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悍馬”軍用越野車寬敞舒適的后座上,蘇紅梅親昵地依偎在楊衛平懷里,一雙手是那么緊緊地環摟著楊衛平的腰部,像是生怕稍微一松手他就會跑得無影無蹤。£∝小,..o美麗的臉蛋上雖然有著明顯羞澀的紅潮,但卻沒有任何一絲不適應的陌生感覺。
感受著蘇紅梅毫不掩飾的親熱和依戀,楊衛平想到那滿滿一車破爛舊貨,以及當時圍觀群眾議論聲中的那個“破爛西施”的昵稱,心中禁不住又再度狠狠地罵自己真是個大混蛋。
自己對身邊的女人真是太過缺乏關愛了。
對蘇紅梅是這樣,對秋芳、葉小喬、楊心茹、卡列妮婭,還有那個遠在南非的趙雅菁,何嘗不也是如此呢?唉!我特么的既然能成為一個杰出的科學家,一名眾望所歸的英明領袖,為什么就不能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呢?!
工作就真的有那么忙嗎?難道就真的擠不出一diǎn時間去關心她們嗎?男人的事業和家庭就真的沒法做到雙豐收嗎?
一聲體貼的問候,一句暖心的關愛,一絲溫存的呵護,哪怕是日常生活中一個充滿深情的眼神,這些能占用多少時間啊!
說到底,還是我特么的腦子里沒有這根弦,從來就沒去琢磨過自己身邊的女人究竟需要的是什么!
如果當初對紅梅多關心一diǎn,她懷了孩子這么大的事,哪怕她隱瞞得再好,我特么的怎么著也能發現diǎn苗頭吧!若是這樣的話,還有可能讓她為了養活養大兩個孩子而背井離鄉到異地靠收破爛為生嗎?
緊緊地抓著蘇紅梅那一雙滿是細繭子的纖手,楊衛平再也沒法按耐住心中的自責,“對不起。紅梅,都是我太特么的混蛋了!讓你和孩子們吃了這么多苦頭,對不起……”
“衛平,你怎么也學著說臟話了啊!你其實用不著這么自責的,你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蘇紅梅伸手掩住楊衛平的嘴,不讓他再繼續往下說了。“這都是我自愿的,也是我自己作決的選擇,雖然說讓我們的孩子從小過的日子苦了些,但你不是說過嗎,孩子從小吃diǎn苦沒壞處,還說你要是有了兒女,絕對不會讓他們從小就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錦衣玉食富貴生活,你會從小就教育他們要自立自強自尊,絕對不會把他們當小皇帝小公主來養。”
楊衛平嘆然說道:“話雖是這么說。但這至少也得有個前提,就是必須有最起碼的日常生活保障啊!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啊!”
“也不算太苦了,我們小時候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蘇紅梅嫣然笑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只要改革開放繼續搞下去,就是收破爛賣破爛也能發家致富的。雖然說收破爛有時候會被人瞧不起,但是最起碼我還是可以靠我自己的一雙手讓我們一家五口吃飽穿暖,唯一差的。就是不能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每天都能喝上牛奶麥乳精蜂王漿之類的營生品補充一下營養。”
“你選擇收破爛為營生。是不想因為找工作的時候暴露身份,對吧?”楊衛平臉色格外凝重地望著蘇紅梅的眼睛,很認真地問道:“以你的文化水平,隨便在哪個學校當一名教師肯定夠格!紅梅,你告訴我,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選擇帶著孩子和父母隱姓埋名背井離鄉?是誰對你說過什么不該說的話?或者說,是誰威脅過你?”
想到五年前來學校她談話的那個人,蘇紅梅眼里閃過一絲猶豫和掙扎。但隨即便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連連搖頭說道:“沒有啊!是我自己瞎琢磨,你那個時候在工作上遇到了難事。我不想因為我和你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而被人利用揪住不放用來抹黑你,所以我……”
“紅梅,你沒有說實話!”楊衛平直視著蘇紅梅的眼睛,正色說道。
蘇紅梅眼中的那一絲猶豫和掙扎,盡管掩飾得很好,卻沒拿逃過楊衛平的凝神觀察。
操特么的!果然有人從中在搞鬼!
楊衛平強壓著心中的滔天怒火,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很平靜,不動聲色地說道:“紅梅,你是什么樣的人,難道我會不了解?以你一慣的單純心思和性格,怎么可能會去琢磨那些復雜的政治斗爭?告訴我,紅梅,是誰?是誰讓我楊衛平連親生的兒子女兒在出生的時候也見不上一面?是誰讓我楊衛平的女人和孩子這么多年到處東躲西藏靠著收破爛來養家糊口?是誰?”
