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邦很不甘心,來到省委。
這個時候,大家都回去了,誰還在上班?
沈如燕和左曉靜也回了京城,他感覺到自己,突然象一個沒人要的孩子。
孤零零的,被人扔在大街上。
把司機和秘書都打發了回去,他一個人留在省城。
顧秋他們呢,和寧雪虹,齊雨,程暮雪一起過春節,倒也不錯。
吃完了飯,大家都去放煙花。
寧雪虹和齊雨喝了少許酒,臉上紅紅的,看起來十分誘人。
從彤抱著兒子,也跑到雪地里看煙火。
鬧到九點多鐘,寧雪虹和齊雨都回去了。
齊雨呢,還要趕回省城,明天一早要給父母拜早年。
顧秋一家人回到客廳,大家坐下來看春節聯歡晚會。
程暮雪本來要回去的,受了傷,顧秋把她留下了。
十點左右,大家都開始給自己的親朋好友打電話問候,顧秋和從彤帶著兒子,還有丈母娘,岳父,跟東華省那邊打電話。通過視頻,給父母拜年。
小若安在跟爺爺奶奶說話的時候,顧秋去了另一個房間,跟二叔通電話。
二叔聽說了這邊的情況,他就鄭重道,“寧雪虹這個人物,你一定要爭取。左安邦呢,反正你都得罪了,估計也就這樣。大家已經撕破了臉,以后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顧秋跟二叔談了很久,手機都發燙了,這才掛了電話。
隨后顧秋給陳燕和夏芳菲發了信息。
夏芳菲提前回了老家,顧秋都沒有時間給她送點什么,只能在電話里抱歉了。
陳燕帶著女兒在家里,陪父母過年。看到顧秋的信息,就知道不是太方便,也沒有給顧秋回電話。
一干朋友,紛紛打電話,發信息。到十二點過后,更是忙得不亦樂乎。
這個春節過得比較開心,春節期間,除了那些走動關系的干部,倒也沒有其他事。
眨眼的工夫,又要上班了。從政軍在初開就回了安平,想叫老伴回去,丈母娘不答應。
春節這幾天,顧秋也拜訪了不少領導,去見過張老先生,老神醫,還有杜省長等人。
回到工作崗位,接下來馬上要面對的,將是萬先進的案子。
這天,左安邦從省城回來,走進紀委賓館,他要見萬先進。
當然,他有這個權利。
萬先進住在這里,看起來沒什么變化。
這個人心里素質出奇的強,看到左安邦的時候,他馬上喊道,“左書記,我對不起您,我讓您失望了,辜負了你的期望。你免了我的職吧,我不想再當這個市委一把手了。”
左安邦的臉色,非常不好,這個春節,他過得很糟糕。看到萬先進的時候,自然就想起了那些照片。
左安邦坐下來,“萬先進,我對你怎么樣?你自己說?”
萬先進一個勁地懺悔,“我知道錯了,都是我不好。我這么大一把年紀,不應該貪圖美色,我該死。”
左安邦道,“別墅的事,你總該有個交代吧?”
萬先進愣了下,“這個我真不知情,別墅又不是我的,那里的東西,全都是徐三江,對,徐三江弄的。其實這里面也沒多少真品,根本就不值他們說的價值過億,頂多幾百萬的事。”
左安邦冷著臉,“竹昌高速招標,是不是你在背后指手劃腳?”
“沒,這個真的沒有,我根本就不知情。那是徐三江這混蛋,打著我的幌子,在外面搞出來的事。”
左安邦拍著桌子,“你真是死有余辜!”
左安邦不傻,他當然不相信,萬先進這些話都是真的。紀委的卷宗,他看過了,可以說證據鑿鑿,別人都指證了,就他萬先進死咬著說沒有。
萬先進看到左安邦發火,當時就急了,“左書記,左書記,救救我,救救我,哪怕是革我的職都行,我不想坐牢。你看在小華的份上,幫幫我,幫幫我吧!”
