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買保險。
各種各樣的保險,層出不窮,保險公司的生意,也因此一路飚升。同樣,在官場之中,也有人想盡千方百計為自己買一份保險。
這樣,能讓自己的前程有個保障。
城管局長看準了這一點,忍痛割愛,花巨資為自己買了這份保險。用他自己的話說,只要被顧書記看中了,這筆保險費遲早會回來的。
于是他和他老婆講了一個故事。
有人買了一條母牛,有一天,母牛丟了,他很心痛,為了這個事,郁悶了很久。
可幾天后,母牛回來了,還帶來了一頭公牛。
公牛和母牛在一起,幾個月后,生了一頭小牛。你說這頭牛丟得好不好呢?
當然好,丟出去,引回來了二倍的利潤。
這就是拋磚引玉的效果。
可他老婆說,“萬一你拋出去的磚,引回來的是石頭呢?或者說,拋出之后,砸了路人,人家找你的麻煩,你還得賠錢。”
城管局長就笑了,有人說過,官場中最悲慘的事莫過于,有錢沒地方送。送出去了,沒有人收。有人收了,可那人調走了。更可悲的事,送出去了,那人出事了。出事了也就罷了,還把送錢的人供出來,結果自己也搭進去。
但是這些都不存在啊?你想想看。
我們這錢,不是直接送給顧書記的,而是做好事。雖然那人跟顧書記一點關系都沒有。但你也知道,顧書記這人,圖的是個名。他需要的是名聲,我們把這事給做了,反過來讓人家感謝他。到時再找電視臺的人,透露一下這個消息,說顧書記體驗民間群眾疾苦,為群眾排憂解難。
這樣一來,群眾就更加擁護他,愛戴他。他得到這樣的好名聲,當然知道這事是我們成全的啦?他肯定對我另眼相看,要是換一個重量級的部門,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再說,以前說的那種情況,根本就不會在顧書記身上發生。他在達州當上書記沒多久,不可能這么快離開。更不可能被紀委調查,因為他本身又沒受賄,對吧!所以啊,這是一個永賺不賠的事。
城管局長還真說服了他的才婆,他老婆痛痛快快把存折交出來,將老人家孫子的醫藥費給墊上了。
所以,他就去顧書記那里匯報。
這事當然得匯報,要不自己做了好事,領導又不知道,那不是白干嘛?投資必須有回報的。
他今天晚上的目的,就是要讓顧秋知道幾個問題。
第一,我很聽話,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這一點,很重要,做為一個領導,誰不喜歡聽話的手下?
所以有時說,態度比能力重要。
第二,這錢是我自己墊的,沒有花公款一分錢。
第三,我很清廉,所有的積蓄,都在這里了,一共才十幾萬。他向顧秋表達了這么多層意思,他想顧書記肯定懂的。
做完了這些,他又找到新聞界的朋友,要策劃一起新聞。第二天呢,電視里和報紙上就播了,達州城管掃大街,城管新形象,達州新動向。
這個很引人注目的事情,的確引起了一些轟動。以前只見過城管兇巴巴的,提籃子,掀攤子,搶東西,現在的城管怎么啦?
居然掃大街,既抓,也管,還親自動手。
這不正好應了那句話嗎?城市是我家,衛生靠大家。你看他們掃大街,多專業啊?
城管局長,一口氣做了好幾件事。
除了這些,對城管的執法,也做了規范。禁止城管隊員,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對小攤小販動手。
你們可以幫助小攤小販收拾攤位,勸他們不要影響市容,注意保護環境。
但你絕不可能動他們一根毫毛。
所以,達州的這次新聞報道,的確是別出心裁。
這篇報道,被很多媒體轉載,成了最熱門的新聞。達州這個城市,再次進入人民的視線。
有人私下里說,顧書記現在的執政方式變了,換了以前,他暗訪民政局,一巴掌打下一個局長。
現在他對城管局的事情處理,如此委婉,溫和執政,但是起到的效果,截然不同。
不用他說太多的話,做太多的指示,下面的人就想得更深入,更徹底,而且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成績。
葛書銘在心里暗道,還是顧書記有辦法。
當然,這件事情,吳承耀在宣傳部把關,對于稿子的內容和則重點,他都把握得很好。
從現在開始,吳承耀也要步入政界了。
寧雪虹剛剛把方城的案子給結了,移交檢察院。
她就騰出時間來松一口氣,聽齊雨說起,顧秋在達州,又搞了一個新花樣,她居然笑了起來。
齊雨打趣道:“寧書記,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你漸漸喜歡笑了。”
寧雪虹擰起眉頭,看著齊雨。
齊雨說,“也許你不知道,你笑的時候,很迷人,很美麗。如果我有個照相機,捕捉你微笑的瞬間,肯定比任何一個明星都漂亮。”
寧雪虹只是淡笑了下,沒有說什么。
齊雨說,“寧書記,方城的案子一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二天假,我想出去放松一下。”
寧雪虹應允了,她還多虧了這個齊雨,如果沒有她,自己已經不在這個世間啦。
寧雪虹說,“我也要回京一趟,你就好好休息吧!”
這段時間,似乎是輕松的時刻。
大家的神經,都崩得那么緊。
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很多人都想借這個機會,搞次旅游什么的。顧秋呢,想到了一件事。
他要去看看羅漢武,因為從彤父母帶著兒子來了,從彤就留在家里陪父母。
顧秋去羅漢武那里,前段時間,羅漢武的兒子對顧秋記恨很深,認為自己老爸的今日,都是顧秋在背后搬弄是非,顧秋的目的,就是讓自己登上市委書記的寶座。
顧秋雖然沒想到去解釋什么,但是看看羅漢武絕對有必要。
可他來到市糧食局,卻沒有碰到羅漢武。
他家里也沒有人,連他老婆都出去了。顧秋正準備給他打電話,電話卻響了起來,看到這個號碼,顧秋覺得有些奇怪。
“喂——”
“顧書記嗎?我是程雪衣。還記得嗎?”
程雪衣的聲音聽起來很悅耳,完全沒有了那種消沉。顧秋嗯了一聲,“我聽出來了,你說。”
程雪衣道。“有點不好意思說。”然后她就笑了起來。
顧秋聽到她的笑,在心里暗嘆,程雪衣也算是個久經磨難的女子,這次能夠擺脫這些人的糾纏,實在也不容易。
不管怎么說,顧秋總覺得,她是一個可憐的女子/。
程雪衣似乎完全忘記了這些屈辱,她的心情很好,“你晚上有空嗎?我……”說到那里,又有點猶豫,更有點象吊胃口的樣子。
顧秋說,“你說,沒關系的。是不是有什么困難?”
對于程雪衣這女子,顧秋很同情。
程雪衣說,“的確有點困難,你能過來一下嘛?如果方便的話。”
顧秋琢磨了一下,“你在哪?”
“我……我在公寓里,你到了的話,先打電話吧!”
從達州到省城,只要個把小時,走高速挺快的。
顧秋答應了,反正今天已經跟老婆請了假,去看看她究竟發生什么事了吧!
程暮雪自馬平川被中紀委帶走之后,她就回來上班了。
今天晚上是姐姐的生日,她就跟馮局請假,準備去省城給姐姐過生日。
打了電話給程雪衣,“姐,晚上我過來陪你過生日。”
程雪衣說,“不用了,暮雪,你好好上班吧,我不在省城。生日的事,姐姐過來兩到達州來看你。”
“好吧!你早點回來!”程暮雪聽說姐姐不在省城,不禁有些郁悶。看來這個生日,她要一個人過。
看來六更是跑不掉了,兄弟們,有沒有興趣,讓我更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