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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把十九章 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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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拈花走后,妙無花朝秦雅微微頷首,當下便帶著沈離光向昆侖方向行去。

  眼見人走的差不多了。一旁一身皮毛衣衫的喬喬笑著朝幾人拱了一拱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諸位,告辭了。”后會有期就不少了,余生,她喬喬也將在射日村渡過,這神州大地之上的一切都將永遠的融入記憶之中,成為她生命之中最美麗的一道風景。放佛林卿言一除,那個這些年因追蹤查探而顯得疲憊不堪的喬喬瞬間不見了蹤影,現在的她一如當初的英姿颯爽。

  對她的印象,在這里的幾位雖然不深。卻也不錯。是以回禮過后。喬喬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了幾人的視野之中。

  站沒站相的諸星元目光向周圍一掃,很快便圈定了林培源,向他走近,整個人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全身的重量也隨之壓了上去。

  林培源苦笑:“諸真人,你……”

  “諸某累了。”諸星元說的義正言辭。

  那廂林卿言的尸體放佛被人遺忘了一般孤零零的釘在樹干之上。

  秦雅彈出了一顆火種,熊熊烈火燃燒了起來。終成灰燼。

  “回昆侖吧!”秦雅頓了片刻,率先轉身一步踏入空中,方才還戰況激烈的平原之上不多時便已空無一人,放佛方才的激戰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幾人風塵仆仆回到昆侖,皆已疲倦至極,一早得了秦雅的首肯,便紛紛回了自己的住處。

  諸星元懶洋洋的坐在一塊飛毯狀的法寶之上,打了個哈欠:話說懶人的東西與一般人總是不一樣的。尋常修士御物飛行的法寶多是讓人英姿颯爽的立于其上,方有仙人之感。

  可諸星元不一樣,他在飛毯之上打了個滾。軟綿綿的飛毯,舒適程度不比床榻要低。其余修士是飛回昆侖,他卻是這般躺著,讓林培源牽了一根線系在他那飛毯之上,躺回昆侖的。

  許是路上休息的差不多了,進了昆侖,其余修士疲倦至極,他倒是變得精神奕奕了起來,跟在秦雅的身后,準備回藏劍峰。

  然而卻發現秦雅路過外峰,進入內峰之后,竟兀自擦過藏劍峰向太阿峰的方向行去。

  他驚訝不已,隨手拍了拍屁股下的飛毯,命令道:“走,跟著。”

  還未跟出幾步,便見前頭的秦雅收住了腳,轉身默默的看著他。

  被這般逮了個正著,諸星元干笑了起來,他一向皮厚,連忙問道:“首座連日奔波,不累么?”

  卻見秦雅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睡夠了?”

  諸星元一個哆嗦,連連點頭。

  秦雅回頭向太阿峰的方向看了一眼:“本座尋白澤有事,你莫跟著了,回去休息吧!”

  諸星元再次干笑了兩聲,忙不迭地驅著飛毯轉身向藏劍峰的方向行去。

  秦雅目送著諸星元離去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諸星元此人,腦袋自然沒的說,雖說懶了點,可做起事來卻絕不含糊,奈何偏生是這樣跳脫的性子,毫無掌權者之沉穩。看來果真是人無完人啊!

  看了片刻,秦雅轉身,再次向太阿峰方向行去,行至太阿峰,一早得了消息的梅七鶴早已在那里候著了,遠遠瞧見他歸來,便連忙迎了上去:“如何了?方才見妙真人帶著沈離光向臥禪谷行去,你也知道,平素里妙真人就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倒是見到沈離光似乎不大好,我還來不及問。”

  秦雅點頭:“魔女已除,掌門即刻便可公告天下。”

  梅七鶴聞言大喜:“還當真除了,秦雅啊秦雅,本座算是服了你了。”

  “是彼岸長生術的關系,沈離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看起來要恢復可不是瞬息之功啊。”秦雅嘆道。

  梅七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臥禪谷的方向:“原來如此。沒想到,他還是鉆了那個牛角尖。”

  秦雅微微頷首,又道:“我要去趟白澤那里,可要一起?”

  梅七鶴朗聲大笑,了卻心中一記大事,他寬慰不已:“自然。”

  早已在那里候著二位的白澤,見他二人前來,也不廢話,直帶他二人向九龍禁地行去,卻沒有如往常一樣直入禁地之中,而是伸手在那塊刻著“九龍禁地”四字的巨石之上摩挲了半晌,耳畔只聽“隆隆”響聲四起,不多時入口之處卻有一道洞口現了出來。

  三人無一人面上有任何異樣之處。昆侖的九龍禁地雖說進去過的人寥寥無幾,可卻著實名聲赫赫,有誰能想到九龍禁地之下居然還會有一座地洞?虛虛實實之術,昆侖著實已用心的用在了整個昆侖的每一個角落。

  三人魚貫而入,那道石門在三人進入之后復又閉合了起來,放佛什么也不曾發生過一般。

  “拿出來吧!”行至一處空曠處。白澤率先停了下來。秦雅右手向上一合。只見他右手掌心之上赫然出現了一團黑霧,黑霧外層還有一道瑩白色的劍氣緊緊包裹著它。

  白澤伸手,自他掌心拿過那團黑霧,拋至半空之中,口中默念了幾句口訣,雙手忽然開始掐起手印來,他神色淡然,時刻都是溫文爾雅的。可手中的動卻不同于面上的溫文爾雅,幾乎快到看不清手影。

