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虹調走了,顧秋接寧雪虹的工作。
這樣的調整,多少令人有些意外。
左安邦又氣得不行了,胸悶,胸痛。顧秋呢,卻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會這樣?后來,他才知道,是寧雪虹跟上面做了交易。本來寧雪虹是絕不離開寧德市的,經過跟上面多次交涉,才爭取了顧秋這個代市長的位置。
不容易啊!
這可能是寧雪虹心里做最壞的打算,你左安邦不是要擠走我嗎?行,我走了,也不會讓你痛快。
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還是有原因的。老左在南陽這么久,深得下面的人擁護,寧系再強大,勢力也及不到南陽,因此,他們從情感上,偏向左安邦。
不過這次爭執,雙方都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左安邦反而吃了虧,他扶持起來的典型,全力打造的樣板,成了一個笑話。
萬先進還是落網了,具體的宣判結果還沒出來,從這一點上,左安邦輸了,輸得很沒面子。
左安邦因為身體原因,休息了二天。
常務副市長劉衛國去看他,看到左安邦臉色很不好,便有些擔心,“左書記,身體要緊。”
左安邦道,“我沒事。”
秘書小譚給他倒了茶,左安邦看著劉衛國道,“老劉啊,我是已經盡力了,沒有幫到你,這是我的錯。”
劉衛國道,“書記別這么說,我知道書記在全心全意幫我。”
左安邦說,“真是沒想到,他究竟有什么通天本領?”
劉衛國深知,自己的背景,不如顧秋。人家至少還有個杜省長撐腰,自己呢,雖然說跟上面的關系打點過了,但畢竟不是什么過硬的交情。
左安邦對劉衛國說,“不要泄氣,要堅持下去,我還是非常看好你的。”
劉衛國顯得比較拘謹,他當然知道左安邦的背景,這可是一棵大樹。以前寧雪虹在的時候,他沒有辦法沖上去,現在呢,還是得靠左安邦才行。
劉衛國心里非常清楚,左安邦看重自己,完全是為了鉗制寧雪虹。現在是顧秋。
左安邦說,“政府的工作,該抓的要抓起來,絕對不能輕易放手。我會全力支持你。”
劉衛國一個勁地謝謝他。
看到時間不早,劉衛國站起來,“左書記,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左安邦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小譚走過來,“書記,早點休息吧!”
左安邦看著小譚,“這幾天你也辛苦了,回去吧!”
小譚說沒事,沒事,反正我回去也是坐著。其實他心里早就想回去了。
左安邦揮揮手,小譚這才輕輕離開。
組織部長顏學全又來了,“左書記好點了嗎?”
左安邦道,“沒事,我身體一向很好。”
顏學全說,“書記大可放心,大多數常委還是向著您的。以后寧德班子的工作,還是抓在你手里。我今天和其他幾位常委談了會話,他們都非常擁護您。”
顏學全是左安邦的死黨,一直以來,十分堅挺的站在左安邦這邊,左安邦聽了這話,心里舒服了不少。
剛才和常務副市長劉衛國明里暗里都說了,自己會支持他的工作,如此一來,這些常委們,應該心里清楚。
左安邦現在要做的,就是趁著顧秋立足未穩,牢牢掌控市委大權。顏學會說,“寧雪虹同志一走,方素芬那邊,估計也沒什么問題,她這個人我知道,女人嘛,意志力不強,不夠堅定。”
左安邦說,“這都不是主要的,我們的工作重點,還是要把寧德建設好,否則我們無法向上面交代。個人之爭,只是意氣用事。”
顏學全在心里暗道,左書記你就別硬挺了,我還不知道您,你要不是為了這事,也不用急成這樣。
他知道左安邦很不希望顧秋上位,可人家偏偏就上了。省委成全了你,也要成全別人,一碗水端平,否則他們也交不了差啊。
顏學全在他這里坐了半小時左右就離開了,左定國他們這些人呢,都在酒店里住著,左安邦說要清靜一下,因此他們也不敢過來打擾。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京城來電話了,告訴左安邦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萬小華生了,是個兒子,七斤九兩多。
聽到這個消息,左安邦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馬上站起來,拿著手機講電話。
“真的?哈哈哈哈——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看他笑這么開心,左安邦老媽道:“小華真不錯,為我們左安立了一功,安邦,你可要好好待她。我覺得這孩子不錯,比那個什么曹慧好多了。那丫頭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還不能生孩子,休了吧,我們左家不要這樣的女人。”
左安邦道,“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自己會處理的。”
左安邦老媽笑了起來,“老媽等著你決定,你爺爺都同意了,他蠻喜歡小華的。我看就讓她留在京城,等你那邊的事情解決了,找個日子讓你們結婚。”
左安邦心情大好,自己終于有孩子了。
這個電話之后,左安邦興奮得有些睡不著。
目光落在墻上的結婚照上,看到曹慧的時候,左安邦的臉色又暗了下來。
高興了一會,左定國他們的也接到了電話,紛紛打過來道賀。“哥,慶祝一下吧,你做爸爸了。”
左安邦陰著臉,“你嘴巴真大,你們幾個,快點給我回京城去,別在這里惹是生非。”
左定國道,“不行,我不能回去。”
這時,旁邊有人在喊,“他看上那個女秘書了,今天晚上說了一個晚上,非娶人家不可!”
“那個女秘書?”
“就是前幾天那個打架的女秘書。”
“胡鬧!”左安邦知道是齊雨后,就發火了,“不行,絕對不行。”
左定國氣死了,“好了,好了,不說了。”掛了電話,就跟堂妹發脾氣,“你干嘛告訴他?現在好了,他反應這么強烈。”
左堅道,“那個秘書可是邦哥的對頭,你干嘛喜歡她?”
左定國揮手,“一邊去,一邊去。別煩我!”
第二天,很多人看到左安邦的時候,他臉色好多了。
氣色不錯,有人就暗自奇怪,這個左書記一下陰一下晴的,今天好象好多了,難道有什么喜事?
市委秘書長走進辦公室,“書記,你今天氣色不錯,是不是有喜?”
左安邦眉頭一皺,“喜從何來?”
秘書長說,“喜從心來。”
左安邦一本正經,“我就不能心情好點?哦,對了,達州的葛書銘什么時候到?”
秘書長道:“應該是下午吧!”
左安邦拉下臉來,“拖拖拉拉。是不是達州的工作抓好了,就驕傲了?”
秘書長心里一凜,左書記怎么啦?喜怒無常的,感覺不對勁啊?
等葛書明來的時候,秘書長看了他一眼,心道,估計今天沒好事,只怕要挨批評了。
果然,葛書明進去之后,在里面整整呆了半小時之久。
外面的小譚老是聽到里面傳來不悅的聲音,左安邦很嚴肅,聲音很大,似乎在批評葛書銘。
“書銘同志,做人要踏實,可不能有了一點成績就驕傲,你們達州目前的現狀的確不錯,環境衛生抓得非常出色,但這并不是你們驕傲的資本,成績只能說明過去,并不代表現在,也不代表將來!我可聽說,你聽不進人家的意見,搞獨裁主義,個人英雄主義?有沒有這回事?”
葛書銘很委屈,哪有這樣的事啊?根本不可能的事。他又是哪里聽到的風聲?
葛書銘也不知道,他的是真是假,自己不是這種人,可左書記就這樣批評自己。說自己越來越架子大,驕傲自滿。
葛書銘嘆了口氣,我哪有啊?真不是這樣的!看來又被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