別看楊衛平現在臉上一副古井無波的神態,可蘇紅梅卻知道他越是這樣,他心中壓抑的怒火怨氣就越大。
蘇紅梅雙手緊緊地握著楊衛平的雙手,明顯帶有哭腔地連連搖頭說道:“衛平,求你別問了,人家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好意,是為了你的前程,也是為我好……”
原本疾速行駛中的這輛“天工悍馬”軍用越野車車速突然緩了下來,孟守正一臉難以置信神情地回過頭來訝然失聲問道:“我操!這孫子是誰啊?用得著他特么的跳出來自以為是地充當濫好人嗎?”
楊衛平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合上雙眼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睜眼,很平靜地說道:“守正,剛才紅梅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希望你能幫我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如此關心我楊衛平的前程大計,我覺得我應該有必要去當面感激一番他對我和紅梅一家人的好心好意。
紅梅,既然你現在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不過,你得知道,有時候,一個人好心也能辦壞事。算了,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跟我說說寶兒和福娃小時候的事,我可是聽說咱這一對寶貝兒女可乖巧懂事呢!”
聽楊衛平提起寶兒和福娃,蘇紅梅臉上的烏云立馬盡散,煥發出一種母性特有的光彩,欣然說道:“寶兒比福娃早出生半個小時,姐弟倆打小就為了誰是姐誰是哥互不相讓。有時候一鬧就一整天,可逗樂了。寶兒和福娃應該是遺傳了你的優秀基因,倆孩子打小就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聰明伶俐。
特別是福娃,不到一歲就能開口叫娘、姥爺、姥姥,我教他背唐詩,教一兩遍他就能記住了。寶兒也不差,剛滿一歲也能學著說話了。倆孩子的先天體質非常好,從小就沒得過什么傷風感冒發熱之類的毛病,也就是餓了或者尿濕了要換尿布的時候哭鬧一下,每天吃奶睡覺也不用我操什么心,不像別人家的孩子非得抱著哄著才會入睡,基本上到diǎn了就會按時睡覺按時要奶吃。這可讓我省了不少心呢……”
“寶兒和寶娃是哪一天出生的?”楊衛平微笑著問起了自己一雙兒女的生日。
“81年2月14下午3diǎn36分,按農歷算法是八一年正月初十未時。”蘇紅梅想也不想便答道:“記得那天還下著大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就在家里生的,我娘幫我接生……”
似乎覺得這話如果再說下去又得引起楊衛平心中的自責和對那個人的憤怒,蘇紅梅于是趕緊一轉話題,嫣然笑道:“倆孩子當時在我肚子里可淘氣了,不過最后還是福娃搶在寶兒之前先來到這個人世間。接生的過程也非常順利,倆孩子生下來都是健健康康,哭的時候那嗓門可響了。”
81年陽歷2月14日出生,倆孩子都是足月生的,去掉懷胎的十個月,算起來就是80年4月左右。楊衛平一邊陪著蘇紅梅聊著倆孩子小時候的趣事,一邊在心中盤算著蘇紅梅懷孕的大概日子。記得那段時間的確是晚上經常跟紅梅膩在一塊過夜,有時候甚至一個晚上要在她身上折騰好幾回。
不想還好,一想,楊衛平發現,貌似自己那個時候似乎對性的需求比現在強烈多了。要是一天不做,總感覺精力過剩渾身不自在。這種感覺,似乎這些年很少有。或許,這可能就是芳姐、喬喬她倆一直沒能懷上孩子的原因吧。
看來老天爺對我楊衛平還真是不薄啊!紅梅一次受孕,竟然懷了對龍鳳胎,而且還都順利地生下來,即算他這個當父親的不知情,孩子們也都健康地成長到四歲多了。
或許,老天爺是想讓我楊衛平的孩子將來能大有作為。所以特意讓倆孩子從小多吃diǎn苦。讓他們從小就懂得生活的艱辛。這樣的孩子,肯定要比那種在富貴安逸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孩子要有出息!
突然間,楊衛平想起這次趕來蓮城實在是太倉促了,竟然連一件像樣的禮物也沒給孩子們帶。
我靠!我這個父親也未免當得太不趁職了吧!
“紅梅,這附近哪有專門賣兒童玩具的商店沒?我想去給寶兒和福娃買兩件玩具……”
“不用的,衛平,寶兒和福娃平時基本都不怎么愛玩玩具,再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平常這個時候我都回家了,如果寶兒和福娃看不到我,他們會嚷嚷著要我爹帶著他們出來找我的。”
“嗯,先跟孩子見上面也好,反正以后的日子長著呢,無論寶兒和福娃要想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也給他們造架宇航飛船上天去摘!”
“你呀,可千萬別這么從小就慣著他們倆,不然我以前對他們的教育可就白廢了。”
“哈哈哈!紅梅,聽你這么一說,我更期待我的這寶貝兒女們見面了!我倒要瞧瞧我楊衛平的種,究竟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