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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把十四章 受傷

  或許燕錦兒好這一口的,但她本人卻絕對不是這樣的人物,正無聊的抬頭四顧,眼見葭葭走近,朝她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葭葭已走近她向她抬手行了個平禮:“燕真人!”

  那男修亦向她行了一禮,而后復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野花了。

  打過招呼,葭葭待要離去,便見近日方才回歸昆侖的梵天向著這邊走近,待行到近處,二人站到一旁,準備避讓,熟料,半月沒看到梵天那拿捏她們的梵天卻在行至她二人身邊時停了下來,直接略過了一旁的燕錦兒,將目光落到了葭葭身上,盯著她看了片刻之后,忽地勾唇一笑:“本座要請你幫個忙,不知可否?”

  葭葭一愣,看了看梵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之時,無奈的暗暗嘆了口氣,笑道:“師祖請說。”

  “你的事,本座聽說了。秦雅禁了你的足,是以本座也不會要你出昆侖,就是在昆侖山中,你不必如此視死如歸。”

  這話一出,葭葭臉上強作的笑容淡了幾分,低聲應了一句:“但憑師祖吩咐。”

  “那就好。”梵天輕笑,目光卻始終落在了葭葭的臉上,眨了眨眼,道,“宋無暇,你知道的吧!你幫本座去尋一趟宋無暇,告訴他本座有事要辦,晚些到!他就在有容道場里。”說到這里,梵天頓了一頓,自腰間解下一塊雙魚模樣的掛件遞了過來,“你帶著這個去尋他,他就知曉了。”

  “是!”葭葭想了想,似乎沒有什么問題,并且是去尋宋無暇,宋無暇雖說與她交情不深,可是在葭葭的印象中,此人雖沉默寡言,卻是個標準的劍修,醉心于劍法,當年還曾讓出有容道場,供他們練體過,這般一想,更沒有什么問題了。

  見葭葭接了雙魚掛件還愣在原處,梵天抱臂輕笑:“怎的,還傻站在這里?還不快去?”

  被她這么一說,葭葭自然是不能久留,應了一句,轉身離去。

  待得葭葭離去之后,梵天這才斂了面上的笑容,目光冷冷的落到了燕錦兒的身上,那眼神,恨不得要在燕錦兒身上戳出一個洞才甘心。

  燕錦兒冷哼了一聲,目光轉向四周,眼見四下無人,她亦知這時候起沖突自己是吃虧的,是以拉起一旁那書呆子模樣的修士轉身就走。

  梵天撇了撇嘴,抱著雙臂,尋了根石柱靠了上去,待見到藏劍峰之上發出一道強烈的靈氣波動之時,這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慢悠悠的向藏劍峰的方向行去。

  梵天這邊走的篤篤定定暫且不提,就說葭葭一路行至藏劍峰之上,途中遇到了諸星元,也不停留,那方不知怎的,諸星元點了點頭,只是看著自己的表情卻有幾分古怪,那模樣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葭葭挑了挑眉,對他多看了幾眼之后,思及還有事情要走,朝他咧嘴一笑,分外燦爛。

  而后便轉身離去了。

  諸星元不知怎的,只覺渾身一寒:葭葭一笑,其實當是相當漂亮的,只是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搖頭緊張了片刻,正準備離去。

  忽覺藏劍峰東南方向劍氣四繞,那橫行的劍氣,一看就不會是出竅以下修士所謂,諸星元斂去了心中的不安,向那方望去,忽的記起連葭葭似乎就是向著這邊的方向離去的。這般一想,再也不敢磨蹭,當下健步如飛,向著那方飛去。

  待得趕到之時,卻見前一刻還向自己露了個令人發寒的笑容的葭葭眼下卻已然倒在了地上,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看起來甚為狼狽。

  “喂喂,還活著吧!”諸星元一開口就令得葭葭翻了個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而那方有容道場的門前,卻站著驚愕咋舌的宋無暇。

  顯然這里的兩個人都有些發懵。

  卻說先前葭葭聽了梵天的吩咐,信步行到了有容道場之前,方才一步踏進去,便忽覺一股強大的劍氣撲面襲來。

  所幸她反應極快,當機立斷向后跌去,這才不過受了余波的干擾,一點皮外傷罷了。

  而那方一劍揮出的宋無暇,見到是她,卻已然來不及收手了,待得一劍過后,二人就這般一站一趟,驚訝的看著對方。

  諸星元抽了抽嘴角,看著有容道場四周那數十株被劍氣砍成兩段的百年櫸樹,光這一點余波就這般厲害,若是當時葭葭沒有倒下去,恐怕,他當時脫口而出的那一句“你還活著吧”就要一語成讖了。