提起萬小華,左安邦的臉更黑了,幸好這里沒有外人,萬一有人聽到,自己也要受到牽連。
這中間的事,越扯越復雜/首先是萬先進和徐曼麗之間有那種男女關系,徐三江才借機上位,搶了竹昌高速這個項目。
而現在,萬先進又與左安邦之間,存在著這種裙帶關系。左安邦很糾結,不過他看在萬小華的份上,還是決定再努力一把。
目光的中憤怒,讓萬先進馬上清醒過來。
他不應該提萬小華,那可是自己最后一道免死金牌。
左安邦冷靜了好久,這才站起來離開。
小譚跟萬先進說了一句,“你是不知道,書記為了你的事,都差點氣死,吐了好多血,住院了。”
聽到這話,萬先進身子一歪,一屁股在地上。“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左書記的厚愛。”看他一臉悲痛欲絕的模樣。
小譚道,“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書記不會放棄你的。”
看到小譚離開,萬先進站起來,臉色馬上就變了。“我就不信,你會不幫我!”
左安邦又去省城了,這次他直接拜訪了新來的省委陽書記。把寧德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陽書記,這樣下去,市委的威嚴蕩然無存,我無法容忍這樣的下屬。”
陽書記打量著左安邦,聽說了這事之后,他慎重地道:“這樣吧,我找寧雪虹同志談談。”
“年輕的班子啊,的確存在很多問題。”
左安邦道,“陽書記,寧德的事情,不能妥協。這可是關系到組織紀律,黨的威信問題。我本來在京城過年的,現在鬧得這種地步,實在是太過份了。”
陽書記問,“那你的意見是?”
左安邦斬釘截鐵道:“調走寧雪虹。有她無我。”
陽書記琢磨了很久,“這個問題,我考慮一下。”
他看著左安邦,“我和你叔叔也算是朋友,在京城開會的時候,見過多次了。老左是位好干部,南陽在他手里,能打造成今天的規模,的確不錯。我很敬重這個人。”
左安邦看到他又扯開了,說起那些沒營養的話,心里就明白,他還沒有決定下來,或者說,他在忽悠自己。
不過左安邦表了態,自己既然是寧德的一把手,那么,自己就必須有這個權力。
左安邦說,“陽書記,這次你一定要主持公道,如果寧雪虹不走,我只有回京了。”
陽書記很為難,他只能說,“好吧,今天我們就談到這里。”
左安邦離開,副書記就過來了,“哎,那個不是寧德市的市委書記嘛,老左的親侄子。”
陽書記抽著煙,“是啊,他可給我出大難題了。”
省委副書記哦了一聲,“怎么了?老陽,你還能讓一個后生晚輩給難住?”
陽書記搖晃著腦袋,“就是這些年輕人不省事,太沖動,搞這么激勵。”
省委副書記奇怪的問,“他提什么要求了?”
陽書記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他這是來跟我要權力了,要把寧雪虹同志調走。”
省委副書記皺著眉頭,“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據我所說,有寧雪虹這人在,還能起到監督,約束的作用,如果寧雪虹同志一走開,他可就一家獨大了。唉,一個干部擁有絕對權力,未必是什么好事。”
“我何嘗不知?”陽書記想到左安邦最后一句話,如果寧雪虹不走,他就要回京了。這不是讓人徹底得罪左系嗎?
自己一個馬上要退休的人,何必呢?
陽書記好為難,他就問副書記,“你有什么好點子?”
省委副書記說,“老左在這里的時候,南陽可是鐵打的營盤。他雖然調走了,在南陽的影響力還是不可估量,說不定,他們正在背后看著我們如何處理這問題。”
省委副書記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方案來,陽書記當然知道,他不是沒有方案,只是不想讓自己也得罪了左家和寧家庭任何一個。
難啊!兩個小孩打架,倒把勸架的難住了,怎么辦?
誰能陪我一決雌雄?縱使明知自損八百,也要殺敵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