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刻之間,尸骨無存,就在泣一瞬間,火鴉寨的許多妖怪都親眼看到了這一幕,冉懼之余,更加震驚。連周雁翎也是目瞪口呆,甚至忘了還有大敵當前,只顧直愣愣的看著林鳳山殞命之處,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深深的寒意。
“真是自不量力,區區這點修為,也趕來打我的主意!”張們冷哼一聲,又把目光落在了周雁翎的身上,眼神銳利,冷冷說道:“這姓林的,自不量力,已經伏誅,難道你也想步他后塵,跟他做個同命鴛鴦么?”
周雁翎這才醍醐灌頂,猛然間回過神來,再看張桐的眼神,已經全是驚懼之色。本來她也不是什么女中梟菲,有多么大志向,最多只想,占山為王,自己過的逍遙痛快。此前要不是林鳳山一意孤行,她也不會冒險,來跟張桐為敵。
現在林鳳山一死,剛收服的幾個手下也四散奔逃,頓時令周雁翎后悔莫及,一聽張桐逼問,忙分解道:“不敢!不敢!小女子本來也不想與上仙為敵,都是那林鳳山,非要一意孤行,才被拖累至此,還請上仙開恩,饒了我這一回吧!”
到了這時,周雁翎也顧不得這些年的情誼了,忙把責任全都推到林鳳山的身上,至于報仇什么的,見過張桐的劍術,和斬殺林鳳山的手段,她更想也不敢想的。況且此刻她的九色神光還被張桐收了去,十層實力,銳減一半,別說是張桐了,任意來一個十二重小周天的高手,也能輕易將她擊敗。
周雁翎平時最好華服美飾,對于修行反而沒那么大熱心,意志也不甚堅毅,不然以她的天賦,又是九尾彩錐出身,具有上古神鳥的血統,只要稍微肯吃些苦,早就達到煉神境界了。
當初林鳳山也是看上她的血統,不然以落枷山林家的嫡系子弟,又怎么可能看上一個女妖,甚至就要正式結為夫妻。
“饒你一回?”張桐聽她說完,上下打量了幾眼,冷笑一聲道:“你說的倒是輕巧,如果剛才是我落敗,你們會饒了我一回么?”
“那……,那你想怎么樣?”周雁翎顫聲道,她膽子本來就不大,現在失去了為依仗的九色神光,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兩個‘選擇!要么成為我的道兵,要么就死!你自己選,我不逼你!”張桐淡淡的答道,語氣之中,輕描淡寫,便已決定了周雁翎的生死:“怎么樣?想好了么?”
“你說什么!成為你的道兵!”周雁翎頓時臉色蒼白,她沒想到張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成為道兵等于囊奪了她的一切,令她成為張桐的附庸,張桐去到哪里,她就要跟到哪,沒有任何自由。
周雁翎簡直不敢想象那種日子,甚至想要破口大罵,可面對死亡的威脅,那些惡言惡語幾次涌到嘴邊,她卻終究沒有視死如歸的膽子,最后左思右想,還是把心一橫,點了點頭道:“好!當你道兵,就當你道兵!不過有言在先,你可不能把我煉成火鴉,那種黑乎乎的東西,我就算死,也絕不干!而且我本體,是五彩錐雞,生具靈鳥血統,乃是鳳凰之后。你如把我煉成火鴉,等于暴堿天物,而且據我所知,煉制不少靈丹,都需鳳凰精血,當今世間鳳凰麒麟這樣的靈獸幾乎絕種,屆時用我的血也能代替,雖然功效會略差一些,但是總也聊勝于無啊!求求你別把我煉成火鴉!”
對于周雁翎來說,相對于被收為道兵失去自由,變成那種滿身黑毛,皮膚黝黑的火鴉,才是真正的災難,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變成那禹摸樣。
“哦?鳳凰之血?”張桐一聽,亦是微微吃了一驚,他沒想冉眼前這個女人竟還大有來頭,這洌是一個以外的驚喜。
本來張桐也并沒把周雁翎當做一回事,如果能收為道兵也就罷了,若是不能就一刻殺了,他也不覺得可惜,卻沒想到,隨便一問,屆然逼出了鳳凰血脈。
這樣的好事,平時想遇都遇不上,張桐哪有拒絕的道理,即使他不會煉丹,隨便放一些血,拿到青城鬼市,也能賣個好價錢。
不過張桐也沒表現的太過熱切,免得周雁翎看出機會,再來討價還價,只淡淡的說道:“算你還有些價值,就不把你變成火鴉,還不上前來!”
