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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七星

  傳說這條“接天河”的盡頭連接著上界與下界的通道,沒有人知道這些水來自何方,有人說這些水來自上界天河,在神州修士中流傳了數不盡的關于這條接天河流的神話。反正在昆侖的記載中,未曾有一位修士到達過接天河流的盡頭,這無疑又為這條河流添上了神奇瑰麗的一筆。

  撇去這些神奇傳說,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很難將這條靜靜流淌、與一般河流無甚區別的河流與傳說中連通上下界的“接天河”聯系起來吧!

  靜靜站了片刻,將那件“羅網”狀法寶置于水中。七星魚是接天河特有的靈魚。因魚身正反兩面均有七塊斑紋,排列形狀與北斗七星相差無兩而得名。是煉丹入藥的佳品!也是昆侖特有的神奇品種之一。

  這魚與“七”字甚為有緣,除了身體斑紋之外,還因為它只會出現在接天河的下游,也便是葭葭現在立足的水域這一代。每日在接天河中目能所見不過七條。不多一條、不少一條。一日捕盡,第二日日出東升又會出現七條!如此奇異之處,更為“接天河”添上了神秘的面紗,昆侖金丹以上真人尋求這魚出現的奇異之處已經歷時數十萬年,然而即使是將這條河流的下游翻遍了,也未曾找到原因,這七星魚就似是憑空出現一般,第二日日出東升再次出現。

  因此關于這七星魚產生的原由,昆侖典籍未曾記載,葭葭也并不知曉。有人說這緣由門中不世出的大神通修士或許知曉,可這終究也是猜測,并不作數。

  將這些傳說放至腦后,葭葭神識外放,一寸寸的翻看著這下游的一代,約莫半個時辰之后,葭葭眉心一跳,面上露出些許喜意,找著一條了,那緊靠著巖石貼立游動的,背部七斑。必是七星魚無疑了。

  葭葭立于巖石之上,催動控神術,以神識控住“羅網”狀的法寶,向著那條七星魚靠近。近了近了,五寸、三寸、兩寸,收!右手一個動作,葭葭只覺似是明光一閃,眼前一花,收攏“羅網”,拿至跟前時,里面竟空無一物。

  這是怎么回事?葭葭大驚之下,睜大雙眼,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羅網”狀法寶!少年的笑聲打斷了她的驚愕,循聲望去,那笑的前仰后合的不正是那個她取出“無縫雙劍”之后嚷著要看的少年修士?

  不可否認,葭葭驚訝、呆愣的模樣極大的取悅了原痕,他邊笑便跳腳,還不停的拍手大叫“好”“好”“好”!

  原痕笑夠了,這才停下,起身飛至葭葭身旁的那塊巖石上站定,涎著臉,笑嘻嘻的的看著葭葭,手中握著那條七星魚上下亂晃:“喲,還不錯,幾日不見,你便筑基了。”原痕一臉的無所謂,葭葭這年紀筑基雖說已很是不錯,但藏劍鋒十六歲乃至以下筑基的著實不在少數,是以他一點也不顯驚訝。

  葭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原痕臉一僵,只覺這表情好似在那里見過一般,渾身不由一震,可隨即掃了一眼葭葭:方才筑基,境界還未完全穩定,頓時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頓:就這點修為,原痕你震什么震啊!

  想到這里,他輕咳一聲:“怎么,臭丫頭,咱們打個商量如何?你把從劍魂海取出的飛劍讓小爺我瞧瞧,小爺我便把這七星魚還你,順便還能出手幫你逮幾條,怎么樣?”

  葭葭看了他一眼,轉過臉去,神識外放,再次尋起七星魚來!

  原痕看她那擺明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也一反常態的沒有立即跳起來,而是笑嘻嘻的舉起了手中用一條“繩索狀”法寶勾住的七星魚,笑道:“臭丫頭,看,這是什么?你今日若是還想要尋到七星魚,只得走求小爺這一條路了。”

  葭葭回頭,映入眼簾的,不正是那上下統共七條被繩索纏起來的七星魚么?

  原來,方才兩人搶奪的正是今日最后一條七星魚了,另外六條一早便落入原痕之手了。

  葭葭皺眉,倒是開口說了與他的第一句話:“你一早便上來尋這七星魚了?”

  原痕挑眉:“喲,兀那臭丫頭,你怎么不說,我是跟了你上來,故意跟你對著干的?”

