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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殺到你棄袍割須

      青龍寶刀,左右開弓,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收割著曹軍人頭。

      那無與倫比的重刀,但凡中者,不是被斬為兩截,便是被拍為粉碎。

      顏良直入曹營,所向披靡,他的軍隊一路輾殺,西南一線的曹軍,已是全線崩潰。

      踏著血路,迎著晨光一路狂殺,亂軍中,顏良鷹目掃見朱桓正與一敵將交手。

      但見兩騎如走馬燈似的轉在一團,朱桓手中銀槍舞動如風,將那呂虔逼得只有應付的份,只是二人交手二十余合,卻一時難分勝負。

      “休穆,孤來助你殺此賊將”顏良縱馬舞刀,殺破亂軍,直撲呂虔而去。

      朱桓眼見主公殺到,不禁信心大作,手中槍式力道倍增。

      而那呂虔見得顏良殺向自己,尚未及戰時,卻早已心膽俱裂。..

      那是誰,那可是傳說中的顏良啊。

      當年南陽一役,顏良力敵四員曹營猛將的赫赫威名,至今都令曹營諸將深為忌憚,呂虔雖未及參與那場大戰,但對顏良的武藝之強,早已是深以為懼。

      而今他連眼前一個朱桓都戰不下,這般關鍵時刻,又有顏良殺到,顏良的出現,瞬間便讓呂虔信心喪盡。

      信心一失,手中刀法立漸散亂,呂虔不敢再戰,撥馬便逃。

      斜刺里殺到的顏良,似是早就料到敵將會逃,縱馬尚在半道時,便向著預判的敵人逃跑路線截去。

      呂虔方是轉向。拍馬還未逃出五步時,卻猛覺左側處殺氣如cháo襲來,斜眼一掠。驚見顏良如一道黑sè的閃電,疾shè而手。

      更令呂虔感到震怖的是,顏良手中所執之刃,竟然正是關羽的青龍刀!

      當年關羽曾效命于曹cāo,呂虔身為曹營之將,自然也見識過關羽的威風,對那柄青龍重刀映象極深。

      今時見這青龍刀。竟在顏良手中,呂虔才知關羽不但曾敗于顏良之手,更連其手中的神兵親龍刀。竟也為顏良所奪。

      “敗關羽,奪青龍,這顏良的武藝竟是強到這般地步……”

      驚恐的呂虔,思緒不及翻滾時。顏良已如電光般殺到。手中青龍刀卷起漫天的血塵,直取呂虔項上人頭。

      沒有選擇的呂虔,只得舉起手來,傾盡全身之力來抵擋這怒濤似的一刀。

      不自量力之徒,也敢一戰!

      暴喝聲中,青襲刀已如電卷至。

    吭      一聲震天的金屬激鳴,受此重擊的呂虔,根本抗之不住。整個人是連人帶刀被震飛出去,身在半空中時。已是口噴鮮血。

      方自落地,還未及掙扎時,顏良那巍然之軀已撲至,猿臂一揚,又是一刀毫不留情的斬下。

      但聽“噗”的一聲悶響,鮮血飛濺中,呂虔的人頭已濺落出去。

      數十合戰不下呂虔的朱桓,今見顏良一招之間,便斬了敵將的首級,再次目睹了這驚人一幕的朱桓,不禁深為顏良的武藝之強而驚嘆信服。

      顏良卻如殺土雞瓦狗一般,根本就不屑一顧,只揚刀喝道:“休穆,此間已破,速率兵馬向南面正營包抄去,休得令曹賊逃走。”

      朱桓斗志愈盛,揚槍大叫道:“弟兄們,隨我殺啊,為主公活捉曹賊”

      三萬殺紅眼的虎狼之士,將潰敗的曹軍輾殺,洶洶的洪流繼繼向著南面方向奔涌而去。

      南面處,黃忠和甘寧的兩萬兵馬,依舊在對敵方營門一線猛攻。

      只是,樂進、李典和許褚三將,憑著一己的勇力,再加上兩萬的jīng銳曹軍,很穩的擋住了顏軍的進攻。

      駐馬而立的曹cāo,神sè冷靜的觀看著戰事,眉宇間,那最初的震驚已去,此時已然恢復了鎮定。

      直到此時,曹cāo依不知奔襲隴西的那支軍隊,只是顏良的佯攻,不知今rì發起進攻的,乃是顏良的全軍。

      朝陽漸升,視線漸漸明了,曹cāo已開始醞釀著天亮后的反擊。

      “顏賊狂妄,竟敢以兵少攻兵多,當真太小瞧我曹家軍的應變能力,天亮之后,本相就狠狠反手一擊,一舉蕩平了他。”

      曹cāo微捋著長須,焦黃的臉龐中,流露著些許自信。

      正當這時,一騎從西南營方向飛馬奔來,斥候大叫道:“啟稟丞相,西南營遭顏軍三萬大軍猛攻,形勢危急,呂將軍請丞相速派兵馬增援。”

      聞知此言,曹cāo神sè立變,驚疑之sè頓露。

      “顏軍總共也只有三萬多,西南之敵怎么可能有三萬?”曹cāo反問一喝。

      喝問之聲方落,又有一騎奔至,驚叫道:“稟丞相,顏軍已攻破西南營,呂將軍為顏良所斬,敵軍正向我正營這邊殺來。”

      如果說先前曹cāo還只是驚疑的話,那么這一道噩報,卻霎時間把曹cāo驚得心頭劇震,滿臉錯愕。

      不僅是曹cāo,左右曹營文武,無不是驚得目瞪口呆。

      眾人舉目遠望,果然見西南面已是大火沖天,狼狽的敗卒正落荒逃來,而敗軍之后,顏軍的旗貼正鋪天蓋地的輾追而來。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曹cāo喃喃驚臆著,無法想通這不可思議的一切。

      這時的郭嘉卻才猛然驚悟,急道:“丞相,如今看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攻往隴西郡的馬岱所部,乃是一支虛兵,根本就沒有三萬之眾,咱們中了顏良的調虎離山之計啦。”

      調虎離山之計!

