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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簡雍算是明白了,昨天主公看到信之后,為何表現得那般悲憤莫名了,確實是被人給坑了啊!坑的還不是一般的凄慘。
俗話說:樂極生悲,否極泰來,可是自己這些人好容易突圍而出,還沒來得及高興,也確實沒找到高興的理由時,局勢就演變成了更大的悲劇,準確的說,是慘劇。
顏良來了!
顏良是河北名將,不過也沒啥了不起的,有太史慈和關羽兩大猛將在,區區一個顏良,掀得起多大風浪?可問題是,顏良不是跑來玩單挑的,他是帶兵來增援的,在他身后,足足有三千鐵騎!
在三千鐵騎和兩萬步兵一前一后的追擊下,就算是對兵事沒多少研究的簡雍,也意識到歸途將是多么的兇險了。
騎兵,最擅長不是攻堅,追殺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現在簡雍也明白了,曹仁、呂曠拼命攻擊自己的軍隊,延遲主公的突圍速度,為的就是等顏良趕到。
與匈奴人達成盟約后,冀州軍已經不缺戰馬了。在河北,只是騎馬作戰,而不涉及騎射的話,騎軍的兵源也很容易找。
所以,作為先鋒的顏良,應該早就到了清淵附近,應該是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才按兵不動,就等著挖坑埋人呢。
冀州主力兵太多,再怎么輕裝前進,速度也慢得令人發指。若是王羽搶先趕到清淵,曹仁纏不住青州軍,顏良就會及時出現。
被三千輕騎咬上,王羽也沒本事輕易擺脫,何況,誰也沒法保證,顏良后面還有沒有其他騎兵部隊。要知道,文丑也是冀州重將,同樣擅長指揮騎兵,誰敢說他被袁紹撇在一邊了?
用騎兵襲擾,困敵之后,以逸待勞,一舉破敵。王羽不止一兩次用這招破敵了。這一次,袁紹顯然是打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出一口惡氣。
可讓人無奈的是,這陷阱王羽沒碰上,倒叫自家主公給引出來了,這不是慘劇是啥?
很顯然,太史慈昨天來了一次,被曹仁窺破了隔曰再來的意圖,于是擺下了這么個陣勢,準備用劉備做誘餌,延遲太史慈的行程,將青州精騎和劉備的殘兵一鼓而殲滅之。
要不是發現敵蹤之后,太史慈當機立斷,讓出了多余的戰馬,簡雍甚至懷疑,王羽是不是打算借刀殺人了。
可就算是有了馬匹代步,局勢依然不容樂觀。原因很簡單,顏良的馬多啊!冀州的三千騎,也是一人雙馬來的,青州軍的人馬比例雖然高點,但帶上劉備軍之后,就變成一人一馬了。
打,是肯定沒得打了。
最能克制騎兵的兵種,就是騎兵。騎射戰法可以仗著機動力欺負行動緩慢的步兵,但對付同樣的輕騎兵,哪怕對方不擅騎射,也沒那么輕松。
人數差不多,可以先用騎射削弱敵人,然后迎而戰之,可現在,顏良的騎兵在太史慈的三倍以上,更有曹仁、高覽的兩萬步卒助戰,這仗有什么可打的?以卵擊石么?
秦風可不是瘋子,他對騎戰很有研究,遠遠望見敵騎踏起的塵煙,他就判斷出了敵軍的規模,并第一時間用號角傳達給了太史慈。
太史慈一聽,還能說啥,跑唄?
丟盔卸甲,落荒而逃。
沒錯,逃出曹仁的攻擊范圍后,青州軍就開始丟棄盔甲了。
紙甲也是甲,雖然沒有鐵甲那么分量十足,但人馬具裝之后,也是很重的,平均在三十到四十斤不等。嚴格來說,穿紙甲的騎兵,已經算不上純粹的輕騎兵了。戰馬身上多了三四十斤的分量,對付步兵的時候,依然游刃有余,在真正的輕騎面前,就相形見絀了。
擺脫曹仁用了不少時間,擺脫后,顏良的旗號都已經清晰可見了。在騎兵追逐戰中,這點起步的先手,根本不算什么,繼續保持原來的速度的話,十里之內會被追上。
所以,為了保命,青州軍也只能丟棄盔甲了。
比起鐵甲,紙甲除了成本更低,重量更輕,可以穿出任意花色之外,還有穿卸便利的優點。
鐵甲穿起來很麻煩,尤其是重甲,沒人幫忙,自己都穿不整齊,想想就知道了,不多費點力氣,怎么可能把那么重的一堆鐵片固定在身上?
