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也有局限性,就比如放在眼下,楚云為了收了這么一個英雄的人頭,卻把防御的有生力量全給葬送了,那么可以預料瑞貝卡接下來的行動,就是用步兵包圍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回滿血的基地進行強拆工作了。
盡管楚云有兩座魔法塔幫忙,但是雙拳敵不過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一旦楚云的大招為了殺英雄放掉,回頭在對付步兵就基本上沒有了aoe的技能,只能單獨造成傷害,換言之,他的基地就會變得非常危險。但是,這些都不是楚云現在能夠考慮的問題,他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就必須把自己的工作完成,用盡全力干掉對面的槍炮師,不然一旦出現技能銜接的失誤,讓槍炮師給逃出去,那所需要面對的問題就會變得更加復雜化。
好在,楚云膽大心細,操作招招致命,沒有一絲的多余,這讓瑞貝卡也感到驚奇,中國竟然有這么強的格斗。為什么以前都沒有碰上過。
但是,佩服歸佩服,她可沒有打算就連比賽的勝利也一并交了出去。
事實上,瑞貝卡的清兵速度要快于楚云擊殺英雄的速度,但看著自己的槍炮師明顯已經被逼進死角,一副強弩之末的模樣,瑞貝卡立即放棄了救援,直接操縱著步兵軍團越過了自己那被格斗不停連招在天上丟啦丟去的槍炮師,直接包圍了楚云的基地。
楚云的基地盡管從之前就已經開始修理了,但仍然不是滿血條的狀態,再被不停攻擊的情況下,血條下落的很快。
“糟了。”后面觀戰的幾個親友團,忍不住喊出了聲音,就算在場眼界最低的鐘楚楚,也能夠看出現在的情勢緊急,如果照這樣的情況下去,楚云的基地很快就要被爆掉了。
楚云并未因此表現出一分著急的神色,而是非常堅忍地將連招持續到了最后。
至始至終,瑞貝卡的英雄沒有過能夠從楚云手里脫身的機會,陸劍飛很清楚這一點,如果有任何破綻,都不會是這樣的結果,能夠擊殺掉對方的英雄一次,這對于神之子來說,已經是極少概率的事情了。
但是很顯然,如果楚云是僅僅滿足于擊敗對手的英雄,而為此葬送比賽勝利的話,他就不會是現在這般表情了。
他執著的視線里沒有絲毫的放棄,在用掉最后一個技能收掉瑞貝卡的英雄之后,瘋狂的猴子除了大招以外的下一輪技能已經刷新完了。他重新開出加速的潛能激發,沖進了被步兵的包圍圈當中。
楚云先是一個掃蕩腿,加后拋摔的組合,把這層陣線打開了一個缺口,然后一個返身,丟出了一發氣功彈,直接將三個圍著基地狂砍的步兵給踢了出去。
不過氣功彈擊退的距離并不遠,感覺這一發技能丟得并不怎么管用,但是沒想到的是,那個空缺里面,竟然從基地里面走出了一個3級的巫師。
沒有錯,對付暴兵流,有個很通俗的辦法,就是撐過他強勢的前10分鐘,然后在用后期的兵力壓死對手,楚云的想法并沒有錯。
現在相當于一個過渡時期,卻也是最難熬的時期。
盡管有著兩座純銀脈礦和3個普通礦點的經濟收入,但是又要修城堡,又要建塔,還要升級巢穴,錢還是很不夠用的,陸劍飛覺得,楚云剛才就不該繼續攀科技,直接產兵放慢節奏的話,這場仗要好打許多。
但是事已至此,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而且巫師的出現,確實讓這個戰局突然有了轉機,要問為什么的話,就因為巫師的傷害超高,而且會施放aoe的火雨。
不過巫師的血量超低,比初級兵的步兵還少一些,若是被圍,幾下就被弄死了。但是如果瑞貝卡愿意暫停一下對基地的強攻,楚云或許會衷心地吁上一口氣,他不在乎那么一個兩個兵的錢,但是如果老家被爆了,那就真的完蛋了。
這已經成為一場搶時間的比賽,雙方都在努力地使出渾身解數,巫師的傷害雖高,但是卻也有一個小小不足,就是他的火雨技能需要引導時間,沒釋放一次要1秒鐘的引導時間,而神之子的反應極為迅速,她一旦判定自己進入了巫師的射程,就立刻拉兵轉移。
楚云城堡的血量越來越少。
而對面的兵力也越來越少,5個,4個,3個……
就在楚云城堡只剩下一絲血皮的時候,楚云幸運地大招cd完畢,一個騎龍跨虎開的及時,如果再晚那么1秒鐘的時間,楚云都已經輸了。
千鈞一發,真的是千鈞一發。
楚云的臉上忍不住地冒出了一片汗水,以前也試過幾次鋌而走險的戰斗,但是沒有一次是像今天這么兇險的,楚云趕緊點了修理基地,然后確認對手沒有其他暗藏的兵種之后,才站起來把位子調換給了猴子。
接下來該做什么工作,就已經不需要楚云再交代給猴子了。
現在楚云他們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間,對面的神之子已經傷了元氣,她的英雄復活就要一分半鐘,更不要說已經被消耗掉了這么初期的經濟,現在猴子所要做的,就是一邊量產兵種的同時,一邊再把科技給升上去。
他們現在有這個資本,兩樣可以同時進行,但是楚云還叮囑猴子必須防著一手,家里留兵防偷襲,出門必須帶個回城神石,現在自己的老家血量薄成一張紙,被打兩下就沒了。
要知道,盡管基地的血量能夠靠修理回上來,但那是一點一點回的,每秒修理還要消耗不少的錢。
在賽場的另一邊,大家總算看到黑色衛衣吃癟了一次。
老實說,一個老外氣勢洶洶地過來挑場子的行徑,話說的還很囂張,確實讓人不爽,但人家那是有本事,圍觀群眾就算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正所謂誘can誘up,nocannobb,是不是?
但是現在看到一個中國隊伍的成員為他們長臉,怒挫老外,替他們揚眉吐氣了,現在網吧里都是一片歡呼之聲,就是他們也搞不清楚,這個瘋狂的猴子到底是躲哪去了,怎么轉了兩圈都不見人呢?
弗瑞覺得這樣不妥。
盡管他承認這個對手很強,但是客觀來說,現在的瑞貝卡是用自己并不擅長的槍炮師來戰斗的,如果用回她本職的機械師,已經橫掃世界的蝗蟲大軍的話,無人能破。
弗瑞害怕剛才的那一幕戰斗傷了她的自尊心,便想開口用這種辯解的話安慰她幾句,但當他轉過頭,看向瑞貝卡兜帽下被熒光映照細白的臉蛋之后,卻忍不住把話咽了回去。
她在笑。
櫻色的唇畔微微上揚,細長的睫毛如同呼吸般顫動,那雙如同寶石般的眼睛,緊鎖屏幕。
這讓弗瑞心中微微一顫。
弗瑞可以發誓,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內向的侄女第一次玩游戲時明明輸了比賽,卻笑的那么的明媚,就像是天使降臨了人間。但這么多年過去了,瑞貝卡一直在贏,得的冠軍獎杯和獎牌已經可以堆滿貨架,但是弗瑞卻再也沒有看見她像那樣暢快地笑過。就像是受到了詛咒的公主,笑容永遠地從她臉上失去了。
但是今天,公主的笑容又回來了。
他忍不住把視線望向屏幕,或許這一次來中國,是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