      這八個字,如一道驚雷一般,將曹cāo腦海中的亂麻劈散,將真相無情的閃現在了他的眼前。

      熟知兵法的曹cāo,瞬間就判明郭嘉所言是對的。否則,又如何解釋顏良為何會憑空多出來三萬兵馬。

      恍然大悟的曹cāo,此刻才痛苦的發現。自己又一次著了顏良的道。

      羞憤難當之下,曹cāo咬牙怒道:“顏賊竟敢如此戲弄于本相,實在是可恨,本相今天就跟他決一死戰!”

      怒極之下的曹cāo,有些失去了理智,yù要在不利的局面下,跟顏良拼個你死我活。

      “活捉曹賊”

      “活捉曹賊”

      震天的喊殺聲。如cháo水般逼近,很快就將曹cāo的怒言所淹沒。

      但見西南處,阻擋曹軍紛紛倒潰。顏軍的前鋒已殺至幾十步外,那一面“顏”字的大旗,更是在亂軍中獵獵飛舞,震懾著曹軍的士氣。

      西南一線失利。正南營門一線的曹軍士卒。士氣為之一挫,戰斗隨之驟減。

      此刻,就連正門一線,曹軍都似乎出現了敗相,有頂不住顏軍進攻的跡象。

      兵敗,已然成定局。

      見得此狀,郭嘉冷靜勸道:“丞相,勝敗乃兵家常事。丞相身系社稷,豈能以身犯險。請丞相速速下令退撤往陽平關,整軍再與顏良一戰不遲。”

      郭嘉一勸,其余荀攸等人,也紛紛的勸諫。

      曹cāo那個恨啊,此刻的他,是真恨不得跟顏良決一死戰。

      但如果曹cāo是這種不冷靜的人,他也不會活到今天。

      眼見西南大局已定,無力回天,曹cāo只得一咬切,恨恨道:“今rì且讓顏賊逞狂幾rì,他朝本相必復此仇,傳令下去,全軍速往陽平關撤退。”

      言罷,曹cāo撥馬轉身,向著北面便退。

      其余樂進、許褚、李通等諸將,得到曹cāo撤兵之令,豈敢再戰,紛紛的揮軍后退。

      黃忠、甘寧、張任等諸將,各率兵馬,趁勢突入曹營,從四面八方望敗潰的曹軍窮追而上。

      六萬多顏軍將士,如出籠的猛獸一般,氣勢如虹的追殺敵軍。

      而失利的曹軍,卻是士氣瓦解,丟盔棄甲,紛紛的抱頭狂逃。

      曹cāo在一眾虎衛軍的保護下,方才從北營門逃去,斜刺里便猛有一隊顏軍殺出。

      當先處,那手舞青龍刀,威如神將之人,正是顏良。

      原來顏良料定曹cāo無法挽回敗局,必會選擇向陽平關退去,顏良遂叫朱桓率一軍攻其南營,自己則率大軍改往是北面奔來。

      正如顏良所料那般,奔行未久,正撞向從北營門逃出的曹cāo。

      此時的曹cāo,身邊不過千余虎衛軍而已,面對萬余追殺而來的顏軍,自是嚇得神魂大震。

      更令曹cāo震怖的是,追擊顏軍的旗號中,赫然就有“顏”字的將旗,那就證明,顏良竟是親自率軍在追擊他。

      “穿紅袍的就是曹cāo,活捉曹cāo”追殺的顏軍將士叫聲,震耳yù聾。

      此戰之前,顏良已是下了命令,凡有活捉曹cāo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如此重賞之下,殺紅了眼的士卒們,此時已不屑于斬殺普通的曹卒來聚戰功,所有人的目標只有一個,活捉曹cāo,立下奇功以一步登天。

      奔逃中的曹cāo,聽聞顏軍的叫聲,驚得了面sè慘然。

      旁邊追隨的劉曄,急勸道:“丞相紅袍太明顯,請丞相速速將袍子棄了,免得為敵賊盯上。”

      被殺到棄了戰袍,對于曹cāo這大漢丞相來說,是何等的有辱尊嚴,只是,到了這個地步,曹cāo也顧不得許多。

      不及多想,曹cāo急是手忙腳亂的解了紅袍,毫不猶豫的將之棄在風中。

      就在曹cāo剛剛棄了紅袍,便聽身后顏軍又大叫:“長髯者就是曹cāo,不可放過曹cāo”

      曹cāo就郁悶了,他不曾想到,顏良在開戰之前,就命人將曹cāo的畫像,散布于將士們中間,好讓他們認準要活捉的對象。

      驚恐中的曹cāo,這下也不用劉曄再勸,急是撥出腰間的匕首,兩下便將留了多年的髯須割掉。

      割須棄袍的曹cāo,如驚弓之鳥一般,不顧一切的策馬狂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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