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是華夏新婚洞房的傳統色彩。
楊心茹并不覺得在她的新房里使用大量的紅色會顯得俗氣,而是通過設計師的精心設計,將俗和雅完美的整合在一起。
這間位于元首府庭院深處的新房臥室,就采用了大量傳統的紅色,紅色的床具,配上紅色的布幔,紅色的地毯,紅色的窗簾,在柔和的淡黃燈光映射下,熱烈中不失浪漫和溫馨,配合整套居室的華式設計,給人一種和諧安寧的舒適喜慶感覺。
此時的楊心茹,秀發高雅的盤起,換了身大紅的修身旗袍,將她玲瓏婀娜的高挑身材完美的展顯出來。精美的臉蛋薄施粉黛,憑添了幾分嫵媚妖嬈。
盡管現在已經快凌晨一點半了,新郎倌還沒出現,但楊心茹似乎一點也不著急,斜倚著嬌軀靠在床頭,靜靜地看著對面墻上掛著的那臺特別定制的液晶大屏幕彩電中播放的婚禮錄像畫面。
看著電視鏡頭中從開始就沒有停過的萬千人民群眾熱情洋溢的歡呼祝福場面,楊心茹不由暗暗問自己,她真的作好了當東聯第一夫人的準備了嗎?
楊心茹很清楚,“東聯第一夫人”這個身份不止是帶給她和楊氏家族莫大的榮譽,同時還有著一份沉重的責任。
一千一百零七↓長↓風↓文↓學,ww■w.c∽fwx.n◎et個日夜的等待,今晚將終于修成正果,真正意義地成為他的女人。忽然間想到臨出閣前母親私下里的某些叮囑,楊心茹沒來由地感到玉面生霞,羞意襲人。
“他這時候還在陪他的兩位異姓兄長嗎?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還真不同尋常啊……”楊心茹環顧了一圈空落落的新婚臥房,喃喃自語道:“他不會就這么讓我獨自一個人在這間新房里等他一夜吧……”
若非之前羅小彤過來告訴她,楊心茹還以為她的新郎一直在陪著那些來自不同國家的政要和外交官。
早在從美國駐東聯大使小布什不請自來突然造訪的那一刻,楊心茹便知道她的這個婚禮已經基本沒可能像尋常人家那樣按步就班。特別是當她聽說楊衛平這個新郎倌將婚禮現場變成了一場國際政治舞臺上的搏亦。她唯有獨自一人呆在新房里告戒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跟他耍女人的小性子,而應該想想該如何去幫她的男人分擔壓力。
楊心茹內心中很清楚,她并不是這個夜晚最寂寞難耐的女人。她相信,秋芳和葉小喬此時此刻肯定都跟她一樣心事重重難以入眠。
對了,還有那個華夏最大的私人俱樂部紅樓的董事長嚴寧。聽說這位各方面條件都極其優秀的女強人。同樣也是對他情根深種。
雖然說秋芳、葉小喬、嚴寧都是非常優秀的女人,但楊心茹也不會妄自菲薄,她知道她最大的優勢是什么。
經商,她或許比不上葉小喬和嚴寧,執政,她也沒有秋芳那么強的手腕和殺伐果決的心性。可作為最近三年中楊衛平的貼身侍女兼保鏢,她楊心茹是陪伴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沒有之一!
