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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九章 偷盜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頓悟了什么,只覺那一瞬間放佛伐毛洗髓,有重生之效,于她的幫助在潛移默化之間,一時或許難以看到效果,但絕非三言兩語便能說清楚的。

  似有所感的回身,卻對上了不約而同向她望來的昆侖高層。

  她的回頭,似是眾人都有些驚訝,驚訝過后,便是妙無花的微微頷首,目中有些許贊許和認同。

  葭葭回了一禮,她不過是感慨了一番罷了,被“他”嘲笑成了“酸氣的圣賢修士”罷了,怎的竟會有頓悟。這場頓悟來的莫名其妙,她隱約察覺出或許藏神之后的頓悟遠遠沒有眾人想象的那般復雜,也沒有眾人想象的那般簡單。說到底不過三個字“不可說”而已。

  還了半禮,出了門,一出門,便忍不住對“他”道:“我怎得覺得所謂的三糟九難也不過如此,你看我還得了一場頓悟,也不知是誰更倒霉一點。”

  “原本就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咒術,估計一般通習咒術的修士也不敢對你下那等極狠的咒術,否則指不定下咒術還未完成,便被反噬而死了。這些不痛不癢的咒術,我瞧著倒是讓你過得不舒坦罷了。”“他”冷笑了一聲,“無聊!”

  “不見得是無聊,我看少辛是在提醒我而已。”葭葭嘆了一聲,“走吧,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與其去猜他的心思,不如見招拆招好了!”

  猜少辛的心思這等難題還是交給別人去做吧,這世上恐怕很少有人能猜出他的心思。

  只是見招拆招也不見得就是這般生生的受了,至少她連葭葭不會就這般在幾乎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人下了咒術還不反抗的。她平素里一貫是不會主動與人結怨的,但那代表任人拿捏,不管怎么說,她定要想辦法找出那個對她下了咒術的人。

  還未走多久,便忽地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葭葭臉色微變,能讓她毫無察覺之下,便莫名其妙的被搭上肩膀的還真是少見。

  此人修為定然極高,葭葭本能的將無鋒短劍握在了手中,剛想有所動作,便聽身后一道略有幾分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你做什么呢!”

  葭葭回頭,正望見化道真人略有幾分不悅地臉色,見她手上已拿上了無鋒劍,不由搖了搖頭:“平洲城中也值得你如此謹慎?真是的。”

  葭葭抬手行了個道禮:“見過真人。”

  化道真人應了一聲,而后朝她招了招手:“我尋你自然是有事了,你莫要那般緊張!”

  葭葭點了點頭,化道真人卻有些不適的聳了聳肩膀:“我怎么覺得靠近你便有些不舒服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葭葭目光微閃,咒術一向神秘,她被人施了咒術,也并未向太多人提及,只是這似乎已不是第一個察覺到靠近她便不舒服的人了。

  看來所謂的咒術并非傳說中的毫無蹤跡,不可捉摸,至少,眼前的化道真人雖說不明其中舊理,卻能察覺出幾分不同來。這種感覺說起來與所謂的天生戰意還有幾分類似,就如同一位身經百戰的高階修士在危險來臨之時的本能一般。

  說完了那一句之后,化道真人便未在這話題上多做停留,而是繼續道:“我東海的海上仙山之上昨日有不知名的人闖入,盜走了我海上扶桑樹的幾根枝條,你隨我去看看。”

  葭葭莫名其妙的看了化道真人一眼:“天生萬物,萬物有生死枯榮,少一兩根枝條也不是什么大事吧,至少我從未聽聞扶桑神樹少了兩根枝條便活不下去的。再者說了,”她說著瞟了一眼化道真人,見他面上并無什么生氣之色,有道,“東海這回搬了座海上仙山過來,又有扶桑神樹、三足金烏這等稀世珍寶,怎會一點防范也無?”

  這話的意思是葭葭明顯不信,按理說,她如此質疑東海,化道真人理當分外生氣才是,實則卻并非如此,化道真人聞言,只是不屑的瞥了瞥嘴:“是那些小兔崽子愛炫耀,又不是老夫同意的,你且說吧,跟不跟老夫走這一趟!”

  葭葭并沒有太多想管閑事的心思,對東海海上仙山失竊的事情也并不如何感興趣,她所注意的是化道真人一力力邀她的緣由,而且化道真人的修為身份,能不得罪,盡量不要得罪了。

  這般一想,狐疑的對化道真人看了半晌,葭葭卻什么都沒說,擺了個手勢:“真人請吧!”

  這便是葭葭同意了,化道真人給了她一個“算你給面子”的眼神,帶著她大搖大擺的向東海那座“海上仙山”走去。

  有了化道真人的帶路,之前叫人看的錯綜復雜的凡門變得恁地簡單,將葭葭一路帶到最頂的出口之處,葭葭抬頭望去:扶桑神樹仍在,三足金烏也能鳴叫,只是明顯的,那棵先時叫人驚嘆的扶桑神樹,有一大半已被劈毀,偌大的扶桑神樹禿了半邊,看上去好不可憐。

  葭葭不由看了眼化道真人:這就是所謂的盜走了幾根枝條?簡直半棵樹都毀了。不過扶桑神樹并不嬌氣,劈了一半,仍然存活,只是眾人面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罷了。

  “欺我東海無人邪?定要叫這平州城主給個說法!”不遠處一位修士義憤填膺的說道,語氣之中氣憤不已,“聽說有數位修士被困于平洲城附近一百多年,若非有一位昆侖修士逃了出來,此事少不得還要繼續瞞下去?這平洲城主,怎么當得,這真是……”

  提到“昆侖”二字,葭葭便多看了他一眼,豈料,那人話還未說完,便被化道真人好不耐煩的擺手制止了:“夠了,我還未至此之時,也未見你這般氣憤,怎的我一來你就變得如此大義了?這些面上的功夫不用做給我看,平州城主,不過一個元嬰初期修士罷了,便是能力再好,也無法事事周全,何必萬事都落到他身上!你既這般氣憤,此事便交由你去查吧,查不好,且看你如何與瀛洲、方丈二島的島主交代!”

  這話一出,那方才還一臉義憤之色的修士臉色“唰”地轉白,甚是好看。葭葭見狀不由搖了搖頭:果真到哪里都有這等愛沽名釣譽的修士,也是他倒霉,碰到了正氣頭上的化道真人,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過方才一笑,整個人便渾身一僵似是處于身體的一種本能一般,也在同時,看到化道真人驚訝的望向她的身后:“小心!”

  這話一出,已然有幾分來不及了,葭葭回頭,正見一龐然大物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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