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時候,巫千雪已經到了演武場邊,她也是擔心巫崖出事,剛剛看到巫崖捂頭的樣子時她忍不住心中一顫了,很明顯,兒子在恢復記憶。
看來幸福只是那短短的一天時間而已。
而這時巫崖說出的話讓她的心情一下子輕松了,只是輕松后又開始擔心起來,獨孤家的人沒有心慈手軟的,巫崖不止說了這些話,還罵人了。
“你、你敢罵我?”獨孤九弦木木地問道。
“我就罵你了,難道你們不該罵嗎?”
巫崖豁出去了,如果現在不說點什么東西,恐怕真的完蛋了,誰也保不住他,金袍男子的傲慢他又不是不知道,至于獨孤九弦,那涌來的記憶里并沒有太多交集。
強忍的執念的反撲,巫崖道:“我母親被你們獨孤家的人給糟蹋了,這是其一;我母親帶著我千里迢迢去尋親,而你們要做個小小的血脈認證就更要了我母親所有的玄氣,為你們打早一把三級玄劍,這是什么道理,你們是大勢力,嘿,好大啊,糟蹋了人,人家帶著兒子去找那負心漢認親,還要付出玄氣,自廢武學,哼,這是其二;你們真的找不到那個負心漢嗎?不可能,要是真找不到,我就不會被逐出獨孤門墻,你剛剛說了,我擁有玄兵就可以幫我進入獨孤家是吧?顯然獨孤家并不是只要融和不了劍之玄兵就要趕出,我就不信你們獨孤家的人個個都能融合劍之本命玄兵,恐怕連魔法師都有不少吧,為什么要趕我走,更不讓我們踏入劍域,因為某些人不想見到我們母子,必須趕走我們走,這是其三。”
巫崖飛快地將事情理解,以他上輩子的情報腦袋理清剛剛收集到的記憶,那些什么意氣風發的事情自動刪除了,飛快地,不讓任何人打斷地飆了出來,生死就看這一刻了。
演武場下似乎都石化了,巫崖才管不了他們石化不石化的,又道:“至于當年我們母子跪于孤獨家門前三天三夜,跪于‘天劍雄關’前三天三夜什么的我也不必說了,你們也是強者,我們跪很正常不是?好了,我說完了,也罵完了,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砰……”
獨孤家的人一個個面色鐵青,重重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劍指巫崖,榮耀,獨孤家的榮耀不容侵犯,何況還罵了很多人夢中情人的獨孤九弦,簡直罪不可赦。
獨孤明樂了,他根本想不到巫崖竟然會自掘墳墓,峰回路轉啊 巫家的人則雙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天啊,這小子在說什么呢?要死你自殺啊,干嘛拉著我們,還有,這小子不是天天做夢都想重回獨孤家嗎,怎么今天反過來了,失憶?你看他像失憶的樣子嗎,剛剛明明就恢復記憶了,這小子失心瘋了!
巫千雪也懵了,她腦子打結,分不清到底是夢幻還是真實。
金袍男子臉色陰沉,沒想到這只螞蟻還敢爬進他敏感位置里饒癢癢:“既然如此,你去死吧,巫家,也因為你而滅門了,這是侮辱我獨孤家的榮耀的神罰!”
“等一下!”
就在獨孤家眾劍士得令的時候,獨孤九弦突然叫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巫崖,此時巫崖正傲立于這幾十把劍下,不為所動,淡然處之,微笑地看著獨孤九弦。
榮耀,你們有你們的榮耀,我也有我的榮耀,巫崖現在就如那即將死去的戰士。
不知道為什么,獨孤家的眾人開始回味起了巫崖剛剛的話,雖然劍沒有絲毫顫動,但眼神已經微微出現了同情之意,很隱晦。
“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相信你要查也很容易!”巫崖冷冷地回道。
“為什么你當時不申訴?”
“申訴?哈哈,剛剛這位老兄給過我們辯解的機會么,甚至你要沒認出我,我已經是你們劍下之魂了,申訴,難道我找獨孤明這身份的人申訴去?”巫崖哈哈大笑。
心中卻道,這人渣真是個白癡,這么明顯的陰謀他竟然不知道。
在獨孤家里,這人渣知道送情書給獨孤九弦,知道想辦法往上攀,但受打擊之后卻想不通這一切,嘿,恐怕當初他不是融合不了劍之玄兵,而是有人做了手腳。
獨孤九玄微微一愣,突然不生氣了,苦笑了一下,對于獨孤家的行事她自然很清楚,猶豫著轉過頭,看向了金袍男子道:“天哥,放了他吧。”
“嗯?”
“放了我?你可想好了,我如今已融合玄兵,將來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上獨孤家,將那個負心漢揪出來,你想豎立我這個敵人?”巫崖不等金袍男子說話,立刻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同情的眼神變成了看白癡的眼神,連獨孤九弦也都愣住了,良久良久后才憋出了一句:“你還是如同當年一樣天真!”
“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聽到威脅獨孤家的話,兄弟,你真牛,天哥,我看放過他吧。”銀袍男子也笑了站起來,對金袍男子道。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金袍男子淡然一笑,本來不爽的情緒也松了,看了不看巫崖一眼,微微擺了擺手,轉身離去,后面的人也飛快地收劍,抬起椅子跟上。
“天少爺……”
“這里沒你說話的資格!”獨孤明叫了起來,可惜淡淡一句話就讓他閉嘴了,來自于獨孤九弦,只見她說完又深深地看了巫崖一眼道:“放心,只要你真有實力,一定會讓你重回獨孤家的,到時候就算你那父親不承認你,獨孤家也會承認你的。”
“不必,我永遠姓巫,當我有一天踏上獨孤家的時候,絕不是為了回去而回去,那個天少爺,請記住我的話,我永不姓獨孤!”巫崖突然又發瘋道。
“哼,我會記住的,很搞笑!”金袍男子竟然回話了,確實,這話恐怕在玄兵帝國還是第一次,傳出去恐怕會引起轟動,巫崖已經被定會為白癡,妄想狂。
獨孤九弦愣了愣,不說半句地轉身而去,她心里竟然有淡淡地失落感。
銀袍男子則若有深意地看了巫崖一眼,才跟著離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人叫了起來,正是二家主:“天少爺,各位,你們不能走啊!”
沒有人理他,所有人都在劫后余生的情緒中,恰在這時,巫一聲怒吼喚醒了他們:“現在你滿意了?既然已經沒有希望了,那散去吧——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