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顧秋正在辦公室,突然接到吳承耀的電話。
說有要事相商,要見顧秋一面。
顧秋看了時間,來到一家茶樓。
齊雨不在,吳承耀跟顧秋悄悄地說了這事。顧秋馬上就明白了,曹慧這次車禍,八成是左安邦引起的。
但是他也不明白,既然兩人在包廂里做出這種事情,又怎么引起后來的事呢?
吳承耀說,“具體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看到那女孩子跑出去后不久,左安邦也離開了。”
“哦,他好象給了服務員幾百塊錢,讓她收拾現場。”
顧秋點點頭,“今天早上的新聞,是你發的吧!”
吳承耀說,“我沒想到這女孩子竟然是曹書記的女兒,左安邦這下麻煩了。”他對顧秋說,“我得下午趕回去,有什么需要,給我打電話。”
顧秋道:“那行,我也不送你了,一路平安!”
從茶樓里回來,顧秋就在琢磨,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讓曹慧情緒失控。
晚上他回家后,見到從彤,從彤跟他說了自己的猜測,曹慧很可能是因為感情問題。
顧秋更有些奇怪,吳承耀都說了,曹慧和左安邦在飯店的包廂里發生那種關系,而且他看出來曹慧是自愿的,可為什么后來又發生這么大的轉變?
這一點,恐怕只有曹慧和左安邦才清楚。
程暮雪和蕾蕾,下午回了省城,顧秋交代她要去公安廳參加報名考試,至于報名后的事,顧秋會去搞定。
現在顧秋的心思,全在左安邦身上了。
左安邦明確表示,要打敗自己。而且在多次會議上,針對顧秋的意見提出質疑,試圖瓦解自己建立起來的威信。
而且顧秋也得知,他和曹慧之間,只是為了分化自己與曹書記的聯盟,因此,顧秋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從這件事情來看,顧秋覺得是個機會。
就在前二天,他從二叔那里得到京城方面,秘而不宣的消息。說左痞子和幾個年輕人,對京城某名媛下藥,差點把人家女孩子糟蹋了。
這事已經鬧得很大,但媒體都集體禁聲,沒有發布半個字眼。顧秋知道,只要搞清楚了曹慧與左安邦之間的關系,這事情就容易多了。
顧秋看過今天的新聞,當時他也覺得很震驚,因為他認出了照片上的曹慧。
因此,顧秋決定去看看曹慧。
就在同一時間,醫院的病房里,曹慧媽接了個電話后離后,曹慧一個人留在那里,面對慘白的墻壁,曹慧眼神癡呆。
一場人生的美夢,轉眼間變成一場空。
從來沒有禁受過打擊的她,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她現在在想,左安邦是不是知道自己住院的消息,哪怕他來看自己一眼也好。
在醫院里的這幾十個小時,曹慧只有這么一個念頭。
醫院走廊的盡頭,靜悄悄的。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子,木無表情的走過來。
他的時間算得很準,就在曹慧媽剛剛離開,他適時出現。
推開病房的門,看到坐在床上的曹慧,此人在門口身影一滯。曹慧看著他,“你來干嘛?”
原以為對方開哄自己幾句,或者說安慰幾聲也好,但是曹慧失望了。左安邦取下墨鏡,很嚴肅地坐下來。目光盯著曹慧,“你究竟想干嘛?非要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你才滿意?”
左安邦進來就是一頓批評,很嚴勵的批評曹慧,“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這種方式很傻,很無知。”
曹慧聽到他的話,就象頭頂上響起一個炸雷,左安邦不是來看自己的,他這是什么意思?跟自己劃清界線?
左安邦的臉色不好,沒有一點柔情,冷冷道:“如果你要認為,這是一場美麗的誤會,這個結果相信會令大家滿意。你我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攤牌了,曹慧心里象刀割一樣。
見過電視里絕情的男人,卻也沒有人能象左安邦這樣,生生的折磨人。這是一種很深的痛,無情的肆意踐踏自己的尊嚴。
左安邦說,“昨天晚上的事,本來就是一場意外。男歡女愛,自古皆有,這個很正常,你我都是成年人,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也不要跟任何人說起這種話題。否則對你,還有你爸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曹慧完全傻了,左安邦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瞬間崩潰。
左安邦的話里,沒有一點感情,冷冰冰的,這叫曹慧根本接受不了。他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看作是一場意外。一種沒有任何情感的茍合。
可對曹慧來說,這是她的初夜,她的第一次。你如此急切的撇得一干二凈,脆弱的曹慧哪里接受得了?
左安邦看著她那絕望的臉,并沒有半點同情。女人,對他而言,招手即來,揮手即去。
他左安邦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更曹慧這種,要不是另有目的,他絕對不多看一眼。
其實曹慧只是太瘦了,如果說身體復元后能豐滿一些,也算是個不錯的女孩子。
左安邦在她絕望中,留下一張支票。
“這是給你的補償!好自為之吧!”
一張十萬元的支票,放在床上,左安邦站起來轉身就走。曹慧傻乎乎的坐在那里,兩眼絕望。
自己為了他,不惜豐胸,沒想到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曹慧心里有些痛苦,絕望。
左安邦一走,曹慧心里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了,她完全崩潰。
醫院的走廊里,左安邦的身影漸行漸遠。他必須做出一個果決的決定,不能有半點猶豫,他要讓曹慧知道,兩個人之間不可能有任何希望。同時,也要封住她的嘴,不要流露出半點與感情有關的表情。
在左安邦的心里,男子漢大丈夫,不應該優柔寡斷,要干凈,利索的處理各利問題,把不利的因素,盡快排除。
這也是左安邦的行事風格,不論發生什么事,必須第一時間解決。感情上也不例外,本來他只是想利用曹慧來鉗制曹書記,現在看來不行了,如果曹慧纏得緊,將對他十分不利。
左安邦決定,馬上離開清平,返回市委,繼續做他的副書記,從此與曹慧斷了關系。
絕情,就象被電梯切斷的影子,讓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里。
左安邦一離開,曹慧媽就出來了,她走進病房,看到女兒象傻了一樣坐在那里。臉上的絕望,令人無邊的恐懼。
究竟發生什么事了?曹慧媽很快就看到了那張留下的支票。十萬元的支票,這是哪里來的?
曹慧媽慌神了,忙喊著女兒,沒想到女兒哇地一聲,痛哭起來。還好,哭出來了,要是她不哭出來,估計悶久了會發神經。
顧秋和從彤又來看她了,聽到病房里的哭泣,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剛才他們兩個進來的時候,碰到了左安邦的車。
平時喜歡用司機的左安邦,這次只身一人,顧秋就在猜測,他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夫妻兩人進來后,曹慧媽這才反應過來,“顧縣長,小從,你們來了/”
顧秋說,“我們來看看曹慧。”
此刻,從彤的目光落在那張支票上,她朝顧秋看了眼,顧秋會意過來,拿起支票一看。
曹慧哭得很傷心,瘦弱的肩膀,不住的抽搐。看得令人挺憐惜的。顧秋心道,左安邦究竟說了些什么?令曹慧如此傷心。
這十萬元的支票,讓顧秋隱隱感覺到不安。
左安邦竟然想用錢來解決問題?
曹慧媽最近也是焦頭爛額的,她和老曹一再勸慰,叫曹慧遠離左安邦。那種大家族的公子哥,傍好了是福,傍不好就是禍。
可曹慧不聽,以為找到了愛情。
顧秋看著曹慧,對曹慧媽說,“我可以跟她說幾句話嗎?”
曹慧媽點點頭,和從彤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