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普通的萬噸貨輪,面對一艘蘇聯制造的現代級導彈驅逐艦,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抗或者逃跑的機會。
不少在這條航線經過的掛著不同國籍國旗的油輪貨輪,對于軍艦攔截民用船只,他們都不陌生。只不過以前是經常看到安南、菲律賓的軍艦沒事就拿華夏的漁民尋樂子,還從沒見過華夏的軍艦對外籍商船檢查的場面。
眾所周知,自然華夏打贏了安南戰爭,將南華夏海變成了華夏的內海,并進行大規模的海島開發,在這片海域,除了華夏的軍艦和海警的公務船擁有執法權,基本上沒再看到其他國家的軍艦敢在南海海域隨便出沒,更別說公然執法了。
今天看到一支小規模的航母艦隊在南沙海域大搖大擺公然向葡萄牙商船挑釁,很多人都抱一種看熱鬧的好事者心態,有意減慢船速,翻出各種各樣的望遠鏡,就近觀察,想看看華夏海軍會如何處理這一突發事件。
蛇王炳是真的傻眼了。他弄不明白磐石的艦隊這是要干什么?
他自問從來就沒有得罪過磐石的人,而且還跟磐石一直支持的東興社龍頭老大王向東保持著非常好的私人關系。在這片海域,連華夏海軍、海警也從不找他這艘遠洋貨輪的麻煩,今天怎么就被磐石艦隊找上茬了呢?
最讓他郁悶的是,這好像還是他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磐石艦隊的驅逐艦還沒接近,兩架正常升空值班巡邏的強五B2天狗,從艦隊公用無線電頻道里聽到杰拉德艦長的聲音,請示過后得到杰拉德艦長的同意,立馬氣勢洶洶地飛過來湊熱鬧。
遠洋輪甲板上聞訊出來的一眾蛇頭、水手,看到兩架戰斗機在貨輪上空呼嘯而過,在前面兜了一圈又繞回來機翼下掛載的導彈清晰可見,嚇得他們大呼小叫不斷。
“老大,這是什么情況?就咱們干的這點事,能犯得著出動航空母艦來對付咱?”
“大哥,你不會是睡了什么不該睡的女人吧?”
“我的乖乖,這又是軍艦,又是戰斗機的,哥們今兒個算是開眼界了。在道上混混到咱這個地步,那也是光宗耀祖了啊!”
“臭口強你個烏鴉嘴!你他娘的不會說話就別他娘的胡說八道!”
“咋了?難道老子有說錯嗎?你他娘的見過有出動飛機軍艦來對付的社團嗎?”
貨輪的駕駛室里,雷老虎腦門上全是豆大的冷汗一雙牛眼里滿是驚駭欲絕的擔憂,“炳哥,怎么辦啊!你到是拿個主意啊!這萬一要是被對方搜出那批貨咱倆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他娘的又有個屁主意啊!”蛇王炳同樣是急得原地來回轉圈,“這是在大海上,不是陸地!你聽說過貨輪跑得過軍艦嗎?如果磐石艦隊真有心要為難咱,咱除了等著,還是只能等著!”
“唉!你說咱們沒事非得跑過來干嘛啊!”雷老虎捶胸頓足,估計腸子都快悔青了,“這磐石艦隊的確是夠威嚴的,但咱們跟人家半點關于系也沒有啊!現在好了送肉上砧板。”
很快,從003號驅逐艦放下兩艘沖鋒舟,搭載兩個小隊的全副武裝的海軍陸戰隊戰士,駛進貨輪沿舷梯登上甲板,將澳F339號貨輪上的所有水手及其他工作人員,都押到了甲板上并搜出了四桿Ak突擊步槍和十幾把軍用五四手堊槍,還有六顆木柄手榴堊彈。
蛇頭炳顯然相當的識時務,沒有命令手下憑借這么點武器跟磐石艦隊搞什么武裝對峙。因為他清楚如果這樣做了,絕對是找死。
一名魯南籍貫的陸戰隊員在搜索貨艙底下的時候,發現臭氣熏天的艙底藏著好幾百名男女乘容,當即通過對講機向上級匯報:“報告,發現一批疑是偷渡者的男女,人數估計在二百名以上。”
“同志,你們是解放軍嗎?”一名長得比較漂亮,但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的年輕女子忽然從人群里跑出來,雙手緊緊抓著這名陸戰隊員的胳膊,緊切地問道。
“我們……以前是,但現在是磐石雇傭軍!”這名陸戰隊員差點說漏嘴。
磐石的作訓服,除了軍銜和臂章及其它相關配飾不同款式和迷彩顏色基本上跟解放軍的81式作訓服沒啥區別。
“解放軍同志,求您救救我我不想出國了,我要回家,我實在是受不了,他們根本就不是人……”這名女子抓著這名陸戰隊員的胳膊肘兒死死不松,淚如雨下地哭訴起來。
“劉瑩,別胡鬧了!”人群中一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臉色焦慮無比地大聲喊道。
“我不要你管!你根本就不配當男人!”劉瑩突然竭斯底理地尖叫道:“陳國強,我是瞎了眼才跟你處對象,你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別的男人帶出去侮辱,你卻不敢站出來說一句話,你不是男人,你不配當男人,你跟那些蛇頭一樣,全都是畜牲……”
“你以為我不想嗎?!”被劉瑩稱之為陳國強的那個年輕男子苦笑著說道:“你知道咱們現在是什么處境?上了這條船的人,有哪個敢不聽蛇頭的話,任由他們擺布?大海茫茫,他們要是把我們殺了,隨便往海里一扔,我們上哪去喊冤?”