  “我還沒那么不堪。”葭葭看了眼原痕,那被顧朗一把扣住的畫面她還記得十分清晰,這人且不說沒有一點筑基修士的模樣,便是他身上的氣勢,也讓葭葭感覺到他并未結丹,充其量也就是個筑基后期而已。依這人這副毛毛躁躁的性子,不早跳出來倒是奇了。再者說,就算這人一路跟隨她而上,如此沉不住氣,她通曉戰意而遲遲察覺不到,那在暗室里一個月的挨打那也算白挨了。

  原痕一屁股坐在了那塊最大的巖石上,躺了下來,頭枕雙臂,翹著二郎腿,口中哼道:“不過才堪堪筑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是小爺我的人品好,這次也算巧合,我要尋三條七星魚便能交差了,你若是喜歡,看在大家都是同門的份上,便讓你幾條也不是不可。”

  你人品好,倒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葭葭自然還沒有傻到相信原痕的地步,只是微瞇了瞇雙眼,看向他隨手放在一邊的七星魚,被那繩索狀的法寶纏住,就在離原痕身體幾寸的地方。

  “怎么樣?臭丫頭!就是看看而已,莫那么小氣嘛!”原痕笑的燦爛,他本就唇紅齒白,此刻看起來更是無害。

  葭葭撇撇嘴,視線落到了他身旁的七星魚身上,走近幾步,道了聲:“好,便給你瞧瞧。”

  原痕聞言一喜,方才跳將了起來,頂上便被劍影劃過,頓時涼了半分,瞧著那被削下來的幾撮頭發,原痕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指著葭葭吼道:“你還是不是男人,不守信用!”

  葭葭穩穩地回道:“不是。”手中的飛劍不正是原痕心心念念想著要拿去看看的飛劍么,她彎了彎唇角,眼中笑意不達眼底:“你不是要看么?那現在就看清楚了!”

  葭葭的“不是”二字剛落入原痕耳中,便叫他只想抽自己兩巴掌,藏劍鋒劍修多、實力強,可也掩蓋不住整個藏劍鋒上的女修寥寥無幾,不超過五個!放在現代來講的話藏劍鋒就是個“和尚峰”,便是那跟兔子一樣稀少的女修也多數是清清冷冷,與眾人談話極少的清冷女子。

  如原痕這般上躥下跳的性子自然是不會與她們交好。平日里,圈子中的多數是男子,他也早就習慣了與男子的說話方式。乍一碰上這么個在他看來軟硬不吃、面皮厚過城墻的女子,讓他更是覺得“女子”這個生物當真是讓人頭疼。

  可瞧著那自他頂上劃過的飛劍,所至之處內含的余韻實在叫他眼饞:對于這么把飛劍,他是憧憬的,最好能握在手里使上兩次,可對于這飛劍的主人,一種叫“女子”的生物,他又有些敬而遠之。

  兩廂持衡,到底是對飛劍的憧憬占了上風,連帶著平日敬而遠之的女子也能暫且放到一邊了,只邊躲口中邊叫道:“只看一眼、耍一下也不行嗎?”

  葭葭也不多話,只是飛劍劃過之處,每一劍都是朝著他腰間的那條繩索,說白了為的到底是繩索上的七星魚。

  原痕怒極,偏眼前的女修不茍言笑,目光清冷,只是劃過他腰間的劍招一點不慢,原痕看向自己被劃了好幾道劍痕的腰際,再劃下去,非得把褲子劃掉了不可。

  他一向覺得自己容貌好、修為好,好的沒邊了,說白了就是自戀。只覺得萬一褲子被劃掉了,那只是白白便宜眼前這女修了,要叫他吃上好大一個虧,他可不愿!

  這樣想著,原先到底是念著她看上去柔柔弱弱,跟展紅淚比起來很是無害,又不過方才筑基的修為,自己怎么說也是筑基后期的師兄,讓著她一二而已,便未曾出手。可此番,這女修看似溫良,實則無恥,著實討厭的很!女子這種生物最是討厭了,原痕暗想:如展紅淚那般的無情狠毒,如眼前這個臭丫頭這般的無恥下流,哼!

  葭葭未曾想自己已被灌上了一個“無恥下流”的名號,可她絲毫未曾注意,只注意見下,再差一點便能勾到那條繩索了。

  原痕“啊”叫了一聲,取出自己的飛劍,一把將葭葭架住。怒極喊道:“小爺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只才一對上原痕那劍,葭葭便感覺到了一股自他身上傳來的靈力,震得她后退了兩分,巧巧差點落至水中。

  原痕見自己一劍將她震退,不禁大喜:“到底是個才筑基的臭丫頭,怎會是小爺我這個筑基后期的師兄的對手,還好,比起展紅淚好對付多了!”原痕哈哈大笑,“臭丫頭,還不快叫師兄!”

  “師兄你妹!”葭葭罵了一句,“沒見過那么自戀的!”不過口上雖這樣說,到底是越發的小心了起來:到底是個筑基后期,想要從他身上奪走七星魚,恐怕不是易事。

  “什么我妹?”原痕只覺葭葭這一句沒頭沒腦,他當然是不曉得這只是現代的一種罵人方式而已,只劍尖一指,手中長劍灑下一片清亮的光影,口道:“我沒有妹妹,哈哈,現在想做我妹妹了,哼,不行!老老實實把你手中的飛劍拿來與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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