四人現在的目光幾乎噴火。要是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估計政良已經被殺死了幾次。在被踹到海里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今天的一切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布局罷了。現在他們已經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看到反應最為激烈的花花太帥,政良揮了揮手,示意其身后的水手取出花花太帥口中的破布。
“呸”破布取出后,花花太帥首先突出一口口水。沒辦法,破布都是水手們以前用來擦腳的爛布,這次用在這四人身上,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你…你果真是倭國人?”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花花太帥對著政良說道。
政良不置可否地微笑著,沒有作任何的回應。
“果然丑叔沒有說錯,你的確是倭國人”花花太帥似乎有點后悔地喃喃自語道。
“你是指那個刀疤臉嗎?”聽花花太帥這么一說,政良突然想起了那個跟蹤過自己的刀疤臉。
“哼,你放心,丑叔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到時候?哼哼!勸你還是將我等放了吧,到時候我自然會為你們解脫一番”花花太帥威脅道。
“呵呵”政良微笑以對。
“我父親是張剛。還有,他父親是李栓綱,難道你不怕?”花花太帥指著其中一個害蟲繼續威脅道。
“哈哈哈”政良大笑起來。周圍的幾個能夠聽明白花花太帥的話的王海的水手都跟著笑了起來。
花花太帥四人被眾人笑得莫名其妙。
“既然你都認為在下來自倭國,那么你父親是張剛又如何?不管你說的是張剛,還是黎剛,似乎只要在下一出海,你們都管不到在下了吧?”政良淡定地說道。
“你…你們到底想如何?”聽到政良的話后,花花太帥有點慌了。
“拿錢來吧,我們要大量的錢”政良說道,“另外我們還要這些東西。”說完,政良將一張紙丟到了花花太帥的面前。
花花太帥連忙趴到紙上,詳細地看了起來。
但是他卻越看越心驚,甚至冷汗連連,最后大呼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父親大人是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的。我也不會在這張紙上畫押簽名。絕不!”
“哦?真的如此?”政良玩味地看向花花太帥,然后轉頭向木下昌直等人打了個眼色。
后者立即獰笑著走向花花太帥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