“唉!劉瑩妹子,看開點吧!”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嘆然說道:“咱就當是被鬼壓了,你男朋友說的沒錯,上了這條船,我們就得聽從人家的擺布。”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劉瑩失聲痛哭著不停地大叫著。
一陣零亂的腳步聲傳來,沒一會兒出現另外五名磐石艦隊的陸戰隊員,他們的臉龐和膚色,看得出都是華裔。
“齊東,什么情況?”為首的那名年約三十左右的中尉軍官沉聲問道。
被劉瑩緊緊抓著的那名陸戰隊員立正敬禮,大聲答道:“隊長,這里都是偷渡者!”
隊長目光嚴厲地環視了艙底那群擠在一塊的男男女女一圈,右手一揮,“全都帶上去!”
“是!”包括齊東在內的五名陸戰隊員同聲應道。
估計是在艙底呆的時間太長了,這群人數總計三百四十二名的偷渡客,上到船甲板后,都有點不太適應當空的陽光。
楊約翰男爵號航母艦島指揮塔里,楊衛平端著望遠鏡看到陸陸續續從船艙底下排著隊出來的偷渡者,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陰沉起來。
這都改革開放三年多了,人們的物質生活水平都有了明顯的提高,為什么還有這么多的要挖空心思,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偷渡去國外當下等公民呢?
“杰拉德艦長,通知齊艦長,把‘澳F339’號貨輪的船主帶過來!”楊衛平緩緩將望遠鏡放下,作出指示。
“是!老板。”杰拉德似乎也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很感興趣,欣然領命。
大約十五分鐘過后,一艘交通艇,將蛇王炳和雷老虎兩位主要負責人押至楊約翰男爵號航母的甲板。
生平第一次登上航空平艦,蛇王炳和雷老虎就像是走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加上押解他們的四名磐石陸戰隊員表現得也不兇惡嚴厲,讓蛇王炳和雷老虎非常有幸地目睹了傳說中的航空母艦是何等的龐然大物。
被帶到艦島一層的一間小會客室里,蛇王炳和雷老虎心懷惴惴的為即將揭曉的答堊案,充份地發揮著他倆的想像力。
“炳哥,你說,他們呆會兒不會以窺探軍事機密的名義,將咱倆給斃了吧?”雷老虎壓低聲音在蛇頭炳耳邊問道,邊說邊偷眼打量著看守他倆的四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磐石雇傭兵。
“應該不會吧……”蛇王炳也不是很肯定地用力咽了口唾沫,“如果真要為難咱們,他們沒必要費這么大的周折把我們帶到這艘航空母艦上來……”
“不會是磐石的老板在這條航母上吧?”雷老虎低聲問道:“黑寡婦!”
“有可能。”蛇頭炳若有所思地點頭答道。
“如果真是秋芳在,蛇頭炳,你還真有可能沒命回去了。”
隨著楊衛平的聲音傳來,穿著一套普通的磐石海軍作訓服的楊大爵士,臉上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出現在這間會客室的門口。
“你是……楊……楊老板?”極佳的記憶力,讓蛇王炳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位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年輕人。
“呵呵,記心不錯。”楊衛平笑呵呵地邊說邊輕輕點頭,在孟守正上前抽出一張椅子泰然而坐,隨手從衣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輕輕咬在嘴角。
隨后進來的杰拉德見狀,搶在郭尚毅之前掏出火柴劃著,幫老板將雪茄點上。
蛇王炳在楊衛平點頭出聲的那一瞬間,一顆心頓時變得瓦涼瓦涼的。
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么磐石的艦隊會突然冒充華夏海軍將他的貨輪攔載下來。
當年眼前這位爺由王向東親自護送到公海,搭他的船秘密前往泰國,在船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點點滴滴他都記憶尤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