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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胸罩

  說完這事,華如初將其他人散了,將父親明天打算離開的事告訴祁佑。

  “我哥哥他們留下也好,要是二皇子真的……太子現在正是最需要人手的時候,我就不信這么大個功勞他還會記不住,不求他給武林多大的好處,以后別防武林像防賊一樣就行了,我是運氣好碰上的是你,要是再來一道這樣的圣旨,我不知道下一個還會不會這么幸運。”

  可是如初,我感謝那道圣旨,祁佑沒有將這話說出口,看著妻子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分別來臨時,華如初并沒有特別難過,有的,也只是不舍。

  她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說不定就能很快的將祁佑拐回去了呢?

  有這么個目標在,她滿滿的都是動力。

  天色微明的街道上沒有幾個行人,華如初和祁佑并肩上前,向著眾人抱拳行禮,“道謝的話晚輩就不說了,這份情晚輩牢記在心,他日若有需要晚輩的時候晚輩絕不推辭。”

  “這話說得倒有點像我們江湖兒女了。”程前斜了瞪眼的華清一眼,還真是護犢子,這么一句擠兌都說不得。

  “這次來是賣你老爹的面子,另外也是因為十多年前結下的仇,活到這把歲數終于等著一個機會,要再遲幾年我們都提不動刀了,就算再有那機會也揮不動老胳膊老腿,所以有些事你無需放在心里,他們死得值,就算是我將命丟在這了,只要家小有人照應,我也能瞑目。

  昨日你爹便說過了,你拿出了大筆銀子補償大家。這就行了,對內怎么打怎么斗都可以,可對外時我們的態度是一樣的,南朝皇室再虧待我們,我們也是南朝人,根在這里,怎么變都成不了古胡國人,總算能將心里記掛了十多年的心事了了,再夢見老兄弟也不用覺得對不起他們。就這一點這趟就沒白來,沒白來啊!”

  最后那句都快被程前吟成詠嘆調了,可話里的意思是實心實意的,沒有那些個彎彎繞繞,就連祁佑以為的居功自傲也沒有。平和得像是他們千里迢迢趕來不過是再平常一件的事。

  這樣的人,交往起來確實比朝堂上那些老狐貍要讓人安心多了。

  華清一腳踢開程前,不舍的看著乖囡,“爹真想把你帶回去,你娘見著你該多高興。”

  “您是怕娘不讓您上床吧。”華如初一點也不客氣的掀了他的老底,引得一幫人大笑。

  “胳膊肘往外拐。”華清瞪她一眼,看向女婿。“姑爺,別再讓我知道你祁家又怎么著我乖囡了,再有下次,我帶人將祁家砸了再領她回家。你們祁家不稀罕的在我們華家可是個寶貝疙瘩,你們再對她不好試試,別欺她娘家沒人。”

  “小婿不敢。”

  “你真不敢才好。”想著還是有些氣不順,可這段時間祁佑的伏低做小又讓他脾氣都發不起來。最后哼了一聲翻身上馬,勒著馬頭道:“乖囡。今年記得回家省親,別讓爹親自來接人。”

  “知道了,爹。”

  “是,岳父。”

  一眾人笑鬧著紛紛上馬,你抽我的馬一鞭,我踢你的馬屁股一下,一下子走了一多半的人,剛剛還站滿了人的街道上空曠瞬間不少。

  華如初收回視線,看向唐虎,“唐叔,害你折了這么多人手,真是對不起。”

  唐虎嘆了口氣,“意料之中的事,咱們在江湖上混的橫死街頭都不稀奇,就像程前說的,他們總歸是死得值,有你給的那筆銀子,他們的家小也有了依靠,我再給一份,日子不會過得比以前差,這樣總算也能對他們交待得過去。”

  “以后要是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唐叔給我來個信就是。”

  “行吧,這話我記著了,看如今這陣勢只怕還要亂上一陣,茶葉的事先放放,等形勢明朗了再說,你是打算跟著祁佑去營地?”

  “恩,先過去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就知道是這樣,唐虎無奈搖頭,“你啊,總歸是嫁人了,在山里無所謂,到了外面多少注意點,別讓人說三道四,對你不好。”

  “我會的,唐叔。”

  “還有你,祁佑,這次為了你華家將幾十年的老人情老面子都折了進去,銀子也賠進去大把,要是再讓三丫頭受委屈,別說華老哥不答應,我這個做叔叔的都不答應。”

  這護短的勁頭還真是一模一樣,祁佑嘴里發苦,態度恭敬的應下。

  祁家在他們眼里只怕是一點好都沒了。

  要不是如初總算心里有了他,要不是他對如初一心一意,他絕無可能留住人。

  以后,他一定要對如初更好些。

  唐虎一走,就剩下以華如逸為首的五十人和華如初手底下那六十余人了,加起來也有一百多,浩浩蕩蕩一個隊伍。

  這時天邊更亮了一些,周圍的店鋪也有了響動。

  “我們也上路吧。”

