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妖塔?”原本已轉身的秦雅聽到這三個字,動作卻停了下來,看了葭葭一會兒,忽然失笑,“進來說話。”
“是,師尊。”葭葭應了一聲,跟著秦雅進了執法堂。
待得秦雅坐下之后,葭葭一一道來:“回師尊,……弟子慌亂間醒來,便看到兩個魔修進了那個傳送陣。原本,弟子想著前路不知,小心為上,并未打算跟過去。豈料萬獸平原現象疊生,弟子實在無法便一同躍進了傳送陣,沒成想傳送所達之地便是鎖妖塔六層,”葭葭頓了頓,覺得回到洪荒那一段不提也無妨,便掠過了,于是她接著又道,“弟子僥幸有所感悟,結成了金丹。卻誤入了去鎖妖塔七層的傳送陣,正巧看到那兩位魔修似是想把七層鎖妖塔之上的那只妖獸放出來,弟子與他二人打了個照面,那二人二話不說,便欲取弟子性命,弟子無法,最龗后便犯了殺孽。”
秦雅靜靜等著葭葭說完,在葭葭說道七層鎖妖塔之時,眉峰不經意間皺了起來,卻并未打斷她,提也未提那兩個魔修,只是問葭葭:“你看到了七層鎖妖塔上那只妖獸?”
葭葭一愣,如實回道:“是,甚為兇狠。”
“哦,兇狠啊。”秦雅看了眼葭葭,卻是難得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我知龗道了。這事不必放在心上,我自有決斷,回去歇著吧。”
“是。”如實相告之后,葭葭只覺渾身一松,連帶面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
丹田之內的玄靈輕“切”了一聲。她也并未在意。
幾日之后。巡邏小隊匹配排了下來。葭葭抽空取了任務牌,瞅了一眼,整個人卻是都有些不可置信了。
想她那一輩修士如此之多,怎的會這么巧,偏偏碰上了原痕,說什么她也不信這只單單是一種巧合。
巡邏任務的時間定在兩日后,太過倉促了。若是現下提出換組員的要求,確實有些麻煩。葭葭嘆了一聲,暫且收了牌子。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這日大早,葭葭方才經過執法堂,便看到了一臉得意,正在那里等著她的原痕。
看到葭葭來了,他一臉興奮的挑眉:“哎呀,連師叔,沒想到那么巧,居然叫我們兩一組。我就說嘛。執法堂的人是有眼光的,看的出你我二人配合起來將會是天下無敵。哈龗哈哈!”
葭葭看了眼四周,眼見沒什么人,便在原痕哈龗哈大龗笑的當兒,突然出手,揪住原痕的脖子,指尖用力:“你老實交待,到底搞了什么鬼?”
“喂喂喂,你放手啊!”原痕正得意間,不妨葭葭突然出手,一時掙扎不得,初時還咬緊牙關不愿說,沒多久便泄氣了:“好好好,我說我說。有靈石萬事足嘛!不就匹配一下么,正好連師叔沒提出什么要求,于是你我二人就一組了唄。”方才解釋完,葭葭手便一松,原痕一個不防備,整個人便“噗通”的摔到了地上,摔得原痕臀部隱隱作痛。
葭葭看了原痕一眼,她果然是低估原痕了,實在是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靈石來辦事。事已至此,葭葭也并非什么矯情之人,斷不會提什么與原痕分開的要求。二話不說,駕馭著飛劍便下了昆侖,便向著明定城而去。
原痕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駕馭著飛劍跟了上來,嘴里還嚷嚷著“連師叔,等等我啊!”