  宋無暇這一劍,委實是他百年冥思的精髓,初時不覺,而后余波卻一陣比一陣的強烈,諸星元抬頭,見不少修士紛紛向這邊趕來,又看了看驚愕咋舌的宋無暇,蹙眉不解:“你與宋真人這么熟?沒事跑到有容道場來做什么?要練體云開書院沒有地方練么?”說著伸手將葭葭拉了起來。

  葭葭亦是蹙緊了眉頭,看向他,目中似有深意:“樊師祖令我過來送這東西與宋師祖的,還說她要晚些才過來。”

  她方才說罷,宋無暇便伸手拍了拍額頭,向她道了歉,苦笑道:“本座是急了。先時,樊師祖答應我答應的好好的,說去去就來,你又拿了我二人約定的信物掛件,那物亦是樊師祖貼身之物,自染上了樊師祖幾分靈氣。我劍隨氣走,察覺到了樊師祖的靈氣,便出了手,不成想卻是誤傷了你。可要緊?且放心,此事宋某會負責的!”

  “宋真人,我無事了。”葭葭伸手使了個治療術,星星點點的瑩綠色光芒就這般落在了那裂開的傷口之上。

  那本在傷口之處四處游走的劍氣在這一抹瑩綠色光芒的安撫下漸漸平息,而后順遂的排了出去。

  將劍氣排出,不過撒了一把回春散,傷口便愈合的差不多了,只余一條淺淺的紅痕。

  待得眾人趕到之時,紛紛上前詢問發生了什么事。待得宋無暇苦笑著解釋了一遍之后,眾人也沒了興趣,紛紛離去。

  葭葭瞟了一眼一旁的諸星元,卻見他撇了撇嘴,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就這般站在了原地。

  待到聞訊的眾人離去之后,才見梵天的身影遠遠的出現在了盡頭,也如先前的修士一般詢問發生了何事,得知是宋無暇一時沒有收住手后,不由出聲將宋無暇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你也委實太過魯莽了,今日是她身手不錯,若是換個人過來,少不得要交待在這里了。在藏劍峰上弄出人命來,宋無暇,你是也想去九幽冥獄走上一走么?”

  宋無暇被她說得面色青白交加,連連道不敢了。

  梵天見狀,這才點了點頭,饒過了他,復又轉頭向葭葭看來:“本座也未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你如何了?可有傷到要害?”

  葭葭搖了搖頭。

  諸星元也不說話,只是站在一旁咧嘴笑著。

  梵天原本是未在意諸星元,只是不知怎的,他那無聲的笑容,總讓梵天又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是以不由臉色一沉:“你笑什么?”

  “沒什么!”諸星元摸了摸鼻子,“今天天氣不錯,連葭葭運氣也當真是好!”

  這般話中有話的明嘲暗諷,梵天也不是泥捏的,當下便不客氣了起來:“莫要指桑罵槐,怎的,你覺得這是本座的不是?昆侖之上,還不曾有人敢這般對本座不客氣?千年前便有人因為得罪了本座被逐出了昆侖,你也要試試么?”

  這般明晃晃的威脅,恐怕當今昆侖,也只有梵天一人敢這般說話。

  只是諸星元卻一點不以為意,笑著摸了摸眉毛:“原來是千年前啊!”

  又是話中有話,便連葭葭與宋無暇這兩個當事人都覺得有些累,偏偏那里的梵天與諸星元不以為意,繼續對了下去。

  梵天早已斂去了面上的笑容,冷冷的看著諸星元:“不管是多少個千年,昆侖還是我的昆侖!”

  “便是宋遠山師祖也不會說出他的昆侖這般的話來。”諸星元今日也不知怎的,就這般與梵天對上了,“還有,昆侖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昆侖,昆侖是千千萬萬昆侖弟子的昆侖!”

  這話一出,當下便令得葭葭與宋無暇肅然起敬,驚訝的看著諸星元,似是也沒有想到這般不羈的諸星元,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話一出,梵天就知道自己在這一場嘴仗中輸了,雖是沉下了臉,不過很快就濃眉一揚,豁然開朗了起來:“這話說的不錯,是本座錯了。不過此事,”梵天目光在葭葭的臉上頓了一頓,“本座當真沒有料到,在這里,給二位賠不是了。至于宋無暇,咱們改日再切磋一二吧!”

  前一刻還隱隱要發怒的樣子,這一刻卻已然恢復了過來,笑的毫無芥蒂,不得不說,當真是很難令人對這么一個看似爽朗的女修討厭的起來。

  可天性五感過人的葭葭,或許是原本就對梵天有幾分不喜吧,就是覺得此事沒有這般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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