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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援手

  那就怪不得了,華如初順勢就問起他這兩年的行程,“你這又是去了哪些地方?”

  “說了你也不知道。”柳深抱著平平坐下,視線全在孩子身上,沒看一眼兩個大人。

  華如初頓時覺得自己失寵了。

  撇了撇嘴,華如初往聞佑的方向靠了靠,哼哼,她現在有人疼了。

  “深哥,哥哥的好日子就在下月,你怎么來了兗州?”

  柳深終于抬頭看向她,“自己寫了封什么信給義父忘了?”

  華如初瞠目結舌,一直沒有收到爹娘的回信,她以為是哥哥的事太忙,她的事先放一邊了,怎么……

  “爹叫你來的?”

  “義父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他擔心,你把事情具體和我說說。”

  華如初半點不敢隱瞞的將事情全給說了出來,包括她和聞佑的猜測,末了問,“深哥,你記得于青城這個人嗎?”

  柳深搖頭,“不記得,來之前義父有和我說過一點。”

  “有關于兩家恩怨的?”

  “對,于青城是義父母親那邊的娘家侄兒,很聰明,十四歲便考了秀才,當時很是風光無兩,最主要是,他曾是任老先生的學生。”

  “任老先生?我外公?”

  “對。”

  華如初這會是真吃驚了,既然曾經關系那么親近,怎么會……

  “聽義父說于青城這人很是恃才傲物,能被他看在眼里的人很少,可當時他卻瘋了似的看中了義母。想要娶之為妻,那時候任老先生已經過世了,義母遵從當年老先生的口頭約定,自己帶著嫁妝嫁進了華家。有些事義父知道得并不清楚,只聽說在他們訂親之前,于青城曾找了華老夫人,最后卻不歡而散。

  原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可就在成婚前不久,于青城將義母擄走了,他是個很傲氣的人,既然是真心愛慕義母,自不會做出折辱她的事,可那時候義母的名節卻是毀了,華家要是以此為由退了這門親事外人也說不得華家什么,可華老夫人卻沒在乎那些,還特意派人來安撫義母。

  于青城打的主意自是沒有成功。從那以后卻是將整個華家都怨恨上了。他的爹娘把他當成了天上下凡的仙童。因著這事和老夫人很是鬧了一場,老夫人氣不過和娘家斷了聯系,仇就這般結下來的。”

  “就因為這?”華如初無法理解于青城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這事從一開始他就不占理好么?怎么鬧得他才是受害者似的。

  “他至今未婚。”

  “所以是因愛生恨?”

  柳深像是笑了笑,勾住平平的手漫不經心的道:“不過是他的執念罷了。幾十年不見面,再多的愛也消磨沒了,義父說當年老先生便說過于青城此人太過執拗,性子偏激,卻沒想到現在他來禍害你了。”

  華如初只覺得這事太過好笑了,“娘知道嗎?”

  “看了你的信后怎么會不知道,臨走時義母說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以你的安危為重,以孩子為重,其他人和她沒有關系。”

  華如初點頭,“所以深哥你是來幫我解決他的?”

  “這么說也無不可,早些解決了說不定還能趕回去喝你哥的喜酒,不過……”柳深看向聞佑,“你們說他曾是文家的幕僚?那不就是漏網之魚?皇帝知道了會如何?”

  “若是知道了他現如今的所作所為,誅九族之罪。”

  華如初不想深哥誤會阿佑,忙道:“阿佑將他的事瞞下來了,我費了那么多力氣才讓武林和朝堂的關系緩解了,要是再將武林扯進這些破事里,我的心思不都白費了?”

  “于青城不算是武林中人,他不會武。”

  “和華家扯上關系的,皇帝都會自動定位為武林中人。”

  柳深一想,不說話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聞佑插話道:“岳父的意思是可以隨意處置于青城?”

  “是,但是義父也說了,于青城怎么處置都行,其他人就不要牽連了,比如說于家。”

  聞佑微微點頭,“我知道了,放心,這事皇上不會知道。”

  “你辦事華家人都信你,所以,我也信你。”柳深將孩子交回給如初,“我這次帶來了四十人,三妹,你來安排。”

  華如初大喜,“我正發愁人手不夠,深哥,你來得正是時候。”

  “要不是知道你需要人手,我豈會來。”柳深從懷里拿出兩個不大的錦囊看了看,平平和安安襁褓里各放了一個。

  “這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千金換不到,貼身放著,能給平平安安擋一劫。”

  華如初滿頭黑線,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像神棍在忽悠人呢?

  柳深撇她一眼,“別不信,要不是真有點作用,我會拿到你面前來?”

