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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淑嫻的話說實在的子欽倒是有大半聽不懂。
什么迂腐,什么失憶之類的子欽全然不知道,他扮演的這個角色從他扮演開始似乎便是一個腦袋空白的存在。
雖然并不算是傻子,但是確確實實是白的和白紙沒有絲毫區別。
這樣的人,這樣的前提本該是毫無心魔,本該是所有名家世界中最容易扮演的。
但是,偏生這個人身上卻似乎有著極多的秘密。
從班淑嫻的話語中子欽可以得出這么幾個結論,他扮演的這個人首先是何足道的后人,或者和何足道那一脈有極大的關系,其次,這個家伙原本的性格應該是極為迂腐,而且是既迂腐又狂傲。
這家伙的性格倒是極為類似何足道,而且這家伙的天賦亦和何足道相差無幾。
只是班淑嫻卻很不喜歡這種性格,這個女人似乎用盡一切辦法想讓子欽現在扮演的角色改掉這個性格。
只是,子欽卻很有點無奈,他便連那迂腐到底是什么迂腐都不清楚,卻從何談來改正。
當下,在班淑嫻走后子欽亦是離開這個屋子,回到自己的那大通鋪。
這時候,子欽實際已經有點離開昆侖的念頭,班淑嫻是昆侖的泰上掌門,得罪班淑嫻,在昆侖恐怕是寸步難行。
而現在這情況下子欽若是去救張無忌,莫要說救不出小張,恐怕反會引得班淑嫻更加憤怒,到時候直接給小張來上一劍,那么,任憑你小張再怎么主角命也得死翹翹。
下意識的回到大通鋪,腳剛踏進大門,子欽突然間失笑一聲,即已經決定離開,那卻是不需回來的。
誰想,便在此時,子欽陡然間聽到一陣水聲。
子欽抬頭看去,卻正好看到幾個昆侖弟子將一大臉盆的水倒在自己的鋪位上。
侮辱,小人作弄。
子欽灑然一笑,換做小說中此刻主人公大概會勃然大怒,然后沖過去將幾個小人狠狠的教訓一頓。
但是,子欽本不準備留下,這些昆侖弟子怎么樣和他卻也沒有絲毫關系,至于所扮演的這角色之前是否有被這些小人欺負過,那卻不是子欽所需要考慮的事情。
子欽搖搖頭轉身離開屋子,那幾個倒水的昆侖弟子亦不跟著子欽追出屋子,而是看著子欽的背影大聲笑起來。
誰想,剛剛離開屋子的子欽卻突然間又轉身進入了屋子。
此時,子欽的臉上滿是古怪。
原來,他剛走出屋子,卻突然間收到了系統的信息。
前一個三少爺的世界他未收到任務,這一個世界,劇情明明還沒開始,子欽卻詭異的收到了一跳任務信息,這條信息是無視子欽設置的只提示不顯示而主動顯示在子欽腦海內的。
“任務,昆侖之巔,成為昆侖派的掌門,帶領昆侖勢壓少林,武當,成為江湖首屈一指的大派,任務獎勵,精神潛修秘籍《忘情》,失敗懲罰,精神力下降三成。”
這個任務委實讓子欽沒辦法拒絕,精神力,從十五劍出現便已經嶄露頭角,子欽有預感,后期這玩意估計才是他最主要的屬性,比內力還要重要。
而這個任務不說那獎勵的能夠修煉精神力的所謂《忘情》,便是失敗下降三成精神力的懲罰亦足以讓子欽心顫。
“給你們半盞茶的時間把你們的被子捧過來,放這里,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子欽走到自己的鋪位前,伸手指著被水淋的絕對不可能再睡人的鋪位,盯著那幾個倒水的弟子開口道。
這話出口那幾個弟子微微一愣,隨即猛然間大笑起來。
他們似乎沒有想到一個傻子般的家伙敢這樣和他們說話,所以他們笑的極為猖狂,甚至猖狂到差點沒有抱著肚子蹲下去。
然而,便在他們笑聲到最大的時候,一個拳頭卻已經狠狠的砸在他們的太陽穴上。
沒有被人用拳頭爆轟過太陽穴的人一定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要想讓一個人腦袋暈乎乎,那你的拳頭就朝著耳根而去,但是,若想讓一個人半天回不過神,那砸太陽穴一定沒錯。
