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揚話落之后,自嘲一笑,在幾個孩子的崇拜的目光下,徑直離去,王老的辦公室,天刀的絕對的核心的地方,葉飛揚的身影如約而至,看到葉飛揚,王老的臉上浮現一抹欣慰的效益,無論如何,
“這次找我來有什么事?”葉飛揚終于開門見山的問道,若不是這個老人邀他,他不會來,“你見過那幾個孩子了?”王老沒有回答葉飛揚的問題,反而提起了那幾個孩子,笑瞇瞇的問道。
“見過,”葉飛揚點點頭說道,“如何?”王老淡淡的問道,葉飛揚眉頭輕皺,但是無論這個老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葉飛揚終究不愿反駁這個老人,自然順著老人的話應承下去。
“不錯,將來天刀的榮譽信念,怕是要靠他們來支撐了,”葉飛揚淡淡的笑著說道,王老聽到葉飛揚的話,心中微微點頭,但是看著葉飛揚眼中卻是流露出一抹痛心之色。
“既然你說不錯,那便是不錯嘍。”王老笑瞇瞇的點點頭,顯然對這個答案滿意至極,“不過,”王老話鋒一轉,“最后這句話,我便是不愿意聽了,若是你到了我這個年紀,說出這樣的話,自然無 可厚非,可是飛揚,你還年輕,你的人生不過剛剛開始而已,何以如此的喪失希望。”王老看著葉飛揚微微一嘆說道。
聽到王老的話,葉飛揚原本平靜的心扉,波瀾驟起,“你還年輕?”“是啊,我還年輕,我不過二十四歲而已。”葉飛揚在心中苦笑著喃喃道,很多時候,他的經歷,他的往事,他背負的包袱,讓他 忽略了自己的年紀。
這個年紀,如今不過是剛剛步入社會,抑或是還停留在大學之中,而葉飛揚到了這個年紀,幾乎把一輩子要經歷的事都經歷完了。
王老看著神色有些掙扎的葉飛揚,微微一笑,沒有說什么。辦公司內陷入無聲的沉默之中,良久王老終于輕輕開口,“你有沒有覺得這只隊伍里少了點什么?”王老淡淡的問道。
“少了點什么?”王老淡淡的問道,葉飛揚也曾有過這種感覺,只是并沒有在意罷了,只是這一刻聽王老問起,葉飛揚驀然間想起,這只還沒有成長的隊伍,存在著致命的缺陷。
“靈魂,”這只隊伍少了靈魂,葉飛揚心思一轉,驚呼出聲,“如今談論這些,時日尚早,這些事終究是要看日后的。”葉飛揚搖搖頭淡淡的說道。
“呵呵,以后,十年?十五年,亦或是二十年?天刀部隊還能出現一個像你這樣的嗎?若是這樣,我老頭子,即便是死了,怕也含笑九泉了,”王老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一抹惆悵。
一生,這個老人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這個國家,看著王老滿頭的滄桑白發,葉飛揚不由的肅然起敬,愛國,是個多么莊重的詞匯,但是葉飛揚感覺跟這個老人比起來,他差的很多,對于這個國家,這 個老人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
辛酸,無奈,葉飛揚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對于這個執掌天刀的老人,沒有羨慕,無論如何的權柄滔天,葉飛揚卻是沒有任何的羨慕,有的只是同情,心傷。
“這是趙無極的遺物,我知道他去時,曾去滬海找過你,怕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需要你來完成,”王老緩緩的攤開一個包袱,對著葉飛揚說道,說是遺物,也不過是一個信封而已,說到底趙無極終 究是留下了點什么,至于其他幾人,孜然一身,赤身而來,赤身而去。
葉飛揚接過信封,“飛揚親啟。”四個大字映入葉飛揚的眼簾,“這什么年代,還搞這些?”葉飛揚搖搖頭啞然失笑,眼睛卻是有些發紅。
打開信封,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四個人,其中一人自然是趙無極,懷中抱著一個六七歲的粉雕玉琢的女童,滿臉幸福的笑意,身邊站著一個滿臉喜意的女子,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看著趙 無極的目光柔情隱現,懷中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葉飛揚最近勾起一抹笑意,“幸福的一家。”葉飛揚喃喃道。
可是隨著趙無極的離去,這個家也分崩離析了,葉飛揚曾經見過趙倩兮和趙倩瑤,這一次回來本是要登門的,可是葉飛揚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兩個女孩開口,回想起趙無極死之前,曾親臨滬海,但是 只是遠遠的看了女兒兩眼,葉飛揚的心中陡然間浮現一抹哀傷,有家人,卻是不敢想見,咫尺天涯的感覺,可想而知?
葉飛揚雖然不曾體會過,但是葉飛揚也能感覺到,那個時候趙無極心中的無奈,傷心。
照片的背面,一行小字映入葉飛揚的眼簾,“逢小女兒滿月,一家四口合照。”一行小字映入葉飛揚的眼簾,葉飛揚自然看出這是趙無極的筆跡。
為華夏出生入死半生,唯一的遺物竟然只是一張與家人的合影,葉飛揚眼中升起一股酸澀,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仰起頭,眼中的淚水卻是終究沒有落下,葉飛揚不由的打開趙無極留給她啊的那封信。
“飛揚,這一次YN之行,我心中不祥的預感越加強烈,生死之間游離了這么多年,見慣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我早已經麻木了,只希望守護的這片土地,能夠長治久安,這也算是我唯一的夢想了,天刀的歸宿,是戰場,戰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這么多年,累了,想停下來了,你還年輕,雖然你執著于背離天刀一事,但是我們兄弟幾個,絲毫都不曾怪你,雖然你是我們之中最強的,但是確是最小的,離開了,我們都為你欣慰,你還有你的人生要走,你的路,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切不可自暴自棄。”信中的開頭這樣寫道,一瞬間,趙無極的音容笑貌呈現在葉飛揚的眼前,這叮囑,就如長輩對晚 輩一般,讓葉飛揚辛酸不已。
“看淡了生死,死對于我來說,并不可怕,但是心中卻有一事,無法放下,我有兩個女兒生活在滬海,十六年不見,大女兒已經長大成人了,小女兒也是花季年齡了,可是終究是兩個女子,望你看在 我的面上,能夠照拂一番,做父親的不再了,做叔叔的自然有這樣的責任,直到她們嫁人之后,我怕是無法看到她們嫁人了。”趙無極的筆端,到了這一處終于停下。
雨,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