要說論家世,她也是地地道道的百年世家出身。緬北楊氏土司家族的百年底蘊,絕對不會比華夏大陸境內的葉家和嚴寧差多少。
在楊心茹眼里,葉小喬和嚴寧都不足以威脅到她的地位。唯一讓她沒有底氣與之爭寵的女人只有秋芳。
只有在楊衛平身邊呆久的人,才會明白,他對秋芳的感情是何等的特殊和深厚。不這,隨著他和秋芳現在身份的改變,楊心茹也漸漸放寬心了。因為。她知道秋芳和他至少在近十年內都沒可能光明正大的正式結婚結為夫妻。
正尋思著秋芳秋大局長這時候會在干嘛,忽然間。羅小彤那充滿青春活力的美少女形象浮現在楊心茹腦海里。
別人或許不會了解羅小彤這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的心思有多重,可楊心茹跟在楊衛平身邊這么長時間。哪能不清楚羅小彤對楊衛平那種有違人之常倫的戀父情結有多深。
盡管楊心茹也知道羅小彤和秋芳并非親生母女關系,但羅小彤一直喊秋芳為“娘”這個事實,整個元首府里沒有誰不知道。
也不知道秋芳究竟是怎么想的,當初選拔元首府警衛團各級軍官的時候,秋大局長居然沒有攔著羅小彤參加選拔。
在東聯國防軍全軍范圍展開的公開、公平、公正選拔機制下,以羅小彤和她的那些小伙伴們那一身遠超一般精銳軍人的優秀軍事素養。羅小彤帶著她那幫都出自磐石青訓營的小伙伴們在眾多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懸念。
選拔的最終結果,羅小彤不僅如愿以償地成為了元首府警衛團中一名少校營長,而且還擔任了元首府侍從室特勤處二科科長要職。
這次婚禮的內衛安保工作,羅小彤也是核心負責人之一。而且羅小彤還是今晚元首府警衛值班的當班負責人。
也不知道羅小彤是出于好意。還是無心,這個晚上在新房陪伴楊心茹這位娘子呆的時間最長的人就是她。
回想起之前羅小彤在房里跟她說起她的平叔在婚禮禮堂對著世界各國政.府宣布當今世界即將進入“多極化發展時代”時是如何意氣風發,如何的霸氣橫溢,羅小彤當時說話時的語氣、神態,全然都是一種不加任何掩飾的極度崇拜,仿佛他就是她心中的天,她心中的神似的。
這樣的崇拜情結,楊心茹也曾經有過。她自然知道這種情緒對于一個懷春少女而言,就好比一朵鮮艷的罌粟花在心田盛開、綻放。因為她本人就是這種崇拜情結的直接“受害者”。
只要一想到自己和丈夫以后天天都要面對羅小彤這個“小魔女”的糾纏,楊心茹不知為何一點敵視心理也沒有,反而有那么點幸災樂禍的隱隱期待。
身為東聯的第一夫人,楊心茹的個人安全特別顧問,不是別人,正是羅小彤。這意味著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羅小彤都會跟她形影不離。
“咚咚”兩聲輕巧地敲門聲響,跟著房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心茹姐,你睡了沒?”
楊心茹一聽聲音,就知道門外是誰。心說這人還真不經念叨,剛念叨誰誰就來了。
“小彤,進來吧。我還沒睡,你正好進來陪我說會兒話。”楊心茹將身體坐直,沖門口揚聲說道。
房門無聲地開啟,身著一套黑色的元首府內衛制式服裝的羅小彤,像個精靈似的,腳底無聲從外面轉了進來。
這種內衛制服,不是那種傳統的西裝款式,也不是軍服,而是接近于楊衛平經常出席大型場合時所穿的那種立領收腰九粒扣唐裝款式。只是九扣被改成統一的五扣,并在袖口繡有一圈暗紅色的袖飾作為職務標識。該套制服分為男女兩種,女式款主要凸顯女性的婀娜多姿,男裝則以展示男性的陽剛之美。
羅小彤此時穿的就是女裝款式,腳上是一雙特別定制的高跟女式皮鞋,手里拿著一個精制小巧的對講機,配以她那頭烏黑柔亮的短發,整個人顯得格外的英姿颯爽。
“嘻嘻。心茹姐,我就知道。我平叔沒回來,你肯定不會一個人上床先睡。”羅小彤進來后的語氣神態看起來很是隨便,一點也沒有面對第一夫人時一般人該有的緊張拘謹樣子。
楊心茹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也沒端什么架子,隨手示意羅小彤在床對面的紅木沙發落座,稍顯有點疲乏地輕聲問道:“知道他大概什么時候回來嗎?”
“應該快了。”羅小彤收起笑臉。正色答道:“平叔說不準我們過去打擾,所以我只能帶人在外圍警戒,不清楚他和他那兩位異姓兄長在聊些什么。不過,平叔的心情看起來挺好,喝了不少酒。”
“他沒喝醉吧?”楊心茹臉色明顯有點緊張。站起身有點手足無措的在紅彤彤的大婚床前來回走動,嘴里自言自語不停地說道:“小彤,你說我現在要不要替他準備點醒酒湯解酒藥什么的?我怎么糊里糊涂地把這事給忘了呢?明明知道他的酒量不好,我應該早有準備才對……”
“酒意肯定有幾分,但應該還沒醉。”羅小彤不是很肯定地答道:“如果真醉了的話,他那兩位哥哥應該會把他送回來。”
“他怎么突然想著喝那么多酒?”楊心茹一雙美目里滿是關切神情,呢喃地問道:“曼弗雷德不是為他準備了滲了果汁的特制酒嗎?”
“平叔晚上跟他兄弟喝的是啤酒,不是白酒。”羅小彤很是無奈地搖頭說道:“他發話要我給他準備啤酒,我敢不答應嗎?”
