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曉靜和沈如燕在寧德只呆了二天一夜,左安邦激情四溢,跟兩人展示了自己的宏偉目標。
沈如燕一直保持著微笑,靜靜聽著他說,也沒有插嘴。
左曉靜呢,聽了他的說法之后,也說很好。
左安邦是左家的驕子,他對自己這個偉大構想,充滿著無限的信心。
左曉靜說,“哥,你是我們左家最棒的,我相信你能實現這些夢想。”
晚上跟左曉靜,沈如燕吃飯的時候,曹慧也來了。左曉靜就問到一個問題,“嫂子,你們什么時候準備要小孩?”
說到這個問題,曹慧心里一陣刺痛。
左安邦說,“快了,到時你可要給個大紅包。”
眾人都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可左安邦心里有數,萬小華已經懷上,做爸爸已經是遲早的事。
這件事情,是左安邦的秘密,少有人知道。
第二天她倆走了之后,左安邦興致奇高,在辦公室里,仔細研究起了新方案。
三天后,葉世林和江世恒從竹昌回來,跟顧秋匯報了一個情況,竹昌高速在招標過程中,的確存在著違紀行為。
交通局在這個方面,有著嚴重的失職。
顧秋聽了葉世林的匯報,半晌沒有說話。
葉世林說,“我們調查到中標單位,其實只是一家普通的建筑公司。說白了,就是一幫農民工湊合起來的建筑隊。可就是這樣一家公司中標了。”
顧秋說,“中標的有幾家?”
“有二家,其中一家是正規公司,主要負責橋梁,隧道這些重要項目。”
顧秋點點頭,“你們查過了沒有,這家公司什么背景?”
葉世林說,“具體沒查出什么背景,但這家公司很古怪,好象新成立不是很久。老板姓徐,三十多歲。”
“以前一直在建筑行業干的,突然參與競標,這次搶了竹昌高速的項目。”
顧秋說,“你們查一下這個姓徐的背景。記住,不要驚動人家。”
葉世林退下去,顧秋就坐在椅子上琢磨。
他猜測著,這個姓徐的肯定有背景,否則他憑什么中標?只要查出他的背景,就不難發現問題。
以紀委的能力,要查一個人的背景,太容易了。
但葉世林不想驚動其他人,就私下給一個要好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讓他通過公安系統的朋友,查了一下這位姓徐的老板背景。
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查到了。
這位老板以前是個夜總會的混混,后來不知什么原因,拉了一幫人在市里搞起了建筑。
隨后就越做越大,現在已經有了自己正式的建筑公司。這次參與競標,很多人都說他們沒有資格,不可能的,但是人家偏偏就中了。
這位朋友還查到,姓徐的老板家里有父母,還有一個妹妹。基本情況就這些了。
葉世林把這情況,跟顧秋匯報了。
顧秋琢磨了一番,這個姓徐的肯定有什么事,否則不太可能拿下這個項目。
這次所有的路橋和隧道,都由省路橋公司承建。
這完全說明,這家本土建筑公司,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如果他們有這個能力的話,估計整體這個項目都是他的。
顧秋要了這家公司的資料,這才去了左安邦的辦公室。
左安邦剛剛接了電話,“時間很緊,你們要抓緊進度,出了批漏,別怪我不客氣。”
顧秋進來了,左安邦掛了電話,“有事嗎?”
顧秋說,“我跟你反映一些情況。”
左安邦道,“坐吧。”
顧秋說,“竹昌招標的兩家承建公司,其中一家有問題。”
左安邦一聽,臉色就暗下來,“這是怎么回事?”
顧秋說,“我們核實了一些資料,你看看吧!”
左安邦也不看,“是不是因為檢舉信的事?”
顧秋說,“因為有人檢舉,我們核實了一下情況,基本上就這些資料,而其中一家,也就是竹昌市本土企業,根本不具備這方面的資格,他們只是一家由很多農民工聚集起來的建筑隊。連公司都說不上。”
左安邦道:“你們調查的時候,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
顧秋說,“我們只是核實一下情況,并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左安邦說,“這事我會過問的,現在工期要緊,我們也不能過于計較這些文件性的東西。”
顧秋說,“好吧,那我們就放一放。”
左安邦也沒說什么了,顧秋借機離開。
他知道的,前幾天葉世林說,左安邦發火了,他肯定心里不痛快。
本來顧秋是不跟他提這事的,這是左安邦親自抓的項目,不怎么喜歡有人過多的干預。
可那個副書記,傻乎乎地去討好,他才發火的。
他發火的原因,并不是有人投訴,而是他們紀委不應該管這事。現在這社會,哪個單位,哪個部門沒有人投訴?檢舉?
崔副書記本來是去討好的,可沒想到挨了一頓臭罵。發生這樣的事,你們也需要匯報?私下里處理一下就行了。
你這樣說出來,對左安邦來說,絕對是一種打擊,一種諷刺。他親手抓的項目,會出這種事,你讓他情何以堪?
顧秋現在證實了一下,的確有問題。
所以左安邦心里更加不痛快,如果廢了這家公司,重新競標的話,那又得多少時間?
左安邦打了個電話,“中標公司有問題?這事你知道嗎?”
萬先進道,“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那只是幾家沒有投中的公司惡意中傷,造謠生事。”
左安邦道:“工程如果有任何質量問題,唯你是問!”
萬先進馬上應道,“放心吧,絕對保證完成任務。”
掛了電話之后,萬先進又給小徐打電話,“問問你哥,那事擺平了沒有?”
小徐道:“我忘了跟他說了。”
“你搞什么鬼?出了問題,那是要死人的。快,你馬上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檢舉人一定要查出來,還有,工程開工了,進度和質量一定要保證,否則他就給我滾蛋。”
九月,竹昌高速典型開始了,左安邦親自趕到竹昌,顧秋也去了。還有市政府一名副市長,以及交通局的同志。
左安邦曾經說了,讓寧雪虹務必趕到。
可九點一十了,寧雪虹還沒有出現,左安邦的臉色黑得嚇人。這個寧雪虹分明就是不給自己面子,故意不來。
于是他很生氣,讓萬先進宣布,典禮開始。
而此刻,寧雪虹正在趕往竹昌的途中,齊雨在問,“市長,我們快遲到了。”
寧雪虹表情嚴肅,也沒有說話。
齊雨看著前方,吩咐司機開快一點。
到竹昌的路,本來就沒有高速,想快也快不起來。司機說,“如果走小路,我們可能要快一些。”
“那就走近路吧!”
司機二話不說,把方向盤一打,走近路。當他們途經一片林子,林子里傳來一聲聲慘叫。
齊雨耳朵尖,一下就聽到了,叫司機停車。
這條路不好走,平時都沒什么人的,今天他們是圖快,才抄了近道。
聽到這個聲音,齊雨看了寧雪虹一眼,寧雪虹說,去看看!
齊雨下車后,幾步跑過去。
一眼就看到林子里有十幾個人圍在那里,對地上的一名男子拳打腳踢。有人舞起水管,狠狠地砸下去。
那名男子除了慘叫,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只見他頭上,臉上,身上全都是血。
有人要再說,“廢了他,看他還敢不敢亂舉報。”
“對,把他的舌頭挖掉,讓他這輩子也不能再亂說話了。”
“把他的雙手也廢了。”
“啊——”
有人舉起一根水管,重重的砸下去,只聽得咔嚓一聲,這名男子的手臂已經廢了。那名男子渾身抽搐了起來,很快就暈死過去。
齊雨沖上去,“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