紙甲就簡單得多了。
這東西本來就是由讀力的部件構成的,肩甲、胸甲、護頸、護臂,還有甲裙,護腿,用王羽的說法來講,這叫模塊化。
連接這些模塊的,是繩索,卸甲最快的辦法,就是拿刀一劃,然后,看似堅不可摧的紙甲,就分崩離析了。
太史慈等人,用的就是這個辦法,他們一步未停,就那么瀟灑的一揮手,就來了個大變身。紙甲的部件‘稀里嘩啦’落了一地,看得友軍和追兵都是眼直。
劉備想了想,突然策馬而前,高聲喚道:“子義將軍……”
太史慈轉過頭,面帶疑色。
劉備憂心忡忡的說道:“追兵甚急,馬匹又多,此戰恐怕……”
太史慈哈哈一笑,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劉將軍無須擔憂,有慈在此,卻是容不得顏良那匹夫囂張。”
“王君侯高義,子義將軍隆情,備皆心領了,此事皆因備而起,若是牽連將軍,備這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啊。”
太史慈不耐煩了,嚷嚷道:“劉將軍,你也說了追兵甚急,這當口可沒空兜圈子,你只說,你想怎樣便是。”
“備以為……”
……“就這么扔了?”另一邊,顏良看得直瞪眼。
雖然在軍中沒人宣傳,但在軍議上,紙甲這個名詞被反復提及。這件名字很荒謬,實際效用同樣荒謬的裝備,已經成了冀州軍最為恐懼的東西。
顏良在五天前就到達了距離清淵不過百里的平恩城,即便是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前進,在三天前,他也差不多趕到清淵了。他等在五十里外,就是為了打王羽一個埋伏。
王羽沒來,來了個太史慈,可顏良一點都不失望,能全殲太史慈這支騎兵,對王羽也是很大的打擊。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殲滅了太史慈,還能得到紙甲這個戰利品。
拿到手后,無論是研究其弱點,還是仿制,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按說,太史慈應該不惜死戰,也要保守這個秘密才對,可誰想到,夢寐以求的戰利品,就這么落在眼前了呢?
“先前郭公則等人也有猜測,說此甲只擅防箭矢,在近身接戰中,未必好用,且造價低廉,沒有想象中那么神奇,只是應急之物,現在看來,此言倒是不差。”
“有點道理。”顏良回頭看了一眼,見曹仁的旗號距離更近,他有些猶豫:“子經,以你之見,本將應該先收取戰利品,還是……”
“繼續追擊!”副將牽招斷然說道:“當曰在陽人,王羽也曾用過丟棄財寶詐敗的計策,眼下太史慈當然不敢返身來戰,但若是我軍下馬,再追,恐怕就來不及了,機不可失啊,顏將軍!”
“嗯,有理,那就繼續追!”顏良深以為然,輕蔑一笑道:“左右落在阿瞞手里,主公開口,他也不敢藏私!”
說是這么說,但遍地的紙甲多少對冀州軍造成了些干擾,為了不破壞這些來之不易的戰利品,顏良軍稍微繞了一下路,等他們重新上路的時候,愕然發現,逃跑的敵軍居然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向北,一路轉向東面,分開逃跑了。
顏良愣住了,情況有點復雜啊。
他轉頭看向牽招,問道:“咱們也分兵,你我各率一路追擊如何?”
“不可。”牽招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神色,“臨陣分兵是兵家大忌,萬一敵人另有布置,或者以一路虛兵牽制我軍,另一路殺個回馬槍,那可不好對付。”
兩路敵軍,青州那一路比較強,若是分兵之后,人數優勢就不那么明顯了,被人打個回馬槍,各個擊破可不是好玩的。特別是青州騎兵的主將是太史慈,那可是個猛人,沒有顏良在,自己可擋不住。
“那你說,追哪一路?”顏良追問。
依他的意思,追太史慈才是正理,冤有頭債有主么,劉備算是個什么人物?把他殺光,也傷不到王羽的筋骨不是?
不過,之所以有這么個副將,就是主公和軍師擔心王羽狡詐,擔心自己中了計策。所以,作出決定前,顏良還是要聽聽牽招的意見。
“嗯……”沉吟片刻,牽招猛一抬頭,斷然道:“追劉備!”
顏良緊了緊手中大刀,看起來很像是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樣子,沉聲問道:“是何緣故?”
“太史慈向東逃,依照曹將軍的情報,青州的主力就在清淵以東五十里左右的位置上,王羽多謀,說不定提前做了什么布置,就等著太史慈將我軍引入陷阱呢。就算沒有埋伏,青州軍訓練有素,等我軍追上他們,青州軍的接應也出來了,最后還是勞而無功。”
牽招最擔心的,是損失太大。兵法有云:兵形象水,避強趨弱,太史慈的部隊中,混雜有不少白馬義從的老兵,弓馬嫻熟,硬要追的話,搞不好追不上對方,反倒損兵折將,得不償失。
白馬義從邊跑邊回頭射箭的本事可是一絕,相當的有名,相當的厲害。只是這個理由不好對顏良說,免得激起他的牛脾氣,非要擰著來就不妙了。
見顏良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不決,牽招又加碼道:“將軍明察,滅了劉備,王羽這一趟也算是勞而無功了,還損失了數百具紙甲,千多匹戰馬,正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雖然動搖不了他的根本,但總歸是替主公出了口惡氣。”
“嗯,也好,便依子經。”顏良終于還是被說服了,吃過王羽這么多次虧,他心里多少有點發憷,還是劉備容易對付一點,反正都有功勞不是?
再說了,劉備軍中,也有個老仇人呢!難得有了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顏良揚起手中大刀,大喝一聲:“追,追劉備,殺他個片甲不留!”
“噢!”三千鐵騎,驟然轉向,一路煙塵,追亡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