到了明定城,一眼便看到立在城門上面無表情的明光真人,葭葭與原痕一前一后的落了地。一臉唉聲嘆氣的明光真人看到葭葭,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立刻苦了下來,可見心里頭對“轟天雷”這事仍然念念不忘,奈何因著秦雅,不敢放肆。悠悠的開口道:“你們來了,先與你們講講為何最近會加緊巡邏修士吧。”
在明光真人的解釋中二人這才曉得,原來,前些日子也不知哪個御飛劍,窮瘋了的筑基修士在明定城里頭低飛,看到了路邊經過的凡人,錦衣華服,靈石滿袋,頓時心癢難耐,心道:我這等受上天垂愛,有靈根的修士那么窮,這凡人卻如此富有,當真不公?一時眼紅,憑借著那一手御劍飛行之術,瞄準了那凡人的包裹,于瘋狂飛馳中歪身一撈,揚長而去。可憐那凡人辛辛苦苦了一輩子的積蓄便這么被這人奪走了,然任眾人如何咬牙切齒,破口大罵,卻是有心無力,奈何不得此人。
這丟了包裹的凡人傷心至極的去城主府報了案,原本這事就應當屬于城主府來管,城主府自然二話不說出動人員幫忙搜尋這窮瘋了的筑基修士。
到底是昆侖控下的明定城,城主辦事相當利索,兩個時辰后便在明定城各處貼出了榜單,如實記明了緣由,要求見到犯案者與城主府聯系。
事情發展到此還算正常,奈何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有太多窮瘋了的筑基修士一見此事便紛紛效仿。
一時間此等事情層出不窮,各式各樣飛行法器、飛劍一搶而空,便在這當兒,明定城城主緊急下令煉寶閣等地不得向外兜售飛行法器、飛劍,一經發現,一律以同伙罪論處,關明定城水牢六個月。
然而,明面上做不來生意,還有黑市。飛行法器、飛劍的價格居高不下,城主帶人繳了幾次黑市拍賣會,卻依然人數不減。
而此等見風行事,于飛馳中歪身一撈,借高速逃逸的修真界的蛀蟲,因最開始的那位駕馭的是飛劍,是以后來,不管那些修士駕馭何等飛行法器,一律將他們統稱“飛劍黨”。
一時之間,飛劍黨猖獗穿梭于明定城大街小巷之中,昆侖緊急加派人手下山巡邏,葭葭與原痕便是這一趟兒下山巡邏的修士之二。
解釋完了緣由,明光真人大手一揮:“走吧,我等巡邏去吧!”
話音方落,最為積極的原痕二話不說便沖了出龗去,葭葭看了眼慢悠悠的明光真人跟在原痕的后面飛了出龗去,待得行出一段,葭葭再回頭看時,才看到明光真人打著哈欠跟在了后頭。
葭葭抽了抽嘴角:一個太積極,一個老油條,真不知是誰的安排。
最積極的原痕飛的最快不說,還四下望去,卻見他沒飛出多久,忽地眼睛一亮,叫了一聲:“莫要在明定城打架!”話音未落,便御下了飛劍。
“原痕,我們來是管理‘飛劍黨’的,不是管打架的,打架自有接明定城秩序管理任務的修士來管。”葭葭皺眉,喝了一聲。
早就摩拳擦掌的原痕很快就把葭葭忘到了腦后,沖上去喝了一聲:“敢在明定城打架,吃小爺一劍!”
葭葭頭疼的叫了一聲,回頭想尋明光真人幫忙,卻忽地發現他不見了蹤影。取了一道傳訊符與明光,葭葭看了眼人堆里的原痕,估計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便先跟著傳訊符去尋明光。
這一尋便尋到了隔壁街上的茶館里,看著突然出現的葭葭,明光真人一點也不意外,揮揮手,頗為大方的喊了一聲:“坐,今天老夫請你喝茶。”
葭葭默然:這,這都是什么人吶。
與明光正對視間,忽地聽到外頭一聲叫喊聲響起:“飛劍黨啊,快來人吶!”
葭葭翻身躍出窗外,順著那人的喊聲望去。可不是,一位踩著飛行法器的筑基修士,一臉兇狠的朝這邊過來,眼看便要跑掉了。葭葭伸手取出無鋒劍,向著那修士的方向擲了出龗去,“噗嗤”,無鋒劍穿過那筑基修士的肩膀回到了葭葭手中,便是這么一滯,不過轉眼間,葭葭便已行至那人身邊,將那人抓了個正著,帶著那滿臉懊惱認栽的修士向著那叫喊聲的來源處行去。
一來一回,身手干凈利落,周圍凡人、低階修士紛紛叫好。聽到喝彩聲,明光真人向窗外探去,正巧看到了一臉嚴肅的葭葭,嘆了一聲:“這茶是喝不成咯,果然年輕人的干勁就是大,這首座也真是的,沒的叫老夫來湊什么熱鬧。”
話雖埋怨,不過明光真人還是走出了茶館,跟到了葭葭的身后。
將那“飛劍黨”抓在手中,將包裹還了回去,等那凡人再三道謝離開之后。葭葭這才皺眉,看向一旁的五六個練氣十三層的修士,腰間圍著一圈任務帶,一看便是明定城城池管理的執事。見狀,葭葭忍不住開口道:“方才你等怎的不出手?不過是個方才筑基的‘飛劍黨’,你等幾人一起上難道還攔不了他么?”
明光真人聞言卻是再次笑出了聲,拍了拍葭葭的肩膀:“年輕人果然就是年輕人,莫問了啊!”
葭葭不解的看向明光真人:“明光真人此話何解?”
明光卻只笑著搖頭,連連道:“縱你修煉天賦再如何的好,到底是嫩了點啊,竟會問出這種傻話?老夫是不會回答你了,你且問問他們幾個愿不愿意回答你吧!”
葭葭皺眉,實在是不知有什么好笑的,能叫明光真人笑成這樣,不過倒是極為聽話的看向那五六個練氣十三層的修士,等他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