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羅丹丹,金丹初期。”五官生的齊整,卻是圓臉圓眼,一笑看似極好說話的樣子。
“白擺百,金丹中期,連真人好。”出自符箓世族白家的修士生的倒有幾分書生氣,一十四人之中,便只有他面前擺了筆墨紙硯,一副認真聽課的模樣。
在他一旁的是阮瀟瀟,但見她朝自己彎眼一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阮瀟瀟,金丹中期。”在一群未到二十歲的年輕修士之中,阮瀟瀟實在算得高齡了。
葭葭微微頷首,又向第一排的三人看去,形容可愛,一笑便露出兩個虎牙的名叫陶喵,出身御獸師陶家。不過她手底下的靈獸可并不像她的名字那般可愛,而是只威風凜凜的飛翼虎,同一般的飛翼虎不同,這只飛翼虎身上條紋黑白交錯,據說有神獸白虎的血統,不可小視。每每上課,陶喵與那只飛翼虎就這般一人一虎的看著自己,時不時的吼上一聲,還當真是不好相與的。
“陸星羅,筑基中期,聽說連真人對陣法很有心得。以后定然多多前來叨擾。”雖然不過十三歲,便生的劍眉星目,鬢角崢嶸,可觀成年之后。又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一枚。
“尹琳兒,筑基中期。”尹風一族座下的小輩生的靦腆而柔和,只是小小年紀,案幾之上擺了只木魚,腕帶佛珠,還是叫葭葭看的有些吃不消。
剩余的四名自并非出自修仙六藝世族、阮氏一族與掌門、五長老一族的修士則要乖巧上了許多。
伏易、郭俊辰是劍修。出自藏劍峰,認真說來也算出得明定城世家,只是家族不比修仙六藝這等大族罷了。
韓吉,父母雙亡的孤兒,外峰羅守成長老的關門弟子,風靈根修士,善疾行,最后一位名喚戚靜,乃是單一冰靈根的天才修士,雖然看起來有幾分冷清。卻也規矩乖巧的很 放眼望去這一群神態各異的天才修士,有上課帶著老虎的,有小小年紀清心寡欲,帶著木魚腕珠的,更有那等愛好調戲他人的‘登徒子’和疑似臟亂分子的公叔羽。
葭葭自忖比起當年的自己,這些天才修士們當真可謂是與眾不同了。
對這等少年天才們有了個大概的印象。葭葭莞爾:“今日算得云開書院今日開啟第一日授課,旁的不說,便先從我昆侖歷傳開始講起吧!”
“昔我昆侖乃是由我昆侖祖師爺宋遠山連同七位后人稱之為昆侖七秀的修士創建的,上古時期,昆侖創派之初,整座昆侖只有八人,而后……”
“砰——”一聲巨響,葭葭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向巨響的來源望去,卻見公叔羽一臉烏黑的從巨響中探出頭來。葭葭蹙眉,正要說話,忽聽得一聲嘶吼,那只趴在陶喵腳畔的飛翼虎站了起來,抖了抖翅膀。一步一步向公叔羽走近。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傳入耳中,葭葭身體護體靈力無風自動,便見課堂之中不少修士皆捂住了耳朵,偏偏那發出尖叫的人還兀自不覺。
“老虎吃人啦!大家快跑啊!”一雙大眼的薛羅站了起來,一臉驚慌的尖叫著,葭葭微微蹙眉,在看到課堂之中其余修士的反應之后伸至一半的手暫且縮了回來,雙臂抱起,默默注視著課堂之內諸位年輕修士的反應。
“哆—哆—哆!”一聲接一聲的木魚敲擊聲自課堂一角響起,但見坐在一角的尹琳兒敲擊著手中的木魚,撥弄著佛珠,口中喃喃自語:“煩死了,煩死了,不要說話,不要說話……”雖是不同的話語,卻難得的保持在同一個頻率之上,盈盈繞繞間恰似凡塵念經老僧,聽的人心中不耐更甚。
木魚敲擊聲與薛羅的尖叫聲混在一起,恰似互相干涉,讓薛羅的尖叫聲帶來的不適一時泄去了不少。不過那一聲接一聲的念經聲傳入耳中,實在是不舒服至極。
阮思明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手中折扇一甩,當下狂風四作,其中夾雜阮思寧的拍手稱快聲:“干得好!哈哈,哥哥干得好,吵死了。”
狂風四作間有人扔出了兩張符箓,“砰砰”炸響聲四濺開來,當真是好不熱鬧,南面墻角處金光乍現,分明是防護法陣啟動的先兆。
混亂中的羅丹丹見狀抬手便吞了顆丹藥入腹,便見方才還圓臉圓眼的羅丹丹身體立刻便如充了氣一般漲大不少,一拳揮了出去。
阮瀟瀟腦袋一縮,當下便一個筋斗翻到了她的身后站定。