那個被子欽一拳砸中的人好似喝醉酒一般踉蹌了兩步,然后整個人好似破麻袋一般的軟軟的癱下去。
一拳砸暈一個人,子欽緩緩的走出幾步,順手從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拿起一根也不知道什么人放在那兒的雞毛撣子。
隨手揮舞兩下,帶出‘呼呼’的風聲,子欽目光冷冷的看著剩下的三四人。
“你們還有最后一次機會,要不主動把自己被子捧過來,要不就被我打的將自己被子捧過來。”
子欽的聲音很冷,這幾個昆侖弟子在子欽眼中連敵人都算不上,他這個做法于其在說對付敵人,倒不如說教訓小孩子好。
只是,那三四個昆侖弟子卻哪里知道這個,他們眼中子欽不過是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傻子,被這樣一個傻子威脅,對于他們來說卻是奇恥大辱。
這三四個昆侖弟子互相對視一眼,突然間一起朝著子欽撲來。
這三四人一擁而上,自認為能夠一下子將子欽撲倒,便是被子欽用雞毛撣子打幾下亦是無所謂,誰想他們才剛剛撲擊出來子欽卻已經掄起手上的雞毛撣子。
漫天的棍影紛飛起來,這雞毛撣子長過一米,粗不到小拇指,輪到速度卻是比長劍還要快上三分,加上子欽的動作又快,那三四個昆侖弟子只覺得眼前一花,各自臉上已經連續被抽了好幾下,那火辣辣的感覺讓他們的眼睛一下子模糊起來。
痛,劇痛,痛到眼淚忍不住便呼啦呼啦的滑下來,這三四個昆侖弟子才沖出幾步已經紛紛捂著自己的臉蹲下來。
子欽那幾下子抽的雖然不算大傷,但是每一下卻都抽在眼瞼下面的位置,這個位置被小拇指粗細的棍子抽了卻不僅僅會非常痛,而且眼淚絕對也止不住。
昆侖派亦是名門大派,但是日常里并沒有什么統一的安排,除去早間練武,以及師傅授藝之外大多數時候倒是自由自在。
這大通鋪既是多數初入門弟子的臥房,難免人來人往,子欽和這幾個弟子發生的事情卻是很快有一群弟子趕來圍觀。
待看到子欽連續將幾個弟子打的這般凄慘,這些圍觀的弟子卻是忍不住倒吸口冷氣。
這些弟子雖然日常里未曾欺負子欽扮演的這個角色,但是藐視倒還是有的。
昆侖派亦是大派,他們這些初入門的雖然還未得授任何武技,但是卻也自信終有一天會得到傳授武藝,將來亦會是江湖中的名人。
而子欽往日里卻是一個對過去沒半點記憶的傻子,這樣的人便是進入昆侖亦是廢物一個,自然受到眾人的輕視。
而這會兒子欽突然表現出來的強悍卻是陡然間打翻了這種觀念。
一時間,大通鋪內寂靜一片,唯有那倒吸冷氣的聲音不住的響著。
“發生什么事情啦,發生什么事情。”
門外,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大通鋪門口,眾多弟子被人分開,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男人走進大通鋪。
這男人本是帶著三分不耐,七分笑意走進的,但是一進入大通鋪這男人臉上的表情卻已經統統化為驚駭。
他看著傲然反握著雞毛撣子站在那兒的子欽,和哭爹喊娘捂著臉蹲在那里的幾個弟子卻好似看到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這,這都tmd是怎么回事。”
好半天之后這個男人口中才吐出幾個字來。
“西華子師叔,事情是這樣的…………”
一些拍馬的弟子立刻恭敬的湊過去將事情原原本本的朝著這個男人說來。
而子欽亦在這個時候卻才知道這男人竟是西華子,原著中得罪張無忌,在光明頂大大出了糗的西華子。
子欽對這個男人的印象亦不是太好。
這個男人過于驕傲,或者說狂傲。
這本不是毛病,關鍵是這個男人沒什么本事,一個沒本事還要狂傲的人未免就會讓人討厭。
子欽淡淡的看著這西華子,心中卻是在想這家伙若是上來找麻煩應該怎么辦。
