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情如火,不能燒此裘。經年雙袖濕,今日淚方收。”
做完了此詩,阿部御便馬不停蹄的向竹取翁的家奔去。
轉眼間,心如焚火的阿部御便已經到了竹取翁的房門前,將火鼠裘交給了竹取翁。
“……可惜。”
見到了那所謂的火鼠裘,蓬萊山輝夜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失落。
裘是好裘,只是這裘,并非是那火鼠裘。
“這裘雖漂亮,卻尚不知是那火鼠裘否,且把那裘放到火中燒燒看,便可辨得真假。”
火鼠之裘,經火煅而愈發艷麗,而普通裘皮扔到火中,那唯有焚毀一途可走。
雖已知這火鼠裘是假的,蓬萊山輝夜也要拿出足以令人信服的數據來,讓阿部御就此死心。
對于這段話,竹取翁一絲不露的轉達給了等候在門外的阿部御。
“這火鼠裘,就算是中國境內也沒有,我是千方百計從其他地方弄來的,經歷了這么多波折,怎么可能是假的?不過,證明一下也無妨,來人,端火盆!”
不多時,便有仆人端了一盆火上來,而距離自己心中的絕色美女只有一步之遙,這阿部御竟是不假思索的就將所謂的火鼠裘扔到了火盆中。
只是……沒過一分鐘,便聽到一陣噼啪作響,而那火鼠裘亦是燒的不見蹤影。
“假裘經火炙,立刻化灰塵。似此凡庸物。何勞枉費心。”
蓬萊山輝夜早已料到這般情況,當即是作詩一首。讓那阿部御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只是,為了防止丟人,那阿部御離開的時候,是悄悄離開的,倒是讓不少人誤會他實際上得到了真正的火鼠裘,迎娶了蓬萊山輝夜。
當然,這個流言沒過多久就被拆穿了,連帶著。阿部御自己也受到了不少的嘲笑。
“可惜,可惜……得到了這子安貝,卻無法為這凡世的父母盡些心力。”
火鼠裘,能夠延年益壽,這點在數百年前,便已經在人類之中廣為流傳了。
而人類這種生物,鮮少有看透生死的圣人。更多的,還是畏懼著死亡的凡人。
于是,這火鼠裘便有了需求。
而有需求之后,火鼠們面對的便是永無止境的追殺。
現如今,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火鼠尚在兩說,得不到火鼠裘也沒有辦法。
只是……使人類益壽延年的方法。也不止一種。
修煉一途,便能使人益壽延年,只是現如今尚在世間行走的強者中,唯有林宇一人算是人類,懂得人類的長生之術。
然而。看到了蓬萊山輝夜請求的眼神后,林宇輕輕的搖了搖頭。
并非不肯。而是不能。
林宇的長生之術,源于混沌本源,沒有混沌本源的人類,縱然學了也沒有一絲意義。
不……說是沒有意義倒有些不對,強身健體還是能夠做到的,但是沒有足夠強大的能量作為消耗的話,那么強身健體也就是極限了,所以,林宇這人類的長生之術,反而更適合妖怪學習一些。
“是么……”
向蓬萊山輝夜講明緣由之后,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蓬萊山輝夜還是接受了。
歸根結底,這火鼠裘只能算得上五件寶物中錦上添花的那一件,遠不如雪中送炭的另外四件來的重要。
連續兩路人鎩羽而歸,最為機敏的石作皇子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被囑托的任務,是前往天竺之國,取得那佛前石缽,獻予蓬萊山輝夜。
然而,天竺哪有那么容易前往,就算是位于唐土的玄奘法師,亦是耗費了十八年時間往返,更何況比之唐土更遠一些的東瀛了。
這石作皇子不想耗費近乎于二十年的光陰去取那佛前石缽,故而想了一計。
這一日,石作皇子來到了竹取翁的門前,向竹取翁匯報說,今日便動身前去取那佛前石缽。
然而,石作皇子在說完了這話之后,便是整整三年未曾出游,整日在家中休憩。
只是,竹取翁住在深山之中,信息往來不便,便以為那石作皇子已經是出去為了蓬萊山輝夜尋找佛前石缽了。
“可惜,可惜。”
石作皇子所做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林宇的耳目的。
本來準備稍幫這石作皇子一把,可是這石作皇子所做的事情,卻讓林宇對他整個的失去了興趣。
“平白無故,你在可惜什么?”
看到林宇嘆氣,蓬萊山輝夜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啊……輝夜,怕是這五件寶物,你是一件都得不到了。”
沒有細細講明,林宇便去查看另外兩人的情況了。
“希望渺茫,我又如何不知?這五件寶物連我自己都得不到,那些凡夫俗子又如何能拿到手呢……說到底,永生不死也好,永遠與須臾的力量也好,對于現在的我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些話,蓬萊山輝夜并不是說給林宇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月人的高貴,是流淌在骨子中的,哪怕蓬萊山輝夜與普通月人有些不同,也無法改變她是月人的事實。
而讓蓬萊山輝夜做出請求他人幫忙的事情,只能證明她被逼到了絕境。
對于月人的刑法,林宇所知不多,只是從蓬萊山輝夜的態度上來看,那一定是極為恐怖的。
三年后,石作皇子終于行動了。
并非是前往天竺求取那佛前石缽,而是前往了一處名為小倉山的地方。
那座山上,有一座有些破敗了的寺廟。
而這石作皇子,倒也有些聰明,還真找到了一個‘佛前石缽’。
這個所謂的石缽,正是這座寺中所供奉的羅漢面前被煙熏黑了的一個石缽。
拿到這石缽,石作皇子命人將其裝飾了一番,便將其向竹取翁的家帶了過去。
只是,這石作皇子一點佛學知識都沒有,完全不明白什么叫做佛,什么叫做羅漢,更是不知道這兩個壓根就是不同的東西,徒讓監視在一旁的林宇增加了不少笑意。
若是比喻一下的話,那么羅漢便是公司的底層員工,菩薩則是各部門總管,而佛便是公司了。
以底層員工去冒充公司,怎有不被識破的道理?
索性,這次林宇連提醒都沒有提醒,只對蓬萊山輝夜說了一個小倉山,便讓蓬萊山輝夜自己去想究竟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