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甲三滿臉肅穆的領著四個手下,全身穿著厚實堅固的重裝盔甲,而且他們的坐騎也披著厚實的鐵甲,整個看著去就像是一坨金屬。也就是這些運載量強悍的水母能夠依舊保持靈活的動作和敏捷的速度了。
舉著長長的金屬長槍,駕馭著重裝水母,用最大速度的朝對面同樣五個空騎兵沖了過去,就在大家接近的一霎那,槍桿前頭用布包裹著石灰槍頭,飛速的猛刺了幾下,不但空騎兵們飛速的交戰著,就是他們的坐騎飛行水母也隨同主人拼命的甩著觸手的攻擊著對方。
因為雙方都披掛著厚重的金屬,所以全都往死里弄,不但使出吃奶勁的死命廝殺,而且還時不時控制水母沖撞著。
天空中,先是一伍一伍的廝殺著,然后慢慢的變成一什一什,一艾一艾,百夫、千夫的組隊廝殺,金屬碰撞的聲音直接響徹天際,沒少被打落的兵器掉落到地上,也沒少水母被撞擊得搖搖欲墜,但誰都沒有在意,依舊死命的廝殺著。
這樣高強烈度的拼殺只持續了幾分鐘,一陣濃郁的喘息之聲就從天際傳來,滴落的汗水都可以當做下雨了。又持續了十來分鐘,終于一陣號角聲響起,原本混亂一片的戰團馬上分裂開來,又重新變成一個個伍,然后散開來,慢悠悠的朝地面降落下去。
摘下頭盔擦拭一下汗水的張甲三,檢查自家身上的白印,結果不用說,密密麻麻的,張甲三搖搖頭,剛才那種混戰根本就沒法躲避攻擊,不過也沒法,自己所屬的是重裝空騎編制。就是沖擊在第一線的部隊,想要躲避攻擊簡直就是開玩笑。
“哎,好累啊,每次都是這樣死板的對撞,每次都是同歸于盡呢!”張甲三手下的一個兵丁大聲叫嚷著。
“誰讓你不好好訓練啊,只要你能壓過對方一人,我們伍就能獲勝了!”另一個手下同樣叫嚷道。
“要是讓我用弓箭的話,我還能壓過他們!”第一個手下再次叫嚷起來。
“嘿,別想了,我們可是重裝空騎。想要用弓箭還是調往弓騎編制吧。”
“哼,我才不去呢,我們重裝空騎可是精銳中的精銳,只有實力差一等的才會去弓騎那邊。”
一邊聽著自己這些手下的嘰嘰喳喳,張甲三一邊領著他們降落到營地里,這建設在城外的軍營,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營房,不是這個營地的人,根本就搞不清楚哪個部隊駐扎在哪兒。而且這兒根本就不怕敵軍偷襲。首先一個只有具備空騎的才是自己人,外人根本連營地的影子都摸不到,第二個就算空騎背叛,上頭一個意念。就可以讓那些坐騎全部反叛主人,比如張甲三就可以一個意念控制手下的四個飛行水母,而且這種控制是按照軍職和軍銜一級管一級級的,最后更是直達主公那個層次。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有空騎背叛。
因為背叛者只能自己跑掉,而沒法把空騎帶走,而失去空騎后。兵丁根本就一錢不值,再加上軍隊的待遇和領地的前途,軍隊根本就不可能出現背叛者的,只要駕馭過空騎的人就知道空騎的威力和安全,白癡才會背叛擁有空騎的軍隊呢。
張甲三他們回到自己的駐地,下了水母,掏出軍隊供應的元氣寶石喂養自家坐騎,在沈飛的體系內,所有的空騎,不論是軍隊的還是公務員的,全都能夠享受到一份元氣寶石供給,就跟俸祿一樣,隨著空騎主人的實力和等級的提高而提高,但這樣的供給也只是維持空騎保持和主人相配的實力而已,所以幾乎所有擁有空騎的人,都會自己掏錢另外購買一些元氣寶石喂養自己的坐騎。
沒錯,沈飛把空騎下發給個人后,就不去搭理這些空騎,完全是那些空騎主人自行管理喂養的,就算空騎的主人被干掉,也可以讓他們的家屬繼承,所以幾次戰斗下來后,也有一些不是公務員的民眾擁有了空騎,不過這些空騎都會被涂上區別于軍隊和政府的標志,當做民用品。而這樣極為稀少流落到民間的空騎,就成了各大富豪追求的奢侈品,能夠騎著這樣的空騎招搖過市的平民,除了烈士家屬外也就是那些大富豪了。
張甲三領著四個手下解掉空騎的裝甲,然后拿出特別制定的刷子,給水母洗刷著,雖然這些水母其實根本不需要搭理就能自我清潔,可也不知道誰說的,說啥當侍候馬匹一樣來侍候水母,可以增加自己和坐騎的親密度,這話一傳言開來,所有擁有坐騎的人都是如此進行對待的,甚至還專門有一票人研究各種飛行魔物的狀況,研究各種飛行魔物喜歡的東西,制作適合各種飛行魔物的工具。
比如這洗刷的工具,單單水母就有好幾種,有專門刷觸手的,有刷身軀的,有刷縫隙的,反正講究得很,據說需要工具最多的是飛天蜈蚣,那種空騎一個人根本忙碌不過來,都得尋找專門的清洗店鋪來負責。不過雖然繁瑣,但據聞那飛天蜈蚣的實力可是在所有飛天魔物中數一數二的,軍隊里面也就將軍級別的才能擁有。
張甲三一邊清理著自家的坐騎,一邊思索著這個世道的變化,領地內最大的變化不是那些種類繁多的各種工具,也不是花樣多得數不過來的各種食物,也不是那些高樓大廈,而是越來越多越分越細的職業,原來常言道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現在算來,新增加的職業哪兒止這個數啊。不需要說其他的,單單因為空騎而多出來的職業就足有上百種。