換做片刻之前子欽卻是可以大打一通離開昆侖,無奈那該死的任務降臨后,子欽務必要用盡一切辦法留在昆侖。
或許,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份,何足道一脈的傳人。
子欽狠狠的咬咬牙,卻是暗自下定決心,不管是無賴,還是怎么的都好,總之絕不離開,且亦絕不受人侮辱。
“五個打一個,竟然被人打成這樣,你們還好意思哭,我要是你們早就去跳崖自殺。”
不想西華子卻是半點沒有為難子欽的意思,反而將那些捂著臉蹲在地上的弟子拉起來,一個個的斥責道。
一邊斥責,這個西華子卻是一邊忍不住臉頰抽搐。
這些弟子眼瞼下面的那些痕跡西華子卻是清楚如何而來,這種抽打說真的絕對產生不了太大的傷害,但是對自尊的打擊卻是致命的。
走江湖講究的便是一個面子,古往今來,無論你是蓋世豪俠,還是梟雄巨孽,這面子卻是絕對丟不掉的。
若是換做一個成名人物被人這樣來上一通,嘿嘿,恐怕此人立刻就得從江湖除名。
“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沒看過打架,要真想看打架,我不介意讓他親身體驗下。”
西華子眼睛一瞪,四下掃視一圈怒吼道。
這老家伙年紀不小,資格也老,在這昆侖卻是頤指氣使已經習慣,這一瞪,一吼立刻將四周還在看熱鬧的昆侖弟子嚇的如鳥獸散。
便是那些本想待在大通鋪內,或者回來取東西的弟子亦是立刻毫不猶豫的散去。
待到所有人散去,西華子卻才看向子欽,他的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疑惑。
“你練過劍。”
西華子的聲音極為嚴肅,問話的時候西華子死死的盯著子欽的雙眼。
“我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否練過劍,但是這幾年我卻能肯定沒練過。”
子欽無奈一笑,他說的倒是實話,他扮演的這個身體的記憶告訴子欽,起碼五年之內子欽沒有練過劍,而五年之前子欽則完全沒有絲毫的記憶。
“十歲之前就算你練過劍對現在的你也沒什么影響,我問的便是這五年的時間。”
西華子卻不相信似的再次問道。
“這五年我每日都在昆侖,我若是練劍旁人難道不知道嗎。”
被西華子一再逼問,子欽心中驀然間躥出一股怒氣,他忍不住反駁道。
這話本極沖,按照子欽對原著中西華子的了解,這話出口西華子估計的發飆,但是不想子欽的這話出口,西華子卻是眉頭深鎖,似乎在煩惱什么。
“他們畢竟亦是你的師兄弟,以后出手千萬別再這么重。”
不想,西華子卻是微微一嘆,囑咐幾句之后便轉身離去,就連那幾個猶在蹲著哭泣的昆侖入門弟子亦不再理會。
看著西華子離去的背影子欽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陣疑惑。
他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的身份肯定極不簡單,所以便是西華子這等人亦是不敢隨意呵斥。
只是,何足道畢竟是七八十年前的人物,便是再怎么算亦應該至少百來歲的樣子,自己和他卻是怎么可能有什么關系。
最主要,剛才西華子的那句話卻是讓子欽想到一件事,他現在頂多才十五歲的樣子。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一個百歲的老人,這其中又怎么可能扯上關系,便是扯上關系,難道三代之后何足道還能有那么大的影響力。
這卻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這時候,子欽卻是不知道西華子正站在班淑嫻的面前,將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班淑嫻。