  華如初一想,也是,她眼光刁,深哥也不遑多讓,能被深哥贊上一句千金換不到,這東西怕是真有些用。

  就是懸了些。

  有了人手,還是華家的人,又有深哥坐鎮,華如初頓時覺得心下大安,遂問起家中之事。

  “華家多久沒有大辦宴席過了,這次來的人哪會少,義父這些年幫的人不知凡幾,這種時候怎么著都要來的,不止人要來禮要到,也有不少人會自覺去幫忙,這些事你就別想了,想了也沒用,總不能你想著想著就能回到揚州,義父說了,等阿逸的婚事了了他就會攜義母北上,你安心等著就是。”

  “我就是擔心他們太急了。”

  “怎能不急,先是雙胎,后是早產,再又是于青城的事,要不是阿逸的事實在耽擱不得。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就是他們而不是我了。”像是說得還不夠,柳深又搖了搖頭,嘖嘖出聲道:“就知道你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從小就是。長大了也沒變。”

  “這又不是我愿意的。”華如初扁嘴,覺得特別委屈,是她想懷雙胎的嗎?是她想早產的嗎?是她去招惹的于青城嗎?明明都不是。

  柳深終于不再掛著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樣了,而是笑出了聲。“還和小時候一樣受不得一點冤枉。”

  “三歲看到老,本性哪是那么容易變的。”嘀咕了一句,華如初決定大人大量不和深哥計較了,反正他哪次回來不是先要逗得她炸毛才又來哄,這次她不上當。

  柳深笑眼看著她,華家三兄妹他不擔心阿逸,男人在哪里都吃不了虧,他也不擔心二妹妹,那就是個冷心冷情的主兒。除了在乎的人。其他人全不在眼內。

  他最擔心的是這個最小的看似古靈精怪。比二妹妹還吃不得虧,其實卻最敏感的三妹妹。

  她太真,太愛憎分明。這樣的性子最容易受傷。

  更何況她還好強。

  天底下怕是沒幾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女人。

  好在她命好,遇上的是聞佑。

  就像是鍋與蓋一般。合襯。

  現在看著她就過得不錯,從聞佑看三妹妹的眼神就看得出來他對她有多上心。

  這樣就好。

  和和睦睦的吃了頓飯,柳深下去歇息了,聞佑也去了前邊忙活,華如初讓人將葛壯帶到她面前來。

  入鄉隨俗,葛壯初來的那日就包了個大大的紅包給兩個孩子,華如初此時便以這個起了話題,“那紅包我拆了看了,出手可真夠大方的,你們那里有這個風俗嗎?”

  葛壯臉色微紅的搖頭,“沒有,我們那里要到一歲了才開始收禮。”

  實誠的孩子,華如初眼里帶笑,她就喜歡實誠孩子,“那你可虧了,什么時候你做了父親記得告訴我,我一定還上一個大大的。”

  “我還小,不想那么早成親。”

  才十七歲,是還小,華如初又問,“你爹可好?”

  “回程的路上不太好,好在有江大夫給配的藥,有驚無險的回了家,我出門時還沒歇過氣來。”

  “等你回去的時候他肯定已經跳著腳的給你收了不少貨了,你轉告葛大俠,貨我不嫌多,不過這次我有點要求。”

  葛壯被那聲葛大俠逗得笑瞇了眼,聞言忙道:“三小姐請說。”

  “我現在對周邊國家的農作物挺感興趣,你們父子盡量多的幫我收一些來,那些太挑環境的就不用了,弄來也養不活,要是有些是不允許帶出境的你們就盡量,要實在不行就算了,以安全為重。”

  “是,我一定轉告父親。”

  喝了口茶,華如初又道:“這次來的時間實在不巧,我正好在月子里,也拖了你不少日子了,你要是都準備妥當了,我們現在就對對帳,明日你便返航。”

  葛壯連連點頭,“我都準備好了,這就去拿帳本。”

  秋謹等人是做熟了的,葛壯卻也不生澀,顯然葛榔頭沒少教他,他做事的方式完全承襲了葛榔頭的,華如初恍然有種她面對的是葛榔頭的錯覺。

  帳目基本都合得,華如初合上帳本,道:“你爹是不是要你問我要藥丸帶回去?”

  葛壯自然知道藥丸是指的什么,小年青正是臉皮薄的時候,臉皮又紅了紅,點頭的動作卻毫不含糊,“爹說三小姐有多少我們都要。”

  這藥丸在南朝賣得也好,但是她限量得厲害,只知道一擺上去就會被買走,不知道在南洋究竟是怎么個受歡迎法,于是問,“帶回去的能多久賣掉?”

  “不用賣,都是之前就定了的,拿回去的那些還不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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