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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自己的女兒是阿龜是在大半個月前突然被遠江今川家釋放并且護送返回松平家的,不過她的兒子竹千代以及松平家其他家臣的家眷們,卻并沒有與她們一起被釋放,而是依然還被軟禁在遠江今川家中作為人質。
雖然不知道為何她以及女兒會得到釋放(實際上是政良通過書信讓次子羅氏信良釋放的,了解松平家歷史的政良可是知道這一位瀨名姬夫人的厲害的,而在政良的下一步計劃重點是針對駿河今川家,但在背后的松平家也不能輕視,所以政良故意釋放了這一位夫人回去,讓其為松平元康增加一點煩惱,甚至是一枚定時炸彈,從而減少松平元康趁著他進攻駿河今川家的機會從后方偷襲的危險),但此時能夠重新獲得自由,她自然是非常高興的。
而至于松平元康等人,雖然在得子嫡子竹千代以及眾家臣的家眷還》在遠江今川家的軟禁之中后,內心的確有點失望,但起碼如今夫人以及公主是平安回來了,從這一點,松平家眾人感覺到了遠江今川家的一點友好之意。雖說不至于令他們當即減少了對遠江今川家的防備。但起碼令到他們對遠江今川家多了幾分好感。甚至還有人認為,即便日后再次臣服于今川家,那么臣服于遠江今川家可是要比駿河今川家要好上許多了。
這一日,岡崎城的庭院中有許多櫻花樹,樹上爬滿毛蟲。侍女們一邊嚴肅而緊張地為阿龜小姐準備著七夕節,一邊時時注意不讓毛蟲掉到身上。她們有的忙著在筱竹枝上掛彩紙,有的在庭院中擺放桌凳,有的搬運燭臺。有的則負責擺放祭品。因為生怕毛蟲落在身上,侍女們進出時都小心翼翼。
瀨名姬穿上擺在走廊下的木屐,回頭望著正在擺放桌子的侍女阿萬,茫然地問道:“你知道七夕節是怎么回事嗎?”
“不太清楚。”
“七夕是那些辛勤織造的女子們的節日。在皇宮里,據說稱七夕節為寄行祭呢。”
“寄行祭……”
“對。我們將此風從京都引進駿府,為此認真請教過官里的人。今天晚上,就以這種方式來祭祀吧。”說到這里,瀨名姬像是想起什么,掩住嘴撲哧笑了出來。
“夫人笑什么?”
“阿萬,你大概認為主公高高在上吧。”
“當然。他是這座城池的總大將。”
“松平藏人。”瀨名姬又笑了,“在皇宮里。藏人就是像侍女們這樣搬搬桌子、燭臺、供品之類的角色而已。你提提,看主公會有何反應,看看他的表情,自會明白。想到這個,我才想笑。”
“哦,大人原來竟是那樣的角色。”
“我也常常難以啟齒。但岡崎城和京城畢竟有天地之別……”
瀨名姬此時所說的京城,指的并非京都,而是駿河今川家的居城駿府城,此時由于松平元康的刻意封鎖,她還不知道她從小長大的那處京城此時已經被遠江今川家的大軍給團團圍住了,相反的,說起當初松平元康在駿府城作為人質之時的表現,她忽然思念起駿府城來,神情也不由得黯淡了下來。
當初瀨名姬被遠江今川家的護衛隊送到岡崎城之時,正值三月天。她原本以為,岡崎城不過一個破落的鄉下小城(當初她是在駿府城與松平元康成親的,而在此之前,她不是作為駿府今川家的人質呆在駿府城中,就是后來成為了遠江今川家的人質呆在了遠江國引馬城中,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來過岡崎城),但意外的是,當親眼所見后,她才發現岡崎城竟然非常氣派。松平人甚至在岡崎城北的筑山附近專門為瀨名姬母子修建了一座御殿(可惜是的,如今只來了母親,而兒子卻還在遠江今川家手中)。如今,人們因那座御殿而稱她為“筑山夫人”。
瀨名姬本來期望在本城擁有一處帶有長廊的居處,但她羞于開口。當被告知已在筑山附近修建好新御殿,瀨名姬也就咽下了不滿。幸運的是,她終于不用再作為人質而被長期軟禁獨居(即便是有兒女相伴,但在丈夫不在身邊之時,她毅然覺得孤獨難耐),這一次在終于獲得自由以后,她決心要將丈夫松平元康緊緊拴在身邊,一刻也不讓他離開。
不過,掐指算來,自上次抵達岡崎城一聚后,丈夫松平元康卻已有八天沒有再來了。本來說好至少三天來一次……瀨名姬心中大為不滿,不過,在今天聽到丈夫松平元康今晚要來,她的不滿也就煙消云散了。
院內已按例擺好四張桌子、九個燭臺,一年一度的七夕節讓人想起織女和牛郎相會的古老傳說。
“夫人,您知道嗎,”侍女阿萬收拾好祭壇后,像是自言自語般開口道,“聽說竹千代公子和織田家的小姐將要定親了,祝賀夫人!”
實際上,松平元康的嫡子與織田家的的公主定親的事情,早在當初松平元康前往織田家清州城與織田信長結盟之時,就已經作為雙方結盟的一個條件確定下來了。不過,當時松平元康也明確告訴了織田信長,此時他唯一的兒子竹千代還作為人質被軟禁在遠江今川家的手中的,對此,織田信長卻不以為意,依然將這一件婚事確定了。
而松平元康也明白了織田信長的真正意思,那就是無論他此時嫡子竹千代是否被軟禁,即便是竹千代死了而松平元康又又有了新的嫡子,松平家的嫡子都是必須要與織田家聯姻的,這是確保兩家聯盟穩定的關鍵。當然,雖然竹千代如今被遠江今川家軟禁了,但畢竟還沒有死去,所以這一次兩家的聯姻,新郎是竹千代,而新娘則是織田家的伍德公主。
只是,對于這一件聯姻的事情,剛剛被釋放回岡崎城的瀨名姬是一直不知情的,所以當聽到侍女的話后,她當即非常驚怒地問道:
“竹千代和織田家的小姐?”
侍女阿萬聽到瀨名姬如此驚訝,回過頭來。看到瀨名姬可怕的表情,她不禁大為震驚。
“什么時候?”
“大概是六月……”
“你從哪里聽來的?”
“從花慶院的侍女可禰那里聽到的。”
“可禰?就是那個傳言受到主公寵幸的女子?”
“是。夫人讓我去打探這件事,我便到了三道城,聽到這個消息。夫人肯定也知道這件事……”
聽到這里,瀨名姬大為惱怒,再回想起此前松平元康刻意將自己以及女兒送到岡崎城北的筑山附近的御殿居住,恐怕除了為了方便松平元康與其他女子幽會外,還有遠離她的意思,于是她越發為自己而憤憤不平。她胸中升起一股無名業火,不僅僅是出于嫉妒,更是因為屈辱,當然也有些悲哀。
可禰既然知道如此重大之事,那么她和松平元康之間,顯然已有了某種默契和約定。瀨名姬為此惱怒萬分,最讓她不能容忍的是,松平元康至今也未曾向她吐露過此事。
為此,她不禁心中暗恨道:“我竟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雖說今川義元戰死后,駿府今川家的聲勢江河日下(她現在還不知道駿府今川家幾乎到了覆滅的境地了),但她畢竟是義元公的外甥女。而松平元康居然私自為兒子竹千代與駿府仇家織田信長的女兒定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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