  “恩。”

  晉昌郡離敦煌有兩百多里,就是騎馬也得要大半天時間。

  從敦煌到陽關還有一百多里,今日怕是到不了了。

  兩人干脆也就不急著趕路,天近黑時才到敦煌,直接去了歸來客棧。

  王林就在大堂里用晚飯,看到進來的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一抹嘴就迎了上來。

  “小姐,姑爺,還有大少爺,你們總算是從山里出來了。”

  華如初打量了下客棧,安靜得過了,掌柜的都沒見到,“客棧你包下來了?”

  “是,房間是小的親自盯著他們收拾的,都干凈,這時辰您還沒用飯吧,小的這就去要他們做。”

  華如初嘴角抽搐,這王林,還是這么話癆得讓人手癢。

  春玉忍笑上前。“王林,你先讓小二抬水上去吧,跑了這一路,先讓小姐姑爺和大少爺換身干凈衣裳,我去做飯。”

  王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他太激動了,忘了小姐身邊有的是人侍候,哪會吃客棧里的飯菜,忙道:“是。小的這就去抬水。”

  飯后,華如初將王林叫過來這桌坐了,又叫其他人圍坐成一圈,“王林,你說說現在的情況。”

  “是。”顯然王林早就做好了準備。一給他說話的機會便道:“事情要從萬壽節那日說起,百官朝賀時不見皇上現身,卻是二皇子和皇后同時出現,說皇上身體有恙,傳口諭讓二皇子監國,既無圣旨又不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內侍傳話,自然沒人相信。就算二皇子一派的人連同皇后一起將他推上了位,信服的人也不多……”

  祁佑和華如初細細聽著,這些都和他們知道的差不多,一個郡的守備都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可見二皇子已經完全掌控不了局面了。

  要是二皇子能更心狠手辣一些,血腥鎮壓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可到現在都沒見到他這么做。

  他在顧忌。

  換言之,他不敢這么做。

  就算皇上真死了。以二皇子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有眼睛的臣子都會選擇投靠太子。

  二皇子。絕對坐不穩那個位子。

  “前不久小的收到馬管家派人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皇上未死,而是身中數毒,最難解的一種是古胡國的秘藥,暗衛走投無數之下找了江大夫,江大夫知道這對小姐有用,在馬管家回去后便將這事告訴了他,馬管家的意思是,這應該也是暗衛的意思,告訴了您就等于告訴了姑爺,姑爺知曉,太子那里就必定知道,這條消息小的還未告訴太子,原本是打算要是您再不回來,明天祁亮過來時就讓他將消息帶回去的。”

  說著,王林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打開了放平在桌上,灑上一些水,白色的絹帕上顯露出一行行字跡。

  這是華如初從現代學來的方法。

  就算被人攔截了,誰又能知道一方再普通不過的手帕上會另有乾坤?

  上面的內容和王林說的差不多,只是內容更細。

  “皇帝的處境恐怕不妙,向來不露面的暗衛都被逼出來了,還隱含著求救的意思……以江伯的能力都沒能將那毒解了,看樣子很棘手。”

  祁佑眉頭緊皺,太原城就那么大,二皇子只怕沒少花費精力找人,暗衛再能藏又還能藏多久?

  “還有一件事。”王林喝光一杯茶,在眾人的注視下有些忐忑的道:“您之前一直讓小的們留心陶側妃,這次他們就將陶側妃的動向傳了過來,自從萬壽節后她便取代了正妃的職責,每日和各府夫人來往,大方的送出許多禮物,有她鋪子里的東西,可是更讓各府夫人爭搶著想要的是一件據傳叫做,叫做胸罩的東西。”

  王林到底是個年輕人,說到這個詞還有些不好意思,聽的人也都紛紛紅了臉,丫頭們更是啐了一聲低下了頭。

  華如初已經不知道要說什么了,走夫人外交這不稀奇,送禮物拉近關系也不稀奇,可以說這條路子走得絕對正確,再有神器胸罩開路,她幾乎可以肯定二皇子會收獲不少助力。

  本就是觀望的人居多,再有人吹吹耳邊風,這心思還不就容易歪到一邊去了。

  “那二皇子正妃就沒有點反應?任陶嘉奪了她的權?”

  “聽說正妃娘娘病了。”

  “楊家的人呢?沒有動靜?”

  “沒有。”

  這不對,二皇子若是成事,正妃便是以后位主中宮的皇后,楊家不可能輕易罷休,除非他們得到了更大的好處。

  或者,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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