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道在沃利眼里,和迷宮一樣,可以走的地方太多,各種路口交錯,單單是看就讓人腦袋發暈。
馬克走起來很輕松,仿佛有地圖導航,左拐右拐,時而往上,時而往下。
走著走著,一個覆蓋著琥珀色顆粒體,似乎是某種生物的蟲卵堆積而成,堵在路口。
“就是從這里出去。”馬克手往前一指。
沃利納悶道:“前面堵著啊。”
馬克信誓旦旦道:“沒關系,能夠穿過去。”
“是嘛,看著怪惡心的。”沃利嘟囔一句,伸出爪子戳下,一股強大的吸力傳過來。
措不及防之下,沃利被直接拉過去,耳邊隱隱聽馬克說,“小心點,通道的吸力很強。”
“你早點說啊!”
沃利從地面爬起來,外界陽光刺眼,抬爪遮擋,山間空氣格外清新,吸起來和虛道的冷寂空氣不一樣。
林木蔥郁,一對松鼠歪著頭打量。
沃利呲牙嚇一嚇,嚇得松鼠們連忙跑開。
“嘿嘿,”沃利笑了,隨即想起正事,沒耽擱,見聞色霸氣張開,十公里,二十公里。
西邊,有奇怪的氣息正在急速接近。
沃利捕捉到異樣,決定先去看看,使用擂首一擊跑向西邊。
很快,沃利跑到山頂,遠遠望去,翠青色山間小道,一個透明棺材被人高舉著奔跑過去。
棺材里面的人是阿德琳?!
沃利眼珠子險些瞪出來,感覺就像是一出門就撿到中獎的彩票,做夢般的不真實。
緊接著,沃利回過神,一個大招跳過去,驅使著雷霆,沖到棺材前面,抬爪將底下抬棺的人給拍飛,接住棺材。
“阿德琳,你沒事吧?”沃利迅速解除大招,粗暴地拍開棺材蓋,將她從綠色液體里面撈出來,用自己的毛幫忙擦干。
“喂,你醒醒。”
沃利開始搖晃起阿德琳。
何等的糟糕!
數百米之外的蘭頓望見沃利貝爾,一顆心頓時沉下去。
他讓克里斯刺殺龐德,對方殺一贈二,直接將三個執政官都干掉。
完美讓帝國中樞陷入爭權。
但危機沒有度過去。
炎狼首領自己迫于形式無法追擊,便將消息傳給海賊,導致他不得不撤離費米鎮。
出于保險起見,蘭頓想要前往虛道之內。
運氣不太好,往常不想遇見的虛,在想要遇見的時候,一條都遇不到。
沒辦法,蘭頓只有前往虛道和現實的入口。
“竟然會在這里碰到沃利貝爾,我今天的運氣糟糕透了。”
蘭頓手咬著指頭,脫離以夢茶調配的藥劑,阿德琳很快就會醒過來。
他種下的心傀儡,尚需一天時間,才能完美控制對方心智。
提前醒來的話,他發動心傀儡,也不能保證阿德琳百分百聽話,影響到后面的大計。
這要是上天給予的試煉,他只有正面迎接了。
蘭頓停止咬手指,靜靜等待著。
“阿德琳,阿德琳。”
她聽見有人在喊自己,聲音好熟悉,眼皮緩緩睜開,眼中的世界多了一層屏障,沃利的面容和聲音都在屏障后面。
很奇怪的感覺。
“這是哪里?”
“太好了,你終于醒過來,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等下去找人問一下。”
沃利松口氣,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
阿德琳抬起手,很蒼白,像是一碰就會碎裂的白玉。
這是我的手?
看起來沒什么力量的樣子。
阿德琳有些疑惑。
突然,有個聲音從心底傳到腦子,“殺死面前的人。”
她脫離沃利的懷抱,走到棺材邊,從里面拿出同樣泡在藥劑的紅櫻。
“我們走吧。”沃利笑著道。
阿德琳轉過身,手拔出的不是刀,是電,是光,快得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沃利便被砍了。
半邊身子幾乎被砍斷,澎湃的血量飆飛出去。
“誒?!”
沃利低頭看一眼,再望向她。
阿德琳平靜地注視著沃利,心里沒有一絲波動,視線漸漸模糊,她手一摸,濕濕的,血嗎?
“我流淚了?”她喃喃著,好奇怪的感覺,同時,一種難以言喻的饑渴在述說,從染紅的紅櫻傳到心底。
更多,想要更多的血。
!她側頭,視線透過群山,平原,落在一個城鎮。
“去殺光他們。”
心底里的聲音又在低低說著。
是誰在說話?阿德琳不好奇,只是想要滿足那份饑渴,她飛速趕往那個城鎮。
蘭頓急忙尾隨。
費米鎮是一個四面環山的城鎮,鎮上不是很繁華,店鋪很少,坎蒂絲雙手背在腦后,無聊地閑逛,“找不到啊,那個叫做蘭頓的家伙到底躲哪里去了?”
“去問問鎮上的貴族吧。”
巴雷特提議。
坎蒂絲眼眸一斜道:“你真笨啊,貴族知道的話,早就去抓,哪里還會等著我們。”
巴雷特撇嘴道:“那你說怎么辦?”
她想一會道:“去找貴族問問。”
“這不是一樣嘛。”
“不一樣,我是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
坎蒂絲為自己爭辯,忽地,遍體生寒,有種走進大型冰箱的寒冷感。
直覺告訴她,繼續留在這里沒什么好事。
“快,小巴,我們快走!”
“哈?!”巴雷特納悶間,脖子被一把勾住,直愣愣往后帶走。
轉瞬間,離開費米鎮,巴雷特拍著坎蒂絲的手,“你想勒死我嗎?”
“噓,不要說話。”坎蒂絲滿臉認真地說,蹲下來,扒開樹葉,偷偷看過去。
巴雷特納悶,越來越無法理解她的行為。
等了一會,巴雷特看見熟悉的身影,“阿。”
坎蒂絲迅速捂住他嘴巴,低聲道:“別喊,前輩看起來不對勁。”
巴雷特滿臉懵逼。
阿德琳一直不都是冷冰冰的樣子嘛,有什么不對勁。
真要說的話,是比之前更要冷了?
阿德琳來到鎮上,好多,好多的人,饑渴,想要斬開他們。
“盡情地殺吧。”
心底的聲音又開口了。
阿德琳舉起紅櫻,落下,鮮血飛濺,一個生命在眼前消亡。
她沒有得到滿足,反而更饑渴,不停地揮劍,殺,殺,殺。
“她終于瘋了嗎?”巴雷特滿臉震驚。
坎蒂絲低聲道:“前輩,她絕對是被那個蘭頓的家伙做了什么手腳,才會這樣。”
“往常的話,前輩殺人,臉上一定帶著笑意。”
“……”巴雷特覺得,那貌似比這個還要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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