“哎呀,好無聊啊,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開戰啊?我都快憋瘋了,每天就這么訓練訓練的,還是真刀實槍的作戰才是過癮啊!”一個手下丟下刷子,大吼道。
其他手下紛紛迎合,張甲三沒有吭聲,因為這幾個手下都是沒法通過修煉來提升實力的家伙。苦逼的他們只能通過戰斗獲得戰功來提升自己的地位,雖然主公把各種修煉功法散播到整個領地,而且軍隊的功法比民間更多更高級,但自己這些人都是已經過了修煉年齡的,就算功法再適合,就算自己再勤勞,也沒法獲得多大的提升,所以現在軍隊的目標絕大部分都期待著通過功勛提升,想要通過修煉來提升地位的事情就不用怎么考慮了,只有那些特戰隊出身的還有這個可能。而且據說特戰隊也開始改變主意轉向追求功勛上面來了,因為據說因為主公把功法全民公開的緣故,很多滿地撒野的小屁孩實力都已經超過普通的兵丁了。
對于這點,張甲三可不認為是傳言,因為自家的小鬼就已經差不多追上自己了,這樣的狀況下,不需要幾年,一旦領地內的小孩成年入伍后,絕大部分的老兵都會被刷下來。到時候就只能退伍去當老百姓了,雖然一代比一代強,領地越來越強大是非常好的事情,可誰也不愿意離開軍隊。不說軍隊優厚的待遇,單單只有軍隊才能在最短時間內獲得地位就讓人不舍了。
只是萬眾期待獲得功勛的結果卻是讓人無語的,因為自家軍隊的實力太強了,而且數量也太多了。據說跟著主公從一個縣城起家的那些老兵們,到現在也就是獲得軍職和軍銜的提升罷了,獲得功勛的根本就沒幾個人。
張甲三不由得想到自己參加的幾次戰爭。一票空騎呼嘯而下,除了前鋒殺了幾個人,后面的人連刀劍都沒拔出來,甚至連敵人都沒看到,敵人就已經投降了,剩下的就是維持治安而已,每次戰斗都像是一場武裝游行,每次戰斗都是只有先鋒的幾個人獲得功勛,后面的毛都沒撈到一根。
這就決定每次出戰,爭奪先鋒位置的競爭激烈得不得了,但又有啥辦法呢?主公喜歡搞碾壓戰爭,每次都是全軍出動,也就是全軍數十萬人去競爭那區區不到一千的先鋒位置,想到這個比例,張甲三這些人就絕望,他們也才是武士級別的,而且還是低級武士的,競爭先鋒的可全都是人階實力的。據說不但軍隊的高官們苦惱不已,那些供奉府都得供奉也郁悶得很,因為他們根本找不到敵人來為他們增加功勛。
想著這些,張甲三不由得嘆口氣,自家實力太強了也不是個事啊,對整個領地來說這是好事,可對自己這些渴望功勛的個體來說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沒有敵人的日子可真是無聊啊,或許這就是幸福的苦惱吧?
正向著的時候,突然聽到手下賊兮兮的說道:“聽說了沒有,據說現在整個天下都與我們西南為敵呢,邊境的幾個州都被全天下供養,被稱作圍堵我們西南的盾牌州,天下無數的軍隊和錢糧都運輸過來,一副想要把我們西南困死的樣子呢,你們說上頭會不會派遣我們去襲擾這些所謂的盾牌州啊?”
“想都不用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主公的習慣,我們主公喜歡把占領地消化并且發展后,然后才一鼓作氣勢如虎的直接擴張一倍,然后等消化后,再來擴張一倍,從縣城級別到現在的西南,都是如此過來的,他們要防御就防御罷了,反正到時候我們直接擴張到八個州,到時候天下就算是大定了。”
“哎,也是啊,主公就這個性子呢,只是這樣也太無聊了吧,到時候又是摧枯拉朽的戰斗,沒有幾份功勛的啊。”
“哈哈,還功勛呢,怎么想要成為貴族嗎?”
“誰不想啊?!要知道按照領地的貴族制度,那可是誰都能成為貴族的哦,只要有功勛!只是可惜,現在的貴族根本就沒有幾個啊。”
一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不由得心頭一熱,貴族啊,那可不但代表著財富和地位,也代表著永世的傳承,自己子孫后代能不能有個超人一步的起跑線,靠的就是自己啊,這也是為何大家如此渴望功勛的緣故了。
想到自家的小鬼,張甲三不由得有些憧憬,如果自己是貴族的話,就算是最低級的一世勛貴,那也能讓自己的孩子在起點上就高人一級了!為了這個自己絕對可以不要性命的,但可惜的是,上頭根本沒有給這樣的機會啊。
正暗自嘆息時,突然察覺到營地從遠而近的傳來歡呼聲,眾人不由得抬頭張望,很是好奇,他們才不相信會出現什么營嘯之類的動亂呢,不說不可能,單單聽這歡呼聲就知道是好事了。
聲音越來越近,終于傳到張甲三這兒,當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們也忍不住歡呼起來,因為傳來的消息是:“主公有令!襲擾周邊盾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