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塊錢,變成一分錢,這就是王為杰的拿手好戲。
他得意地看著陸一丹,陸一丹皺起眉頭,“這個不算!”
齊妃喊,“開飯了,開飯了。”
大家這才收拾桌子吃飯,陸一丹瞪了王為杰一眼,估計這家伙今天晚上又要得瑟了。
每次他一得瑟,就是一個通宵不睡,人都要給他折騰死。也不知道他哪來這么多力氣?
弄得陸一丹甚至懷疑他吃藥了,可王為杰確實沒有。
只是他跟陸一丹在一起,特別興奮。這種現象,據專家解釋,可能是對某種事物持續保持著一種新鮮感,這才一直處于亢奮狀態。
不過這也是好事,至少他不會在外面再亂來,讓陸一丹有安全感。
吃飯的時候,大家邊喝邊聊,都多喝了幾杯。
王為杰更是酒意甚濃,跟葛書銘頻頻碰杯。
三個人中間,就葛書銘酒量差點,所以他根本就搞不過人家。好在顧秋不勸酒的,酒嘛,能喝多少就多少,量力而行。
不能強來。
葛書銘喝了酒,對顧秋說,“班子里沒有你不行,達州這么大的攤子,不能一日無主啊,而且我感覺到有個別家伙要造反。”
顧秋笑了起來,“書銘啊,你遲早是要爬到這個位置的,達州這攤子,你該抓起來。尤其是有些事情,不能妥協。”
齊妃就望著顧秋,分析他話里的真假。
如果顧秋是真心的,那對葛書銘來說,也是個機會。但顧秋要是試探他的呢?那可不好,會引起兩人之間的猜忌。
從彤當然沒說話,官場上的事,她不多嘴。
陸一丹當然不說話了,陪在王為杰身邊,努力吃飯,否則哪有力氣應付他啊。
葛書銘則說,“你不要灰心,上面只是停你的職,說明留了余地。達州這個書記的位置,還是你的。顧書記,你應該了解我這個人的,從長寧到達州,我還不是就想著,怎么為群眾做點事嘛。”
顧秋點了支煙,“政府那邊的事,你一定要抓住。抓緊了就不能松,你一松,它就要反彈,這樣很不好。至于我的事,看上面怎么個說法。”
葛書銘嘆了口氣,說話有些凌亂。
齊妃怕他亂說話,“你喝醉了,我扶你去睡吧!”
現在不是以前,眼前非常敏感,萬一說了什么,引起顧秋誤會可不好。可葛書銘說,“你不要吵,我跟顧書記說說話。”
從彤則對顧秋說,“晚上還有事,要不先回去吧!”
顧秋見時間不早了,也知道齊妃的擔心。
現在達州算是個敏感時期,有些人已經躍躍欲試了。
顧秋就點頭同意,“書銘,不要有壓力,工作還是要抓好。我們就先過去了。”
陸一丹兩個也站起來告辭,葛書銘和齊妃送到門口,看到他們下樓,齊妃道,“你少喝一點酒啊,酒量又不行。”
葛書銘道,“我沒醉,你總覺得我醉了,我心里明白著。”
齊妃說,“哪個喝醉的人心里不明白著?”
“好了,我知道了。”葛書銘有些心煩,對兒子說,“早點洗澡睡吧!明天別遲到。”
他兒子還在問齊妃,“媽,今天那道題究竟是怎么回事?看起來一點都沒錯,可為什么一塊錢就變成一分錢了?”
齊妃道,“這只是單位換算的游戲,你不要太當真,聽你爸爸的話,早點洗澡睡吧!”
小家伙還在嘀咕,有點想不明白了。
顧秋和從彤送王為杰兩人到賓館,回來后,從彤問,“這個王為杰不是有老婆嗎?小陸怎么這樣死心踏地跟著他了?”
顧秋說不太清楚,他和老婆的關系好象不怎么樣,估計是想換人了吧!
從彤就嘆了口氣,“你們男人啊!太不負責任了。人家女人一輩子,為你們生兒育女,你們說換就換。真不公平。”
顧秋道,“你這么悲天憫人干嘛?難道我還能把你換了?”