“嗖嗖”混亂中雙劍齊出,便見兩劍破空而去,見那出劍的二人,正是伏易與郭俊辰,戚靜甩手一番周圍立時便生出了一圈冰錐,一旁的韓吉腿下生風,卻是以尋常金丹修士難以企及的步法于混亂中穿梭。
果然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葭葭雙目一肅,抬手將那只混亂中亂竄的飛翼虎抓了回來,又使出控物術,一手一個,一手兩個將空中亂竄的韓吉與阮思明、阮思寧扔回了原位。
薛羅與尹琳兒見狀當下便一個噤了聲,一個停了動作。
伏易與郭俊辰出鞘的雙劍也回了劍鞘之中。阮瀟瀟亦從她身后走了出來,回到了原位之上。
剩余幾位亦停了手里的動作。
葭葭自忖好在昆侖這次大手筆,不然就這么一鬧,就怕這課堂上課第一日就非得拆了不可。
她心頭一震,那廂一十四位心思各異的天才亦是換上了幾縷凝重之色。雖然知曉出竅修士與金丹、筑基修士簡直是天地之差,但方才,眼見葭葭四兩撥千斤,不過片刻,便制住了眾人,還是叫一眾“天才修士”心中詫異頓生:不好相與,當真是不好相與。
這位可不是紙作的老虎,是真正的母老虎。阮思明與阮思寧交換了一下眼神,不過眨眼間便將她做了一個新的定位。
葭葭一點也不曾想到自己無形之間已經被定位成了“真正的母老虎”,當然若是知道阮思明與阮思寧心中作何感想,葭葭想來定然是哭笑不得的。
一時之間,課堂之上重新陷入了寂靜之中。
葭葭干咳一聲,繼續方才的答話:“昆侖創派之初,整座昆侖只有八人,規模屬神州大地最末流的小派,而后……”
“連真人,我們不要聽昆侖創派之史,不如講講你的成名之史,可好?”說話的還是阮思明,方才的教訓似乎被他忘到了腦后,繼續朝葭葭拋了個媚眼。
葭葭方才還含笑的面上隨即便換成了一副嚴肅之色:“你等身為我昆侖的后起之秀,卻不尊師重道,成何體統?吾輩修士只知一味索取,而不感懷天地,尊謝前人恩德,這與魔修何異?”
一十四張面孔眨了眨眼,看向自己。
半晌之后,只聽到一聲輕微的“老女人”的聲音自墻角響起,葭葭磨了磨牙,只作未見。
卻聽有人突然出聲聲援了她:“連真人說的不錯。修士需追奔溯源,若是連老祖宗都不知道了,那與畜生何異?”
葭葭點頭,雙目微亮向開口的修士望去,卻發現正是陣法師陸家的陸星羅,當下好感頓生,對他高看了三分。
而后便聽陸星羅又道:“連真人,有一事弟子一直不明白,不知真人可否為弟子解惑?”
“直說無妨。”
“上古修士以靈根多者為優,靈根少者為下,如我等現下的資質在上古修士之中都屬于下等靈根,不知弟子說的對不對?”陸星羅眨了眨眼,問葭葭。
葭葭點頭:“不錯,昆侖典籍之中是有這樣的記載。”更何況她自己曾接著少辛的大神通只能親身經歷過一段時日的上古古城,確實如此。
“人人都說我昆侖為天下修士辦了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通天之路的開啟,如今修真界中靈氣濃郁,完全比的上上古,那么星羅是否可以這樣理解,如今看來我等全是資質最下等的靈根,而那等雜役弟子便是最上等的靈根?”陸星羅眨眼,看向葭葭,等待這她的回答。
葭葭早已換上了一副肅然之色,默默的聽他說完了話,想了想便道:“此話不然。便是靈氣充足,你等雖是單靈根,不比雜役弟子五行齊全,那也頂多是二者吸收速度相當而已,再者說靈根又不是全部,還有資質,運用,領悟之流,你若一靈根運用巧妙自然抵得過五行靈根的。就如有火靈根修士修出異火,雖然水能克火,但普通水靈根修士卻是奈何不了他的。”
“既然如此,那上古修士為何這般鄙夷單靈根修士,推崇多靈根修士?而且為何我昆侖祖師爺與昆侖七秀的靈根在上古時期都屬最最末流的單、雙靈根?”陸星羅眨了眨眼,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葭葭只覺冷汗涔涔,一時覺得他可怕的緊,一時又生出了羞愧之色,為人師者,居然不能夠回答學生的問題,這真當是,真當是難堪傳道真人之位。讓她胡扯,她自是不愿意的。
正細想間,忽聽得門口有人接過了話頭:“這個問題,本座來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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