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國,曉組織基地。
微弱的燈火搖拽不定仿佛隨時會熄滅一般,勉強照亮著周圍的光。巨大的外道魔像雙手托蓮的豎于身前,粗大的手指上有著一道孤獨的身影。
佩恩輕閉著雙目,蓄精養銳。
寬廣空洞的山體內部吹拂著陣陣陰風,火光縹緲不定的照在佩恩臉上,一會陰暗一會明亮,似是在暗示著佩恩曾被一分為二的未來。曾今的光明葬送在過去,深刻痛苦的黑暗就在未來不遠處。
和平,這個詞匯說出來真是簡單,但是為了這倆個字到底流了多少人的血,又有多少人在痛苦中日以繼夜的成批死去,或許最終他們會得到些許的喘息時機,但那絕非是真正的和平降臨。
當時間流逝到五年,十年舊日的傷疤便會痊愈,為了利益就會掀起新的爭斗。當小規模的爭斗在大國之間無法通過外交解決的時候,更加龐大的戰爭就會降臨,它以蠻橫的姿態暴虐而又無情的橫掃一起,甚至會將無辜的小國國民也牽扯進來,碾碎他們,吸食他們的血肉。
只要利益的斗爭還會繼續,戰爭就會一遍又一遍降臨。
所以現在我終于明白了,彌彥。
簡單的彼此理解是毫無意義的,即使知曉彼此的苦難也不會原諒,即使知道對方的絕望也不會伸出援手,哪怕是一塊面包就能拯救的性命,哪怕是一畝土地就能避免的爭斗,最終都會因為人心的惡念而引來爭斗,最終會再次發展成利益引發的戰爭。
如此長久的時間里我都在用自己的眼睛觀察著世界,一次又一次,但是在我所看到的現在以及未來,人類只會一遍又一遍重復曾今做過的事情。為了利益而走到一起,因為分配不均而爆發沖突,因為沖突而走向武裝直至戰爭。
不管是平民也好還是國王都是一樣,這不是忍者,平民,貴族乃至是大名的階級問題導致的惡果。
導致利益糾葛而造成戰爭不斷的惡果,是人類自身的缺陷啊彌彥。
彌彥,你所提出的彼此理解就能互相原諒的理論,在這個猶如磨盤的人間地獄是沒有意義的。人類這個群體本身就是利益至上的生物圈,善良與溫柔只是他們追求利益而不惜使用一切丑陋手段的漫長人生中,持續那么一瞬的閃光而且很快就會被暴行和貪婪沖垮。
彌彥你所堅持的理想只是孩子的天真夢想。彼此理解也不代表著彼此接受,就算一方接受也不代表著未來他們的后代也會接受。
所以他們需要的不是互相理解,而是徹頭徹尾的教育才對。但是雖說是教育卻也并非犯了錯就要打手心那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方式,而是必須讓對方作為人類全體的代表,永遠不會忘記的教訓。
彌彥。
現在的世界在我眼中就是一群蔓延的病毒體,需要徹頭徹尾的清洗一遍才能夠獲得重生。而人類就是那肆無忌憚沒有絲毫遏制的病毒根源,給與他們任何的善意都是無意義的行為,因為他們需要的不是愛與奉獻,而是徹頭徹尾的管教。
我不會向你那樣給與他們任何光明和善意的念頭,也不會像小南總是在冰冷中隱藏著自身的脆弱。我將代替你們兩個人,對這個世界以及世界中的全人類施加最沉重的懲罰。
讓他們感受痛苦,了解痛苦,然后在絕望中迎接痛苦。
只有當彼此的痛苦都達到了同一水平,人們才會意識到和平的可貴。那個時候怨恨的連鎖就會被斬斷,大家都被同一種信念和意志驅動,集合全部的力量去推廣與實現的和平——那才是真正的和平曙光。
不過在真正的和平降臨以前,首先需要的還是血的教訓。
彌彥……
我要以神之名,來管教整個世界的人類。
用血和絕望告訴他們,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暗,而到了那個時候想必我將雙手沾滿鮮血,殺了無數的人吧。
真是悲哀啊彌彥,以神之名想要拯救世界維護和平的神明,到頭來竟然要先墮入地獄成為殺戮的修羅。不過——也好,或許這才是世界的真實,想要拯救世人就必須先擁有強大的力量,讓他們無從反抗只能乖乖按照神明的意志行動。
因此,這就是這個宛如地獄般世界的本質也說不定。
“佩恩。”
從身后傳來嘶啞的嗓音,那個黑絕從背后的泥土中緩緩顯出身體,真是個無時不刻不在背后鬼鬼祟祟的家伙。所以才讓小南那么討厭他,當然佩恩本身并不介意黑絕的本質,只要擁有實力壓得住就可以。
不管是黑絕還是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男人,都不可信賴——卻可以利用。
佩恩緩緩轉過身來,此時他的心情尚未平復,帶著冰冷的目光掃到黑絕身上的時候,一股淡淡的殺意也隨之鎖定了黑絕。
帶著明顯警告的意味,佩恩開口道:“黑絕——我說過不要隨便從我背后出來吧。不過算了我對浪費時間沒什么興趣。說說看你帶來了什么情報。”
黑絕怪笑了一聲,沒有興趣的話就別發那么大的脾氣啊。
不過要是把這句話說出來的話,估計佩恩會真的干掉自己也說不定,下次還是當心點別太刺激到這個完美的容器了。
“……斑失敗了。”
“哦。”
“雷之國大勢已定已經無力回天了,土之國的三代土影依舊生死不明,但是四代土影的選舉儀式已經確定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確認候選人了。所以斑放棄了雷之國的布局,現在跑到土之國去了。”
“……還真是個忙碌的男人,所以你特地跑一趟回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佩恩用冷冰冰的口吻說道,顯然他對黑絕的情報并不是很滿意。如果僅僅是為了說這種廢話就跑過來占用他寶貴的私人時間,那可真就是自己平時太過謙讓這倆人,讓他們以為真的可以隨便操控自己了。
微微輕動的手指,只要佩恩愿意的話只需一秒鐘就能把黑絕從土里面拔出來,然后沖著他的腦袋給它來一發黑棍。當然不會殺死他,但是肯定不會讓黑絕好過。
但是這個想法也只是在佩恩的腦海里一閃而逝,他輕輕的放下右手。現在和斑的合作還沒有終止,雙方都各懷目的,但因為實現這個目的之前有著共同的道路才走到一起的,暫時還不是和對方撕破臉的時候。
佩恩好整以待的看著黑絕,面無表情的冷冰冰似的。
他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猜測這次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又有新人要加入了?不,不管有沒有都不能允許斑隨便再賽人進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足夠了,曉組織不能允許更多不“純凈”的人加入進來。