說話之間,張桐直接從手中打出一道精光,當頭就籠罩過去,周雁翎不敢躲遙,硬著頭皮,把眼一閉,跟著就覺頭頂一陣刺痛,便被張桐的一絲精神烙印打了進大腦中。
可是周雁翎現在這種情況,還跟張桐收服的那些火鴉道兵不同,她雖然被張桐打入了精神烙印,但是并沒被煉成火鴉,實際上還不算是張桐的道兵,只是受制于人罷了。無論任何時候,張桐心念一動,就能將那一道精神烙印引爆,摧毀周雁翎的靈智,令她變成白癡。
“屬下拜見兵主!”雖然心里百般不愿,但是張桐打入她腦中的精神烙印,仍然催使她向張桐俯首跪拜。
張桐微微看了一眼,也不跟著答話,直接把手一揮,隨著一片光。芒,就把周雁翎也給收進了七殺劍圖之中。然后也不理會火鴉寨剩下的群妖,直接卷起一溜劍光,驀地一閃,沖入云霄,眨眼之間已經遠遠飛出,回到剛才放下火善的地方。
“恩公!”火善這時仍然乖乖的呆在原地,從剛才張桐離開直到現在,足足過了有大半天,硬是在那紋絲沒動。直至見到張桐回來,才露出喜色,叫了一聲,迎接上來。
“恩公見到我娘了么?”火善一臉期頤之色,好像小猴子似的,長的皺皺巴巴的臉,雖然看起來極丑,此刻卻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真摯感覺。
“見到了!”張桐點了點頭道:“你娘還托我送你去入道修行。
火善也是極為聰明,他一聽張桐張桐旦到了他娘,頓時心中一喜,但是緊跟著,卻聽出張桐的語氣,立刻從中感覺出了一絲不祥,連忙又問:“那我娘呢?她現在在哪?”
張桐搖了搖頭,微微嘆了一聲,道:“你娘心已死了,要不是為了你,都不會芶活至今,如今你已長大成人,她自然放心去了。”
“啊!”火善悲呼一聲,登時大哭起來,雖然剛才張桐孤身回來,他就隱隱有些猜測,只是心里不肯承認,現在聽張桐說出,才終于面對了現實。
張桐見他悲戚,也微微有些同情,索性任由他哭個痛快。直至半晌之后,火善嚎啕良久,眼睛也腫了,嗓子也啞了,才漸漸收住了哭聲,哽咽著道:“多謝恩公,不辭辛苦,冒險相助,不知我娘死后尸身在哪?我身為人子,生前不能盡孝,死后總要為我娘守靈。”
張桐聽他一問,更是于心不忍,說道:“火善!你娘臨死之際已經化為精火,融入這天地之間,至于那陰九霄,現在也已伏誅,雖非是我親手斬殺,卻也算間接幫你報仇了。至于守靈什么,我看還是罷了,況且你娘臨終,特意叮囑我要弓入拜師入道,如果不能踐言,更對不起你娘。”
“可是……。”火善雖然聰明,但終歸只是個小孩,驟然遭受喪母之痛,心里早就沒了分寸,只有張桐成了他唯一的主心骨,微微想了一想,終于澀澀的道:“一切聽憑恩公做主。”
張桐點點頭道:“好!那我就代你決定了,等你隨我去一趟飛云澗的碧云庵,去拜見我的一個,朋友,請托她幫你引入門中,日后你需努力修煉,有朝一日,出人頭地,也不枉你母親生你一場。”
隨即張桐把話說完,也不等火善應聲,直接放出劍光,先把火善攝住,同時遁身一卷已經竄入云霄,對準東北方向,一溜長虹,直飛而去。
飛云澗位于大巴山的東北面,大狂五百余里,離火鴉寨這邊,卻相對要遠一些,中間又隔了莽蒼山,算一下距離足有萬里之遙。
不過現在張桐的修為早就今非昔比,駕馭飛劍,速度也快。他離了火鴉寨,繞過莽蒼山,穿越了歷水,再過上游的黑水河,就已經遙遙望見大巴山了。
由于上回陰陽叟圍攻靈犀觀時,甄遠道曾派張桐前往此地,找鬼道人和天蠶仙娘求救,還恰逢其會救了張文琪和程芷茵一回。如果沒有這個善緣,前番在天邪大陣之內,尹春娘也不會特意出手救了張桐一命。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恍然發現,這其中一飲一啄,竟是早有端倪,令人嘖嘖稱奇。
張桐舊地重游,不由得引他想起許多舊事,不禁唏噓不已,暗暗想到:“也不知道現的九陽山變成什么樣了?等把火善安頓好了,正好順路,回去看看。”
其實算起來,張桐在九陽山住的時間并不太長,具有兩三年的時光,而且其中大半,還是閉門苦修,對那周圍山水,也談不上多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