說到最后的時候,西華子卻是忍不住嘆息起來。
“他雖然未曾練武,但是他出手的速度卻是已經勝過弟子。”
西華子的語氣中帶著無比的唏噓,雖然是自甘不如,但是卻沒有半點嫉妒的意思在內,僅有一絲淡淡的苦澀,想來也是,任誰修煉幾十年,卻不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出手快恐怕心里都不會好過。
“你是說他出手的速度已經不在你之下。”
班淑嫻的眼中帶著無比震駭的神色,她之前聽西華子說子欽教訓那些弟子,將每個弟子臉上都抽出幾道杠子亦沒有太在意,但是此時再聽西華子說這話,似乎那些杠子大有故事在內。
“弟子仔細的看過,那幾個弟子和他距離最多不過十來步,而他卻能夠在那些弟子沖出三步之內將每個弟子臉上都抽出至少五條杠子,這出手的速度卻是已經快過弟子。”
西華子苦笑著,一招之下將三四個弟子臉上抽出五六條杠子,這本沒什么稀奇的,昆侖派的劍法本就以快速著稱,迅雷劍三個字足以表明昆侖派劍法的特色。
但是三步之內抽出二十多下,便是西華子再自負亦不敢大言自己能做到,最主要,子欽還未練過劍法,那卻是純粹的速度,而并非招式。
“他的天賦只怕還在當年何祖師之上,可惜,他的為人卻過于古板,這幾個弟子如此冒犯他,不過卻只是被抽了幾下,這卻是何等可笑,他若是行走江湖恐怕便又是一個何祖師,或者我們應該讓那些弟子再狠一點。”
班淑嫻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若是子欽在此卻會立刻明白,為什么那些少年弟子和他無冤無仇,又沒有利益糾紛,卻為何要跟他為難,原來卻是班淑嫻在其中作祟。
“你且先下去,若無事的話這段時間最好莫要待在昆侖,你那個師叔這段時間似乎對五姑娘有點過于在意,我若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恐怕不久后你就得多個小師弟什么的,嘿嘿,這老家伙還真當我是個死人。”
班淑嫻冷笑起來,西華子臉色肅靜,低眉垂首,要多老實有多老實,這班淑嫻和何太沖之間的事情他卻是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嘆息一聲班淑嫻揮揮手示意西華子離去。
后者如蒙大赦,轉身退出屋子。
西華子離去,班淑嫻卻又是一陣嘆息,這昆侖派現在雖亦是所謂的六大派,但是實際上卻也是恐有一個六大派的架子而已。
當年她和何太沖的師傅因為死于魔教高手之手,卻是未來得及立下下一任掌門的人選,此后昆侖派眾多弟子爭奪這掌門的位置卻是殺的血流成河,雖然最后她班淑嫻支持著何太沖登上了掌門的寶座,但是門內眾多師兄弟卻也死的七七八八。
這偌大的昆侖到現在亦不過還剩下小貓兩三只,他們那一代的弟子更是只有她和何太沖兩人而已。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班淑嫻心中便已經有一個意念,混跡江湖必須要夠狠,否則的話便是死恐怕都無埋骨之地。
而這些年她逐漸年老色衰,若非仗著這個狠字,恐怕早已經不知道被何太沖遺忘到什么地方。
這也使得班淑嫻更加堅信唯有夠狠,夠毒,夠辣才能夠立足江湖。
子欽所扮演的角色本是班淑嫻極為看重的人,亦是當年何足道一脈的唯一后人,加上天賦卓絕,卻是班淑嫻心中昆侖派下一代掌門的最大候選人,只是唯獨讓班淑嫻不滿意的是子欽扮演的那個角色不夠狠,講究什么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迂腐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