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會,顧秋就笑了。
左安邦一時情急,把這事情給擱下,只會導致方素芬心里更加反感。其實,事到如今,他更應該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算了。
可惜,當時他沒有這么做。
你想要籠絡人心,就必須滿足這些人的心理,給他們一點甜頭,否則誰會這么心甘情愿跟你?
沒有利益的事相關的事,終究維持不了多久。
顧秋知道,通過這件事,左安邦變得有些被動。至少方素芬對他意見蠻大的。
果然,散了會之后,方素芬雖然表面上沒什么表現,但是她心里真的不服氣了。
顏學全呢,也覺得掃興。這事,左安邦也太不給面子了,兩個常委的份量,他都不放在心上。
于是他就試探著去約方素芬,“素芬同志,不要這么心急嘛,這事我會繼續想辦法,放心吧,左書記這人我了解,他會同意的。”
“那個,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方素芬沒有同意。
最近,她總感覺到顏學全有問題,太于過熱心了,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跟方素芬打過電話,顏學全又想了想,帶了點補品,去左安邦家里。
左安邦正和左定國在打電話,左定國這家伙看上了齊雨,死纏著不放,跟去奇州了。
人家都回了京城,他一個人留下來,發誓要追到齊雨。
左安邦正在罵他,可左定國說沒事,一個女人嘛,我就不信搞不定。
左定國這么固執,把左安邦氣死了。
顏學全來的時候,曹慧開了門,倒了杯茶就走了。
左安邦看著他手里的東西,心里就明白他是為何事而來。其實說白了,這事跟顏學全沒什么關系。
所以,左安邦說,“你倒是挺熱心的,看不出來嘛。”
顏學全嘿嘿地笑,“書記,我也是為您著想。素芬同志沒什么心機,也沒太多主見,女同志嘛,跟我們男人不一樣。今天這么冒昧回了她,她心里憋氣。我也是怕她氣餒,所以過來討個人情。”
左安邦道,“這事你應該跟顧市長溝通一下。”
看,他還是在怪人家吧!
跟顧市長溝通,感覺自己就象是跟人家溝通過了似的,可顏學全在心里叫苦,我真沒有啊?
顏學全道:“左書記,這事我還真沒有。顧市長是什么人?你知道的,我跟他尿不到一個壺里。你說這事,他今天突然這么積極,會不會是那個意思?”
左安邦回來之后,心里一直在琢磨,這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顧秋在使間離計,要么他們就私下串通一氣,讓自己出洋相。如果是前者,那么顧秋的話,不應該與顏學全完全一致,所以,左安邦才有些懷疑。
顏學全又表明了心跡,左安邦半晌沒有說話,顏學全道,“書記,素芬同志可是個好同志,上次的事情,她也是想做好的,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說了半天,左安邦終于松口,“好吧!那就如你所愿。”
顏學全樂死了,果然是如自己所愿,只不過他的愿望,并不是這個。
而且另有所想。
于是他就借機,請左安邦出去喝酒,也好跟方素芬談談。
帶著一絲喜悅,從左安邦家里出來,顏學全就給方素芬打電話,“你到市委賓館里來吧,我和書記在這里等你,素芬同志,你可以好好表現一下,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動書記的。”
聽說書記同意了,還要出去喝酒,方素芬就換了衣服出來。她知道,左安邦肯定有話要說。
顏學全安排好了一切,等方素芬趕到的時候,左安邦還沒有出來。
方素芬問,“書記呢?”
“再等等,書記要去富貴山莊。”
富貴山莊?那不是很遠嘛?
富貴山莊的確有點遠,離市區有將近二十公里。
不過車去車來,倒也挺快的。
方素芬就問,“你不是說在這里嗎?”
顏學全看了眼方素芬,方素芬今天化了點淡妝,還是習慣性的喜歡穿大腳褲,花上衣。
上衣是沒扣子的那種,外面披開,里面是一件緊身的黑粉色貼身衣物。
胸部很壯觀,撐著衣服,將領口扯得更大了。一道深溝隱隱可見。
顏學全在心里忍不住意Y起來,再看方素芬的屁股,他就恨不得跟她發生點什么。
左安邦的車子到了,司機閃了一下燈光。
兩人立刻上車,三輛車子一起去了富貴山莊。
山莊里,顏學全早打電話安排好了,所以除了他們之外,并沒有其他人。
富貴山莊不比得月山莊,那里是洗溫泉的地方,而這里,只是打打牌,打打球,吃飯的地方。
富貴山莊并不完全對外開放,只是有一些接待工作在這里進行。
三人到了之后,直接進入小樓。
顏學全安排了一桌飯菜,幾個人在包廂里坐下。
來了三個服務員倒酒端盤子的。于是,他們就在邊吃,邊談話。當然,左安邦也想借這個機會,看看方素芬的誠意。
沒過幾天,這事居然出奇的順了。
在第二次常委會上,大家都舉手表決通過。顧秋當然不會再反對,因為這個時候,他這一票顯得不是那么重要。
顧秋注意到,方素芬的臉色,看起來很愉悅。
再看顏學全,也是一臉微笑,顧秋當時冒出一個念頭,怎么越看顏學全,越騷包的樣子。難道他和方素芬之間有什么曖昧不成?
哈哈,這倒是一個很好的題材。
顧秋在心里想到這事,忍不住笑了。
如果兩大常委之間有這種事,這可是天載難逢的好機會。沒想到他這一笑,落入了左安邦的眼里。
左安邦就有些懷疑,他笑什么?
該不會是個陰謀吧?
多心的人,總會比人多一些懷疑,左安邦心里就掂記著這事。
散會的時候,顧秋故意喊,“武魁同志,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尚武魁應了一聲,猛回頭一看,卻見左安邦的目光,正盯著自己,他不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些人真難伺候。
尚武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卻又不得不去顧秋辦公室。
顧秋還是談治安的事,要他把這個方案發下去,讓整個地區都行動起來。
現在一切以達州為標準,讓他們跟著這個樣板,抓好自己份內的工作。
尚武魁這一去,又是一個多小時。
秘書小譚,把這事告訴了左安邦。
左安邦捏著筆,用力一握,手里的筆竟然斷了。
隨后一段時間里,左安邦都不怎么搭理尚武魁,有時尚武魁喊他,他也不應。還借機會,狠狠的批評了尚武魁一次。
尚武魁心里明白,自己肯定是被誤會了。
但偏偏他又無法解釋,說不清道不明。
回到家里,他就跟老婆說這事。
老婆說,“你現在進退兩難。既然已經得罪了左書記,你總不能再得罪顧市長吧!反正抓治安也好,管其他的也罷,這都是你的份內工作,你沒辦法拒絕。”
尚武魁一想也是,自己還真不能拒絕。
于是他就嘆了口氣,看來真沒有退路了。想到顧市長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他無語地搖頭。
左安邦書記還真是太小心眼了,人家顧市長只是輕描淡寫幾個小動作,就把自己給收拾了。
其實從第一次去顧市長那里匯報工作,他就已經意識到,顧市長有意讓他在那里留久一些,好讓人家誤會什么。
果不其然,一切都被料中了。
這事傳到左安邦那里,他就往壞處想。
看來他不會真正去相信一個人,這是左安邦最大的缺點。尚武魁這樣評價左安邦,生性多疑!說他是曹操,連曹操還不如呢?人家曹操至少有雄才大略。
琢磨了很久,尚武魁在心里道,既然都被邊緣化了,那就如老婆所言,不要把顧市長也得罪了吧!給自己留條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