  數千道手印過后,只聽他輕叱了一聲,自兩手間出現一道素色的靈氣將那團黑霧包裹了起來。

  黑霧與素色靈氣的較量幾乎是一觸即發,黑霧兇狠,然而素色靈氣不急不緩,不緊不慢,以退為進,竟不過半晌便讓黑霧落了下風。那團素色靈氣形容舒緩,當真印了那句話。什么樣的人使出什么樣的功法,白澤平素里就是不急不緩的樣子。那團素色靈氣亦是如此。然而最后關頭,它似緩環卻快的將那團黑霧包圍其中,那黑霧漸行漸淡,就在此時,一旁旁觀的秦雅與梅七鶴同時臉色一肅,看著那白霧迷蒙之中現出的人臉。

  梅七鶴失聲喊道:“林卿言!”

  那林卿言渾渾噩噩的看了他一眼仿若未見。

  卻聽那廂的白澤出聲勸慰道:“無妨。那人留了一魄在林卿言體內監督著林卿言,時日久了,不免沾上少許神識而已。”

  秦雅也從未曾見過這樣的事情,前行兩步,蹙眉道:“白澤,秦某不想沈離光白白受傷,這神識會不會……”

  “放心。無用了。”白澤見他二人如臨大敵的模樣,笑道,“待得將那主上的一魄煉化掉,這神識也就煙消云散了。況且此神識并無什么大用,你二人盡可放心,就似是早已隕落的古修在洞府之內留下的一縷神識而已。無妨的。”

  “這樣就好。”梅七鶴松了一口氣,又問白澤,“那先生觀之,這大約要煉化多久?”

  “區區數十年而已。”白澤說罷,手下復又結出四道手印,卻見那團白誣圍突然燃起一片明黃色的火焰,將那白霧包含其中,連拍了幾道封印,白澤這才抽回手:“好了。”

  梅七鶴與秦雅對視了一眼,看向那白渦林卿言的臉,見她神情呆滯,眼珠連動都不動一下,這才暫且收了心。

  三年光陰,轉瞬而逝。

  葭葭自閉關中睜眼,數年不動,身上站了一身的灰。這可說是她最長的一次閉關了,雖然并非那等跨境界的沖擊,卻也不容小覷。

  一旁的小白倒是十分警醒,她才睜眼,那只白團子就睜了眼,“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原本要往她懷里沖的姿勢卻硬生生的收住了腳,扭扭屁股,轉過身去。

  葭葭愕然,這才發覺自己身上臟兮兮的,咬牙切齒的看了一眼小白伸手一撈,將它扔進了空間里頭,原本想用凈水咒清洗,但清洗了兩次,只覺杯水車薪,便干脆就此罷,如凡人一般,備了水,梳洗了一番。

  伸了個懶腰,她卻并未立刻除去防護法罩,而是干脆盾身披著微濕的頭發進入了芥子空間之中。

  那廂被她一點不憐惜,一把扔進來的小白腦袋連挨了兩下,這才討好的,想要向她奔來,卻被葭葭一把扔進了丹湖里頭。

  這一記,水花四濺,湖面之上仙鶴與魚齊飛,好一派亂糟糟的景象。

  原本以為如花現下應當還埋頭在她那煉丹大計里頭,然而葭葭看到的卻是如花正拿著把鏟子在松土。

  不知是不是錯覺,再見玄靈之時,葭葭只覺他那沖天辮長長了不少,此刻正嫌惡的看著那雜亂不堪、禽飛獸跳的丹湖不停的皺眉。

  “你一進來,就弄出那么大的動靜?”玄靈撇了撇嘴,還是那副驕傲臭屁的模樣,明明閉關了數年,卻恍若昨日。

  “如花在做什么?”葭葭笑了笑,很自然的將話題轉移到了如花身上。

  “煉丹爐被她炸了。”玄靈說著伸手指向遠處那一片片郁郁蔥蔥的靈植,“她種靈植倒是一把好手,現下混沌遺世里頭已被她開發出了不少土地。沒發覺里頭靈植多了不少么?”

  葭葭點頭,長舒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一片郁郁蔥蔥的靈植,不知為何心情極好。

  那廂松土松到一半的如花終于發現了葭葭,欣喜的向她飄來:“你來的正好,那元嬰果樹長高了不少,還收獲了不少果子。這果子放不長久,我等便干脆分了吃了。”

  葭葭愣了一愣,笑著點頭回道:“本就要多謝你等照顧,吃就吃了好了。”

  葭葭想了想,見如花似乎對種靈植一道頗有天分,便將鈞天破月指環里頭,自祝良墓里得來的剩余的古靈植種子交給如花:“你來試試吧!這是古靈植的種子,我對此道并不擅長。”

  如花瞧見頓時大喜,連忙伸手接過這古靈植種子,正要道謝,卻在此時,一道濃密的水陣從天而降,頃刻間澆了三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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