“那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講啊!”楊心茹明顯有點埋怨地瞪眼望著羅小彤,“你如果早跟我說,我早讓人把醒酒湯做好端過來了。”
“當時我忘了。”羅小彤顯然是一點也不怵楊心茹這位東聯第一夫人,揚著下巴翻著白眼答道:“你自己不細心還能怪誰啊!你跟他身邊那么長時間,難道不知道他是干什么都行,唯獨喝酒不行啊!”
“羅小彤你什么意思啊!?”楊心茹是真有點生氣了,大聲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喲!這就開始跟我擺第一夫人的架子是吧?”羅小彤毫不示弱地針鋒相對,坐在那連身也沒起,撇著小嘴冷笑著說道:“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咋地?!”
“羅小彤你……”楊心茹手指著羅小彤,氣得臉都有點發白了。
羅小彤壞笑著站起來,剛準備接話,手里的對講機忽然響起:“彤姐,我是山貓,元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羅小彤趕緊舉起對講機湊向嘴前,從容不迫地問道:“山貓,元首是一個人,還是何、周一起送他?”
“元首是一個人。何和周本來是準備送他回來,但元首似乎沒同意,他是把何國棟和周援朝送出后花園門口后,才一個人往回走。步子很穩,看樣子估計應該還沒有喝醉。”
“讓沿路各警戒點的兄弟們都把眼睛睜大點,萬一要是元首摔著磕著哪了,到時候看我怎么收拾你們!都給我盯緊了,我馬上過來。”
羅小彤說完后,笑嘻嘻地沖楊心茹說道:“剛才跟你開玩笑呢,別介意啊!我先走了,幫你接老公去。”
“我跟你一起去!”楊心茹想也不想抬腳就往外走。
“新娘子洞房之前不能出新房哦!”羅小彤一邊朝房門口走一邊笑道:“不然的話,將來夫妻感情是會出問題的,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羅小彤你就可勁氣我吧!”楊心茹是真被氣昏頭了,連這種新婚洞房的大禁忌也給忘了,杏目圓睜地站在連連跺腳,“看我呆會兒跟不跟你平叔講!”
“想打小報告告狀,隨你便。”羅小彤很是不以為然地咯咯笑著出了這間婚房,“我跟我平叔之間的感情,可不是你能隨便挑撥得了的。”
站在房門口看著羅小彤洋洋得意揚長而去的倩影,楊心茹氣得差點就起步追了出去。
從剛才對講機里的傳達的信息,楊心茹知道楊衛平似乎還沒有醉到連路也沒法走的程度,這種情況只怕羅小彤早有料到了,這個可惡的小丫頭!她剛才進來肯定是故意來氣我的!
楊衛平從后花園回到新婚洞房所在的那棟二層起居小樓的時候,已是差不多凌晨兩點。
一路上雖然光線幽暗,但楊衛平還是能感覺到森嚴的明崗暗哨存在。
身為元首府的主人,在自己家里他當然用不著跟這些兢兢業業恪守本職崗位的警衛們對口令啥的。
他一腳高一腳低地搖晃著快到樓門口時,迎面撞上了從里面快步跑出來的羅小彤。
好在羅小彤反應快,趕緊伸手一把將楊衛平扶住站穩。
聞到他滿身的酒氣,羅小彤一點也沒有難受介意地樣子,滿臉滿眼都是關切神情,語氣也顯得格外溫柔,輕聲問道:“平叔,你不要緊吧?要不要找個地方先坐下來休息會兒醒醒酒?”
“是小彤啊……沒事,我沒醉……平叔現在好著呢……”楊衛平醉眼蒙朧地打量著眼前的美少女,擺了擺手,舌頭打著結地說道:“你怎……怎么還……還沒睡覺……”
“你都沒回來我怎么敢去睡覺。”羅小彤挽扶著楊衛平一邊往屋里走,一邊嫣然笑道:“平叔,今晚跟你的兩位兄弟喝高興了吧?”
“當然高……高興了……不……不過后……后來就有……有那么點鬧……鬧心……”
“什么事鬧心啊?何國棟和周援朝怎么能這樣呢!”羅小彤氣乎乎地問道。
“不……不準你這么說!”楊衛平瞪眼說道:“他們其實也……也挺為難的……我心里明……明白著呢……”
“行行行,您明白,我知道您是個大明白人。”羅小彤連連點頭說道:“趕緊回房去陪您的新娘子吧!”
“新娘子……你是說心茹吧?”楊衛平站在客廳里轉眼四顧一圈,“她……她人在哪……我怎么沒看到她……”
“在樓上呢,我扶您上去。”羅小彤伸手讓楊衛平用胳膊攬著她的香肩,半扶半摟地挽著他一步一步朝二樓臥室走了上去。
剛轉過樓道口,就看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穿著大紅旗袍的楊心茹站在門內眼巴巴地倚門張望,儼然是一幅小媳婦盼郎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