從彤撇撇嘴,“這哪說得定?你真要換我,兒子歸我。”
顧秋拍了她一把,“滿腦子里想什么?洗澡睡覺,睡覺。”
從彤答應過的,晚上要搞運動。于是她就去尋衣服洗澡。
“鈴——鈴——”
十點多了,電話響了起來。
顧秋有些郁悶,“這又是誰啊?”
走過來接了電話,對方只說了一句,“你馬上過來,我在辦公室等你。”
都十點多了,姜思奇書記還在辦公室。
顧秋對正在臥室里的從彤喊,“你先睡吧,我要去市委!”
從彤走出來,嘆了口氣,“又發生什么事了?”
顧秋也說不清,喊了江世恒,急急忙忙朝市委趕。
大半夜的,發生什么事了?
顧秋也不知情,他和江世恒去了市委。
姜思奇書記果然沒下班,正在那里等他。
顧秋進來了,姜思奇書記聞到一股酒味,“怎么?還玩起消沉了?”
喝酒消愁愁更愁,喝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顧秋在心里道,糟了,姜思奇書記肯定認為我是消極,去喝酒解愁,這可不是好現象。
顧秋必須得解釋一下,于是他馬上說,“書銘同志叫我去吃飯,多喝了二杯。”
這個解釋必須得有,不管姜思奇書記心里怎么想,顧秋還得說清楚。否則他認為你顧秋太年輕,受不了打擊。這點打擊,你就跑去縱酒,什么心態啊!
姜思奇書記道,“達州的事,挺惱人的。不過現在總算是風頭過了。恭喜你,官復原職。”
顧秋心里一驚,這么快?
姜思奇書記也不做解釋,只是對顧秋說,“達州犯了這樣的錯誤,本來是要追究責任的,但是杜省長大人大量,他不主張小題大作。盡管這樣,你回去要好好反省。”
顧秋說,“是,我一定回去反應,尋找自己的原因。”
姜思奇書記嘆了口氣,“事情的性質就不要說了,極端惡劣。為了這事,市委很被動。”
姜思奇書記拿了支煙出來,顧秋馬上給他點火,“思奇書記,我會繼續努力工作,把達州建設好。”
姜思奇書記抽了支煙,“你今天就留在市委賓館吧,明天可能還有事要找你。”
顧秋談完話,就來到市委賓館住下。
從彤發信息過來,詢問情況如何?
顧秋給她回了個電話,“剛剛從思奇書記那里出來,組織上決定恢復我市委書記的職務。”
從彤一聽,馬上就興奮起來,“那你還不趕快回來,我們慶祝一下。”
顧秋笑得很邪惡,“留著吧,明天一并給我。”
從彤說討厭。
顧秋道,“思奇書記說了,明天還要開會,叫我留下來。”
從彤哦了一聲,心情大好。
顧秋打了電話出來,想透口氣,不料碰到齊雨。
齊雨很意外,“顧書記?你怎么在這里?”
顧秋笑了笑,“齊大秘書,這么晚還沒睡呢?”
齊雨說,“寧書記還沒睡,我哪能睡。”
寧雪虹是個典型的工作狂,經常加班熬夜,用別人的話說,反正她這樣人又不喜歡男人,不加班干嘛?
顧秋哦了一聲,“我去拜訪一下寧書記,方便嗎?”
齊雨說,“不好說,也許她正洗澡呢。”
顧秋只得做罷,齊雨就笑問,“看你心情這么好,是不是有喜歡?讓我猜猜?”
顧秋微笑著沒說話,齊雨說,“是不是你官復原職了?”
顧秋看著她道,“你這算是猜嗎?根本就不用猜嘛。”
齊雨樂了,“看來是真的,果然官復原職了,恭喜,恭喜。”走過來,用胳膊捅了顧秋一下,“請客!要不今天晚上請我宵夜?”
顧秋說沒問題啊!
齊雨笑了起來,“那走吧,走吧!”
居然要拉著顧秋去宵夜,顧秋看到齊雨這么開心,心情大好,也就大步走開,跟齊雨一起去外面吃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