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吳真人正捏了一顆不知什么味道的丹藥塞入口中,一臉的滿足,聞言半張開一只瞇瞇眼,看了她片刻,吞了口救,這才慢條斯理的答道:“老道這么說自然是有原因的。”
“蕭白夜從修煉之初開始,便是三人之中修煉進階最快的,最先筑基,最先結丹,最先結嬰,最先出竅,最先藏神。”胖吳真人難得的一臉感慨,嘆道,“他可不是像現在阿貓阿狗的天才一樣滿地走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葭葭只覺胖吳真人說到“阿貓阿狗的天才”之時,向她這里看了一眼,葭葭聳了聳肩,很自然的當做沒看到,托著腮幫子,豎起耳朵乖乖聽著。
“當年他進入藏神還不到三百歲。”吳真人說罷瞟了她一眼,“就是如今,獵天環之流已然就位,靈氣濃郁不比往常,你且看看這世上能有幾個不到三百歲就入藏神的修士。”
葭葭低頭:碰到蕭白夜,有大半是在名無寶殿,在葭葭的記憶力,蕭白夜大抵就與《那師叔真壞》等等三流地攤小說是分不開的。不過大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三人之中,葭葭只覺,似乎蕭白夜更要親民一點,當然,也只是她一人這么覺得而已。
實在是看不出來,這么個癖好怪異的真人,居然還有那么輝煌的過去。
不過這也僅僅止于過去,過去的輝煌,拿來反復咀嚼就沒意思了。至少葭葭是這么覺得的。
“當然老道說他當最先進入藏神后期不是沒有原因的。在他壽元達五百歲之時,當時天道所壓,天下修士都被禁錮在藏神中期,無法施展開來,他那時便已達到了藏神中期的巔峰,修為溢出,達到偽后期的進階。萬事俱備,然而偏偏天公不作美,修為被壓制。這樣的人,只要少了那道禁制。你說不當是最先進入藏身后期的么?”
葭葭愕然。沒想到還有這層原因在里頭。不過,如果是真的的話,那么他確實當是最先進入藏身后期的才對,卻遲遲沒有進階。這確實足以讓人生疑。
吳真人似是有些感慨:“唉!當年蕭白夜那廝,修行最為了得,人又是根排骨,最討女修歡心。哼!每回打扮的光鮮亮麗在老道師妹面前走來走去,真真討厭!”
這話怎么聽起來似乎帶了點醋味呢?葭葭狐疑的看了吳真人一眼:看來他也知曉‘排骨’比較討人喜歡,卻還堅持著自己的審美,這毅力果然非比尋常!
“前輩的師妹呢?”葭葭伸頭又問道。
“坐化了。元嬰無法進階出竅,受了重傷,折損了大半壽元。就坐化了。”那吳真人說罷,嘖了嘖嘴,一臉的感慨:“師妹啊!她在老道心里永遠那一抹可遇而不可求的白月光!”
這般文藝的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怎的都會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就應該讓她看看,老道今日修為已然超過了那廝。選擇老道才是正確的。”葭葭雙目亮亮的,對他們當年的事起了濃重的興趣。
見有聽客,老道大約是喝了點小酒,話匣子一開就收也收不住,破口大罵:“那沒良心的畜生,師妹當年為她鞍前馬后,做了那么多菜,最后坐化了,他連送都未送師妹最后一程,還在外頭到處歷練,逍遙自在。真真可惡至極!”
做菜?葭葭抽搐了幾下嘴角,拿目光在自己的鞋面之上掃了掃,很明智的不接話。
“老道告訴你啊,蕭白夜那廝啊,他……”話未說完,那廂斗法斗的七零八落的出竅修士中,有人眼疾手快,搶那丹藥就跑,戰場轉移了,好戲也沒的看了。
胖吳真人看的意猶未盡,當下便轉了起來,雙手叉腰,問候了那幾位修士的祖宗片刻,之后瞧見自己那可憐兮兮的茅屋,伸手推了葭葭一把,一個轉身便溜進了吊腳樓里,把門關緊了,隨后,屋中便響起了那胖吳真人得意的大笑聲。
知道那胖吳真人覬覦她的屋子那么久,沒想到這無恥的老道還當真拉的下臉來做出這種事,葭葭臉色一黑,當下便挽起袖子沖了上去,“砰砰砰”敲了起來:“前輩,你有本事搶小輩的住處,沒本事重新搭座茅屋?快開門,前輩好生無恥!”
“呸!”那胖吳真人啐了一口,聲音里頭得意至極,“老道住進來了就是老道的。你能奈我何?”
葭葭面色一沉伸手一揚,一黑一白兩團異火在她指間若隱若現:“前輩你不出來,我就放火燒了這屋子。弟子自然知道前輩皮糙肉厚,輕易是奈何不了前輩的,但是陰陽兩極火的滋味,想來不好受吧!”
“砰!”窗戶打開,但見胖吳真人雙手叉腰,憤怒的瞪著葭葭:“無恥!”
他還好意思說無恥?葭葭被氣樂了,沖上去就要踹門。
胖吳真人一看情況不對,連忙祭出了殺手锏:“那破花的身子還想不想要了?”
當真是一盆冷水將她澆了個透心涼,葭葭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半晌過后:“你等著,前輩這般無恥,弟子也不怕宣揚出去!”
“去啊去啊!”那胖吳真人當下便樂了,“老道正好嫌名聲太小,什么人都敢往老道這邊湊!這下最好了。”
見他喜滋滋的樣子,葭葭揉了揉眉頭:“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無法,葭葭氣的發怔,扔下了一句:“待得師尊出關,定當將此間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師尊!”轉身便走。
原本想回句“告訴秦雅也沒用”,見她走遠了,這才閉了嘴,得意的取出儲物袋里的備用物品,放置在屋內,天知道,他嫌棄那破茅屋已然許久了,好不容易有這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得意的看著這個屬于自己的木屋,胖吳真人短眉一跳:“對付不了老的,我還對付不了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